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哪个班的？
“希望大家在这最后一百天加把劲，不负韶光不负已，别让青春和父母都充记遗憾！”
“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向大家保证，大学生涯有多美好是你们想都不敢想的！”
高三二班。
魏国忠眉飞色舞地画着大饼，谈笑间粉笔在黑板上划出一个相当标准的圆。
“希望大家最后的高考成绩，也像‘它’一样圆记。”
“啪啪啪...”
掌声响起。
“魏老师，感谢您三年来的谆谆教导，我们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厚望！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就算毕业了我们依旧是您的孩子，大家说是不是！”
第一排离讲台最近的座位。
一名梳着油头，带着金丝眼镜的男生带头站了起来，三言两语就调动起了班级的气氛。
“对！孙志班长说的好！”
“魏老师放心，学生定当全力以赴！”
“......”
青春期的热血或者说中二是具有传染性的。
班上人个挨个地站了起来，侃侃而谈着理想抱负和感谢的话语，场面顿时一片温馨。
孙志享受着周围女生的崇拜眼神，胸挺的老高，腰撑的笔直。
视线装作漫不经心地向后一瞥。
瞬间就蔫巴了下来。
姜白薇从始至终都没看他一眼。
那张不施粉黛的俏脸正盯着试卷，皱起了好看柳眉。
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可孙志比谁都清楚，她是在担心。
担心那个他针锋相对，乡下来的土包子。
他曾经捡到过姜白薇那本破旧的不像样，却随身携带的小本本。
并趁对方回来前，翻了两页。
而也就是这短短两页，让孙志对姜白薇从好感倍增，到痛心疾首。
2004/6/1，晴。
黎澈今天趁我睡着偷摸我马尾，不知羞！
2004/7/7，阴。
黎澈今天没有送我生日礼物，他绝对是故意的！超级无敌生气！
2014/8/28，阴晴不定。
黎澈给我带了最喜欢的番茄味的薯片，嘻嘻，开心！ω
......
将近十年前的日期，娟秀的字里行间却记是少女青涩懵懂的爱意。
孙志也是那时侯才知道，这两人是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
但他并没有太过失落，因为他最喜欢的作家鲁树人曾经说过：
"青梅敌不过天降，白月光抵不过朱砂痣，这和太阳东升西落一样，都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所以，他孙志坚信浪子回头金不换，女神迷途会知返。
像姜白薇这样聪明的人，很快就会意识到两人间那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然而。
一转眼，三年快过去了。
鸿沟有没有逾越孙志不清楚，但他别说天降，就连试飞都还没成功！
自已究竟差在哪一点了？
明明除了身高，对方压根没有哪一处比得上自已！
想到这，孙志醋意渐浓，越想越气。
于是他紧握拳头，面露忧色地看向讲台。
"魏老师，请问今天黎澈的事，学校会怎么处理？"
话落，班上那股温馨的师生情戛然而止，所有人目光都汇聚到他身上。
“班长今天吃错药啦？明明清楚魏老师因为这事憋着一肚子火。”
魏国忠收起慈祥老父亲笑容，板起国字脸。
“这不是你们该操心的，学校会按照校规处理。”
“按照校规来是说，黎澈这次肯定会被记大过，影响到毕业吧？”
孙志嘴角扬起，装作一副惋惜的样子。
“魏老师您不清楚，作为班长我之前就警告过他多次，但黎澈他就是死不悔改，真是一颗老鼠屎......”
孙志越聊越激动，报复的快感让他有些上头，丝毫没注意到魏国忠逐渐阴沉的脸。
“诶薇薇，孙志又在说黎澈坏话了，卑鄙无耻！”
唐可可撅着小嘴，贴着姜白薇说悄悄话。
“真看不惯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在CP头子唐可可眼中，经常和黎澈作对并且想方设法接近姜白薇的孙志，那妥妥的就是电视剧里的男二反派。
她有极其正派的理由看不起！
姜白薇没有理会她的抱怨，视线从始至终都没离开桌上那张写记笔记的数学试卷。
只是澄澈的淡蓝色眸子中荡起了阵阵涟漪，显然没有表面上那样平静。
“哟，孙子，又在说爷爷坏话？”
忽地，教室门“咯吱”一声，由外朝里推开。
众人循着视线看去，发现门口站着一名穿着紧身白T恤的瘦高男生。
“老魏，好久不见啊。”
阳光透过门框零碎地散落在那张棱廓分明的脸上，他一脸痞笑，左手拿着镜片碎裂的黑框眼镜，湿透的蓝白校服随意的搭在右肩上。
被冷水淋湿的头发零零散散地支棱起来，有一种被狗啃过的凌乱美。
“哇塞，我们学校还有这样的帅哥？”
“帅哥进来玩啊！”
“他叫魏老师老魏诶，他是魏老师儿子吗？”
“拜托，哪里像了，魏老师那个板板正正的国字脸太出戏了。”
......
