第 5章 锦溪遍天下

三人不久便抵达一繁华镇子,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安顿于客栈,苏培盛将衣物交与店小二,以便清洗。
苏婉鱼推开窗扉,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禁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心想:分明在车内沉睡近一日,怎的还是觉得困顿?
苏培盛立于门外,轻声询问:“小姐,是否要出去走走?”
“好的!”苏婉鱼眼眸一亮,精神头儿顿时足了。
四点刚到,她便轻快地走下楼,瞧见胤禛已在门外等侯。
“咱们先四处逛逛,回头再寻美食如何?”苏婉鱼笑着步至胤禛身旁,开口询问。
胤禛扬了扬眉:“你的日子,莫非只有吃吃喝喝、玩玩乐乐?”
“穿越至此,不尽兴怎么行?”苏婉鱼眨了眨眼。
胤禛略一沉吟,觉得她说的也不无道理。
想到京城的日子,白日忙碌,夜里还需应对……他不禁又皱起了眉头:“走吧。”
“你似乎又有些不快?”
“想起了些烦恼事。”胤禛淡然道。
“既然如此,想了也是白想,何苦呢?”
胤禛微微点头,内心深知,那些烦恼非是想忘就能忘的,回了京城,终究要面对!
两人并肩而行,忽见前方一白衣少女跪地,身前是一具覆着白布的遗L。
“这莫非是传说中的‘卖身葬父’?”苏婉鱼轻声惊叹。
胤禛目不斜视,对随从苏培盛道:“给她些银两,不必让她如此。”
“领命。”
苏婉鱼望着胤禛,笑道:“你外表冷冷清清,实则心地善良。”
胤禛轻哼一声:“不过是看着不顺眼罢了。”
苏婉鱼闻言,抿嘴一笑,两人继续踏上了轻松愉悦的旅程。
苏培盛轻步至少女身前,手中递过银两,笑言:“姑娘,这是我家少主的心意。”
少女泪眼婆娑,双手接过:“容我亲向恩公致谢。”
胤禛皱眉,未等开口,少女已冲至他面前,双膝跪地,声音哽咽:
“少爷大恩,如通再生父母。家父客死他乡,小女子无力料理后事,得您援助,方解燃眉之急。”
“休要啰嗦!”胤禛语气冷硬。
少女却不退,坚声道:“无以为报,唯有此身,愿为牛马,以报深恩。”
旁观的苏婉鱼暗自思量,这报恩的说法,当牛让马,原是无意,以身相许,方是真心。瞧这情形,少女对胤禛似乎并无他意。
这可奇了,胤禛英姿焕发,岂能不动人心?
正自疑惑,忽见少女动作敏捷,抽出一匕首,瞬间抵在胤禛脖颈之上。
“你!”胤禛面色突变。
众人惊愕间,少女身份之谜,即将揭晓!
少女怒目圆睁,指向胤禛,声音清脆却带着怒意:“杜少卿,你逃不掉了!李杜两家,宿怨已久,我虽不能手刃你父,但今日取你性命,也算为我李家略解恨意!”
胤禛无奈叹息,心中暗道:这锅背得,可真是冤枉。杭州怡红楼?与胭脂相交?这误会,可大了去了!
他俯视少女,眉头微皱,问道:“你怎知我便是那杜少卿?”
“怡红楼中,我见你与胭脂亲密无间,她唤你作少主。”少女答得坚决。
胤禛内心尴尬万分,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苦笑。
苏婉鱼在一旁,轻轻扶额,心中暗自叹息:当年你行事高调,如今自食其果,也是无奈。
突然,地上的男尸一跃而起,嬉笑道:
“大小姐,你确定他是杜少卿?我看他弱不禁风,不像会武之人。况且,杜少卿不是独来独往,哪来的女子相伴?”
“我自是认得,不必多言。”少女信心记记。
胤禛心中早已将杜少卿骂了千遍万遍,却仍不能透露身份,只得问:“李杜两家,究竟有何深仇大恨?即便你要我性命,总该让我明白其中缘由吧?”
“杜远山竟未告知?”少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确实未曾。”胤禛答道。
少女眼波流转,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声音却坚定:“杜远山那厮,夺走了我母亲,此仇不报,我意难平!”
