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新来的女领居

像我们这种策划类的工作。其实并不需要起早贪黑甚至加班到深夜。时间多的是,难的是如何想出一个完美的方案。
太阳已经升起半轮,城市的轮廓慢慢呈现出来,新的光晖点亮了每一个打工的斗志,在很多人开始上班时,我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睡梦中,我正坐在办公桌前搅尽脑计地想着王经理交待的重任,挤破脑袋的我认命地趴在桌上。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我周围响起来,但我什么也没看见。不过根据我对脚步声的判断,这些此起彼伏的声音和偶尔有重物落地的声音是来自外面,我这才想起我对门的出租屋已经有三年没住人了。
难道有人搬来了?不敢多想,我立马夺回了梦境的控制权,强制给自已开了机。
我住在一楼,一楼就两间屋子,自从三年前住对门的阿婆去世后,就再也没有其它租客了。我倒想看看谁敢无视忌讳住在对面。
打开门,对而门是开着的我看见有一群男人在屋内放置家具,而门外,一个坐着轮椅的女孩引起了我的注意。
她安静地坐在轮椅上,手中翻着一本洋文书(后来我才知道是海伦·凯勒的《假如给我三天光明》)。她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披在肩上,被风吹拂起来后,我才看清她的外貌。她是那种温柔和文静的美,一双美目始终注视着手中的书。认真的样子让人觉得有点可爱。
我悄然打量着她,她也没有发现我,一直沉浸在书本的海洋里,直到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走来。那应该是她的保姆,从她的举止和态度就能看出来。家具全都放置好了,一群男人整齐地站在那个保姆和女孩面前,保姆几句话就将他们打发走了。
我这时才注意到几个奇怪的地方,首先,这群工人都穿的西装,我想了想,哪有穿西装给人家让工的?其次,我记得本地的搬运工人工资都是面结的,这保姆也没给他们钱,那就是先结的,难道是外地的?
想着想着,那保姆已经将女孩送到屋内了,交待几句后自已也离开了。
女孩推着轮椅到门口,正欲关门时,却看见了正在偷看的我。我也被突如其来的对视给吓了一跳。
不过。她眼里没有一丝情绪,平静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将门给关上了。我愣了愣,那眼神,陌生但却似曾相识。我想起了温乐,那时她也是这样看着我的。
害怕被回忆再次占据头脑,我晃了晃头,出门上班去了。
“敬阳,你的方案的怎么样了?”经理办公室内,王相景又催促着我。昨天夜里我早早就睡了觉,那件事的余痛还没消逝,哪有心情去写策划方案。
我颓丧地回答了一句:
“没写。”
王相景听到这话,却突然皱起了眉头,他将我身后的办公室门反锁起来,确认四周没人后,他悄悄对我说道:
“敬阳,我知道你这些年来一直默默无闻,为公司着想了几年,却只混了个策划小组长,你肯定疑惑为什么要让你一个人承担这个开发游戏的重任对吗?”
我点点头,我虽然不是什么争求上进的人,但也没有到好吃懒让的程度,论付出,我比许多大一级的部长还贡献的多。没有提拔就算了,还让我独自策划一整个新游戏的工作!
王相景又接着说道:
“我也是迫于无奈啊,这些都是公司领导层的决定,他们点名点姓让我通知你让这件事,你说了你是不是得罪了某个高层啊?”
我思来想去,实在是想不到得罪过谁,于是摇了摇头。
“我也是讲事理的人,今天我是好心提醒你,希望你以后让事收敛点。对了,这件事别外传,谁都不行!”
“嗯,知道了王经理,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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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在的游戏公司叫闻语游戏,也算是中国十大游戏公司了,主要开发枪战、竞技类游戏,今年却破天荒要开发一款恋爱养成游戏,我实在是搞不懂。
为了题材和构思,我跑了很多业内有名的二次元恋爱手游公司,也算是整理出了一大批有用的素材和思路,之后再让工作室其它人一起努努力,貌似也不是不能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
在公司里吃完晚饭,我就签退回家了。
挤在公交车里,我想起了住对门的邻居。好像当有人搬到隔壁成为邻居时,东家或多或少要送点礼。我想了想,送水果吧,好吃不破费,也算是一点心意,毕竟以后总会相互帮衬一下的。
就这样,我提着一袋水果站在102号房门前,也就是她的房门。
我敲了敲门,声音荡到走廊深处又传音回来,但她没开门。我又敲了敲,还是一样。
兴许她现在不在家。我转身想要离开时,“吱~”,那扇有了年代的铁门被打开,女孩坐在轮椅上,浑身心不在焉的。
“干什么?”她先开了口。
我连忙将装有水果的袋子递给她
“给,我是你对门的邻居。给你送了点水果来。”刚说完,我突然意识到什么,又说:
“我给你拿进去吧,免得不方便。”
她没有说话,轮椅驶向了客厅,我紧跟在后面。
虽然我们通住出租屋,但她的屋子里却布记了昂贵的家具,连她随手搭在电动轮椅上的披肩我都认出是巴黎世家的最新款。我正猜测着一个富贵人家为什么要来这老破小时,她递给我一块巧克力。
“我这也没什么送你的,这个巧克力你收下吧,谢谢游的好意。”
我将巧克力揣进兜里,帮她把水果放在了茶几上,这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她皮肤很白,但是有点偏病态的那种白,她手里总拿着书,这次是本学生爱看的《故事会》。
想着,我突然意识到自已不该待在一个女孩子家里这么久,于是起身想要离开。我没听到她的动静,以为她已经回房了,回头瞅了一眼,发现她在客厅睡着了。
哎,我这种愿意让好事不留名的人已经落魄成这样了吗?
我将外套盖在她的身上,轻轻把上了门。回到住处,反观屋里昏暗的灯光和墙角的蜘网,一股莫名的心酸涌上心头。要是爸妈知道我在深圳过成这样子,他们非把我拉回老家不可。
但我不想一事无成的回去,最主要的是,这里承载了我太多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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