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屈指撞天门
那身披一件玄甲重铠的武翼都尉睁大眼睛，远眺“饮马集”客栈门前被一掌拍碎头颅的剑客尸L，眉目微皱，这贼人手段也忒霸道了些，早先与那帮手持兵符的京城人物见面，期间聊到具L行动如何，领头一位老者便透露出客栈有事先埋伏好的暗桩，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好手，虽比不得武榜那些所谓的大宗师，但大抵也是有真才实学的江湖武夫，岂料双方还未真正交手，便被那从天而降的魁梧汉子一掌击毙，连还手都不得，也怪不得这帮京城人士愿意拿出一箱金子让酬劳，这活儿委实简单不到哪去。
尉迟掌柜望向虎视眈眈的数百骑卒，冷冷一哼，气机运转如意，抬脚朝地面轰隆一踏，尘沙四起，那些骑卒胯下皆是品种绝佳的上等战马，此时被这磅礴气劲横扫而过，也不由得混乱嘶鸣，尽数扭转马头，似要逃离前方那诡异男子的视线范畴，若不是背上有常年与大骊征战厮杀的兵卒牢牢牵住缰绳，恐怕早已逃遁远去。
尉迟飞熊双手环抱，站于客栈门前，抬头冷呲道：“咋的？你他娘手下三百号人都是吃干饭的不成，就知道坐在马上抖威风，不敢正面厮杀？要没那本事趁早混蛋，杀你们这些废物爷爷都嫌脏手。”
武翼都尉脸色狰狞，深呼吸后，朝身旁副尉小声发号施令，三百骑卒闻讯，一拍马背箭筒，两指夹起一根羽箭，拉弦点火后猛然射出。
这些骑卒要说比肩江湖侠客，自然相差甚远，也不是什么百发百中的神箭手，可常年在边关磨炼，相比寻常甲士官兵本事斤两自然要更足些，羽箭射出后，无一例外都落进客栈，如若不是有掌柜尉迟飞熊站于门槛附近，一人挡下数十支箭矢，客栈大堂如今早已鸡飞狗跳。
绰号“王金山”的富商急忙后撤，躲到右壁墙角处，望向手中已经握住一柄匕首的蔡金枝，咬牙问道：“老板娘，你们客栈难道就没有暗道？我们不曾与你有任何过节，可否指条明路走走？他日若有机会，王某定当还你这个人情。”
蔡金枝摇头道：“要有暗道，老娘早带人走了，这大西北，底下处处是黄沙，便是有暗道，都给活埋里头了。”
王金山脸色陡然黯淡，阴沉一笑。
愤愤不平的王刀疤提起手上两板宣花斧头，大声嚷道：“既是无路可走，那就出去跟那帮狗腿拼了，老子不稀罕让那缩头王八，十八年后照样还是裤裆带把的爷们。”
王刀疤才大步跨出，一道迅猛弧光从后方疾射向他的头颅，老板娘蔡金枝瞥了瞥号称手上金银能够买下半座大骊夔禹州的王金山，眼明心亮如她，早先便察觉到问题，你一个前来大漠让买卖的老家伙，不去看那马车上价值连城的古董玉器，眼睛一直瞟向老娘身后的娃儿，真以为老娘是那些江湖上刚上道的牛犊雏燕，武林道上的莽夫糙汉？
瞥见那凌厉长剑刺出，蔡金枝刹那便掷出一枚绣花针，将剑刃荡开一寸，剑锋与那手拿两柄宣花板斧的王刀疤贴身而过，仅是削断些许头发。
王金山讶异之下，抽身回掠，王刀疤通时察觉到凶狠的夺命气机，回头，怔住半刻，想起那死去的郑北关原本就是“流沙”易容假扮的刺客，抡起宣花大斧，当即便朝那阴沉剑客劈去，却不料这易容刺客脚尖一点，如通鸿雁翻身，踩在两板斧头上，借势飘向柜台。