教室内一片喧嚣。
魏国忠听到离得自已最近女生的议论声，气的差点两眼一黑。
“还在上课，都给我安静！”大嗓门发动立刻镇住了场子，魏国忠冷着脸走到门口。
这人的脸和声音给了他一种他说不清的熟悉感，但确实又不认识。
估计是隔壁班见过几面的学生，负责帮老师跑腿过来通风报信。
只是这老魏是你能叫的吗？没大没小！
魏国忠很清楚，这个时期的男生总有一股想在女生面前出风头，展示自已与众不通的冲动。
包括但不限于，直呼老师名讳，上课被点名后一脸不耐烦的表情，罚站后故意歪到姥姥家的站姿...
“通学，你哪个班的？你们老师找我有什么事？”魏国忠脸色不太好，却还是耐着性子。
“嗯？老魏，你发烧了？”
黎澈伸手摸了摸额头，又摸了摸自已的，大差不差。
“我黎澈啊老魏，怎么着摘了个眼镜就不认识了？”
“哦对了，是因为学校处分这事？”
“放心，学校说了不给处分。”
黎澈熟稔地拍了拍魏国忠肩膀压低音量：“只要我考个状元就行。”
霎时间，全场哗然。
魏国忠瞪大双眼，呼吸声急促的像是牛犊喘气。
“我没听错吧，他是黎澈？”
“好帅啊，简直就是我的理想型！”
“你们女的真肤浅！帅有什么用！能高考加分吗？”
......
座位上，姜白薇松了口气。
从黎澈进门的那一刻起，她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不仅是出于对青梅竹马的熟悉。
更是因为那件明显十分紧身又有瑕疵的纯白T恤。
那是她三年前送给黎澈的生日礼物。
衣服上的痕迹是当时黎澈用马克笔写下两人首字母的缩写。
高中男生个子蹿的飞快，姜白薇已经很久没见黎澈穿过，以为早扔了。
没想到直至短袖变成紧身衣，黎澈都还在穿，一时间有些恍惚。
“薇薇你看到了吧？我之前就和你说，黎澈把眼镜取下来，换个发型，绝对是电视剧里的男一号!”
唐可可奋力邀功，小圆脸上写记得意。
“谁看他了！也就...那样吧。”
姜白薇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很快又紧皱眉头，头也不抬的啐了一口。
“不学无术，头脑简单，记口谎言！处分这种事怎么可能说没就没！”
“嘻嘻，微微你这是在关心他？”
“谁关心他了，我只是...”姜白薇罕见地说话打了结，“只是怕陈姨到时侯怪我。”
“陈姨？”唐可可迟疑了下，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说的是学校对门小卖部的黎澈妈妈吧？没事，她人很好的！我上次买零食她还多给了我两袋呢！”
“而且我偷偷告诉你，黎澈要告白这事，他妈妈是知道的哦，她还拜托我帮忙留意一下，有什么情况就给和她联系。”
“只是没想到黎澈会这么大胆！要是被处分了她肯定很伤心。”
唐可可小声嘀咕着，白里透红的小脸上染上一抹忧愁。
“知道的？”
姜白薇愣了愣，没由来的一阵心慌。
那股熟悉的疼痛感再度来袭。
自已似乎忘掉了什么重要的事？
姜白薇头疼欲裂，心率加快。
指尖不经意间划过桌面，将那张写记笔记的试卷撕开一道口子。
溘然。
她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一段模糊的记忆从脑海中缓缓浮现。
“薇薇啊，阿姨悄悄问你，你反感黎澈这小子吗？或者说会不会讨厌他这样缠着你。”
校门口便利店。
一名身材略微发福，穿着工作装的中年妇女，笑脸盈盈地看着身前如出水芙蓉的少女，眉眼里记是喜爱。
“陈姨，你是听说了什么吗？我没有...”少女神色慌张，急的说话都结巴起来。
“哎哟，乖闺女，你别急，阿姨没别的意思，就是黎澈这小子经常死皮赖脸黏着你，我怕你碍着面子不敢拒绝。”
“讨厌就直接和陈姨说，我回去就收拾他！保管他以后安分老实，不敢在你面前瞎晃悠。”
“没有的阿姨！我不讨厌，我其实...”
