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告别无相门
城瑶这一觉睡得极沉，她自来到无相门就没有睡过这么长时间了，她睡得极舒服，然后睡醒睁眼就看到了...
这么多人？！
她的师兄师姐们围着她成了一圈？
一想到她刚刚被这么多人围观着睡觉，城瑶双眼一闭，又晕了过去。
“快给清瑶丫头倒杯水。”赤姝穿过重重人群来到她面前，手背轻触她的脸颊，“终于是退烧了。”
城瑶撑起上半身子坐起来，张口欲说：“宫主...”，这时她才发觉她的嗓子哑得不行，就连这身子也如被锤子敲打了一般的疼。
嗜月这时捧了碗水坐到她身边，一边喂她喝下一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她这才感觉好些了，便问道：
“我发烧了？”
赤姝记眼爱怜，替她掖了掖被角，语气中带着一丝丝自责：
“你呀，都烧傻了，昨晚上你出去，结果倒在雪地里，那样冷的雪天躺了一夜，你说能不发烧吗？”
“幸好是龙玄起得早，将你带回房了。”
昨天晚上...倒在雪地里...是幻境...还是梦境。
城瑶看向窗外，果然下了很大的雪。
“宫主，云卿师叔呢？”
赤姝似是没有料到她会问这么一句，怔了一怔，答道：“云卿此时应该在通无相门住持探讨佛法吧。”
此时传来敲门声，有弟子打开门，发现来人正是云卿。
看到他，城瑶口中无意识喃喃：“哥哥。”，只是没人听到。
此时嗜月起身，吩咐道：
“好了，我们也不打扰清瑶丫头休息了，还有你们几个，是不是想借着照顾小师妹的名义偷懒啊，还不速速去补上白日落下来的念经！”
“我们怎么会偷懒呢？”
“对啊，我们是真的关心小师妹。”
...
...众人的身影渐渐远去。
这下屋内只剩下城瑶和云卿二人。
“师叔，”城瑶环视着屋子，“师叔怎么来了，请坐。”
“不用了，”云卿将提来的一打药放在桌上，“我只是来送药，马上就走。”
“啊...好...谢谢师叔。”
两人聊天间尽显生疏。
城瑶不是顾云瑶，可她也短暂地当过顾云卿的妹妹，此时脑中竟然有千丝万绪不好说出口。
临走前，云卿脚步在门口顿了顿，然后转头说了句：
“我好像在秘境之中，看到你了。”
城瑶千思万绪化作一句话，终于在此时说出口：
“小瑶她一直知道她是有家人的，小瑶她说，她很感谢哥哥。”
城瑶看见云卿攥起的拳头终于松开，他嘴角微扬，道：
“知道了。”
...
...
无相门往后的日子城瑶过着天天早起念经的日子，顾云瑶留在她心里的残念被这些佛经一点一点剥去。
她开始理解、甚至还有些喜欢上了佛经...只是再没有在念经时看到明镜了。
城瑶何等聪慧，大概知晓了明镜为何不在：
秘境里，明镜说顾云瑶死于景国大将军的剑下，而他既化作了景国大将军，便无法逃脱要在秘境中一剑斩杀城瑶的命运。
那时明镜说得很平静，城瑶也很理解。
可在明镜最后挥剑那一刹那，她还是从明镜的眼中看到了悲恸。
想来明镜此生都不曾杀生，却不得已要杀掉她。换作是她，她也不好受。
还是找个时间去拜访拜访明镜师兄吧。城瑶这样想。
还没等她去拜访呢，便在藏经阁碰到了明镜。
僧人还是那样白净的一张脸、周身一尘不染，看起来高洁无比。城瑶看得入迷，忙不迭对上明镜琥珀色的眼瞳。
明镜笑得温润，问道：“清瑶施主，身子可还好？”
“明镜师兄，我很好，你呢？”
明镜笑着垂眸，望着手中经书，有点无奈地说道：“我啊，不太好呢。”
城瑶忙走到明镜身边，侧目去问他：“怎么了？”
这一侧目，便对上明镜并不是很清明的眼神。
那眼神像蛇一般紧紧缠着她，下一刻明镜半个身子伏过来，将她压在地上。
藏经阁的地板是木制的，离得近了，甚至能闻到檀香——不知道是地板的香气还是明镜身上的。
城瑶还听到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念经书的声音。
“明镜。”城瑶喊他名字。
听到自已的名字，明镜眼中又变得从前一般清明，忙起身。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城瑶看着明镜落荒而逃。
…
…
离开无相门的日子终于来到，佛门弟子送安乐宫众人到门口时，龙玄一边帮大家运着行李一边在城瑶耳边悄悄说：
“终于可以不用天天念经了，待会路上师兄就给你买肉吃。”
城瑶眨了眨眼，然后说：“我想吃小炒黄牛肉。”
“得咧！想吃什么师兄都给你买，云卿出钱！”龙玄重重拍了拍云卿的肩膀，大有一种“这事情包他身上”的气势。
城瑶左看看右瞅瞅，依旧没有找到那个人的身影。
心魔还没有祛除吗？她在心里问。
“清瑶，伸手。”嗜月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扶上飞舟。
城瑶在被拉上飞舟的那一刹那，回头最后看向无相门的一眼里，在众人里找到了明镜的身影。
他似乎清瘦了些，眼中泛着光。
城瑶笑了笑。
明镜也朝她笑，口型无声在说：
“再见。”
...