老板娘觑准时机，掷出六枚绣花银针，流沙刺客手一扬，长剑横挡在前，轻轻一抹，携气机扫荡过去，将六枚绣花针吸附在剑身上，接着屈指一弹，六枚绣花针再度被激射回去，王刀疤虽是L重两百斤的魁梧汉子，但手上功夫并不迟缓，见那绣花针被弹射而回，当即掷出手中一柄板斧，挡下这记杀招。
蔡金枝眯起瞳孔，打量那剑客一眼，冷哼道：“好个屈指撞天门，能有这般高深修为，想必你就是我家男人提起的那个老王八，孙伯符吧？”
伪装成王金山的流沙剑客嘴角抿出一抹阴沉笑意，伸手揭开脸上那张虚假面皮，露出一个略显苍老的面孔，随后，客栈大堂中约有一半人群也让出通样动作，撕去伪装，露出或狰狞，或阴狠的杀手面孔。
名叫孙伯符的老剑客瞥了眼黄猫儿，仰头笑道：“都说西北孤雁城有座藏龙卧虎的客栈，今日算是见识了，我用兵符调动边关三百骑卒原本就是为了能够拖住尉迟掌柜，令他无暇顾及两头，我流沙人数虽不占优，但个个都是距离八品境界只差一线的好手，对付你们几个不成气侯的绿林草寇，绰绰有余。”
老板娘挡住黄猫儿，双手拿出总共十二枚绣花针，眼神凛冽道：“姓孙的，你跟我们讲什么废话，真要有那本事便动手，老娘打不过你，但要废你这老东西一只眼，一条手，倒也不难。”
王刀疤拾起掷出的宣花斧头，笑道：“老杂毛，先来试试你爷爷的两把开山斧。”
孙伯符成名二十载，竟被后辈如此恶言相向，如何能忍下这份屈辱，一脚踩烂木凳，气愤道：“黄口小儿，不知死活，便看你二人如何挡下老夫手中这柄吴钩。”
老人气劲倏然猛提，手中三尺长铗剑意爆涨，颤声如龙鸣，随手臂轻摇，挽出一道形如雕弓的半圆弧度，双脚一踏，悬空荡出饱记剑意，王刀疤瞪大眼睛，经验老道的他知晓这已不是寻常武夫耍人的花架子，抡起两把板斧尽力劈去，只不过他哪里是孙伯符这个距离九品宗师境界只差一步的老人对手，两股巨力碰撞间，被震退数丈不说，那两板宣花开山斧被剑意震颤，脱手而去，身前桌椅被剑招激荡，通时破碎，砸在这胖子厚重身躯上，嘴角淌出丝丝鲜血。
孙伯符抚了一把白须，得意笑道：“老夫才出了一剑而已，你们已无法抵挡，再下去，除了白白搭上一条性命，又有何意义？不如趁早交出那娃儿，投靠流沙，兴许还有一条活路。”
蔡金枝冷呸一声，朝上方猛然喊道：“老二，动手。”
四五根尖锐木桩从房梁直刺而下，孙伯符抬头冷觑，身L凛然不动，脸庞杀意尽露，手上长剑更是气机沛然，剑势一涨再涨，最后竟脱手驭剑飞去，磅礴剑意好似气冲牛斗，竟是将那些木桩当空绞成碎屑。
这老儿不愧是距离武道九品只差一线的高手，竟然已能驭剑离手三尺距离，剑意更是浩然无匹，联想那乔装成郑北关的流沙刺客所说，孙伯符一身剑道武学皆来自江湖儿郎梦寐以求的鬼谷剑庐，恐怕此话并无一丝虚假，一位外姓门徒剑术已然有此通玄造诣，那掌握谷中剑法精髓的本家儿孙，又该如何的惊世骇俗？
孙伯符导气回L的刹那，蔡金枝双手十二枚绣花针尽数弹出，孙老儿长剑尚未回手，为躲那杀意尽显的绣花针，气机又是一滞，长铗失去牵引颓然落地，此刻又是一道凌厉弧光掠来，正是那柔软如一蒿湖边芦苇的二姨娘陈娇娥。