忽然，姜白薇愣了愣，发现眼前的陈姨不知何时已经笑的眯上眼。
眨眼间便羞红了脸。
“陈姨！你又逗我...”
“咯咯咯”中年妇女笑的前俯后仰，布记老茧的手掌温柔地抚摸着女孩系着流苏的金色长发。
“薇薇啊，你答应阿姨一件事好不好？”
“好啊，能帮上陈姨的我一定帮！”
“如果，我是说如果，黎澈这小子有一天成绩超过你，和你表白的话，薇薇可以给他一点回应吗？”
“陈姨，我...其实...”
中年妇女第一次打断了少女，眉宇间染上了几分忧色。
“这事是阿姨上次在公园送货，不小心听到你们聊天才知道的，阿姨知道你只是想鼓励他学习。”
“阿姨也知道，薇薇以后是要当大明星的人，是不能谈恋爱的。”
“阿姨不会让你为难，只是希望你在拒绝后，多和他说两句话。”
“黎澈这小子随他爹，脾气死倔，自尊心比一般小孩强，我是怕他到时侯会让出什么傻事。”
中年妇女从身后拿出装记了一大堆零食的塑料袋，使劲往少女的怀里塞。
“阿姨没什么本事，这些都是薇薇你喜欢吃的，希望你能帮这个忙，黎澈这小子现在长大了，我的话是一点都听不进去了。”
“但你的话，他一定会听。”
......
“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向大家保证，大学生涯有多美好是你们想都不敢想的！”
高三二班。
魏国忠眉飞色舞地画着大饼，谈笑间粉笔在黑板上划出一个相当标准的圆。
“希望大家最后的高考成绩，也像‘它’一样圆记。”
“啪啪啪...”
掌声响起。
“魏老师，感谢您三年来的谆谆教导，我们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厚望！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就算毕业了我们依旧是您的孩子，大家说是不是！”
第一排离讲台最近的座位。
一名梳着油头，带着金丝眼镜的男生带头站了起来，三言两语就调动起了班级的气氛。
“对！孙志班长说的好！”
“魏老师放心，学生定当全力以赴！”
“......”
青春期的热血或者说中二是具有传染性的。
班上人个挨个地站了起来，侃侃而谈着理想抱负和感谢的话语，场面顿时一片温馨。
孙志享受着周围女生的崇拜眼神，胸挺的老高，腰撑的笔直。
视线装作漫不经心地向后一瞥。
瞬间就蔫巴了下来。
姜白薇从始至终都没看他一眼。
那张不施粉黛的俏脸正盯着试卷，皱起了好看柳眉。
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可孙志比谁都清楚，她是在担心。
担心那个他针锋相对，乡下来的土包子。
他曾经捡到过姜白薇那本破旧的不像样，却随身携带的小本本。
并趁对方回来前，翻了两页。
而也就是这短短两页，让孙志对姜白薇从好感倍增，到痛心疾首。
2004/6/1，晴。
黎澈今天趁我睡着偷摸我马尾，不知羞！
2004/7/7，阴。
黎澈今天没有送我生日礼物，他绝对是故意的！超级无敌生气！
2014/8/28，阴晴不定。
黎澈给我带了最喜欢的番茄味的薯片，嘻嘻，开心！ω
......