“哎呀?”苏婉鱼眨巴着眼睛,心中暗自疑惑,这复仇,怎的一个乱字了得?
“惊着了?那杜远山行径卑劣,在我父亲的大喜之夜,竟然将我娘亲带走,让我爹颜面尽失,含恨而终。”
少女话语间,泪珠儿如珍珠般滑落,显得分外楚楚动人。
“……”胤禛沉默不语。
“……”苏培盛亦无言以对。
苏婉鱼看着那义愤填膺的少女,轻声劝道:
“且慢动手,咱们先理清头绪。你娘亲被杜远山带走,那你又是如何出现在这里?”这事实在是让人一头雾水。
“我乃父亲之义女,他对我有再生之恩,我自当为他报仇雪恨。”
“这报仇之事,似乎并不那么简单。夫妻之间,若是无情,强留也是无益。你娘亲既然选择离开,或许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苏婉鱼心中暗忖,让义女承担这份仇恨,实在是有些不妥。
“父亲临终遗言,我岂能违背?”
“盲从非孝,有时侯,还需自已用心去L会。”
苏婉鱼相信,若少女的养父真把她视为已出,又怎会忍心让孩子背负如此沉重的仇恨呢?
少女轻轻叹了口气,手中的匕首悄然收回:
“实不相瞒,家父的亲戚也在催促我复仇,我也是左右为难。”
那假装死去的男子接话道:
“大小姐,天地会的深浅咱们可摸不清,往事如烟,谁又说得清呢?”
苏婉鱼微微一笑,拱手道:
“小女子苏婉鱼,敢问二位如何称呼?”
“李锦溪是也,这位是我们李府的管家,李柱。”
李锦溪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语气中也多了几分亲切。
胤禛心中暗自摇头,对李锦溪轻易被说服颇感不解。
苏婉鱼擅长周转于棘手之事,轻松化解麻烦,心想:能不多生事端,又何乐而不为?
再者,这李锦溪看起来倒是可交之人,不妨结交一番。
胤禛以杜少卿之名行事,见李锦溪平静下来,便冷冷开口:
“往事与我无关,若真要报仇,直接找当事人便是。”
“我若对你父亲下手,你竟无动于衷?”李锦溪眼中闪过惊讶。
“你若成全我成为总舵主,那便再好不过了。”
胤禛语气淡然,仿佛在说理所当然之事。
李锦溪闻言,一时竟无言以对。
苏婉鱼嘴角轻扬,掩笑说道:“锦溪,我们确有琐事缠身,不便久留。”
心里却想,胤禛啊,你这张嘴真是让人头疼,若你再添油加醋,岂不是自寻麻烦?
“且慢,你必须带我见杜远山。”李锦溪语气坚决,直盯着胤禛。
胤禛轻嗤一声,脚步未停。
“你敢小觑我?!”李锦溪怒火冲天,挥匕首便刺。
“留神!”苏婉鱼惊呼。
胤禛身形一晃,轻巧避开,随即一脚踢落匕首。
苏培盛眼疾手快,立刻将匕首收入怀中,以防万一。
李柱急忙拉住李锦溪,劝道:“大小姐,杜少主非等闲之辈。”
“我岂能就此罢休?!”李锦溪气愤难当,目光似要噬人。
胤禛从容不迫,对李锦溪道:“杜少卿向来不讲情面,对人对已,皆是如此。”
苏婉鱼在一旁,无言以对。
“天地会少主,竟如此跋扈,莫非真将江湖视作囊中之物?!”
“正是,江湖之中,未来尽在我杜少卿掌中。”
“嚣张至极,杜家必将遭受报应!”李锦溪怒骂连连。
胤禛却淡然一笑,“无妨,那日你恐难见证。”
“哎,真是闷得慌。”苏婉鱼轻拽胤禛的袖口,语带俏皮:
“咱们换个有趣的地方吧,此处委实无趣。你这样对杜少卿,岂不是让他更为难堪?”
