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敬茶
天色微亮，谢如歌从噩梦中惊醒，抬手揭开大红帐帘。
正要叫琴君，发现萧衍身着红色里衣，坐在软榻上发呆。
谢如歌瞬间放下帐帘，想起昨晚萧衍坚持要求睡软榻，心里不确定，他是不是因为他表妹。
“夫人可醒了？
我去叫人来伺侯你梳洗。”萧衍的声音出现在帐帘外。
“醒了。”谢如歌揭开帐帘，硬生生挤出个笑容来，“世子，我替你更衣梳洗吧。”
萧衍目光沉沉的盯着她，任由谢如歌去取来衣裳。
是一套他惯常所穿的玄色的锦袍。
“换成红色那套，给父母敬茶完，我们还要去宫里见陛下。”萧衍说完，转身回去软榻上坐下，拿起枕头边的书继续看。
看他的样子，似乎要等自已一块出门。
谢如歌难以理解，不知道为何，总觉得眼前的萧衍，和她记忆中的萧衍不太一样。
门外赵妈妈敲门，拉回了谢如歌的思绪，便出声叫她们进来。
江栀也在其中，谢如歌看了眼萧衍，决定给江栀机会，能不能如上辈子一般，抓住萧衍的心，全看她的造化了。
“栀儿，伺侯世子更衣。”谢如歌说完，所有人都齐齐看向她。
包括萧衍。
他的视线在谢如歌和江栀之间反复游移。
江栀颤颤巍巍的看向谢如歌，见她点头，才硬着头皮走到萧衍跟前。
正准备动手，萧衍起身，去了对面西次间，唤来高嬷嬷替他更衣梳洗。
“你这丫头！给你机会不中用！”赵妈妈低声骂了句，叫江栀退到一边，亲自替谢如歌更衣梳洗。
谢如歌任由赵妈妈摆弄，心里却万分不解。
难道是因为江栀没有成为试婚丫鬟，所以这辈子江栀和萧衍并无交集，所以改变了命运？
这么说的话，谢家灭族的命运，也可以改变！
梳洗更衣完，谢如歌走到明间，萧衍还在等她。
高嬷嬷一看见谢如歌，连忙迎上来见礼：“夫人，世子专程在等你，一块去正堂。”
谢如歌亲自扶高嬷嬷起身：“嬷嬷免礼，以后你在世子面前如何，在我面前便如何，不必多礼。”
上辈子，高嬷嬷一直在缓和她和萧衍的关系。
她甚至在想，如果高嬷嬷能活到萧衍登基，谢家是不是就不会被灭族。
“谢夫人。”高嬷嬷很是激动，退回萧衍身边，给他一个鼓舞的眼神。
萧衍走到谢如歌面前，伸出手，很不习惯的松开了眉心：“如歌，我们走吧。”
别说谢如歌，赵妈妈和琴君都瞪大了眼睛。
这萧衍想干什么？
看见门外郡王妃卢氏的人，谢如歌明白过来，伸手放进萧衍掌心。
粗糙，热烫。
五指轻轻裹住谢如歌的手，她很不习惯，但为了保持端庄的仪态，不得不靠近萧衍一些。
高嬷嬷看得眉开眼笑，赵妈妈和琴君对视一眼，怀疑自家姑娘，是不是被萧衍威胁恐吓了。
他们走出正屋，卢氏的人福身行礼，等他们免礼走下台阶，便迫不及待的进屋，往卧室涌过去。
屋里的高嬷嬷很不高兴，与卢氏的人吵吵嚷嚷，最终还是赵妈妈一声厉喝，才压住卢氏的人。
谢如歌稍微放心，这一次留下赵妈妈果然是对的。
耳边突兀响起萧衍的解释：“她并不喜欢我。”
“谁？”谢如歌下意识的问了句，随即明白过来，萧衍说的继母卢氏，“我知道。”
萧衍微微惊讶，见谢如歌神情紧绷，看起来并没有说谎。
继母卢氏对他各种迁就维护，行捧杀之策，贤名在外，少有人知道卢氏的真面目。
两人走出梧桐苑，清风看着主子居然牵着新夫人的手，登时睁圆了眼睛，抻得脖子老长。
萧衍放开谢如歌的手，余光看见她把手缩进了袖子里。
“她以后便是长乐郡王府的世子夫人。”
清风连忙正色行礼：“属下清风，见过夫人。”
谢如歌不止感激高嬷嬷，对清风也很感激，微笑抬手：“不用客气。”
“谢夫人，这边请。”清风立刻转身带路。
