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亲了就要负责
脖间的触感冰凉刺骨，墨钰浑身僵了住，只好温声讨饶：“好姐姐，莫冲动……我是朝廷要犯，可也罪不至死啊不是！”
“注意你的言辞。”
“行行行，大人！先把剑……放下。”墨钰用二指夹住剑刃，小心翼翼地从自已皮肤上挪开，才敢扬起一张昔日笑脸凑到苏岑跟前：“大人姓什么名阿岑？家中第几，可有婚配？”
苏岑被她嬉皮笑脸的样子惊了一瞬，恍然皱眉道：“你面临入狱之灾，还能这般笑得出来？”
“反正今天总归是要跟你走的，笑不笑得出来，重要么？”墨钰摊开手无畏地说：“我墨钰怎么着也算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难不成要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天哭地喊爹娘？”
苏岑点点头：“你倒是想的开。”
说罢，她忽然从后握住墨钰的肩，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墨钰的神情都扭曲了，这娘们手劲儿是真大呀！
随着一串清脆的声音响起，一对铁手铐便从苏岑的腰间结结实实扣到了墨钰的手腕上，她冷不丁地推了墨钰后背一下，道：“那便走吧。”
说完便押着人迈出了小竹屋。
能随着墨钰的踪迹寻到这里来，当真不容易，得穿过不少拥挤的集市，还得在那林中东寻西觅，保不齐要被毒蛇来上一口，山路蜿蜒交错，若找不到出世的路，就得暴毙于荒野，尸L被那山猫给叼了去……
想到这儿，墨钰实在为苏岑的执着而感动不已。
但如果把苏岑这张脸换成别人的，恐怕现在就算被虎豹豺狼分得骨头渣都不剩，也指定碰不得着墨钰的一根手指头。
有时侯你情我愿这件事，着实害人不浅呐！
一路上，墨钰这一双眼睛就没离开过苏岑，可每当苏岑的眸瞳淡淡瞥过来时，她又准是看向别处的，虽双手被禁锢了起来，但仍不耽误她这摸摸那瞧瞧的小动作。
这回突然停在了卖糖葫芦的小贩跟前，望着琳琅记目的小糖人挂在那里，墨钰说什么也要小贩照着苏岑的模子吹几个出来，苏岑就算是强行拿她，也会被她闪身躲开，可见两人都是较了真儿的。
“都这么大人了，吃什么糖人？”
苏岑面覆怒色，墨钰却出其不意地碰了下她的脸，争辩道：“甜食能让人心情舒畅，你老这么绷着一张脸，定是有心事，这糖人算我请你吃如何？”
还未等苏岑想出拒绝的话来，那小贩已经弯起腰一边瞧着她的模样一边画起了糖，反倒是墨钰，一摸腰间空空如也，脸色瞬间拉了下来。
“我钱袋不见了。”
紧接着是苏岑与其相识起，第一次见墨钰生气的场面，那咬牙切齿叫嚣的模样，着实有几分可爱：“奶奶的，遇上通行了？敢偷本姑娘的钱，揪出来非剁了他的手不可！”
她又突然握住苏岑的小臂，告状道：“大人，有人偷了我的钱袋！”
苏岑强忍笑意，从袖口拿出两袋子鼓鼓囊囊的东西，自手心颠来颠去，反问道：“你的钱袋？”
“……”
“落到你手里，就成你的东西了？”
墨钰移开手，扯了扯嘴角，腹诽道：你的你的，现在是你的。想不到苏岑的手上功夫竟也凌驾于她之上，轻巧玲珑，无声无息，又或许是墨钰在她身边待得久了，自然而然放松了警惕，所以才没能察觉。
小贩在一旁突然插言道：“那你们还要不要了？”
“要。”苏岑接过两根画好的糖人，拉着终于安分的墨钰继续上了路。
“我偷他们的钱袋，是有原因的，”墨钰还对刚才的事狡辩道：“那两个人压根儿不是什么正经人，那块羊脂玉扣，是从死人身上拿的。死人东西呀！拿了是要损阴德的，我这是替阎王爷执行公道。”
苏岑一听，偏过了头，清冷的目光中夹杂着些许迷茫。
这份迷茫看在墨钰的眼里，那就是单纯，她很快猜出了苏岑定是鸿承衙内的人。鸿承衙与其他衙门不通，他们只管命案，世间的命案数不胜数，也许会接触到匪徒、马贼那般的凶手，但窃贼从来只劫财不害命，他们自然也很少参与和贼相关的差事，所以对“贼道”只有些许片面的了解。
只不过身手了得的苏岑还是在今日这么一个巧然之下，与她相遇。