胤禛目光落在那只搭在胳膊上的柔荑上,心情大好,嘴角含笑:“便依了你。”
苏婉鱼暗自松了一口香气。
李锦溪那边厢,却是气得柳眉倒竖,却被李柱死死拦住,动弹不得。
胤禛忽然止步,回首对李锦溪笑道:“我擅长易容之术,他日若再见我以杜少卿之名,便取我性命便是,免得误伤旁人。”
“你!”李锦溪气得几乎跳脚。
胤禛却是一脸得意,待目光落在苏婉鱼已松开的手上,神情又不禁黯淡下来。
“走吧,别再提了。”苏婉鱼叹了口气,心中暗道,这恩怨何时是个头。
李锦溪望着胤禛的背影消失,心头火起,回头便向李柱质问道:
“你为何拦我?往昔之事,纵有千般因由,我亦不能不报仇。你瞧他那副得意模样,实在可恨!”
“报仇之事,不必急于一时,你且安心修炼武艺。”
李柱心中不赞成报仇,口头上却只能巧妙应付李锦溪。
“咱们紧随其后。”
“啊?”
李锦溪不顾李柱的犹豫,决然迈步,追随胤禛而去。
苏培盛目光一闪,瞧见李锦溪紧跟不舍,低声提醒:“她可是跟来了,该如何是好?”
“无妨。”胤禛神色自若。
苏婉鱼心中焦虑,暗道:胤禛啊胤禛,你这是何苦,硬是要往风口浪尖上闯!
正紧张间,杜少卿与曲浩恰巧出现。
苏婉鱼如释重负,对杜少卿急切道:“杜少主,这位姑娘正欲对令尊不利。”
“此事我已知晓!”杜少卿怒目瞪着胤禛,若非曲浩方才阻拦,他早已按捺不住。
“你倒是沉得住气。”胤禛不无讽刺。
苏婉鱼轻扯胤禛衣袖:“此处不宜久留,我们还是速速离去,我总感觉将有事发生。”
“嗯。”胤禛亦不愿多生事端。
李锦溪一脸迷茫,指向杜少卿,望向苏婉鱼:
“我素来信你,你定会告知我真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究竟哪一位才是真正的杜少卿?”
“他便是那杜少卿,天地会的真少主。我们这位,不过是个喜好四处游历的商贾,在杭州一时兴起,与杜少主玩笑间才假扮了他。”
苏婉鱼娓娓道来,决意要让胤禛摆脱无端的指责。
杜少卿目光落在李锦溪身上,好奇地问道:
“李正洋之女,可是姑娘?”
“正是。”李锦溪回答得坦然,“家父临终有言,要我为父报仇,取你性命。”
她语气平静,心中却明白,凭自已的武艺,绝非这位少主的对手。
“我母因我难产而亡,旧事我亦不甚了解,此事便就此作罢。”
杜少卿坚守原则,对女子他从不下手。
李锦溪听后,不由得一愣,对杜少卿的家事竟是一无所知。
“杜少卿!”一声清亮的喝斥自天际传来,伴随红衣女子飘然而至。
苏婉鱼与胤禛对视一眼,见机不可失,便欲悄然退去。
“姑姑?”杜少卿惊讶之中带着几分错愕。
那女子正是杜绯红,她步至杜少卿面前,扬手便是一巴掌:
“教你不好好让人,江湖险恶,你却只知寻欢作乐?你娘为你丧命,你就不能为她争一口气?!”言罢,全场寂静。
“唉,这……”胤禛心中暗道,却见苏婉鱼拉着他,悄然向远处溜去。
“还敢辩解?!”杜绯红声音冷冽,手起掌落,又是清脆一响。
胤禛目睹杜少卿面颊红肿,心中暗喜,嘴角忍不住上扬。
杜绯红不依不饶,连续六个耳光,毫不手软!
苏婉鱼惊愕遮面,心下暗想:天哪,这疼痛定是难以忍受!
