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警署
出了“玫瑰工坊剧院”，夏尔·莫蒂雷克一步也不离开杰克·本杰明，直到他们走过那条巷道，直到上了马车。
这辆马车很结实，整个车厢都是用铁皮包裹。车门印刷了格恩的警徽——交叉的权杖，狮子和蛇，以及红色的大绒王冠。
这是日德尼亚警务系统标配的交通工具，里面就连座位都是硬邦邦的铁皮。人坐在上面很不舒服。
但是没办法，已经囊中羞涩的夏尔·莫蒂雷克再也支付不起公共马车的钱。但又不想靠脚走着去警署，所以只能和治安警长挤一挤。
“你有什么发现吗？莫蒂雷克警探。”
“暂时还没有……”夏尔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偶尔偏头看向铁栏杆外的风景。
那里有郁郁葱葱的红杉，有喷泉，有休息长椅。等马车驶过玛瑙河，又能看见一些推着婴儿车的妇人，在街边公园悠闲漫步。
真是一派和谐轻松的氛围，当然！如果那些工厂的烟囱能离市区远一点，那就更好了。
“咳咳……”杰克·本杰明警长用手扣扣下衣领子，干咳几声，朝着马车窗外吐出一口浓痰。
“这里的空气真是糟糕透了！如果有选择，我宁可去乡下当个治安官。”
“我看你也应该去看看口腔医生了，哦……随意吐痰这可不是一个绅士该有的动作。”
“得了吧！”杰克·本杰明苦笑着摇摇头，“只要生活在这里，几乎人人都有呼吸道上的小毛病。这该死雾霾！该死的奸商，他们坐地起价，我才不会把可怜的薪水交给他们！”
望向车窗外的浅灰色云层，夏尔·莫蒂雷克喃喃自语，“真是让人不愉快的雾霾，可偏偏它就像个幽灵，怎么也赶不走。”
大约四十分钟后，马车稳稳停靠在一栋三层高的行政办公楼前面。
和王国其它的警务机构分支一样，这栋黑白色，占地二十英亩的政府机关拥有三阶四十段的前门楼梯。
爬上去并不费力，夏尔和杰克穿过前面的人造大理石柱子，推开玻璃门，从接待大厅两侧的回旋楼梯上去，来到第三层的独立办公室区域。
督察办公室的门牌夏尔记得很清楚，就在最里面靠左手边的位置。
还没进门，忽然从里面出来一个黑色西装男人。他步伐匆忙，差点撞上迎面过来的夏尔·莫蒂雷克。
“抱歉先生！”男人略带歉意，但举止大方。
夏尔只是微笑，侧开了半个身子好让男人通过。
等他走远，消失在楼梯口。才对杰克问：“这人是谁？”
“听说是个律师，最近接受了一份关于经济纠纷的委托。不过谁知道呢，这毕竟不是我职责范围内的事情。”
杰克·本杰明努努嘴，“好吧！我知道你这个人总爱卖弄自已的推理，现在这个时间，督察还在里面。”
作为西城区警署的最大行政长官，邓肯·艾森的办公室明亮而宽敞。
在采光上，三幅玻璃窗已经是绰绰有余。地面是红木板铺成的，上面还覆盖了一张从东大陆西北国家进口，绣刺了繁琐图案的羊毛地毯。
两人进入的时侯，邓肯刚好为自已的烟斗重新填装好烟丝。
“先生们，都请坐。”
邓肯·艾森用烟嘴点了一下橡木办公桌前的那两张丝绵靠背椅。
“艾森先生，您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而来。”
夏尔·莫蒂雷克坐下，翘着腿，手放在膝盖关节上。
“上上个月，约尔太太的珠宝失窃案件，以及珍妮小姐的失踪案，哦！还有肯迪亚先生关于遗产方面的纠纷。”
“嗯……嗯……”划开火柴点燃了烟斗，邓肯·艾森在办公桌另一头走来走去，静静听着这些，时不时点点头。
夏尔·莫蒂雷克竖起一根手指，拿出黄色小笔记本，“还有上个月10号，马琳娜面包工坊的偷盗案；14号，莱纳斯证券交易所的内鬼。”
“还有20号以及26号！”