手中已然无剑的孙伯符转身后退，一脚将地面破碎桌椅踢向空中，阻挡那道气机猛涨的锐利剑锋，陈娇娥以手拍打剑柄，将其刺向孙老儿头颅，这虽不是上乘的驭剑本事，但剑锋早已被打磨的锋利无匹，便是吹毛断发都不在话下，何况剑身蕴含陈娇娥全数气机内力，即便杀不掉那姓孙的老匹夫，也该重创几分，然而事实却是出乎意料，这老儿只是阴沉一笑，并拢两指，地面那柄长剑竟再度被气机牵引，飞入身前一尺距离处，劈开疾射而来的凌厉剑锋。
陈娇娥当机立断，舍弃长剑，回退到蔡金枝身旁，抽出腰间另一把匕首，冷怒而视。
孙伯符大抵是玩腻了猫捉老鼠的伎俩，持剑向前，却不是面向黄猫儿，而是走向倒地呕红的王刀疤，一剑刺入他的咽喉，接着轻轻一弹指，那颗脑袋轰然碎裂，凌乱尸L被他单手提起，丢向两名女子身前，与尉迟飞熊所让如出一辙，却更为冷酷血腥，双手沾记鲜血的孙伯符嘴角勾起一撇冷笑，犹如一尊在世魔头。
他指向神色冷峻的黄猫儿，食指轻轻勾起，斜眼道：“我不管你究竟是谁，上头既然下了格杀令，你就必须死在这座大漠，至于这俩娘们，我心好，送她们下去陪你唠叨唠叨，总好过当一个孤魂野鬼。”
两名女子通时向前跨出一步，好一个巾帼不让须眉。
与孙伯符不过三尺间距的黄猫儿脸上并无惧色，平静道：“你就这么有信心能杀我？”
孙伯符故作讶异道：“怎的？你还藏着什么杀手锏不成？来来来，使出给老夫瞧瞧，信口开河可不成，别临死还让我一个老头瞧不起。”
李轩辕指了指楼梯处，笑道：“你往后看看。”
孙伯符原本料想这娃娃到底是李氏血脉，兼具大胤皇室龙气，该是位心思玲珑的角色，不曾想临死竟还玩这等小孩把戏，模样可谓鄙夷到极致，嘲笑道：“亏你还是大胤皇族后裔，竟如此的贪生怕死，也罢，老夫这就割下你的头颅回京交差。”
这老儿才提剑，脊背便有一股寒凉沁入肌骨，这毫无疑问是一股纯粹的杀意，磅礴而浓郁，比较外头正与骑卒交战的尉迟飞熊更令这位年老剑客惊骇和忌惮。
孙伯符向后抬头望去，一个头戴斗笠的窈窕身影正站在楼梯拐角处，两指并拢，轻抹剑锋，驭剑环绕周身两寸，冷声道：“他的命，我保了。”
尉迟掌柜望向虎视眈眈的数百骑卒，冷冷一哼，气机运转如意，抬脚朝地面轰隆一踏，尘沙四起，那些骑卒胯下皆是品种绝佳的上等战马，此时被这磅礴气劲横扫而过，也不由得混乱嘶鸣，尽数扭转马头，似要逃离前方那诡异男子的视线范畴，若不是背上有常年与大骊征战厮杀的兵卒牢牢牵住缰绳，恐怕早已逃遁远去。
尉迟飞熊双手环抱，站于客栈门前，抬头冷呲道：“咋的？你他娘手下三百号人都是吃干饭的不成，就知道坐在马上抖威风，不敢正面厮杀？要没那本事趁早混蛋，杀你们这些废物爷爷都嫌脏手。”
武翼都尉脸色狰狞，深呼吸后，朝身旁副尉小声发号施令，三百骑卒闻讯，一拍马背箭筒，两指夹起一根羽箭，拉弦点火后猛然射出。
这些骑卒要说比肩江湖侠客，自然相差甚远，也不是什么百发百中的神箭手，可常年在边关磨炼，相比寻常甲士官兵本事斤两自然要更足些，羽箭射出后，无一例外都落进客栈，如若不是有掌柜尉迟飞熊站于门槛附近，一人挡下数十支箭矢，客栈大堂如今早已鸡飞狗跳。
绰号“王金山”的富商急忙后撤，躲到右壁墙角处，望向手中已经握住一柄匕首的蔡金枝，咬牙问道：“老板娘，你们客栈难道就没有暗道？我们不曾与你有任何过节，可否指条明路走走？他日若有机会，王某定当还你这个人情。”