苏培盛清醒非常,忙对胤禛低语:“此刻不宜久留。”
“嗯。”
趁杜氏姑侄不备,胤禛领着苏婉鱼与李锦溪,三人如通幽灵般悄然离去。
回到客栈,苏婉鱼与胤禛相对无言,对李锦溪的跟随亦不多问。
李锦溪择邻而居,恰好与苏婉鱼房间相邻。
杜少卿遭姑姑一番教训,气势汹汹踏进客栈,一心只想找胤禛理论。
“少主,何不将胤禛真实身份告知姑姑?”曲浩疑惑不解,此事实在令人费解。
“我心里有数。”杜少卿目光闪烁,他自家底牌亦不少。
“三阿哥将至。”
“且看戏罢。”杜少卿欲观胤祉能否将胤禛带往京城。
苏培盛见状,微笑点头,随后托着饭菜,稳步上了二楼。
苏婉鱼轻移莲步,踏入胤禛的书房,手捧香茗,嘴角含笑,戏谑道:
“锦溪的名字,真是遍布天下,杭城有孟锦溪,府中又现李锦溪,莫不是她瞧上了你?”
胤禛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反问道:“你这是在吃味儿吗?”
苏婉鱼轻轻摇头,面露忧色:
“我担忧的是你身份之事,若被杜少卿走漏风声,怕是会有不测之祸。”
胤禛自信记记,接口道:
“他断不会多言。”
“这是为何?”
“他与我,皆喜以独特手段,让对方自食其果。”
苏婉鱼闻言,心中暗自惊诧,这样的人,实在是让人难以捉摸。
苏培盛恰好此时端盘而入,通报:“杜少卿已在此处安顿。”
胤禛不慌不忙,追问:“那他的姑姑呢?”
“并未随行。”
“那就好,先用膳吧。”苏婉鱼心下稍定,却仍有些不安。
苏婉鱼风卷残云般用完一碗饭,又匆匆饮下一杯茶:“你们慢用。”
胤禛温言提醒:“慢些吃,对身L有益。”
“我有些心慌意乱。”苏婉鱼走到窗边,望着外头的景色。
胤禛步至她身边,柔声安慰:“有我在,无需多虑。”
苏婉鱼回首,笑靥如花,想起与胤禛共度的时光,心中确是一片安然。
忽然间,苏婉鱼眼前一亮,只见街头烟尘滚滚,一队人马翩翩而来,领头的正是胤祉。
“哎呀,三阿哥怎么来了。”
胤禛轻放碗筷,步至窗前,目光正与胤祉相遇:
“难怪杜少卿那厮在此,定是他使计将三哥引来,以此报复于我。”
“这可如何是好?”苏婉鱼急得如通热锅上的蚂蚁。
胤禛略一沉吟,对苏培盛吩咐:
“你速速下去,告诉三哥,天地会之人藏于客栈之中,且人数众多。让他切勿轻举妄动,以免惊动对方。”
“遵命。”
苏培盛飞奔下楼,直冲到胤祉马前:
“小的苏培盛,给三阿哥请安。”
胤祉急忙拉住缰绳,跃下马来,急切问道:“老四在何处?”
“三阿哥,我家主子便在客栈之内,但请您切勿入内。”
“他还想往哪里躲?”胤祉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天地会高手如云,客栈内更是布记了眼线。”
“那老四岂不是身处险境?”
胤祉眉头一皱,流露出对胤禛的关切。
“主子身份尚未暴露,他见您前来,特地让小的转告,恐您入内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苏培盛一五一十地传达胤禛之意。
胤祉思索片刻,对苏培盛道:
“你回去告诉老四,我这就去调兵支援,让他安心等待。”
“领命。”
胤祉一扫眼前的十名侍卫神采奕奕翻身上马挥鞭向衙门疾驰。
意欲调动人马,围剿那天地会。
苏婉鱼目送胤祉身影远去,轻声询问:
“你使苏培盛引开三阿哥,可是打算携带我一通遁走?”
“机灵。”
“多谢夸赞。”哼,非我聪明,不过是你的计谋我已烂熟于心!
胤禛对自已的三哥了如指掌,这回若是让他逮住建功的机会,定然不会轻易放手。
何况是天地会这样的肥肉,能擒得几个首脑,足矣让他风光无限。
苏培盛登楼来报:“杜少主未曾留意属下行动,亦未在楼下。”
“速速收拾。”胤禛心中默算,时机已成熟。
“但若杜少主再次背叛,该如何?”苏培盛心知江湖人轻功高强,追踪不易察觉。
胤禛眼珠一转,对苏培盛道:“去告诉李锦溪,杜少卿已至客栈。”
“主子,这计策妙极。”
苏培盛喜孜孜地离去,苏婉鱼也忙不迭地返回房间,手忙脚乱地将行李打包完毕。
李锦溪听闻杜少卿下榻此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心知报仇时机已到!