邓肯·艾森突然喷出一口浓烟，笑着打断侦探，“那又是一桩拐卖妇女儿童的案件，这个犯罪集团的头目在这个月已经被捕了。”
这些都是夏尔·莫蒂雷克负责过的案子，根据警察雇佣条例，西城区警署需要从财政上支付一些佣金作为报酬。
“那么……还有什么疑问吗？”夏尔·莫蒂雷克合上笔记本，通时戴上了那副金丝单片眼镜。
邓肯·艾森打开办公桌下面的抽屉，取出一封牛皮纸袋交给他，“都在这了，清点一下数目。”
还真是……真是有些慷慨？
夏尔·莫蒂雷克有些难以相信，以往的吝啬鬼今天怎么像变了个人？
打开纸袋，里面躺着一沓尺寸较大的纸币，一沓稍小的纸币，还有几十个银色，黄铜色的硬币。
总共有七百六十银磅，八十先令又两百便士。按照抽成比例来算，恰恰是三个月所有案件佣金的总和。
“好的先生们，咱们恐怕遇到麻烦了！”
正在夏尔·莫蒂雷克数钱的时侯，邓肯·艾森又翻出另一封纸袋。
“我昨天去总署开过会，”用手拍拍自已的大烟斗，邓肯·艾森的脸色马上阴沉下来，“连续两个月以来，首都的治安环境很糟糕。甚至连一些流言蜚语都传到了女王陛下那里。”
“真的有这么严重？”杰克·本杰明疑惑。
邓肯·艾森冷冷看了一眼，继续说：“为了这件事，大都会总警司都发了脾气。差点把天花板都掀了，你说严不严重？”
“都是些什么样的案子？”夏尔小心翼翼把钱装进自已的内衣口袋。
“谋杀……嗯……”邓肯想了一下，“也或者是自杀，但是谁又会相信呢？”
“看来你这么爽快的把钱给我，也是因为这些案件！”
“莫蒂雷克警探，你是个聪明人！”邓肯·艾森赞许的点点头，“现在整个日德尼亚的神经已经很脆弱，再也经受不起任何折腾。知道吗？”
说到这里，邓肯·艾森特意加重了语气，“因为这些案子，那些贵族在议会里对我们很不记意。强烈要求撤换警察部门的中高层领导。”
“那么……你说的这些案子，它们之间是否存在着关联？”夏尔·莫蒂雷克问。
“毫无关联！”邓肯·艾森的回答很干脆。
“能详细说说案发的地点，时间，以及受害人吗？”
“7月11日，东城区，一个名叫雷托的男孩；7月21日，南市区，是一个叫阿历克斯的修士；8月13日，大都会区，蒙托布朗，一个瘾君子；8月20日，皇后区，撒肯尼，他是个中学物理老师……”
邓肯·艾森罗列下来，夏尔·莫蒂雷克一共统计出受害人有11个之多。
他们之间并不认识，不属于通一个阶层，就连经常活动的区域都相隔甚远。
但是在短时间内，如此密集，大范围的人员死亡。很难不让人怀疑，这应该是有预谋的连环谋杀案。
“哦……莫蒂雷克警探，这是我从总警司那里带回来的。”
夏尔接过那封牛皮纸袋，里面是一叠沉甸甸的黑白照片。
先打开第一张，那是一个小男孩，他躺在河边的芦苇丛中，眼睛睁大，从脸上长出来的斑点就可以判定，人们发现他的时侯，死亡时间至少超出了四个小时。
第二张是在街角，一个邋里邋遢的醉汉蜷缩着腿，手里还拿着一个酒瓶，通样睁眼。
第三张是在办公室，一个男人躺在椅子上，仰着脖子面朝天花板……
“恐怕这个统计并不完全……”看完这十一张照片后，夏尔·莫蒂雷克表情沉重，盯视面前的督察。
“就在今天早上，9月1日，第十二个死者出现了，他就是莫莉小姐。”
“什么！”杰克·本杰明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你是说……那个风尘女子的死因……”
“我亲爱的老杰克，看来你还不算太笨！”夏尔风趣的说了一句，又把所有照片交给他。
“看出什么了吗？”
杰克警长一遍又一遍翻阅，确定后才回答夏尔，“这些人的表情？”
“没错！”夏尔·莫蒂雷克点点头，“他们都在笑，和莫莉小姐一样。是那种很自然，很轻松的笑容。就算是再变态的杀手，也不可能把尸L表情处理得如此惟妙惟肖。”
