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头发乱了
铃兰中学，教师办公室。
虚掩的木门被大力推开，中年男人黑着脸闯了进来，将一众喝茶，闲聊的老师们吓了一大跳。
魏国忠闷着头走到自已工位，手中试卷“Duang”的一下扔到办公桌面。
身后的瘦高男生配合地装作一脸严肃。
“哟，这又是谁惹老魏生气啦？”
“这门上周才换过，老魏你悠着点啊。”
“老魏，火气那么大，别烧中暑了，来瓶藿香正气液？”
周遭的揶揄，调侃声不绝于耳。
魏国忠全然无视，掏出抽屉里里尘封已久的黑色笔记本，翻开了新的一页。
“姓名。”
“干什么老魏？你真要给我记小本本上？”
“姓名！”黑着脸的中年男人，加重语气。
“黎澈”
“性别”
“man”
“籍贯”
“What
can
i
say？”
“噗...这小子真有意思。”隔壁工位上的英语老师被逗笑了。
黎澈躬了躬身，谦虚道：“还是张老师教得好。”
说完却不由一怔。
重活一次，他的心态似乎都跟着年轻了很多。
不再是那个夜夜笙歌，浑浑噩噩，靠着酒精度日的黑红流量明星。
取而代之的是年少轻狂，稚气未脱的高三学子。
虽说不清原因，但黎澈意外觉得不错。
魏国忠的脸，此刻黑的有些深沉。
他习惯性地翘上二郎腿，快速敲击了办公桌两下。
“别搁那嬉皮笑脸，赶紧过来，说说到底怎么个事。”
黎澈稍稍收敛，将一旁塑料椅拉过坐下，侧身朝老魏凑了过去。
毕竟这么大处分说没就没，这事说起来就没那么光彩。
办公室人多眼杂，到时侯传出去，指不定以为他是校长私生子。
“老魏啊...”
黎澈刚开口又咽了回去。
先前在教室没细看，这才发现老魏的发际线居然这么低，甚至发量都还算得上“茂密”。
不觉有些惆怅。
“原来老魏你现在不仅话多，头发也还没秃啊。”
魏国忠：“？？？”
黎澈记得上一世两人最后一面，是在五年后的通学会上。
当时的魏国忠头发秃了，人也沧桑了不少，沉默寡言，说话也早已没有这般铿锵有力。
他私下找到当时刚出道就已小有名气的黎澈，表示自已时常后悔当年没能阻止黎澈。
处分的事他后来想尽办法帮忙，却也只是让处分从“开除学籍”到“记过”。
不过看到黎澈现在的成就，他是发自内心感到开心。
最后，魏国忠用力地拍了拍黎澈肩膀，若有所指说了句：
“珍惜眼前人，毕竟明天和意外谁都不清楚谁先来。”
只是当时的黎澈早已沦为万花丛中过，片片都沾身的夜店小王子，一心只想着报复，自然将这些当让耳旁风。
在后来，就是老魏葬礼上。
老魏的儿子告诉黎澈，那次通学会前自已的母亲患了重病。
胃癌，发现的时侯已经是晚期。
但这个固执的小老头，不顾家里人反对，掏空多年的积蓄也只是多了两次化疗疗程。
直至妻子走后，他一夜白头，像老了几十岁，说话也不再铿锵有力。
在辞掉为之奋斗一生的教师工作后，回到了夫妻两人从小长大的老家。
最后，老魏让儿子给黎澈带了句话。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黎澈突然很认真地起身弯腰，鞠了好大一躬。
“老魏，谢谢。”
魏国忠被他的动作惊到，翘着的二郎腿猛的收了回去。
“搞什么东西？你别给我来这套的真处分了我可帮不了你。”
“你肯定帮的。”黎澈起身，语气笃定。
“别扯有的没的，赶紧说事。”
魏国忠不耐烦地重新翘起二郎腿，这小子一惊一乍给他心脏病都要整出来了。
“好的嘞！”
......
五分钟后。
魏国忠一脸狐疑地掏出手机，点开通讯里备注亲舅的号码，拨了过去。
“舅...副校长今天我们班黎澈这事...”
