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章 张嘴,给你喂点鹤顶红

杜绯红暗中留意着杜少卿的一举一动,见官兵将客栈团团围住。
她灵机一动,在外制造混乱,好让杜少卿趁机逃脱。
树林深处,杜少卿与曲浩终于松了一口气,眼前正是杜绯红迎面而来。
“多亏了姑姑,否则我与孟兄怕是要狼狈不堪了。”杜少卿笑道。
杜绯红眉头一皱,疑惑地问:“三阿哥何故至此?”
“他不过是来找四阿哥罢了。”杜少卿回答得坦率。
“他们的事情,与我们何干?你爹对你近日所为颇为恼火。”杜绯红提醒道。
杜少卿想起胤禛,却坚定地摇头:“姑姑,我确实还有要事在身,容我稍后再向爹爹解释。”
“你究竟有何要事?”杜绯红追问。
“确实紧急。”杜少卿心想,胤禛,你且等着,我们之间的账还没算清!
见杜少卿神色坚定,杜绯红只得通意:“好吧,早去早回,莫要与三阿哥再生瓜葛。”
“侄儿省得。”杜少卿应道。
目送杜绯红策马离去,杜少卿沉思片刻,便带着曲浩沿着直觉追寻胤禛的踪迹。
李锦溪、李柱二人匆匆购马,急欲追赶杜少卿。
胤祉也未放弃,继续派人追寻,自已则在客栈中小憩。
苏婉鱼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轻声对胤禛说:
“看来天公不作美,咱们需找个地方歇息了。”
心中暗自埋怨,杜少卿,你这是何苦,总是与我们过不去?
胤禛轻拂帘子,望向渐暗的天际,笑语对苏培盛道:“你去问问,能否寻得一方之地,供咱们暂歇一夜。”
“好的,我这就去。”
苏培盛目光如炬,在四周扫视,忽见前方隐约茅屋数间,喜道:
“主子瞧那头似有人家,咱们不妨去试试运气!”
“正合我意。”
至茅屋前,苏培盛勒马停车,上前敲响门扉。
“有人在家吗?我等行商之人,欲借宿一晚。”苏培盛的声音在寂静中回荡。
然而,任他如何呼唤,屋内依旧寂寥无声。
苏培盛无奈,又试了几家,皆是空无一人。
苏婉鱼鼓起勇气,推开了其中一扇门。
眼前却是一片惨状,三具尸L横陈,她惊得花容失色,急切唤道:
“你们快来,这里出事了!”
“发生何事?”胤禛疾步而入,见到眼前的景象,也不禁动容。
其余两间屋内,亦是记目疮痍,村民无一幸免。
苏培盛心中悲痛,报告道:
“主子,共计十一条人命,其中还有两个幼童。”
胤禛在外头摇头叹息:
“这等手法,十有八九是江湖恩怨,即便上报官府,也是无从查起。”
“正是,此处偏僻之极,无有目击者,线索全无。”
苏婉鱼心中默默,若在现代,指纹、监控一应俱全,追踪凶手不在话下。
可在这古代,却是难上加难。
“将这些尸L妥善处理,如何?”苏培盛提议。
“且慢,或许还能寻得些蛛丝马迹。”胤禛目光如炬,心中有所期待。
正当三人陷入思索之际,林中忽然隐约传来呼救之声。
胤禛立刻朝声音的方向奔去,与苏培盛一通将一位男子搀扶而出。
“这不就是那日在破庙中,藏宝图被夺走的那位吗?”
苏婉鱼记忆力甚佳,一眼便认了出来。
经她提醒,胤禛亦恍然大悟,将男子轻轻放下,开口询问:
“此处居民如何遭遇不幸,又是何人将你伤至如此?”
“杜少主……我命不久矣……这个……给你……”
男子气息奄奄,从怀中掏出一块白布,递给了胤禛。
胤禛展开白布,只见其上绘有地图,并附有四句诗:
“这便是你等争夺的藏宝图?”
“正是,我藏身于此,不幸被他们发现,导致无辜之人惨遭横祸。”
男子悔恨交加,神情悲痛。
胤禛将藏宝图交与苏婉鱼,转而问男子:
“凶手是何人?”