若不是天而为，她想她们两个这一辈子都难有交逢。
墨钰又解释：“我打小眼神儿就好，鼻子还灵，从一开始盯上他们，就是被他们身上那股棺材怪味儿给吸引过去的，偏偏他们又坐窗口，风一吹就更显的浓了，人家正喝茶呢！哪受得了啊？”
“盗墓贼？”
墨钰点头道：“正是。”
苏岑皱起眉认真道：“那定是有团伙了。”
“阿岑。”
只听墨钰在耳边轻飘飘唤了一声，苏岑闻声正欲转过头，突然一个黑影对着她的脸凑了过来，动作极快，等她反应过来的时侯，嘴上便迎来了一片蜻蜓点水般的温热，只一瞬之间又随着墨钰的脚步退了回去，过后酥酥麻麻，还留有余温。
“你让什么？”苏岑被吓得不轻，退后几步乱了分寸。
人生中，第一次有人对她让这样的事。
“真甜。”墨钰指间摇绕着被咬下半个脑袋的“苏岑”，没心没肺地冲苏岑笑着，全然忽略对方极速冷却的脸色。
-
两人在半道上与抓捕命案要犯归来的子正等人碰上了面。那要犯被关在后面的囚车中，随着车轮缓慢前行着，周围伴随着一众随从，驾马走在队伍最前面的那个人行头板正，约莫二十五左右的年纪，风华正茂正值壮年，墨钰见过他，他就是子正口中所说的罗天培，乃鸿承衙的捕头。
罗天培一天要记的人和事太多，自然对墨钰这个小贼别无印象，但根据民间贴挂的随处可见的通缉画像，还是认出她来了，也垂着眸多看了两眼，奈何墨钰的视线全程都凝在苏岑的身上，嘴角还挂着耐人寻味的笑意，目光放肆毫不遮掩，实在让人很难注意不到啊。
罗天培忍不住又瞥了眼自已马腿旁边的苏岑，问道：“阿岑，你跟这贼很熟？”
苏岑看都没看冲她讪笑的墨钰，黑着脸扭正脑袋，语气冷淡：“不熟。”
文宝插话道：“那莫非，是她跟你很熟咯？”
“阿岑，你亲了我，待会儿可得备一桌子好酒好菜补偿我。”墨钰在一旁突然添油加醋道。
只是话音刚落，一道重鞭便冲她面门甩了过来，好在墨钰反应极快，轻松将其拽入了手心，才免去破相之灾。她抬眸冷冷看向马上之人罗天培，对方却在这时开口：“放肆。女流氓，阿岑也是你能叫的？”
墨钰冷冷一笑，随手扔开鞭子：“连你义父李弘楷我都不放在眼里，你算什么东西？”
“给我拿下！”
一众人得令后，洋洋洒洒地将墨钰压在地上，她竟是丝毫不反抗。
“虽说擒贼从来不是鸿承衙该办的差事，但既然朝廷下达了悬赏令，又恰巧瞎猫碰上死耗子，你便只能是鸿承衙的牢犯。”说罢罗天培又对手下道：“既然自讨苦吃，那便把她也关进去吧。”
随后双脚一夹马肚子，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望着苏岑毫不动摇的冷漠背影伴在罗天培身侧而去，全然将她丢下，甚至连回头看一眼都不曾有过，墨钰心头一凉，许久才移开眼神，等囚车的门被重重铁链缠绕锁上后，墨钰背靠着木质的笼条，微风拂过牢笼中的两人，她不偏不倚地瞥向身侧即将被判决死刑的男人。
“注意你的言辞。”
“行行行，大人！先把剑……放下。”墨钰用二指夹住剑刃，小心翼翼地从自已皮肤上挪开，才敢扬起一张昔日笑脸凑到苏岑跟前：“大人姓什么名阿岑？家中第几，可有婚配？”
苏岑被她嬉皮笑脸的样子惊了一瞬，恍然皱眉道：“你面临入狱之灾，还能这般笑得出来？”
“反正今天总归是要跟你走的，笑不笑得出来，重要么？”墨钰摊开手无畏地说：“我墨钰怎么着也算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难不成要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天哭地喊爹娘？”
苏岑点点头：“你倒是想的开。”
说罢，她忽然从后握住墨钰的肩，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墨钰的神情都扭曲了，这娘们手劲儿是真大呀！
随着一串清脆的声音响起，一对铁手铐便从苏岑的腰间结结实实扣到了墨钰的手腕上，她冷不丁地推了墨钰后背一下，道：“那便走吧。”
说完便押着人迈出了小竹屋。
能随着墨钰的踪迹寻到这里来，当真不容易，得穿过不少拥挤的集市，还得在那林中东寻西觅，保不齐要被毒蛇来上一口，山路蜿蜒交错，若找不到出世的路，就得暴毙于荒野，尸L被那山猫给叼了去……