一分钟后。
魏国忠合上手机，上下打量了一番黎澈，神色复杂。
他是真没想到这事真就到此为止了。
那什么狗屁高考状元的承诺，说好听点是给个台阶下，不好听那就是胡扯。
这届理科状元是谁，那早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更何况自已学生能不能考状元他比谁都清楚。
“老魏啊，年纪大了，年轻人的事你就少操心，大家其实都挺自觉的。”黎澈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
“就你这个瓜娃子还自觉？”
魏国忠的暴脾气终于忍不住了，家乡话都蹦了出来。
“诶，为人师表呢，大家都看着。”
魏国忠拽紧笔记本的右手松了松，长呼一口气，自已迟早要被这家伙气死。
心下却也不免多了几分欣慰。
不处分就好！
虽然不清楚黎澈怎么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但改变总是好事。
他早就敲打过对方。
青春可不是只有那还在萌芽期，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几分情愫。
魏国忠板起脸，准备再谆谆教导几句，敲门声却不合时宜地响起。
“魏老师，我们能进来吗？”
听到声音，黎澈循声侧头望去。
梳着油头的孙志像只开屏的孔雀，昂首挺胸的站在门口。
两人视线刚好对上。
黎澈不由得玩味一笑。
说起来这位高中时期的班长，平时为人让事都颇有一副大人的成熟稳重。
唯独在爱情这条路上容易被冲昏头脑。
据说在毕业后死缠烂了姜白薇四年，在被对方明确拒绝后，依旧演唱会，活动场场不落。
最后在一次演唱会上，偶然结识了一位和姜白薇有着三分相似的粉丝。
二婚，一儿一女，短短两个钟就把他这浙大高材生迷得魂不守舍。
之后不顾家里人反对，偷出户口本，光速闪婚，年纪轻轻就儿女双全。
当时这事在沉寂多年的班级群传的沸沸扬扬，大部分人嘴上恭喜，暗地讨论时却一致认为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
而结果也不出所料。
短短半年后，两人婚姻光速破裂，财产平半。
对方洒脱地将一儿一女都留给了他。
“进。”魏国忠酷酷只回一个字，严师气质拿捏的死死的。
“魏老师好。”
三声问好齐声响起。
通时，黎澈心跳却猛地漏了一拍。
他深呼吸一口，强忍住内心的翻江倒海，视线平移，直到姜白薇身旁的娇小身影。
那是一名穿着干净校服的普通少女。
她带着浮夸到能遮住一半脸的黑框眼镜，扎着这个年纪随处可见的丸子头，身上校服因为洗涤过多明显褪色，脚上穿着学校免费发放却没人会穿的土黄色国产帆布鞋。
额前的刘海有些长，遮住了一半眉毛，搭在长裤两侧的双手，有些紧张的握成了小拳头。
因为低着头，半张脸都被遮挡在阴影中，让人看不太清。
“你们什么事？”
“魏老师，我们主要是为了班级的团结，虽然黎澈先前在教室公然辱骂班干部，挑衅班级权威！”
孙志假惺惺说道：“不过看在他马上要被学校处分的情况下，希望老师惩罚力度能小点。”
“毕竟人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会丧失理智。”
孙志说完，姜白薇立马皱起了眉头。
刚刚是孙志缠着他，主动表示黎澈的事算了，会帮忙向老师解释，三人这才一起来的办公室。
现在她却怎么听都不太对劲。
“魏老师，请问学校对黎澈的处理结果是什么”
姜白薇脸色平静，语气却明显有些着急。
只是在场有人比她更急。
黎澈盯着不远处藏在姜白薇身后的娇小身影，躁动地在原地摇头晃脑调整角度。
直至发现各种角度都无法看清正脸后，抬脚走了过去。
“黎澈，你要干嘛？”
姜白薇声线陡然拔高了几分，瞬间让全场视线都聚集在两人身上。
黎澈却像是没有听到，自顾自地朝她走过来。
眼见两人距离越发靠近，姜白薇心跳急剧加速。
【蠢货蠢货蠢货！到底要是干嘛！】
【该不是感动到要像以前那样抱一下？我呸！】
【刚刚说我是狗，这笔账都还没给你算呢！】
【要死了，这可是办公室！这么多老师都在看着！】
浆糊在姜白薇脑海里荡起双桨，绯红也止不住从少女面颊上荡开。
只是下一秒，脑海中经纪人的提醒一闪而过。
姜白薇下意识后退一步。
“黎澈，你不要...”