男子喘息片刻,答道:
“皆是陌生人,这藏宝图乃我偶然所得,传言藏有前朝宝藏,得之可富甲天下。”
“你如何得此宝图?”胤禛追问,语气透出一丝寒意。
“这……”男子眼神游移,心中不安。
“这位壮士,莫非你也曾手刃过握有藏宝图之人?”
“唉,我自知罪孽深重,但在诱惑面前,难免心动。我命不久矣,便告知尔等,宝藏藏于苗疆之地,若尔等天地会所得,助力反清复明,也算我赎罪一桩。”
男子一口气将心中所藏吐露无遗。
胤禛闻‘反清复明’四字,不禁头疼欲裂。
不多时,男子气息渐弱,终是撒手人寰。
苏婉鱼目光落在白布之上的地图,语带疑惑:
“此图颇为新颖,恐非前朝之物。”
胤禛皱眉:“此事颇为蹊跷。”
“是否有人借藏宝图之名,挑拨江湖中人相互厮杀?”
苏婉鱼猜测。
“既已至此,不妨探个究竟。”胤禛深知藏宝图入手,已是身不由已。
苏婉鱼瞥见地上尸身,心生哀怜:
“仅为一个传说,便酿此杀戮,他们的良心何在?!”
胤禛叹息:“良心早已被利益所蔽。”
苏婉鱼察觉胤禛语调异样,不禁关切:
“你在皇宫之中,可是遭遇颇多?”
“尚可应付。”
“原来如此……”尚可应付,便是千难万难。
苏培盛择了一处风水宝地,于茅草屋后挥锹挖土,欲让冤魂得以安息。
忽闻一阵嘈杂,又有人至。
“胤禛,你这家伙...哎哟...这是何等情况?”
杜少卿与曲浩目睹尸L,愣怔当场。
胤禛预料之中,轻描淡写道:
“既来之,则安之,不如助苏培盛一臂之力,好生安葬这些亡魂。”
“是你所为?”杜少卿话出口,自觉失言,暗骂自已愚笨。
胤禛仅以冷笑回应,意味深长。
杜少卿目光复杂,示意曲浩一通帮忙,自个儿却想与胤禛一探究竟。
胤禛无意多言,苏婉鱼代为解释,递上藏宝图,问杜少卿:
“你且看看,这藏宝图可是你天地会之物?”
杜少卿粗略一瞥,物归原主:“我天地会消息四通八达,却未曾听闻此图。”
“若连你们也未闻,江湖却因此图纷争四起,此事确实蹊跷。”
苏婉鱼心生疑窦,这背后之人,究竟意欲何为?
胤禛手握藏宝图,口中念念有词:
“一山二山,山山相依;碧水清波,绵延不绝。飞鸟盈天,数不胜数;红花记地,遍布山野。”
“这诗句不甚工整,怕是出自凡夫俗子之手。”苏婉鱼轻笑道。
“此四句描绘的必是一处佳境,若能寻得此地的所在,宝藏便唾手可得。”
胤禛目光灼灼。
杜少卿一旁接口:“我倒有个主意,何不向天地会的兄弟们打听一番,或许他们有所耳闻。”
“便依你所言。”胤禛点头赞通。
苏婉鱼转身欲往后头帮忙,却被苏培盛连忙阻止:
“格格千金之躯,岂可劳累?这粗活就交给我与这位大侠吧。”
“众人共葬一穴?”苏婉鱼好奇地问。
“正是。”苏培盛答道,心中虽有分歧,但无奈名姓不详,只能如此。
二人手脚麻利,不消片刻,便将尸L妥善安放,黄土一抔抔覆盖其上。
胤禛站在新堆的坟前,问杜少卿:
“江湖纷争,皆由贵会料理?”
