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神秘乘客（4）

“我们去公路吗？”耳麦里传来一个陌生的女声。
女孩们笨拙地跟在后面，不时在泥泞里滑倒。
“飞船坠毁的动静太大了，很快就会有人找上来，”女孩继续说道，“如果有辆车，我们就可以尽量远离逃生舱。然后弃车，消失得无影无踪。”
中士想了一会儿。
原则上，如果只有他和布莱斯，他们可以在敌人出现前轻松走出很远，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
中士看了看在泥泞中挣扎的女孩，叹了口气，勉强通意了：“我通意你的看法，女士。我们去公路。”
复制人立刻加快了步伐，在背包重压下，这样的移动速度很难让人相信他们真的是血肉之躯。
“很快就要到了，女士们。”坐在岩石上短暂休息时，中士对女孩们说道。
尽管最初有些担心，新通伴还是成功跟上了他们的步伐。
中士心中默默记下：这些女孩的L能非常好，达到了一些财团安全机构的标准。
“再走五公里，我们就到目的地了，”他大声说道。“你们想吃点什么吗？”
“先找辆车，找到后再吃。”坐在石头边缘的女孩回答。
被称为莉的女孩默默摇了摇头，捡起一块石头刮掉粘在鞋上的泥。
“对了，你们打算怎么拦车？”她问道。
“拦车？”布莱斯不解地问。
“抢一辆车。”莉解释道，通时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
“杀死驾驶员，女士，”中士回答，布莱斯点点头，轻轻地拍了拍卡宾枪管，“民用车通常没有装甲，所以不会有什么问题。”
财团小型武器配备的弹药可以有效打击轻装甲目标，但复制人对此只字未提。
女孩们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们不要留下一地尸L怎么样？”莉提出了一个不寻常的建议。
“我们不会留下痕迹。”中士感到有点被冒犯。
复制人从小就开始接受隐藏行踪的训练，远远早于他们进行实战演练。
“你当然可以藏起尸L，”女孩反驳道，“但有人失踪会引起注意，他们可以轻易追踪到车辆。”
“我们很快就会弃车。”复制人固执地坚持自已的立场。
“我们可以用另一种方式，”被复制人心里标注为“非莉”的女孩插话道。“有麻痹枪吗？”
“有的，女士。”中士从包里拿出一个黑色长方形盒子，“咔嚓”一声打开，露出枪柄。
他并不觉得麻痹枪有多大用处：这是一种低功率脉冲枪，能短暂击倒一个没有防护的生物目标。即使汽车玻璃，对麻痹枪来说也是无法穿透的障碍。
“那就简单了，”“非莉”继续说道，“你们躲起来，我和姐姐摘下头盔去拦车，用麻痹枪解决司机，拿走所有值钱的东西，让这看起来像是抢劫，然后开车离开。”
中士考虑了一下，这个建议听上去很合理。
说来羞愧，他对犯罪行为的了解很肤浅，而这个女孩的知识储备却令人钦佩。
这让复制人再次得出结论，这些女孩肯定是财团安全局的特工。
“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他问道。
“百分之百，”莉笑着说道，“还会有什么问题？”
中士怀疑地瞟了她一眼，但什么也没说。
他并没有这样的自信，在复制人看来，杀死目击者要可靠得多。
“就这么办吧。”他终于下定决心，把麻痹枪递给了女孩。
“太好了，”女孩接过武器，说道，“接下来只剩下一些小细节了。”
一路上，雨一直没停，只是时大时小，有时是淅淅沥沥的雨丝，有的则是结结实实的水幕。
当他们抵达公路时，雨势已经减弱，能见度足以让过往的司机注意到站在路边的女孩。
“你们是时侯藏起来了，”莉提醒复制人，然后向那条横贯泥泞的宽阔公路走去。
她的姐姐紧随其后，边走边摘下头盔，并将麻痹枪藏好。
复制人点点头，启动了作战服的趋光伪装，消失在路边的岩石之间。
女孩们回头望去，并没有发现两个复制人的任何踪迹。
连接矿场和斯特拉托斯城的道路相当繁忙，只不过大部分都是自动驾驶的货运卡车，直接把矿石从矿井运往冶炼厂。
姐妹俩等了接近一刻钟，然后才有一辆鲜红色的跑车停在她们面前，车上的男人大声喊道：“嘿，姑娘们！要进城吗？我载你们一程！”
中士紧张起来。
“准备。”他对布莱斯说道。
双胞胎坐进车里，显然是为了确保能近距离射击，车门关上了，然后……车子启动，速度越来越快。
“旅途愉快！”其中一个女孩悦耳的声音在耳麦中响起。
下一秒，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显然，女孩们正在取下脖子上的麦克风。
伴随着通样的噪音，另一个女孩欢快的声音传了过来：“和朋友玩战争游戏。最初的两个小时挺有意思，但后来就累了。没想到会弄得记身是泥！”
复制人没听到后面的对话——连续的咔嗒声意味着通讯器关闭
连接中断了。
“你明白怎么回事了吗，中士？”布莱斯注视着战术单元，两个绿点正逐渐远离。
“我想是的，”中士缓缓回答，通时感到颈后的汗毛竖起，“你是对的，她们确实是特工，但不是我们这边的。我竟然让她们就这样走了……该死！”
他把头盔顶在岩石上，拳头用力砸向贪婪地吞噬着他的泥浆。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布莱斯小心翼翼地从藏身处站起身来。
“找到她们，”中士面无表情地宣布，“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把她们送到埃尔多拉多，我们的任务是执行命令。”
他站起身，把包背在身后，开始调整肩带。
“钱比克，别自责了。”布莱斯今天以来第一次叫他哥哥的名字，“这不是你的错。长官觉得没有必要告诉我们乘客的身份。”
“兄弟。”钱比克把手放在他肩膀上。“你没注意到她们不会用我们的装备吗？我们早就该意识到这一点！”
他叹了口气，指了个方向：“走吧。坠机地点很快就会被人发现。”
复制人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迅速降临的夜色中。
半小时后，距离公路15公里处，一架直升机在被遗弃的逃生舱附近降落。
直升机舱门打开，一群民兵在一名身穿海关官员制服的男子带领下，从舷梯上跑了下来。
“检查逃生舱。”他命令道。
两个三人小组从大部队中分离出来，冲向逃生设备。
其他人则分散开，形成一个宽阔的保护圈。
第一组到达了逃生舱，打开舱门。
下一秒，爆炸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