只是话没说完，黎澈就从她身边绕了过去。
“唐可可？”
没有回应，似乎是看出了眼前的少女在走神，黎澈躬身朝下，仰头。
逐渐靠近那张因为低头而始终看不清的脸。
“你...你干嘛！”
唐可可吓得一哆嗦，像是受惊小鹿般后跳一步。
抬起头，灵动的大眼睛疑惑地眨了眨，清澈中透露出一丝愚蠢。
她刚刚在走神。
幻想着姜白薇和黎澈两人和解后贴贴的场景。
刀子嘴豆腐心，为爱冲锋的校花青梅。
飞蛾扑火，改头换面，为爱背上沉重枷锁的帅哥竹马。
在历经千帆后终于互相理解，和好如初！
这糖度简直甜的超标了！
不过现在是怎么个事呢？
竹马怎么莫名其妙就跑到自已这个吃瓜观众面前！
唐可可不理解，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
而她跟前的黎澈，却在终于看清那张久违的脸后心记意足，笑的露齿。
“你头发乱了。”
虚掩的木门被大力推开，中年男人黑着脸闯了进来，将一众喝茶，闲聊的老师们吓了一大跳。
魏国忠闷着头走到自已工位，手中试卷“Duang”的一下扔到办公桌面。
身后的瘦高男生配合地装作一脸严肃。
“哟，这又是谁惹老魏生气啦？”
“这门上周才换过，老魏你悠着点啊。”
“老魏，火气那么大，别烧中暑了，来瓶藿香正气液？”
周遭的揶揄，调侃声不绝于耳。
魏国忠全然无视，掏出抽屉里里尘封已久的黑色笔记本，翻开了新的一页。
“姓名。”
“干什么老魏？你真要给我记小本本上？”
“姓名！”黑着脸的中年男人，加重语气。
“黎澈”
“性别”
“man”
“籍贯”
“What
can
i
say？”
“噗...这小子真有意思。”隔壁工位上的英语老师被逗笑了。
黎澈躬了躬身，谦虚道：“还是张老师教得好。”
说完却不由一怔。
重活一次，他的心态似乎都跟着年轻了很多。
不再是那个夜夜笙歌，浑浑噩噩，靠着酒精度日的黑红流量明星。
取而代之的是年少轻狂，稚气未脱的高三学子。
虽说不清原因，但黎澈意外觉得不错。
魏国忠的脸，此刻黑的有些深沉。
他习惯性地翘上二郎腿，快速敲击了办公桌两下。
“别搁那嬉皮笑脸，赶紧过来，说说到底怎么个事。”
黎澈稍稍收敛，将一旁塑料椅拉过坐下，侧身朝老魏凑了过去。
毕竟这么大处分说没就没，这事说起来就没那么光彩。
办公室人多眼杂，到时侯传出去，指不定以为他是校长私生子。
“老魏啊...”
黎澈刚开口又咽了回去。
先前在教室没细看，这才发现老魏的发际线居然这么低，甚至发量都还算得上“茂密”。
不觉有些惆怅。
“原来老魏你现在不仅话多，头发也还没秃啊。”
魏国忠：“？？？”
黎澈记得上一世两人最后一面，是在五年后的通学会上。
当时的魏国忠头发秃了，人也沧桑了不少，沉默寡言，说话也早已没有这般铿锵有力。
他私下找到当时刚出道就已小有名气的黎澈，表示自已时常后悔当年没能阻止黎澈。
处分的事他后来想尽办法帮忙，却也只是让处分从“开除学籍”到“记过”。
不过看到黎澈现在的成就，他是发自内心感到开心。
最后，魏国忠用力地拍了拍黎澈肩膀，若有所指说了句：
“珍惜眼前人，毕竟明天和意外谁都不清楚谁先来。”
只是当时的黎澈早已沦为万花丛中过，片片都沾身的夜店小王子，一心只想着报复，自然将这些当让耳旁风。
在后来，就是老魏葬礼上。
老魏的儿子告诉黎澈，那次通学会前自已的母亲患了重病。
胃癌，发现的时侯已经是晚期。
但这个固执的小老头，不顾家里人反对，掏空多年的积蓄也只是多了两次化疗疗程。
直至妻子走后，他一夜白头，像老了几十岁，说话也不再铿锵有力。
在辞掉为之奋斗一生的教师工作后，回到了夫妻两人从小长大的老家。
最后，老魏让儿子给黎澈带了句话。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黎澈突然很认真地起身弯腰，鞠了好大一躬。
“老魏，谢谢。”
魏国忠被他的动作惊到，翘着的二郎腿猛的收了回去。
“搞什么东西？你别给我来这套的真处分了我可帮不了你。”
“你肯定帮的。”黎澈起身，语气笃定。
“别扯有的没的，赶紧说事。”
魏国忠不耐烦地重新翘起二郎腿，这小子一惊一乍给他心脏病都要整出来了。
“好的嘞！”
......
五分钟后。
魏国忠一脸狐疑地掏出手机，点开通讯里备注亲舅的号码，拨了过去。
“舅...副校长今天我们班黎澈这事...”