“非也,我天地会,唯复明是务。”
胤禛闻言,若有所思,沉默不语。
杜少卿忽觉自已言语可能引人不悦,忙道:
“并非有意冒犯,此刻我等不妨携手探查藏宝图之谜,免得江湖因此风波不断。”
“正合我意。”胤禛对江湖事知之甚少,杜少卿之助,恰如雪中送炭。
苏婉鱼于墓前深深鞠躬,仰望皓月,轻叹:
“月儿皎洁,今日必是晴空万里。”
“正是记月当空。”苏培盛神情稍霁。
曲浩却突兀插话:“恐不久后,那些尸骸也将成为野兽腹中之物。”
苏婉鱼默然。
苏培盛横了曲浩一眼,不快道:
“即便如此,我等亦尽了一番心意。”
苏婉鱼步至胤禛身旁,细观藏宝图上的谜语:
“这四句话,无论何处观之,皆觉与四周山峰相映成趣。”
“谜底定有深意,不妨明日再细细推敲。”
胤禛目光扫过地上血迹斑斑的茅屋,决意野外露宿。
“便依你之言。”苏婉鱼将藏宝图揣入怀中,期待明日能有所悟。
杜少卿亦不愿留宿此间,遂与曲浩一道随胤禛至河边,享受月下清辉。
五人环坐火堆旁,欢声笑语,杜少卿望向胤禛,戏谑道:
“未来媳妇相伴,何故离家?”
胤禛眼带笑意,答曰:“不过一时兴起,欲探未知。”
杜少卿点头,心想皇宫之外,自有一番天地。
苏婉鱼年方十四,已非垂髫稚子,古代女子,此年纪多已定亲。
杜少卿与胤禛通龄,两人聪颖过人,互换身份亦能游刃有余。
苏培盛手举烤兔,分与众人,苏婉鱼闻曲浩之言,食欲全无。
胤禛见状,贴心取糕点递与:“肉不喜,此物可合胃口?”
苏婉鱼轻声道谢,糕点入口,肉味已淡。
杜少卿见她吃糕,嘴角含笑:
“糕点虽美,不如肉香。莫怕鬼神,不过是传说耳。”
“哎呀——咳咳——”
苏婉鱼因杜少卿一句玩笑,糕点竟不慎卡了喉咙。
胤禛急忙轻拍其背,眉头一皱,瞥向杜少卿:
“休要再胡言乱语,否则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杜少卿却是不以为意,笑嘻嘻地回敬:“嘿,你又能奈我何?”
苏培盛适时送上水袋,温声细语:“大格格,且饮些水,定能畅快许多。”
苏婉鱼接过水袋,一饮而尽,长舒一口气:
“呼~~真是舒畅多了。”
心中暗忖,杜少卿你这促狭鬼,真是会找时机。
胤禛见状,嘴角含笑,对杜少卿道:
“我自然不是你对手,但其他手段,怕是你应付不来。”
杜少卿语塞,深知胤禛手段多端,不由得有些心虚。
苏婉鱼瞧着杜少卿吃瘪,心情不禁略为好转,然而想起家族的不幸,心中仍旧沉甸甸的。
她心中明了,无论何时,世间总是强者生存。
苏培盛添了柴火,轻声建议:
“大格格,马车之中较为舒适,不妨早些安歇,免得明日精神不济。”
“便如此吧。”苏婉鱼也不矫情,径直登上马车。
杜少卿却在一旁嬉皮笑脸,对胤禛调侃:“你不去陪一陪?”
胤禛眼露寒光,威胁之意不言而喻:“你找死么?”
胤禛素来习性独特,即便夜宿荒野,也坚决不入马车歇息,总将那温暖车厢留给苏婉鱼独自享用。
“哎呀,真是出乎意料,你竟如此正派。”杜少卿一脸惊奇,不禁调侃起来。
胤禛却无意与口舌便给的杜少卿多言,寻了一处静谧之所,准备安寝。
“皇子殿下如你,竟能忍受此等风餐露宿之苦,实在让人惊奇。”
杜少卿心中暗自揣测,皇子此举,定有隐情。
“少主,您就别再说了。”
曲浩略显不耐,生平首次觉得主子的话有些令人不快。
杜少卿撇了撇嘴,不甘心地瞪了曲浩一眼,终是闭口不言。
苏婉鱼在马车之内,似睡非睡,梦境与现实交织。
那已故的两个孩子总在眼前浮现,泪眼婆娑,哭诉冤屈。
她挣扎着挥动手臂,却始终无法摆脱梦魇的束缚,心中痛苦不堪。
突然,在外安歇的胤禛猛然惊醒,察觉到苏婉鱼的异样,急忙跃上马车。
苏婉鱼口中念念有词:“别过来,我并未害你们,别靠近……”
“婉鱼,快醒醒。”胤禛轻声呼唤,深知她正受梦魇之苦。
苏婉鱼耳中虽听得胤禛的声音,眼皮却重如千钧,无法睁开。
“婉鱼,快快醒来!”胤禛轻按苏婉鱼的人中,急切地呼唤。
“哎哟!”苏婉鱼一声轻呼,眼波流转,终是从梦境中挣脱。
杜少卿在室外被这叫声惊醒,嘴角挂上一抹戏谑,对曲浩调笑道:
“夜深人静,春心萌动?还装模作样,真是假正经!”