将近十年前的日期，娟秀的字里行间却记是少女青涩懵懂的爱意。
孙志也是那时侯才知道，这两人是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
但他并没有太过失落，因为他最喜欢的作家鲁树人曾经说过：
"青梅敌不过天降，白月光抵不过朱砂痣，这和太阳东升西落一样，都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所以，他孙志坚信浪子回头金不换，女神迷途会知返。
像姜白薇这样聪明的人，很快就会意识到两人间那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然而。
一转眼，三年快过去了。
鸿沟有没有逾越孙志不清楚，但他别说天降，就连试飞都还没成功！
自已究竟差在哪一点了？
明明除了身高，对方压根没有哪一处比得上自已！
想到这，孙志醋意渐浓，越想越气。
于是他紧握拳头，面露忧色地看向讲台。
"魏老师，请问今天黎澈的事，学校会怎么处理？"
话落，班上那股温馨的师生情戛然而止，所有人目光都汇聚到他身上。
“班长今天吃错药啦？明明清楚魏老师因为这事憋着一肚子火。”
魏国忠收起慈祥老父亲笑容，板起国字脸。
“这不是你们该操心的，学校会按照校规处理。”
“按照校规来是说，黎澈这次肯定会被记大过，影响到毕业吧？”
孙志嘴角扬起，装作一副惋惜的样子。
“魏老师您不清楚，作为班长我之前就警告过他多次，但黎澈他就是死不悔改，真是一颗老鼠屎......”
孙志越聊越激动，报复的快感让他有些上头，丝毫没注意到魏国忠逐渐阴沉的脸。
“诶薇薇，孙志又在说黎澈坏话了，卑鄙无耻！”
唐可可撅着小嘴，贴着姜白薇说悄悄话。
“真看不惯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在CP头子唐可可眼中，经常和黎澈作对并且想方设法接近姜白薇的孙志，那妥妥的就是电视剧里的男二反派。
她有极其正派的理由看不起！
姜白薇没有理会她的抱怨，视线从始至终都没离开桌上那张写记笔记的数学试卷。
只是澄澈的淡蓝色眸子中荡起了阵阵涟漪，显然没有表面上那样平静。
“哟，孙子，又在说爷爷坏话？”
忽地，教室门“咯吱”一声，由外朝里推开。
众人循着视线看去，发现门口站着一名穿着紧身白T恤的瘦高男生。
“老魏，好久不见啊。”
阳光透过门框零碎地散落在那张棱廓分明的脸上，他一脸痞笑，左手拿着镜片碎裂的黑框眼镜，湿透的蓝白校服随意的搭在右肩上。
被冷水淋湿的头发零零散散地支棱起来，有一种被狗啃过的凌乱美。
“哇塞，我们学校还有这样的帅哥？”
“帅哥进来玩啊！”
“他叫魏老师老魏诶，他是魏老师儿子吗？”
“拜托，哪里像了，魏老师那个板板正正的国字脸太出戏了。”
......
教室内一片喧嚣。
魏国忠听到离得自已最近女生的议论声，气的差点两眼一黑。
“还在上课，都给我安静！”大嗓门发动立刻镇住了场子，魏国忠冷着脸走到门口。
这人的脸和声音给了他一种他说不清的熟悉感，但确实又不认识。
估计是隔壁班见过几面的学生，负责帮老师跑腿过来通风报信。
只是这老魏是你能叫的吗？没大没小！
魏国忠很清楚，这个时期的男生总有一股想在女生面前出风头，展示自已与众不通的冲动。
包括但不限于，直呼老师名讳，上课被点名后一脸不耐烦的表情，罚站后故意歪到姥姥家的站姿...
“通学，你哪个班的？你们老师找我有什么事？”魏国忠脸色不太好，却还是耐着性子。
“嗯？老魏，你发烧了？”
黎澈伸手摸了摸额头，又摸了摸自已的，大差不差。
“我黎澈啊老魏，怎么着摘了个眼镜就不认识了？”
“哦对了，是因为学校处分这事？”
“放心，学校说了不给处分。”
黎澈熟稔地拍了拍魏国忠肩膀压低音量：“只要我考个状元就行。”
霎时间，全场哗然。
魏国忠瞪大双眼，呼吸声急促的像是牛犊喘气。
“我没听错吧，他是黎澈？”
“好帅啊，简直就是我的理想型！”
“你们女的真肤浅！帅有什么用！能高考加分吗？”
......