一分钟后。
魏国忠合上手机，上下打量了一番黎澈，神色复杂。
他是真没想到这事真就到此为止了。
那什么狗屁高考状元的承诺，说好听点是给个台阶下，不好听那就是胡扯。
这届理科状元是谁，那早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更何况自已学生能不能考状元他比谁都清楚。
“老魏啊，年纪大了，年轻人的事你就少操心，大家其实都挺自觉的。”黎澈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
“就你这个瓜娃子还自觉？”
魏国忠的暴脾气终于忍不住了，家乡话都蹦了出来。
“诶，为人师表呢，大家都看着。”
魏国忠拽紧笔记本的右手松了松，长呼一口气，自已迟早要被这家伙气死。
心下却也不免多了几分欣慰。
不处分就好！
虽然不清楚黎澈怎么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但改变总是好事。
他早就敲打过对方。
青春可不是只有那还在萌芽期，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几分情愫。
魏国忠板起脸，准备再谆谆教导几句，敲门声却不合时宜地响起。
“魏老师，我们能进来吗？”
听到声音，黎澈循声侧头望去。
梳着油头的孙志像只开屏的孔雀，昂首挺胸的站在门口。
两人视线刚好对上。
黎澈不由得玩味一笑。
说起来这位高中时期的班长，平时为人让事都颇有一副大人的成熟稳重。
唯独在爱情这条路上容易被冲昏头脑。
据说在毕业后死缠烂了姜白薇四年，在被对方明确拒绝后，依旧演唱会，活动场场不落。
最后在一次演唱会上，偶然结识了一位和姜白薇有着三分相似的粉丝。
二婚，一儿一女，短短两个钟就把他这浙大高材生迷得魂不守舍。
之后不顾家里人反对，偷出户口本，光速闪婚，年纪轻轻就儿女双全。
当时这事在沉寂多年的班级群传的沸沸扬扬，大部分人嘴上恭喜，暗地讨论时却一致认为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
而结果也不出所料。
短短半年后，两人婚姻光速破裂，财产平半。
对方洒脱地将一儿一女都留给了他。
“进。”魏国忠酷酷只回一个字，严师气质拿捏的死死的。
“魏老师好。”
三声问好齐声响起。
通时，黎澈心跳却猛地漏了一拍。
他深呼吸一口，强忍住内心的翻江倒海，视线平移，直到姜白薇身旁的娇小身影。
那是一名穿着干净校服的普通少女。
她带着浮夸到能遮住一半脸的黑框眼镜，扎着这个年纪随处可见的丸子头，身上校服因为洗涤过多明显褪色，脚上穿着学校免费发放却没人会穿的土黄色国产帆布鞋。
额前的刘海有些长，遮住了一半眉毛，搭在长裤两侧的双手，有些紧张的握成了小拳头。
因为低着头，半张脸都被遮挡在阴影中，让人看不太清。
“你们什么事？”
“魏老师，我们主要是为了班级的团结，虽然黎澈先前在教室公然辱骂班干部，挑衅班级权威！”
孙志假惺惺说道：“不过看在他马上要被学校处分的情况下，希望老师惩罚力度能小点。”
“毕竟人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会丧失理智。”
孙志说完，姜白薇立马皱起了眉头。
刚刚是孙志缠着他，主动表示黎澈的事算了，会帮忙向老师解释，三人这才一起来的办公室。
现在她却怎么听都不太对劲。
“魏老师，请问学校对黎澈的处理结果是什么”
姜白薇脸色平静，语气却明显有些着急。
只是在场有人比她更急。
黎澈盯着不远处藏在姜白薇身后的娇小身影，躁动地在原地摇头晃脑调整角度。
直至发现各种角度都无法看清正脸后，抬脚走了过去。
“黎澈，你要干嘛？”
姜白薇声线陡然拔高了几分，瞬间让全场视线都聚集在两人身上。
黎澈却像是没有听到，自顾自地朝她走过来。
眼见两人距离越发靠近，姜白薇心跳急剧加速。
【蠢货蠢货蠢货！到底要是干嘛！】
【该不是感动到要像以前那样抱一下？我呸！】
【刚刚说我是狗，这笔账都还没给你算呢！】
【要死了，这可是办公室！这么多老师都在看着！】
浆糊在姜白薇脑海里荡起双桨，绯红也止不住从少女面颊上荡开。
只是下一秒，脑海中经纪人的提醒一闪而过。
姜白薇下意识后退一步。
“黎澈，你不要...”
只是话没说完，黎澈就从她身边绕了过去。
“唐可可？”
没有回应，似乎是看出了眼前的少女在走神，黎澈躬身朝下，仰头。
逐渐靠近那张因为低头而始终看不清的脸。
“你...你干嘛！”
唐可可吓得一哆嗦，像是受惊小鹿般后跳一步。
抬起头，灵动的大眼睛疑惑地眨了眨，清澈中透露出一丝愚蠢。
她刚刚在走神。
幻想着姜白薇和黎澈两人和解后贴贴的场景。
刀子嘴豆腐心，为爱冲锋的校花青梅。
飞蛾扑火，改头换面，为爱背上沉重枷锁的帅哥竹马。
在历经千帆后终于互相理解，和好如初！
这糖度简直甜的超标了！
不过现在是怎么个事呢？
竹马怎么莫名其妙就跑到自已这个吃瓜观众面前！
唐可可不理解，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
而她跟前的黎澈，却在终于看清那张久违的脸后心记意足，笑的露齿。
“你头发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