正堂里，长乐郡王正和幼子说话。
卢氏急得团团转，见父子俩还在聊昨晚的新送来的鹦鹉，气得吼道：“殿下！二郎！今天是大郎和元娘新婚。”
长乐郡王这才收敛了些，缩了缩脖子道：“这不是还没到时辰嘛，王妃别着急。”
萧盛却吊儿郎当的靠着椅背，抄起手边的茶盏，轻浮评判着谢如歌的相貌：“听说大嫂是京城第一美人，好些年没见过，也不知道——”
话说到一半，外面有人禀报：“世子，世子夫人到！”
随着萧衍和谢如歌携手进来，萧盛瞬间坐直身L，看直了眼睛。
卢氏多次进宫，早就知道谢如歌长什么样。
她震惊的是，萧衍居然是牵着谢如歌进来的！
萧衍和谢如歌咋这么一看，郎才女貌，琴瑟和鸣。
没有任何嫌隙！
袖笼中的手死死攥着，掐破了掌心。
不是说，谢如歌和皇太孙青梅竹马，早就私定终身了吗？
长乐郡王都惊得眼珠子不混了，抬手再三揉了揉眼睛。
昨天还不想成亲的儿子，今天就牵着媳妇的手进来。
等等！这还是他儿子萧衍吗？
“父亲！”萧衍放开谢如歌的手，冷冷叫了声。
长乐郡王立刻回神，招呼道：“盛儿他娘！快！快入座！”
余光瞧见小儿子盯着嫂子动也不动，他悄悄走过去，踢了下椅子腿。
萧盛回神，立刻垂眸，遮住眼底的欲色。
难怪大哥不近女色，原来早就觊觎谢大姑娘！如今得偿所愿，便是装也不装了！
好心机！
卢氏回神坐下，王嬷嬷便开始招呼小丫鬟送上蒲团，备好茶水。
“儿子萧衍。”
“儿媳谢氏。”
“见过父亲母亲。”萧衍和谢如歌齐齐跪下。
长乐郡王泪眼婆娑的抬手：“好好好，你们夫妻恩爱就好。”
卢氏咬碎了银牙，勉强吐出几个字：“快快免礼。”
接着便是给公婆敬茶，谢如歌收到了来自公婆的见面礼。
和上辈子一样，长乐郡王给她的，是一对墨玉鸳鸯佩，谢氏给她的，是一对石榴花钗。
把东西交给琴君，谢如歌要起身，身边的萧衍伸过手来。
正要叫琴君，发现萧衍身着红色里衣，坐在软榻上发呆。
谢如歌瞬间放下帐帘，想起昨晚萧衍坚持要求睡软榻，心里不确定，他是不是因为他表妹。
“夫人可醒了？
我去叫人来伺侯你梳洗。”萧衍的声音出现在帐帘外。
“醒了。”谢如歌揭开帐帘，硬生生挤出个笑容来，“世子，我替你更衣梳洗吧。”
萧衍目光沉沉的盯着她，任由谢如歌去取来衣裳。
是一套他惯常所穿的玄色的锦袍。
“换成红色那套，给父母敬茶完，我们还要去宫里见陛下。”萧衍说完，转身回去软榻上坐下，拿起枕头边的书继续看。
看他的样子，似乎要等自已一块出门。
谢如歌难以理解，不知道为何，总觉得眼前的萧衍，和她记忆中的萧衍不太一样。
门外赵妈妈敲门，拉回了谢如歌的思绪，便出声叫她们进来。
江栀也在其中，谢如歌看了眼萧衍，决定给江栀机会，能不能如上辈子一般，抓住萧衍的心，全看她的造化了。
“栀儿，伺侯世子更衣。”谢如歌说完，所有人都齐齐看向她。
包括萧衍。
他的视线在谢如歌和江栀之间反复游移。
江栀颤颤巍巍的看向谢如歌，见她点头，才硬着头皮走到萧衍跟前。
正准备动手，萧衍起身，去了对面西次间，唤来高嬷嬷替他更衣梳洗。
“你这丫头！给你机会不中用！”赵妈妈低声骂了句，叫江栀退到一边，亲自替谢如歌更衣梳洗。
谢如歌任由赵妈妈摆弄，心里却万分不解。
难道是因为江栀没有成为试婚丫鬟，所以这辈子江栀和萧衍并无交集，所以改变了命运？
这么说的话，谢家灭族的命运，也可以改变！
梳洗更衣完，谢如歌走到明间，萧衍还在等她。
高嬷嬷一看见谢如歌，连忙迎上来见礼：“夫人，世子专程在等你，一块去正堂。”
谢如歌亲自扶高嬷嬷起身：“嬷嬷免礼，以后你在世子面前如何，在我面前便如何，不必多礼。”
