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空白答案

婚礼在晚饭前举行,于是一整个白天我都在百货商场的礼品店为许梁他们挑选礼品。
走着走着,我却突然看见一家熟悉的珠宝店。往事回忆起来,我们当初站在柜台前,畅想着结婚生子,我承诺着给她穿最美的婚纱,戴最闪耀的DR钻戒,她笑着说会一直等我。
但承诺是冲动的表现,代价是无尽的悔过。
我克制自已不再去想这些,走进了隔壁的手表店,我买了一对情侣手表,想着婚后送给他们,然后又从钱包里拿出了仅有的八百多现金,包成红包当作份子钱。穿着小修借我的西装,我打了的士前往江拓酒楼。
一进酒楼,我就被这奢华的装修给惊叹到了。来到二楼,宴席上已经坐了不少人,也看见不少熟面孔,路上打了几声招呼后,我坐在了西南角落的位置上。
说实话,我来这里是带着两份心情的,一份是真心祝贺许梁和方亭,一份是想看看时隔4年不见的温乐现在过的怎么样。她也许带了朋友,也许换了一身穿搭,总之她不可能再是那个穿着厚羽绒服,戴着小兔绒帽说陪我一辈子的温乐。
越想越烦,我走到外面抽起烟来,只有烟酒能让我短暂地忘记伤痛。
我正愁着,却突然听到一阵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一辆红色的法拉利296停靠在路边。我以为里面会是高中时期班里的富二代叶简,却没想到下来的是个女人。她身上穿着一件米呢绒大衣,手里挎着香奈儿小肩包,行为举止都透露出她的温雅。但是,当她转身朝酒楼走来时,我却惊慌了一下,即使她戴着墨镜,我也能认出那张朝朝暮暮让我相思难忘的脸庞!
温乐朝这边走来,我却变得踌躇难安,我不想让她看到我这副颓废的模样,至少现在不想!于是我立马掐灭手中燃着的香烟,转身走进酒楼。庆幸的是,她走的很慢,貌似并没有注意到我。
回到我原来的席位,周边已经坐记了人,和几位老通学寒暄了几句后,我望向了门口的位置。果然,温乐走了进来,我这时才想起周围好像没座位了,我刚准备起身将自已的位子让给她时,却听到一句嘹亮的男声:
“温乐,这边!我给你留了位置。”
我循着声音看去,看见了坐在东北角的叶简,他的旁边座位上放着他自已的衣服。我将呼之欲出的话又重新收了回去,周边的女生都向叶简投去了爱慕的眼光,而男生则向我投来了疑惑和奇怪的眼神。温开看了看叶筒,低头走了过去,坐在了他旁边腾出的位置上。
我自嘲地笑笑,转身回到座位。她坐哪与我有何干,只是出于好心罢了。十分钟后,婚礼如期举行,许梁和方亭在场上深情相吻,我从远处朝空气敬了杯酒,敬过去的美好,也敬他们未来更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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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新郎相互退场,本该开席的阶段,却被主持人一句话中断:
“对不起各位,这里耽搁大家几分钟时间。有一位先生,想借此氛围向他喜欢了很久的女孩告白,两人均在现场,还望大家谅解!”
周围人也都是相互认识的通学、朋友,所以热情不但不降反倒被拉高了许多。在众人的欢呼中,叶简身着西装从后台出现,现场女生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大家好,我是叶简。我喜欢温乐很久了,从高中到大学再到现在。我知道,你曾一直与敬阳在一起,但我不会放弃追逐你,既然你们已经分手了,那说明我的机会到了。我喜欢你温乐!我能给予你所有你想要的东西包括爱情,你愿意让我的女朋友吗?”
聚光灯这时侯照向了温乐,在灯光下她显得更加的好看,周圆是许多人的起哄声。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温乐低着头,在簇拥声中缓缓走上台,她接过麦克风,将头抬了点角度。
“嗯,我也喜欢你。”
一句话,彻底点燃了空气中的爱情火药,叶简兴奋地抱住了温乐,两人在欢呼声中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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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在那一刻死寂,沉入绝望的湖底。手里的红酒变得那么苦涩,眼眶传来湿热的触感,我独自走到外面去,点燃一支烟,又猛得吸了一大口。
烟雾缭绕,遮住了星空,遮住了月光。
这时许梁独自走了出来。
“对不起敬阳,我没想到叶简会突然这样,你别往心里去。”
我没理会他,又吸了一大口烟。
“不怪你,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先回去吧。”许梁叹了叹气,回去应酬了。
我和叶简在高中时就合不来,我不喜欢他看不起人的优越感,他看不起我的穷酸样。但我没想到最后的赢家会是他。
抽完最后一支烟,我在手机上叫了车,刚起身,左侧出现了一道影子。
“敬阳,没想到你也来了啊,怎么不进去坐坐啊?”
说话的人正是叶简,他喝了点酒,此时醉醺醺的。
“里面闷。我出来透透气…………忠告你一句,对她好一点。”我看着叶简,在听到后半句时,他笑了起来。
“当然,我能给她你给不了的东西,豪车豪宅和任何她想要的奢侈品,你就放心吧!”
“我要你给她幸福,让她开心快乐地度过每一天,不是这些虚无缥缈的物质条件!”
“那当然,我爱她胜过所有人,她爱我胜过爱你。你不用生气,这就是事实。”
我不再言语,为一个已经离自已而去的人争强好胜,会显得我很愚蠢。
过了一会儿,温乐出来了,像是在找谁,我知道,她在找醉倒在我身边的叶简。我将叶简扶在肩上,向她走去。
“别找了,他在这里。”
我将叶简送到她身边。近距离地看见温乐,她还是如以前那样美,但多了几丝成熟。她怔怔地看着我,像是对我的出现感到意外。
“你不想问些什么吗?”她先开了口。
“想问,想问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开,但我觉得答案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事实就在眼前,不是么?”
我盯着她的双眼,她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冷静的不像话。我不再理睬她,转身坐上网约车。或许从她带着行李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她就已经不再属于我。
我的心早死了,死在四年前的出租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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