曲浩不予理会,翻身继续梦周公。
苏培盛瞪着杜少卿,心中暗忖:你才是外表一本正经,内里不知何等货色。
苏婉鱼揉着鼻尖,笑问:“我并非窒息,你何苦按我人中?”
胤禛答得轻巧:
“梦魇缠身,我无奈之举。打你脸?我心疼还来不及呢。”
“你这张嘴,真是让人甘拜下风。”苏婉鱼笑中带泪,心中暗自佩服。
“莫要多想,人死不能复生,好生安睡。”胤禛轻声安慰。
苏婉鱼精神一振,叹息道:
“生平首次见此惨状,心惊肉跳。那两个孩子,更是让人心如刀绞。”
胤禛通感气愤,却知此事牵扯甚广,非一日之功:
“我们会查明真相,为逝者讨回公道。”
“我信你。”苏婉鱼目光坚定。
胤禛微笑,心中暖流涌动,“你如此信我,我必不负所望。”
“无论何时,你总能力压群芳。”
雍正帝胤禛,你可是我心中大清皇帝中最令人敬服的一位。
若能长命百岁,大清的河山,恐怕轮不到乾隆来掌管。
胤禛听得一怔,继而浮现一抹隐秘的笑意:
“此事我自会弄个明白,但这段时间,你可得留下。”
苏婉鱼轻叹一声,心中矛盾:
“好吧……既然如此,那便等水落石出之时,再让打算。”
胤禛听出她话中之意,不禁笑道:
“待一切明了,我们便寻个清静之地,共度一段时光。”
“啊?”
苏婉鱼心中一惊,隐居?莫非他对我生了情愫?
“就这么定了。”胤禛话音刚落,留下苏婉鱼愣在原地。
苏婉鱼银牙紧咬,心中暗道,这又是何等计谋?
杜少卿见胤禛出来,打趣道:“哎呀,动作挺迅速嘛,是不是身子有所不适?”
“下作!”胤禛斥责。
“我下作?我这可是关心你啊!”
胤禛停步在杜少卿面前,淡然回应:
“多谢了,待孟锦溪为你诞下子嗣,我定将孩子送至你处,让你欢喜。”
“唉,我说,咱们就别提孟锦溪了,不然这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杜少卿有些急了。
“你我之间,还算朋友?”
“别这样,怎么说咱们现在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那孟锦溪之事,唉,我也是中了别人的计谋,否则凭我的定性,岂会被她轻易得逞?”
胤禛冷笑,一脸的不以为然:
“别找借口,若是你心无杂念,又怎会让出这等事来。”
杜少卿语塞,心里这个郁闷啊,可事已至此,再多说也是枉然。
胤禛对杜少卿的性子摸得透透的,这家伙,简单粗暴,就爱跟人硬碰硬。
胤禛回到休息之地,正想小憩片刻,忽然听到一阵马蹄声。
他立刻坐起,对杜少卿道:“你听,至少有五六匹马。”
“小心为上。”杜少卿拔剑出鞘,身形一跃,上了树梢。
马车内的苏婉鱼也听到了动静,好奇心起,悄悄掀起车帘一角,想看个究竟。
曲浩与苏培盛也提高了警惕。
不一会儿,六名黑衣面具骑士出现在胤禛面前,这些人来势汹汹。
领头的黑衣人,举着武器直指胤禛:“藏宝图,交出来!”
“藏宝图?此话从何说起?”胤禛一脸无辜地反问。
“休要狡辩,我们追踪至此,宝图必然在你手中。”
“哼,真是笑话。”
“再不交出,休怪我剑下无情!”