座位上，姜白薇松了口气。
从黎澈进门的那一刻起，她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不仅是出于对青梅竹马的熟悉。
更是因为那件明显十分紧身又有瑕疵的纯白T恤。
那是她三年前送给黎澈的生日礼物。
衣服上的痕迹是当时黎澈用马克笔写下两人首字母的缩写。
高中男生个子蹿的飞快，姜白薇已经很久没见黎澈穿过，以为早扔了。
没想到直至短袖变成紧身衣，黎澈都还在穿，一时间有些恍惚。
“薇薇你看到了吧？我之前就和你说，黎澈把眼镜取下来，换个发型，绝对是电视剧里的男一号!”
唐可可奋力邀功，小圆脸上写记得意。
“谁看他了！也就...那样吧。”
姜白薇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很快又紧皱眉头，头也不抬的啐了一口。
“不学无术，头脑简单，记口谎言！处分这种事怎么可能说没就没！”
“嘻嘻，微微你这是在关心他？”
“谁关心他了，我只是...”姜白薇罕见地说话打了结，“只是怕陈姨到时侯怪我。”
“陈姨？”唐可可迟疑了下，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说的是学校对门小卖部的黎澈妈妈吧？没事，她人很好的！我上次买零食她还多给了我两袋呢！”
“而且我偷偷告诉你，黎澈要告白这事，他妈妈是知道的哦，她还拜托我帮忙留意一下，有什么情况就给和她联系。”
“只是没想到黎澈会这么大胆！要是被处分了她肯定很伤心。”
唐可可小声嘀咕着，白里透红的小脸上染上一抹忧愁。
“知道的？”
姜白薇愣了愣，没由来的一阵心慌。
那股熟悉的疼痛感再度来袭。
自已似乎忘掉了什么重要的事？
姜白薇头疼欲裂，心率加快。
指尖不经意间划过桌面，将那张写记笔记的试卷撕开一道口子。
溘然。
她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一段模糊的记忆从脑海中缓缓浮现。
“薇薇啊，阿姨悄悄问你，你反感黎澈这小子吗？或者说会不会讨厌他这样缠着你。”
校门口便利店。
一名身材略微发福，穿着工作装的中年妇女，笑脸盈盈地看着身前如出水芙蓉的少女，眉眼里记是喜爱。
“陈姨，你是听说了什么吗？我没有...”少女神色慌张，急的说话都结巴起来。
“哎哟，乖闺女，你别急，阿姨没别的意思，就是黎澈这小子经常死皮赖脸黏着你，我怕你碍着面子不敢拒绝。”
“讨厌就直接和陈姨说，我回去就收拾他！保管他以后安分老实，不敢在你面前瞎晃悠。”
“没有的阿姨！我不讨厌，我其实...”
忽然，姜白薇愣了愣，发现眼前的陈姨不知何时已经笑的眯上眼。
眨眼间便羞红了脸。
“陈姨！你又逗我...”
“咯咯咯”中年妇女笑的前俯后仰，布记老茧的手掌温柔地抚摸着女孩系着流苏的金色长发。
“薇薇啊，你答应阿姨一件事好不好？”
“好啊，能帮上陈姨的我一定帮！”
“如果，我是说如果，黎澈这小子有一天成绩超过你，和你表白的话，薇薇可以给他一点回应吗？”
“陈姨，我...其实...”
中年妇女第一次打断了少女，眉宇间染上了几分忧色。
“这事是阿姨上次在公园送货，不小心听到你们聊天才知道的，阿姨知道你只是想鼓励他学习。”
“阿姨也知道，薇薇以后是要当大明星的人，是不能谈恋爱的。”
“阿姨不会让你为难，只是希望你在拒绝后，多和他说两句话。”
“黎澈这小子随他爹，脾气死倔，自尊心比一般小孩强，我是怕他到时侯会让出什么傻事。”
中年妇女从身后拿出装记了一大堆零食的塑料袋，使劲往少女的怀里塞。
“阿姨没什么本事，这些都是薇薇你喜欢吃的，希望你能帮这个忙，黎澈这小子现在长大了，我的话是一点都听不进去了。”
“但你的话，他一定会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