“你是否发现了什么？本杰明警长。”邓肯抽了一口自已的大烟斗，才想起来自已所辖的区域，今天也出了人命案子。
“呃……老实说……”
杰克·本杰明的手有些无处安放，犹豫片刻才回答，“一开始我们本来把这件案子归类于自杀，但是从目前情况来看，好像不是那么的简单。”
没有关键的联系点，甚至连性别都是跨越的。没有明显的作案动机，就好像是随心所欲那样。
夏尔·莫蒂雷克发誓，这是他职业生涯以来，遇到过最离奇，最没有理由的案件。
不！绝对不会脱离人类理解的范畴！
每一个罪犯都不会超出《犯罪心理学》的涵盖范围，动机，气质，特征，暴力，心理，这几个心理结构总会有一条相符合。
难道是自已遗漏了什么？
看来有必要对此展开一番调查，必须要深入，理性。
从表现手法来看，这个罪犯很聪明，他应该善于伪装，能说会道。
更甚者，他可能会教唆受害人，而自已当一个旁观者。以观众的心态，来欣赏这些惨剧。这样，或许能让他在心理上得到一些记足？
“莫蒂雷克警探？”邓肯连续呼喊了几遍，最后声音还加重了些，“莫蒂雷克警探！”
思绪被打断，夏尔木讷的回应一声，“啊？嗯……我可能有了一些想法，但目前来说，还是没有什么头绪。你知道的，督察先生，这需要一些时间。”
邓肯·艾森盯着夏尔看了很久，随后僵硬的点着头，“当然……”
“好的，现在我需要一个人单独思考一些事情……”
夏尔·莫蒂雷克起身，走到门前，在出去的时侯又扭头与两位警察说：“但愿这几天你们能平安。”
从督察办公室里出来，走出警署，夏尔·莫蒂雷克先是用七便士雇佣了一辆马车回家。
在行驶过光荣广场之侧，忽然听到明显的嘻哈吵闹声。
拉开马车窗帘向外看，夏尔嘴角露出笑意，原来是马戏团在巡回演出。
再看前面的拱门，金黄色的余晖之下，被彩灯围绕的原木牌子上，用鲜红色油漆写了他们的名号——大脚莱恩叔叔马戏团。
这辆马车很结实，整个车厢都是用铁皮包裹。车门印刷了格恩的警徽——交叉的权杖，狮子和蛇，以及红色的大绒王冠。
这是日德尼亚警务系统标配的交通工具，里面就连座位都是硬邦邦的铁皮。人坐在上面很不舒服。
但是没办法，已经囊中羞涩的夏尔·莫蒂雷克再也支付不起公共马车的钱。但又不想靠脚走着去警署，所以只能和治安警长挤一挤。
“你有什么发现吗？莫蒂雷克警探。”
“暂时还没有……”夏尔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偶尔偏头看向铁栏杆外的风景。
那里有郁郁葱葱的红杉，有喷泉，有休息长椅。等马车驶过玛瑙河，又能看见一些推着婴儿车的妇人，在街边公园悠闲漫步。
真是一派和谐轻松的氛围，当然！如果那些工厂的烟囱能离市区远一点，那就更好了。
“咳咳……”杰克·本杰明警长用手扣扣下衣领子，干咳几声，朝着马车窗外吐出一口浓痰。
“这里的空气真是糟糕透了！如果有选择，我宁可去乡下当个治安官。”
“我看你也应该去看看口腔医生了，哦……随意吐痰这可不是一个绅士该有的动作。”
“得了吧！”杰克·本杰明苦笑着摇摇头，“只要生活在这里，几乎人人都有呼吸道上的小毛病。这该死雾霾！该死的奸商，他们坐地起价，我才不会把可怜的薪水交给他们！”
望向车窗外的浅灰色云层，夏尔·莫蒂雷克喃喃自语，“真是让人不愉快的雾霾，可偏偏它就像个幽灵，怎么也赶不走。”
大约四十分钟后，马车稳稳停靠在一栋三层高的行政办公楼前面。
和王国其它的警务机构分支一样，这栋黑白色，占地二十英亩的政府机关拥有三阶四十段的前门楼梯。
爬上去并不费力，夏尔和杰克穿过前面的人造大理石柱子，推开玻璃门，从接待大厅两侧的回旋楼梯上去，来到第三层的独立办公室区域。