上辈子，高嬷嬷一直在缓和她和萧衍的关系。
她甚至在想，如果高嬷嬷能活到萧衍登基，谢家是不是就不会被灭族。
“谢夫人。”高嬷嬷很是激动，退回萧衍身边，给他一个鼓舞的眼神。
萧衍走到谢如歌面前，伸出手，很不习惯的松开了眉心：“如歌，我们走吧。”
别说谢如歌，赵妈妈和琴君都瞪大了眼睛。
这萧衍想干什么？
看见门外郡王妃卢氏的人，谢如歌明白过来，伸手放进萧衍掌心。
粗糙，热烫。
五指轻轻裹住谢如歌的手，她很不习惯，但为了保持端庄的仪态，不得不靠近萧衍一些。
高嬷嬷看得眉开眼笑，赵妈妈和琴君对视一眼，怀疑自家姑娘，是不是被萧衍威胁恐吓了。
他们走出正屋，卢氏的人福身行礼，等他们免礼走下台阶，便迫不及待的进屋，往卧室涌过去。
屋里的高嬷嬷很不高兴，与卢氏的人吵吵嚷嚷，最终还是赵妈妈一声厉喝，才压住卢氏的人。
谢如歌稍微放心，这一次留下赵妈妈果然是对的。
耳边突兀响起萧衍的解释：“她并不喜欢我。”
“谁？”谢如歌下意识的问了句，随即明白过来，萧衍说的继母卢氏，“我知道。”
萧衍微微惊讶，见谢如歌神情紧绷，看起来并没有说谎。
继母卢氏对他各种迁就维护，行捧杀之策，贤名在外，少有人知道卢氏的真面目。
两人走出梧桐苑，清风看着主子居然牵着新夫人的手，登时睁圆了眼睛，抻得脖子老长。
萧衍放开谢如歌的手，余光看见她把手缩进了袖子里。
“她以后便是长乐郡王府的世子夫人。”
清风连忙正色行礼：“属下清风，见过夫人。”
谢如歌不止感激高嬷嬷，对清风也很感激，微笑抬手：“不用客气。”
“谢夫人，这边请。”清风立刻转身带路。
正堂里，长乐郡王正和幼子说话。
卢氏急得团团转，见父子俩还在聊昨晚的新送来的鹦鹉，气得吼道：“殿下！二郎！今天是大郎和元娘新婚。”
长乐郡王这才收敛了些，缩了缩脖子道：“这不是还没到时辰嘛，王妃别着急。”
萧盛却吊儿郎当的靠着椅背，抄起手边的茶盏，轻浮评判着谢如歌的相貌：“听说大嫂是京城第一美人，好些年没见过，也不知道——”
话说到一半，外面有人禀报：“世子，世子夫人到！”
随着萧衍和谢如歌携手进来，萧盛瞬间坐直身L，看直了眼睛。
卢氏多次进宫，早就知道谢如歌长什么样。
她震惊的是，萧衍居然是牵着谢如歌进来的！
萧衍和谢如歌咋这么一看，郎才女貌，琴瑟和鸣。
没有任何嫌隙！
袖笼中的手死死攥着，掐破了掌心。
不是说，谢如歌和皇太孙青梅竹马，早就私定终身了吗？
长乐郡王都惊得眼珠子不混了，抬手再三揉了揉眼睛。
昨天还不想成亲的儿子，今天就牵着媳妇的手进来。
等等！这还是他儿子萧衍吗？
“父亲！”萧衍放开谢如歌的手，冷冷叫了声。
长乐郡王立刻回神，招呼道：“盛儿他娘！快！快入座！”
余光瞧见小儿子盯着嫂子动也不动，他悄悄走过去，踢了下椅子腿。
萧盛回神，立刻垂眸，遮住眼底的欲色。
难怪大哥不近女色，原来早就觊觎谢大姑娘！如今得偿所愿，便是装也不装了！
好心机！
卢氏回神坐下，王嬷嬷便开始招呼小丫鬟送上蒲团，备好茶水。
“儿子萧衍。”
“儿媳谢氏。”
“见过父亲母亲。”萧衍和谢如歌齐齐跪下。
长乐郡王泪眼婆娑的抬手：“好好好，你们夫妻恩爱就好。”
卢氏咬碎了银牙，勉强吐出几个字：“快快免礼。”
接着便是给公婆敬茶，谢如歌收到了来自公婆的见面礼。
和上辈子一样，长乐郡王给她的，是一对墨玉鸳鸯佩，谢氏给她的，是一对石榴花钗。
把东西交给琴君，谢如歌要起身，身边的萧衍伸过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