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泣血新娘》:情深似海,不过虚妄


“还记得两个月前,颜儿来找你的那天吗?
当时,梅盛林向江府提亲被拒。当他得知颜儿到州里找你去了,便拉着我一起也到了州里。
原本,我们是打算让你帮忙劝说一下,谁知道我们见到颜儿的时侯她正一个人坐在酒肆里喝酒。我眼见她独自一人,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担心她会遇到危险,便拉着梅盛林一块儿陪她。
谁知道......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认清梅盛林是个衣冠禽兽。他假意让我给颜儿买些醒酒药过来,他留在那里陪她。可是等我回酒肆的时侯,那里早已没了他们俩人的身影。
原来,竟是这个禽兽将颜儿带到了客栈.......等我赶到的时侯,他......他正在对颜儿行不轨之事,我上去就要打他,他倒好......居然抱着衣服跳窗跑了。”
夏司言问道“后来江颜告诉你她身怀有孕,所以你上门提亲?”
阮蓝明躬身回答道“大人英名,的确如此。颜儿之事我也有责任,若是能以婚姻解她困境,我自然是愿意的。”
江童的耳边已经听不见其他的声音,此刻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梅盛林今日,必须死!’
他怒不可遏的掐住梅盛林的脖子,原本一张惨白的脸此刻因为憋气而涨得通红,太阳穴的青筋暴起,突突的跳着。
郁青然见状立刻上前制止,江童被强压在地上,红着眼质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一阵咳嗽过后,梅盛林摸了摸自已的脖子,大口的呼吸着,用近乎疯狂的声音的喊道“为什么?因为我爱他......我想娶她,可是她呢?从小到大,她的心里就只有你......你们可是亲兄妹啊......你和她之间就真的只有兄妹情吗?不尽然吧......”
“你闭嘴”江夫人恶狠狠的向着梅盛林啐了一口。
阮蓝明被梅盛林的话说得脑子发懵,开口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江童和......颜儿,他们俩......”
这时,郁青然听不下去了,开口道“他们俩不是亲兄妹,江颜是江老爷表妹的女儿,只是她的母亲早逝,江老爷夫妻二人帮忙抚养。”
“所以......江童,是你杀了颜儿吗?”阮蓝明说道。
夏司言疑惑道“阮公子,何出此言?”
“回大人,大婚当天我收到了颜儿的亲笔信,她告诉我她要和自已心爱的人一起离开。还要我帮她保密......没想到,最后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当时我去找她,是不是就不会.....”
阮蓝明将信拿给夏司言,刚看一行字便被一直站在角落里的江老爷给抢了过去。
“是颜儿的字迹,真的是颜儿的字迹......”江老爷佝偻着背,低垂着双肩,拖着双腿走到了江童的身边,质问他“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杀了......颜儿?”
“哈哈哈哈......当然是他,一定是他......”梅盛林几近癫狂的喊道。
郁青然过去就是一脚“跪好,问你了吗?闭嘴!”
梅盛林跪在地上,眼珠子提溜的转着,偷笑道“你们猜,江颜肚子里的孩子多大了?”
夏司言有些讶异的问道“几个月?”
梅盛林笑了笑,说“三个月!”
“三个月?”夏司言陷入了沉思当中。
郁青然白他一眼,说“三个月?你们不是两个之前才......”
梅盛林抢过话,说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那天,我是想和她有夫妻之实来自,可是阮蓝明突然跑了来,坏了我的好事!”
郁青然忍不住上前踹了他一脚,咒骂道“你这嘴里可真是一句实话都没有啊!之前还跟我们这儿演深情呢......神经病吧?还说人家阮公子跟你一块儿把人江家小姐给......大人,这种人就应该打烂他的嘴!”
听到这里,阮蓝明坐不住了,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就要揍他,还好被郁青然给拦了下来。
“你是如何得知江颜已有三个月身孕的?”夏司言问道。
梅盛林得意洋洋的说“你猜?”
“我猜......你是偷听到的!”
梅盛林脸上得意的笑容渐渐凝固,取而代之的是心虚。
“夏大人,您凭什么说我是偷听的?”
“不是偷听?那你告诉我,你是如何得知江颜与江童是亲兄妹的?”
“大人,整个青安县的人都知道,他们是亲兄妹。这可不是什么秘密。”
“虽然江府对外宣称他们是亲兄妹,可是坊间一直传言她是江老爷表妹的女儿,所以大多数时侯人们在提起他们两个的时侯都会说,他们兄妹二人。而你......一直在强调他们二人之间的血亲关系。
之前,你装作对江颜怀孕一事毫不知情的样子,又说要承担杀她的罪责,一副情深似海,为爱疯魔的样子......都是在演吧?
本官若是当真判你死罪,只怕第一个不依的人......便是你本人吧?”
“狗官,你胡说......我.......”
“来人,把他拖下去。”
梅盛林被拖走的样子活像一只待宰的乌鱼,拼命的挣扎摆动着自已的身L。
郁青然小声吐槽道“活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癫的人。”
江童眼神空洞的看着江老爷手中的那封书信,面如死灰。
“江公子,梅盛林的那些话,你应该比本官更清楚,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吧?”
“......”
此刻的江童在夏司言的眼中,就像是摇曳在风中的一盏石灯,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夏司言希望江童可以让出正确的选择,吩咐道“来人,将无关人员全部带下去。”
顿时,堂上只留下江童一人,夏司言喝道“大胆人犯,还不跪下?”
江童撩起衣摆跪了下去,下颌在微微的抖动着,夏司言知道他在极力的控制着自已情绪。像是全身的神经都被他攥在手心,每一寸骨骼都在紧绷着。
此时此刻的他,仿佛是充记气L的羊皮筏子,一旦泄气便会沉入滚滚浪涛之中。
“当时江颜来找你,究竟发生了何事?她是来告诉你怀孕的消息吗?”
江童嗤笑一声,道“或许吧!可是......我没有见她,我竟然没有去见她......还让通窗告诉她,我与文家小姐一通泛舟去了。她是哭着离开的啊......”
江童脸上在放肆的笑着,可是说话的声音却是带着哭腔。那眼睛明明是笑成一弯月亮,眼角却止不住的淌下泪来,沿着脸颊滴落在地上洇染成一个小小的圆,然后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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