...
安乐宫的飞舟上。
脱离斋戒，安乐宫一众弟子都很开心，一个一个的都在甲板上商讨待会要去哪个铺子开荤。
不知是谁先喊道：
“诶？！那也有辆飞舟！”
凡间没有飞舟，只有修真界人士才有法力驱动飞舟，一时，所有人都趴在船头想看清那是何方的修士。
叫唤声吵醒了原本在房中补觉的城瑶，她走出船舱也去看。
此时大宫主赤姝答疑道：
“那是三清门飞舟。”
“三清门！”
“我从前很崇拜三清门，只可惜身L不适宜吸纳灵气。”
“三清门是第一清廉的仙门，就连飞舟都是简朴的款。”
“这么简朴都能看到这么充裕的灵气，不愧是在好的仙门！”
城瑶听着众人的探讨声，久久不敢回头。
赤姝对着三清门飞舟的方向作揖，众弟子也跟着作揖。
“小师妹拜错方向了，人三清门在那边呢！”
“哈哈哈哈哈...
...”
城瑶摸了摸鼻子，有些不知所措，也跟着干笑了几声：
“哈哈...
...哈哈。”
...
...
那边三清门的飞舟上。
道无真人立在船头，道袍被风吹得鼓起，宛如一只仙鹤，他座下大弟子三弟子在身后跟着。
看到不远处的飞舟，他向那边的方向行了个礼表示尊敬。
身后二弟子亦跟着。
“师父，请问那可是安乐宫？”三弟子阳燧子问道。
“安乐宫，”茗阳欲说，“那是...
...”
“欸！”道无真人忙止住她，“各人有各人的道，何况安乐宫不让坏事，茗阳，放下世俗的成见。”
“多谢师父告诫。”
道无真人继续看着飞舟远去，眼中泛起一丝丝笑意。
这么多人？！
她的师兄师姐们围着她成了一圈？
一想到她刚刚被这么多人围观着睡觉，城瑶双眼一闭，又晕了过去。
“快给清瑶丫头倒杯水。”赤姝穿过重重人群来到她面前，手背轻触她的脸颊，“终于是退烧了。”
城瑶撑起上半身子坐起来，张口欲说：“宫主...”，这时她才发觉她的嗓子哑得不行，就连这身子也如被锤子敲打了一般的疼。
嗜月这时捧了碗水坐到她身边，一边喂她喝下一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她这才感觉好些了，便问道：
“我发烧了？”
赤姝记眼爱怜，替她掖了掖被角，语气中带着一丝丝自责：
“你呀，都烧傻了，昨晚上你出去，结果倒在雪地里，那样冷的雪天躺了一夜，你说能不发烧吗？”
“幸好是龙玄起得早，将你带回房了。”
昨天晚上...倒在雪地里...是幻境...还是梦境。
城瑶看向窗外，果然下了很大的雪。
“宫主，云卿师叔呢？”
赤姝似是没有料到她会问这么一句，怔了一怔，答道：“云卿此时应该在通无相门住持探讨佛法吧。”
此时传来敲门声，有弟子打开门，发现来人正是云卿。
看到他，城瑶口中无意识喃喃：“哥哥。”，只是没人听到。
此时嗜月起身，吩咐道：
“好了，我们也不打扰清瑶丫头休息了，还有你们几个，是不是想借着照顾小师妹的名义偷懒啊，还不速速去补上白日落下来的念经！”
“我们怎么会偷懒呢？”
“对啊，我们是真的关心小师妹。”
...
...众人的身影渐渐远去。
这下屋内只剩下城瑶和云卿二人。
“师叔，”城瑶环视着屋子，“师叔怎么来了，请坐。”
“不用了，”云卿将提来的一打药放在桌上，“我只是来送药，马上就走。”
“啊...好...谢谢师叔。”
两人聊天间尽显生疏。
城瑶不是顾云瑶，可她也短暂地当过顾云卿的妹妹，此时脑中竟然有千丝万绪不好说出口。
临走前，云卿脚步在门口顿了顿，然后转头说了句：
“我好像在秘境之中，看到你了。”
城瑶千思万绪化作一句话，终于在此时说出口：
“小瑶她一直知道她是有家人的，小瑶她说，她很感谢哥哥。”
城瑶看见云卿攥起的拳头终于松开，他嘴角微扬，道：
“知道了。”
...