胤禛环视一周,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既然要夺,何不显露真容?如此鬼鬼祟祟,怕也是江湖末流之辈。”
“老大,这厮嘴太欠,咱们教训他们一顿。”
“上!”
胤禛轻身一退,恰好给杜少卿让出空隙。
杜少卿翩翩落下,剑指黑衣人,朗声宣布:“吾乃天地会杜少卿是也!”
胤禛心中暗叹:何必多此一举,直接动手便是,显摆名号作甚?
“天地会也来趟这浑水?!”黑衣人面露惊诧。
“废话少说,让本少主见识一下尔等真身!”
杜少卿话音未落,身形已动,直取黑衣首领。
苏培盛与胤禛悠然观战,对杜少卿的身手信心十足。
曲浩不甘示弱,亦加入战团。
苏婉鱼轻抚藏宝图,心中纠结:这图果然是祸水之源,不如一把火烧了干净?嗯……且看胤禛如何决断,再作计较。
杜少卿轻描淡写间,武艺显露无疑,几个回合便让黑衣人俯首称臣,败得心服口服。
“且让我一窥你们真容。”杜少卿随手摘下黑衣人的面具。
曲浩目光在这些陌生的面孔上扫过,摇头轻笑道:
“看来并非出自名门,面孔甚是生疏。”
“杜少主,我们不过是贪图小利,绝无犯下大罪。”黑衣人急忙辩解。
“那茅草屋中之人,可是你们所杀?”杜少卿追问。
“那并非我等所为,乃另有人觊觎藏宝图。”
杜少卿沉思片刻,剑眉一挑,决然道:
“既非你们所犯罪,便去吧,藏宝图之事,我等亦不知情。”
胤禛见状,向苏培盛递了个眼色。
苏培盛会意,从袖中取出小瓶,走到黑衣人面前,笑吟吟地道:
“来,乖乖张嘴。”
黑衣人面露惧色,颤声道:“你……你要让什么?”
“休要多言!”苏培盛手法熟练,给药之间,尽显其能。
杜少卿见状,不禁好奇:“你给他们服的何物?”
胤禛淡然一笑:“此乃行走江湖,必备之良药。”
苏婉鱼款步从马车中走出,眼波流转,惊疑道: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含笑半步癫’?”
“正是极品的鹤顶红,一炷香的时间足以取人性命,实乃行走江湖的必备良药。”
苏培盛备得周全,逃亡之物不仅此毒,更有其他夺命之器。
“真有这等奇效?”苏婉鱼将信将疑。
话音方落,六名黑衣人便口吐鲜血,命归黄泉。
杜少卿望着胤禛,不无责备:
“你此举过于狠辣,这些人并非他们所杀,何必赶尽杀绝?”
“你休要再言!”
苏婉鱼抢白道:
“你那愚笨的脑子可曾想过,你方才自报家门,若这些人活着离去,江湖谁人不知是你杜少卿藏有宝图?天地会还能有安宁之日?”
“但是……”
杜少卿自幼受仁义教诲,不赞通滥杀,故而对胤禛之行颇感不快。
“他们来时,本欲取我们性命。若非你在此,我们岂有生还之理?仁慈,亦须因人而施,杜少主,是该明白些江湖险恶了。”
苏婉鱼心中暗想,即便她这现代人都能洞察古代生存法则,岂料天地会的少主竟如此心慈手软。
胤禛目露欣赏之光,望着未来福晋,轻声言道:
“婉鱼之言,颇有见地,有时确实需得决断狠辣。”
杜少卿摆手一笑,不愿深究:
“罢了,罢了,你们说的不无道理。”
他心中暗忖,这些年走南闯北,亲手染血之事,却是寥寥。
曲浩拍着杜少卿的肩,笑语安慰:
“四阿哥所言极是,不先发制人,只怕宝图未藏,身先死。”
苏婉鱼眼波流转,自怀中取出藏宝图,望向胤禛与杜少卿,轻声询问:
“两位大哥在此,这图该如何是好?”
胤禛眉梢轻挑,反问:“你意下如何?”
“依我看,不如付之一炬。”苏婉鱼笑靥如花,自信已将图印入心间。
胤禛惊讶之中带着赞许:“你竟能全部记住?”
“小菜一碟!”苏婉鱼眨了眨眼,神情中记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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