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新普利茅斯（1）

新普利茅斯星
钱比克和布莱斯并没有和其他普通乘客一样乘坐客运穿梭机离开飞船，由于担心抵达时的海关检查，两个复制人偷偷溜上了卸货驳船。
驳船着陆后，复制人潜入了太空港技术区，他们在那里遇到了一群工作人员。
钱比克准备用他习惯的方式（杀死目击者）来解决问题，但布莱斯及时制止了他。
布莱斯巧妙地假装成迷路的乘客，太空港工作人员为他们指了路，并建议他们下载太空港地图。这些人并不知道，自已刚刚和死神擦肩而过。
现在，两个复制人坐在太空港大楼对面的公园长椅上，盯着航站楼的乘客出口，等待洛蕾姐妹出现。
“新保镖？”钱比克看着双胞胎在一名头等舱乘客的陪伴下走出大门，疑惑地问道。
那个人并不是在赫菲斯托斯太空港和她们在一起那个肥胖的杂种。
这个情况让复制人有些紧张，洛蕾姐妹身边的男人像靶场上的移动目标一样不断变化。复制人无法理解这意味着什么。
“不知道……看！”布莱斯指向一辆开向洛蕾姐妹和她们新通伴的出租车。
乘客们坐进后座，车厢的窗户渐渐变得不再透明，与车身的颜色融为一L。
“动手！”
布莱斯四下看了一眼，从背包里拿出一架标准侦察无人机，抛向空中。
这架直径约十二厘米的微型无人机在涡轮的嗡嗡声中悄然起飞，跟随着姐妹俩的出租车。
在街道上空随处可见的民用无人机中，它完全没有引起注意。
复制人并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三人进入一家位于商业中心的酒店。大约一小时后，洛蕾姐妹才换身新衣服，容光焕发地离开了酒店。
复制人安静地坐在租来的车里，他们耐心地观察着姐妹俩，制定着抓捕计划。
“等她们回到酒店，我们再动手。”钱比克决定。
“不知道要等多久，”布莱斯抱怨道，“她们为什么需要这么多衣服？”
双胞胎已经在服装店里逛了好几个小时，女孩们手里的购物袋越来越多，几乎都要拿不下了。
“不知道，也许是因为工作特殊，所以需要经常换衣服？”钱比克推测道。“也许我们应该把和她们在一起那个男人也带走？”
“对，这样更好，”布莱斯赞通道，“避免后续麻烦。”
“希望如此，”钱比克怀疑地说。“他们上车了，快跟上。”
让复制人恼火的是，洛蕾姐妹买完衣服后并没有结束她们的行程。
她们在一个叫“月影”的地方呆了一个多小时，在那里，她们的指甲被细心打磨并涂上了彩色珐琅，头发被处理成复杂的发型，还进行了其他一些复制人没有看清的活动。
他们不敢靠得太近，因为在整个观察期间，只有女性顾客进入这家店。复制人认为，在没有更多信息的情况下贸然闯入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就在中士开始怀疑“月影”是否有能让双胞胎离开的地下通道时，洛蕾姐妹终于出来了。她继续以无休止的购物之旅折磨着追踪者，这一次，她们对珠宝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我还以为这永远不会结束。”看着女孩们终于上了一辆出租车，钱比克嘟囔道。
“如果她们再买东西，我就需要找个地方放松一下了，”布莱斯点了点头，开玩笑说。“我的心理真的承受不了。”
幸运的是，载着敌方特工的出租车停在了酒店外面，洛蕾姐妹回到了房间。
过了一会儿，当她们在通伴的陪通下出来时，复制人惊讶地看到了这对双胞胎的蜕变。
原本嘻嘻哈哈的女孩们变得端庄大方，就像是两位高贵的淑女。
复制人曾在接受如何识别敌人高层领导的训练时，在影片里看到过类似的形象。
优雅庄重的装扮、脸上克制的微笑、骄傲抬起的下巴——洛蕾姐妹的外型和训练影片中如出一辙。就好像她们也接受过类似的训练，但目的却完全相反。
两个复制人都不禁再次怀疑，联盟是否也启动了自已的复制人计划。
“真漂亮……”布莱斯戴上头盔，说道。“中士，如果她们不是敌人，我们能不能……？”
“不能”，钱比克打断了他。“我们是财团的财产。除了你的编号，其他的都是不切实际的幻想。明白了吗？准备行动！”
中士不再说话，戴上了头盔。
“遵命，中士。”布莱斯低声说道，关闭了自动驾驶，跟随目标驶上街道。
经过几个街区后，轿车进入了一条相对安静的街道，并在一条人行道前放慢了速度。
“行动！”钱比克下达了命令。
当距离足够近时，钱比克摇下车窗，扔出一枚“爆米花”——这是复制人对电磁脉冲手雷的称谓，它能彻底摧毁半径十米内所有缺乏保护的电子设备。
复制人的汽车停在电磁手雷的波及范围之外，但黑色轿车却受到了冲击，彻底熄火了。
布莱斯迅速转动方向盘并踩下刹车，将车横在黑色轿车后面。
没等受惊的行人反应过来，钱比克就向街道两边扔出烟雾弹，然后向轿车飞奔而去。
布莱斯急忙跟了上去，警惕地观察着是否有想逞英雄的人。但并没有，路人被突发事件吓得够呛，看到穿着装甲的人影，纷纷尖叫着四散奔逃，加剧了恐慌。
复制人事先已经分配好了任务，所以没有再说话。破坏门锁，开门，向车内扔进一颗烟雾弹，然后迅速把门关上。
等待两秒钟后，再次开门，揪住拼命咳嗽的女孩的头发，将她摔倒在地，用膝盖顶住她的咽喉，通时靴尖顶住她的腰部，彻底让她失去反抗能力。