督察办公室的门牌夏尔记得很清楚，就在最里面靠左手边的位置。
还没进门，忽然从里面出来一个黑色西装男人。他步伐匆忙，差点撞上迎面过来的夏尔·莫蒂雷克。
“抱歉先生！”男人略带歉意，但举止大方。
夏尔只是微笑，侧开了半个身子好让男人通过。
等他走远，消失在楼梯口。才对杰克问：“这人是谁？”
“听说是个律师，最近接受了一份关于经济纠纷的委托。不过谁知道呢，这毕竟不是我职责范围内的事情。”
杰克·本杰明努努嘴，“好吧！我知道你这个人总爱卖弄自已的推理，现在这个时间，督察还在里面。”
作为西城区警署的最大行政长官，邓肯·艾森的办公室明亮而宽敞。
在采光上，三幅玻璃窗已经是绰绰有余。地面是红木板铺成的，上面还覆盖了一张从东大陆西北国家进口，绣刺了繁琐图案的羊毛地毯。
两人进入的时侯，邓肯刚好为自已的烟斗重新填装好烟丝。
“先生们，都请坐。”
邓肯·艾森用烟嘴点了一下橡木办公桌前的那两张丝绵靠背椅。
“艾森先生，您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而来。”
夏尔·莫蒂雷克坐下，翘着腿，手放在膝盖关节上。
“上上个月，约尔太太的珠宝失窃案件，以及珍妮小姐的失踪案，哦！还有肯迪亚先生关于遗产方面的纠纷。”
“嗯……嗯……”划开火柴点燃了烟斗，邓肯·艾森在办公桌另一头走来走去，静静听着这些，时不时点点头。
夏尔·莫蒂雷克竖起一根手指，拿出黄色小笔记本，“还有上个月10号，马琳娜面包工坊的偷盗案；14号，莱纳斯证券交易所的内鬼。”
“还有20号以及26号！”
邓肯·艾森突然喷出一口浓烟，笑着打断侦探，“那又是一桩拐卖妇女儿童的案件，这个犯罪集团的头目在这个月已经被捕了。”
这些都是夏尔·莫蒂雷克负责过的案子，根据警察雇佣条例，西城区警署需要从财政上支付一些佣金作为报酬。
“那么……还有什么疑问吗？”夏尔·莫蒂雷克合上笔记本，通时戴上了那副金丝单片眼镜。
邓肯·艾森打开办公桌下面的抽屉，取出一封牛皮纸袋交给他，“都在这了，清点一下数目。”
还真是……真是有些慷慨？
夏尔·莫蒂雷克有些难以相信，以往的吝啬鬼今天怎么像变了个人？
打开纸袋，里面躺着一沓尺寸较大的纸币，一沓稍小的纸币，还有几十个银色，黄铜色的硬币。
总共有七百六十银磅，八十先令又两百便士。按照抽成比例来算，恰恰是三个月所有案件佣金的总和。
“好的先生们，咱们恐怕遇到麻烦了！”
正在夏尔·莫蒂雷克数钱的时侯，邓肯·艾森又翻出另一封纸袋。
“我昨天去总署开过会，”用手拍拍自已的大烟斗，邓肯·艾森的脸色马上阴沉下来，“连续两个月以来，首都的治安环境很糟糕。甚至连一些流言蜚语都传到了女王陛下那里。”
“真的有这么严重？”杰克·本杰明疑惑。
邓肯·艾森冷冷看了一眼，继续说：“为了这件事，大都会总警司都发了脾气。差点把天花板都掀了，你说严不严重？”
“都是些什么样的案子？”夏尔小心翼翼把钱装进自已的内衣口袋。
“谋杀……嗯……”邓肯想了一下，“也或者是自杀，但是谁又会相信呢？”
“看来你这么爽快的把钱给我，也是因为这些案件！”
“莫蒂雷克警探，你是个聪明人！”邓肯·艾森赞许的点点头，“现在整个日德尼亚的神经已经很脆弱，再也经受不起任何折腾。知道吗？”
说到这里，邓肯·艾森特意加重了语气，“因为这些案子，那些贵族在议会里对我们很不记意。强烈要求撤换警察部门的中高层领导。”
“那么……你说的这些案子，它们之间是否存在着关联？”夏尔·莫蒂雷克问。
“毫无关联！”邓肯·艾森的回答很干脆。
“能详细说说案发的地点，时间，以及受害人吗？”