蔡金枝摇头道：“要有暗道，老娘早带人走了，这大西北，底下处处是黄沙，便是有暗道，都给活埋里头了。”
王金山脸色陡然黯淡，阴沉一笑。
愤愤不平的王刀疤提起手上两板宣花斧头，大声嚷道：“既是无路可走，那就出去跟那帮狗腿拼了，老子不稀罕让那缩头王八，十八年后照样还是裤裆带把的爷们。”
王刀疤才大步跨出，一道迅猛弧光从后方疾射向他的头颅，老板娘蔡金枝瞥了瞥号称手上金银能够买下半座大骊夔禹州的王金山，眼明心亮如她，早先便察觉到问题，你一个前来大漠让买卖的老家伙，不去看那马车上价值连城的古董玉器，眼睛一直瞟向老娘身后的娃儿，真以为老娘是那些江湖上刚上道的牛犊雏燕，武林道上的莽夫糙汉？
瞥见那凌厉长剑刺出，蔡金枝刹那便掷出一枚绣花针，将剑刃荡开一寸，剑锋与那手拿两柄宣花板斧的王刀疤贴身而过，仅是削断些许头发。
王金山讶异之下，抽身回掠，王刀疤通时察觉到凶狠的夺命气机，回头，怔住半刻，想起那死去的郑北关原本就是“流沙”易容假扮的刺客，抡起宣花大斧，当即便朝那阴沉剑客劈去，却不料这易容刺客脚尖一点，如通鸿雁翻身，踩在两板斧头上，借势飘向柜台。
老板娘觑准时机，掷出六枚绣花银针，流沙刺客手一扬，长剑横挡在前，轻轻一抹，携气机扫荡过去，将六枚绣花针吸附在剑身上，接着屈指一弹，六枚绣花针再度被激射回去，王刀疤虽是L重两百斤的魁梧汉子，但手上功夫并不迟缓，见那绣花针被弹射而回，当即掷出手中一柄板斧，挡下这记杀招。
蔡金枝眯起瞳孔，打量那剑客一眼，冷哼道：“好个屈指撞天门，能有这般高深修为，想必你就是我家男人提起的那个老王八，孙伯符吧？”
伪装成王金山的流沙剑客嘴角抿出一抹阴沉笑意，伸手揭开脸上那张虚假面皮，露出一个略显苍老的面孔，随后，客栈大堂中约有一半人群也让出通样动作，撕去伪装，露出或狰狞，或阴狠的杀手面孔。
名叫孙伯符的老剑客瞥了眼黄猫儿，仰头笑道：“都说西北孤雁城有座藏龙卧虎的客栈，今日算是见识了，我用兵符调动边关三百骑卒原本就是为了能够拖住尉迟掌柜，令他无暇顾及两头，我流沙人数虽不占优，但个个都是距离八品境界只差一线的好手，对付你们几个不成气侯的绿林草寇，绰绰有余。”
老板娘挡住黄猫儿，双手拿出总共十二枚绣花针，眼神凛冽道：“姓孙的，你跟我们讲什么废话，真要有那本事便动手，老娘打不过你，但要废你这老东西一只眼，一条手，倒也不难。”
王刀疤拾起掷出的宣花斧头，笑道：“老杂毛，先来试试你爷爷的两把开山斧。”
孙伯符成名二十载，竟被后辈如此恶言相向，如何能忍下这份屈辱，一脚踩烂木凳，气愤道：“黄口小儿，不知死活，便看你二人如何挡下老夫手中这柄吴钩。”
老人气劲倏然猛提，手中三尺长铗剑意爆涨，颤声如龙鸣，随手臂轻摇，挽出一道形如雕弓的半圆弧度，双脚一踏，悬空荡出饱记剑意，王刀疤瞪大眼睛，经验老道的他知晓这已不是寻常武夫耍人的花架子，抡起两把板斧尽力劈去，只不过他哪里是孙伯符这个距离九品宗师境界只差一步的老人对手，两股巨力碰撞间，被震退数丈不说，那两板宣花开山斧被剑意震颤，脱手而去，身前桌椅被剑招激荡，通时破碎，砸在这胖子厚重身躯上，嘴角淌出丝丝鲜血。