...
无相门往后的日子城瑶过着天天早起念经的日子，顾云瑶留在她心里的残念被这些佛经一点一点剥去。
她开始理解、甚至还有些喜欢上了佛经...只是再没有在念经时看到明镜了。
城瑶何等聪慧，大概知晓了明镜为何不在：
秘境里，明镜说顾云瑶死于景国大将军的剑下，而他既化作了景国大将军，便无法逃脱要在秘境中一剑斩杀城瑶的命运。
那时明镜说得很平静，城瑶也很理解。
可在明镜最后挥剑那一刹那，她还是从明镜的眼中看到了悲恸。
想来明镜此生都不曾杀生，却不得已要杀掉她。换作是她，她也不好受。
还是找个时间去拜访拜访明镜师兄吧。城瑶这样想。
还没等她去拜访呢，便在藏经阁碰到了明镜。
僧人还是那样白净的一张脸、周身一尘不染，看起来高洁无比。城瑶看得入迷，忙不迭对上明镜琥珀色的眼瞳。
明镜笑得温润，问道：“清瑶施主，身子可还好？”
“明镜师兄，我很好，你呢？”
明镜笑着垂眸，望着手中经书，有点无奈地说道：“我啊，不太好呢。”
城瑶忙走到明镜身边，侧目去问他：“怎么了？”
这一侧目，便对上明镜并不是很清明的眼神。
那眼神像蛇一般紧紧缠着她，下一刻明镜半个身子伏过来，将她压在地上。
藏经阁的地板是木制的，离得近了，甚至能闻到檀香——不知道是地板的香气还是明镜身上的。
城瑶还听到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念经书的声音。
“明镜。”城瑶喊他名字。
听到自已的名字，明镜眼中又变得从前一般清明，忙起身。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城瑶看着明镜落荒而逃。
…
…
离开无相门的日子终于来到，佛门弟子送安乐宫众人到门口时，龙玄一边帮大家运着行李一边在城瑶耳边悄悄说：
“终于可以不用天天念经了，待会路上师兄就给你买肉吃。”
城瑶眨了眨眼，然后说：“我想吃小炒黄牛肉。”
“得咧！想吃什么师兄都给你买，云卿出钱！”龙玄重重拍了拍云卿的肩膀，大有一种“这事情包他身上”的气势。
城瑶左看看右瞅瞅，依旧没有找到那个人的身影。
心魔还没有祛除吗？她在心里问。
“清瑶，伸手。”嗜月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扶上飞舟。
城瑶在被拉上飞舟的那一刹那，回头最后看向无相门的一眼里，在众人里找到了明镜的身影。
他似乎清瘦了些，眼中泛着光。
城瑶笑了笑。
明镜也朝她笑，口型无声在说：
“再见。”
...
...
安乐宫的飞舟上。
脱离斋戒，安乐宫一众弟子都很开心，一个一个的都在甲板上商讨待会要去哪个铺子开荤。
不知是谁先喊道：
“诶？！那也有辆飞舟！”
凡间没有飞舟，只有修真界人士才有法力驱动飞舟，一时，所有人都趴在船头想看清那是何方的修士。
叫唤声吵醒了原本在房中补觉的城瑶，她走出船舱也去看。
此时大宫主赤姝答疑道：
“那是三清门飞舟。”
“三清门！”
“我从前很崇拜三清门，只可惜身L不适宜吸纳灵气。”
“三清门是第一清廉的仙门，就连飞舟都是简朴的款。”
“这么简朴都能看到这么充裕的灵气，不愧是在好的仙门！”
城瑶听着众人的探讨声，久久不敢回头。
赤姝对着三清门飞舟的方向作揖，众弟子也跟着作揖。
“小师妹拜错方向了，人三清门在那边呢！”
“哈哈哈哈哈...
...”
城瑶摸了摸鼻子，有些不知所措，也跟着干笑了几声：
“哈哈...
...哈哈。”
...
...
那边三清门的飞舟上。
道无真人立在船头，道袍被风吹得鼓起，宛如一只仙鹤，他座下大弟子三弟子在身后跟着。
看到不远处的飞舟，他向那边的方向行了个礼表示尊敬。
身后二弟子亦跟着。
“师父，请问那可是安乐宫？”三弟子阳燧子问道。
“安乐宫，”茗阳欲说，“那是...
...”
“欸！”道无真人忙止住她，“各人有各人的道，何况安乐宫不让坏事，茗阳，放下世俗的成见。”
“多谢师父告诫。”
道无真人继续看着飞舟远去，眼中泛起一丝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