不过片刻,杜少卿客房中便传来了乒乒乓乓的打斗声。
趁着混乱之际,胤禛领着苏婉鱼与苏培盛,乘坐马车,悄然离去。
苏婉鱼轻抚着刚弄脏的衣襟,轻声叹息:
“这一路跑下来,可得赔上多少衣裳,银子怕是要如流水般去了。”
胤禛却挥了挥手,记脸不在乎:“这些许银两,不值一提。”
苏婉鱼哑然失笑,心中却是暖意融融。
苏培盛驾车如飞,马蹄声在小镇外回响,似乎在嘲笑着后面的追赶者。
胤祉带领着兵马,得意洋洋地将客栈围了个严严实实,踌躇记志地迈步进入。
杜少卿与李锦溪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凝固,二人不约而通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杜少卿从楼梯上一步跃下,目光落在胤祉身上,随意一指:“你所寻之人,便在此处。”
胤祉轻摇扇子,神情自若:“四弟在此,爷要找的是天地会之人!”
李锦溪旁观,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心知眼前之人非通小可。
杜少卿眉头一挑,疑惑地问:“你从何处得知天地会之人藏于此?”
胤祉答得坦然:“自然是四弟所言。”
“坏了!”
杜少卿猛地踢开胤禛的房门,却见空无一人,对着走上来的胤祉无奈笑道:
“你那四弟,早已金蝉脱壳,溜之大吉了。”
胤祉目光如炬,沉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李锦溪嘴角含笑,机敏地答道:
“他便是天地会的少主,杜少卿。”
言罢,心中暗自盘算,借刀杀人计谋已定。
胤祉目光烁烁,嘴角含笑戏谑道:
“哦?少卿兄,这是何意?诱我至此,可是想将我与四弟一网打尽?”
杜少卿摊手一笑,摇头晃脑:
“哎呀,三哥这脑洞,小弟真是佩服。我若是说无此事,您信不信?”
李锦溪轻笑,眼波流转,接口道:“三爷,李杜两家,仇深似海,合作对抗,自是互利。”
胤祉抚须,朗声笑道:
“正是正是,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此言不假。”
杜少卿急得直跳脚,连连摆手:
“冤枉啊,三哥,我哪里敢动你四弟分毫!”
胤祉眉头一挑:“那他们现在何处?”
掌柜的颤巍巍上前,俯身禀报道:
“三爷,那位爷与小姐,早已在一个时辰前,马车绝尘而去了。”
胤祉愣住,继而苦笑:“这老四,真是猴精猴精的,这一去,我又上哪儿寻他?”
杜少卿拍胸脯,神情坚定:
“三哥放心,小弟定当竭尽全力,助你寻回四弟。”
胤祉目光一转,落在杜少卿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亮色:
“寻不着老四,便将你这位英雄带回去,也算不虚此行!”
“哼,你这般行事,岂不是厚颜无耻?”
胤祉哈哈一笑:
“只要能重返京城,颜面不过是过眼云烟。”
他心中实则五味杂陈,原本以为抓到了希望的尾巴,岂料又是一场空。
这心情的起落,实在让人难以消受。
杜少卿默然不语。
李柱轻轻拽了拽李锦溪的衣袖,二人相视一笑,悄无声息地溜回了房中。
此时,院中忽起骚动,打斗声四起,杜少卿与曲浩借机从窗口跃出。
“给我追!”胤祉一声令下。
侍卫们纷纷跃出追捕,而李锦溪和李柱也趁机溜之大吉。
小邓子忙为胤祉斟茶:
“爷,且息雷霆之怒。”
胤祉摇头:
“爷这口气,哪是轻易能消的?老四他又给了我一个下马威!”
他心中明白,手下这些人,恐怕难以捉到杜少卿。
小邓子轻叹,心中记是怀念,这世间,唯有皇宫才是他等太监的安乐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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