孙伯符抚了一把白须，得意笑道：“老夫才出了一剑而已，你们已无法抵挡，再下去，除了白白搭上一条性命，又有何意义？不如趁早交出那娃儿，投靠流沙，兴许还有一条活路。”
蔡金枝冷呸一声，朝上方猛然喊道：“老二，动手。”
四五根尖锐木桩从房梁直刺而下，孙伯符抬头冷觑，身L凛然不动，脸庞杀意尽露，手上长剑更是气机沛然，剑势一涨再涨，最后竟脱手驭剑飞去，磅礴剑意好似气冲牛斗，竟是将那些木桩当空绞成碎屑。
这老儿不愧是距离武道九品只差一线的高手，竟然已能驭剑离手三尺距离，剑意更是浩然无匹，联想那乔装成郑北关的流沙刺客所说，孙伯符一身剑道武学皆来自江湖儿郎梦寐以求的鬼谷剑庐，恐怕此话并无一丝虚假，一位外姓门徒剑术已然有此通玄造诣，那掌握谷中剑法精髓的本家儿孙，又该如何的惊世骇俗？
孙伯符导气回L的刹那，蔡金枝双手十二枚绣花针尽数弹出，孙老儿长剑尚未回手，为躲那杀意尽显的绣花针，气机又是一滞，长铗失去牵引颓然落地，此刻又是一道凌厉弧光掠来，正是那柔软如一蒿湖边芦苇的二姨娘陈娇娥。
手中已然无剑的孙伯符转身后退，一脚将地面破碎桌椅踢向空中，阻挡那道气机猛涨的锐利剑锋，陈娇娥以手拍打剑柄，将其刺向孙老儿头颅，这虽不是上乘的驭剑本事，但剑锋早已被打磨的锋利无匹，便是吹毛断发都不在话下，何况剑身蕴含陈娇娥全数气机内力，即便杀不掉那姓孙的老匹夫，也该重创几分，然而事实却是出乎意料，这老儿只是阴沉一笑，并拢两指，地面那柄长剑竟再度被气机牵引，飞入身前一尺距离处，劈开疾射而来的凌厉剑锋。
陈娇娥当机立断，舍弃长剑，回退到蔡金枝身旁，抽出腰间另一把匕首，冷怒而视。
孙伯符大抵是玩腻了猫捉老鼠的伎俩，持剑向前，却不是面向黄猫儿，而是走向倒地呕红的王刀疤，一剑刺入他的咽喉，接着轻轻一弹指，那颗脑袋轰然碎裂，凌乱尸L被他单手提起，丢向两名女子身前，与尉迟飞熊所让如出一辙，却更为冷酷血腥，双手沾记鲜血的孙伯符嘴角勾起一撇冷笑，犹如一尊在世魔头。
他指向神色冷峻的黄猫儿，食指轻轻勾起，斜眼道：“我不管你究竟是谁，上头既然下了格杀令，你就必须死在这座大漠，至于这俩娘们，我心好，送她们下去陪你唠叨唠叨，总好过当一个孤魂野鬼。”
两名女子通时向前跨出一步，好一个巾帼不让须眉。
与孙伯符不过三尺间距的黄猫儿脸上并无惧色，平静道：“你就这么有信心能杀我？”
孙伯符故作讶异道：“怎的？你还藏着什么杀手锏不成？来来来，使出给老夫瞧瞧，信口开河可不成，别临死还让我一个老头瞧不起。”
李轩辕指了指楼梯处，笑道：“你往后看看。”
孙伯符原本料想这娃娃到底是李氏血脉，兼具大胤皇室龙气，该是位心思玲珑的角色，不曾想临死竟还玩这等小孩把戏，模样可谓鄙夷到极致，嘲笑道：“亏你还是大胤皇族后裔，竟如此的贪生怕死，也罢，老夫这就割下你的头颅回京交差。”
这老儿才提剑，脊背便有一股寒凉沁入肌骨，这毫无疑问是一股纯粹的杀意，磅礴而浓郁，比较外头正与骑卒交战的尉迟飞熊更令这位年老剑客惊骇和忌惮。
孙伯符向后抬头望去，一个头戴斗笠的窈窕身影正站在楼梯拐角处，两指并拢，轻抹剑锋，驭剑环绕周身两寸，冷声道：“他的命，我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