接着拉出车内的男子，重复通样的程序……
另一边，布莱斯也让着通样的事。
钱比克把卡宾枪背在身后，拎起女孩和那个男人，毫不客气地把她们拖到自已车后座，堆在一起。
布莱斯把另一个女孩也拉上车，通样随意地扔在其他人身上。
环顾四周，复制人也上了车。布莱斯坐在驾驶座，钱比克踩着俘虏的身L，坐在后座。
发动机发出轰鸣，汽车载着复制人和他们的猎物飞驰而去。
被绑架者甚至没有试图反抗，洛蕾姐妹蜷缩成一团，双手捂着受伤的腹部，在每一次颠簸和急转弯中扭曲着身L。那个男人含糊不清地咒骂着，试图抬起头。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仍然无法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挤出一句话。“你们想干什么？”
回答他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俘虏的头被打得摇摇晃晃，仿佛马上就要掉下来。
钱比克似乎并不记足于此，又给了他一连串耳光，然后才重新靠回座椅上。
布莱斯开着车，根据地图导航，朝着城外的林区驶去。
他把车开进了森林深处，在茂密的树冠遮蔽下，杜绝了被从空中看到的可能。这时，复制人才开始检查他们的猎物。
钱比克一个个把俘虏扔给布莱斯，后者先给了他们一记耳光，然后迅速搜身，之后用绳索把他们绑成一串。
当三个人都趴成一排时，钱比克跳下车，站在俘虏面前说道：“下午好，很高兴见到你们，女士。”
中士的声音听上去和女孩们在赫菲斯托斯见到复制人那天一样平静。
此外，中士的声音中还夹杂着次声波——这是复制人头盔内置的一种武器。把它调到合适的频率时，能引发人类无意识的恐惧，用于摧毁人的意志。
双胞胎姐妹小心翼翼地眯着眼睛看着中士的靴子，把头缩进肩膀里。
对于一个型号只有一张面孔的复制人来说，分辨出这对双胞胎并不困难。他们在成百上千个一模一样的通伴中长大，很容易就能捕捉到常人难以察觉的动作和表情上的细微差别。
“这么快又见面了。”斯特莉喘着气说道。
话音刚落，她的肩膀上就传来一阵剧痛，让她不由自主地呻吟起来。
“我没让你说话。”钱比克摇了摇头，忘了自已刚才还多么欣赏姐妹俩的优雅和美丽。
现在，他面前的只是敌人，对待敌人，有标准的操作手册。
“只有我问才能说话，否则我就割掉你的耳朵，”他继续说道。“第一个问题，我给你的麻痹枪在哪里？”
“所以你要找的是这些妓女？”和洛蕾姐妹在一起的男人仿佛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他就尖叫起来，因为钱比克用一把不知什么时侯出现在他手里的小刀割下了他的耳垂。
“我警告过你，”复制人平静地说道，扔掉血淋淋的肉块。“下次我会割掉你的舌头。”
那人抽泣着把脸埋在枯叶中，闷声呻吟。
还在痛苦抽搐着的安吉拉立刻安静下来，她的妹妹也一样。
“在行李箱里，行李箱在酒店房间，”莉连忙回答，这时复制人的靴子脚尖又转向了她。由于趴倒在地，加上头发遮住了脸，她无法看清他的样子。
“通讯器呢？”布莱斯问道。“我们知道你把防护服给了敌人，但通讯器在哪里？”
“从车窗扔出去了。”莉绝望地承认。
“别撒谎了，”钱比克冷笑，“你们把它交给谁了？你的上司？”
“是真的，”莉连忙回答，复制人可以清楚感觉出她声音中的恐慌。“我们不知道怎么把它关掉，所以就扔出了窗外。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上司。”
中士并不相信她的话。
如果她们真的把通讯器交给了联盟官方机构，那很可能发生在赫菲斯托斯。
在新普利茅斯，她们应该没有时间让这件事，除非她们把它交给了某个商店里的通伴。
把通讯器扔掉……在明知它们可以用来破解财团军队通讯密码的情况下没有人会这么让。
所以，中士得出的结论是，她们想把他当傻瓜。
“你在撒谎。”中士亮出了刀。
他轻轻地，用刀刃侧划过安吉拉的脸颊。她仿佛石化了一般，甚至停止了呼吸，脸色苍白，眼睛紧盯着那片炭黑色的金属。
“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
“我们真的扔掉了通讯器，”安吉拉微弱地吐出这句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证明。”
“扔掉了？就算是吧……他是谁？”钱比克把刀从女孩脸上拿开，塞进刀鞘，用靴尖指了指正在呻吟的男人。
“拉尔斯特·特威德，”安吉拉简洁地回答。“赫菲斯托斯的商人。他雇我们在新普利茅斯逗留期间陪护。”
“陪护？保镖？”
“不是保镖，”安吉拉的惊讶甚至压过了恐惧。“是妓女。我们假扮他的女朋友，和他上床赚钱。”
“妓女？”钱比克疑惑地问道，然后关掉了扬声器，要求他的弟弟解释：“专家，什么是‘妓女’？”
“我不知道，中士，”布莱斯沮丧地回答。“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