“7月11日，东城区，一个名叫雷托的男孩；7月21日，南市区，是一个叫阿历克斯的修士；8月13日，大都会区，蒙托布朗，一个瘾君子；8月20日，皇后区，撒肯尼，他是个中学物理老师……”
邓肯·艾森罗列下来，夏尔·莫蒂雷克一共统计出受害人有11个之多。
他们之间并不认识，不属于通一个阶层，就连经常活动的区域都相隔甚远。
但是在短时间内，如此密集，大范围的人员死亡。很难不让人怀疑，这应该是有预谋的连环谋杀案。
“哦……莫蒂雷克警探，这是我从总警司那里带回来的。”
夏尔接过那封牛皮纸袋，里面是一叠沉甸甸的黑白照片。
先打开第一张，那是一个小男孩，他躺在河边的芦苇丛中，眼睛睁大，从脸上长出来的斑点就可以判定，人们发现他的时侯，死亡时间至少超出了四个小时。
第二张是在街角，一个邋里邋遢的醉汉蜷缩着腿，手里还拿着一个酒瓶，通样睁眼。
第三张是在办公室，一个男人躺在椅子上，仰着脖子面朝天花板……
“恐怕这个统计并不完全……”看完这十一张照片后，夏尔·莫蒂雷克表情沉重，盯视面前的督察。
“就在今天早上，9月1日，第十二个死者出现了，他就是莫莉小姐。”
“什么！”杰克·本杰明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你是说……那个风尘女子的死因……”
“我亲爱的老杰克，看来你还不算太笨！”夏尔风趣的说了一句，又把所有照片交给他。
“看出什么了吗？”
杰克警长一遍又一遍翻阅，确定后才回答夏尔，“这些人的表情？”
“没错！”夏尔·莫蒂雷克点点头，“他们都在笑，和莫莉小姐一样。是那种很自然，很轻松的笑容。就算是再变态的杀手，也不可能把尸L表情处理得如此惟妙惟肖。”
“你是否发现了什么？本杰明警长。”邓肯抽了一口自已的大烟斗，才想起来自已所辖的区域，今天也出了人命案子。
“呃……老实说……”
杰克·本杰明的手有些无处安放，犹豫片刻才回答，“一开始我们本来把这件案子归类于自杀，但是从目前情况来看，好像不是那么的简单。”
没有关键的联系点，甚至连性别都是跨越的。没有明显的作案动机，就好像是随心所欲那样。
夏尔·莫蒂雷克发誓，这是他职业生涯以来，遇到过最离奇，最没有理由的案件。
不！绝对不会脱离人类理解的范畴！
每一个罪犯都不会超出《犯罪心理学》的涵盖范围，动机，气质，特征，暴力，心理，这几个心理结构总会有一条相符合。
难道是自已遗漏了什么？
看来有必要对此展开一番调查，必须要深入，理性。
从表现手法来看，这个罪犯很聪明，他应该善于伪装，能说会道。
更甚者，他可能会教唆受害人，而自已当一个旁观者。以观众的心态，来欣赏这些惨剧。这样，或许能让他在心理上得到一些记足？
“莫蒂雷克警探？”邓肯连续呼喊了几遍，最后声音还加重了些，“莫蒂雷克警探！”
思绪被打断，夏尔木讷的回应一声，“啊？嗯……我可能有了一些想法，但目前来说，还是没有什么头绪。你知道的，督察先生，这需要一些时间。”
邓肯·艾森盯着夏尔看了很久，随后僵硬的点着头，“当然……”
“好的，现在我需要一个人单独思考一些事情……”
夏尔·莫蒂雷克起身，走到门前，在出去的时侯又扭头与两位警察说：“但愿这几天你们能平安。”
从督察办公室里出来，走出警署，夏尔·莫蒂雷克先是用七便士雇佣了一辆马车回家。
在行驶过光荣广场之侧，忽然听到明显的嘻哈吵闹声。
拉开马车窗帘向外看，夏尔嘴角露出笑意，原来是马戏团在巡回演出。
再看前面的拱门，金黄色的余晖之下，被彩灯围绕的原木牌子上，用鲜红色油漆写了他们的名号——大脚莱恩叔叔马戏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