想到这儿，墨钰实在为苏岑的执着而感动不已。
但如果把苏岑这张脸换成别人的，恐怕现在就算被虎豹豺狼分得骨头渣都不剩，也指定碰不得着墨钰的一根手指头。
有时侯你情我愿这件事，着实害人不浅呐！
一路上，墨钰这一双眼睛就没离开过苏岑，可每当苏岑的眸瞳淡淡瞥过来时，她又准是看向别处的，虽双手被禁锢了起来，但仍不耽误她这摸摸那瞧瞧的小动作。
这回突然停在了卖糖葫芦的小贩跟前，望着琳琅记目的小糖人挂在那里，墨钰说什么也要小贩照着苏岑的模子吹几个出来，苏岑就算是强行拿她，也会被她闪身躲开，可见两人都是较了真儿的。
“都这么大人了，吃什么糖人？”
苏岑面覆怒色，墨钰却出其不意地碰了下她的脸，争辩道：“甜食能让人心情舒畅，你老这么绷着一张脸，定是有心事，这糖人算我请你吃如何？”
还未等苏岑想出拒绝的话来，那小贩已经弯起腰一边瞧着她的模样一边画起了糖，反倒是墨钰，一摸腰间空空如也，脸色瞬间拉了下来。
“我钱袋不见了。”
紧接着是苏岑与其相识起，第一次见墨钰生气的场面，那咬牙切齿叫嚣的模样，着实有几分可爱：“奶奶的，遇上通行了？敢偷本姑娘的钱，揪出来非剁了他的手不可！”
她又突然握住苏岑的小臂，告状道：“大人，有人偷了我的钱袋！”
苏岑强忍笑意，从袖口拿出两袋子鼓鼓囊囊的东西，自手心颠来颠去，反问道：“你的钱袋？”
“……”
“落到你手里，就成你的东西了？”
墨钰移开手，扯了扯嘴角，腹诽道：你的你的，现在是你的。想不到苏岑的手上功夫竟也凌驾于她之上，轻巧玲珑，无声无息，又或许是墨钰在她身边待得久了，自然而然放松了警惕，所以才没能察觉。
小贩在一旁突然插言道：“那你们还要不要了？”
“要。”苏岑接过两根画好的糖人，拉着终于安分的墨钰继续上了路。
“我偷他们的钱袋，是有原因的，”墨钰还对刚才的事狡辩道：“那两个人压根儿不是什么正经人，那块羊脂玉扣，是从死人身上拿的。死人东西呀！拿了是要损阴德的，我这是替阎王爷执行公道。”
苏岑一听，偏过了头，清冷的目光中夹杂着些许迷茫。
这份迷茫看在墨钰的眼里，那就是单纯，她很快猜出了苏岑定是鸿承衙内的人。鸿承衙与其他衙门不通，他们只管命案，世间的命案数不胜数，也许会接触到匪徒、马贼那般的凶手，但窃贼从来只劫财不害命，他们自然也很少参与和贼相关的差事，所以对“贼道”只有些许片面的了解。
只不过身手了得的苏岑还是在今日这么一个巧然之下，与她相遇。
若不是天而为，她想她们两个这一辈子都难有交逢。
墨钰又解释：“我打小眼神儿就好，鼻子还灵，从一开始盯上他们，就是被他们身上那股棺材怪味儿给吸引过去的，偏偏他们又坐窗口，风一吹就更显的浓了，人家正喝茶呢！哪受得了啊？”
“盗墓贼？”
墨钰点头道：“正是。”
苏岑皱起眉认真道：“那定是有团伙了。”
“阿岑。”
只听墨钰在耳边轻飘飘唤了一声，苏岑闻声正欲转过头，突然一个黑影对着她的脸凑了过来，动作极快，等她反应过来的时侯，嘴上便迎来了一片蜻蜓点水般的温热，只一瞬之间又随着墨钰的脚步退了回去，过后酥酥麻麻，还留有余温。
“你让什么？”苏岑被吓得不轻，退后几步乱了分寸。
人生中，第一次有人对她让这样的事。
“真甜。”墨钰指间摇绕着被咬下半个脑袋的“苏岑”，没心没肺地冲苏岑笑着，全然忽略对方极速冷却的脸色。
-
两人在半道上与抓捕命案要犯归来的子正等人碰上了面。那要犯被关在后面的囚车中，随着车轮缓慢前行着，周围伴随着一众随从，驾马走在队伍最前面的那个人行头板正，约莫二十五左右的年纪，风华正茂正值壮年，墨钰见过他，他就是子正口中所说的罗天培，乃鸿承衙的捕头。
罗天培一天要记的人和事太多，自然对墨钰这个小贼别无印象，但根据民间贴挂的随处可见的通缉画像，还是认出她来了，也垂着眸多看了两眼，奈何墨钰的视线全程都凝在苏岑的身上，嘴角还挂着耐人寻味的笑意，目光放肆毫不遮掩，实在让人很难注意不到啊。
罗天培忍不住又瞥了眼自已马腿旁边的苏岑，问道：“阿岑，你跟这贼很熟？”
苏岑看都没看冲她讪笑的墨钰，黑着脸扭正脑袋，语气冷淡：“不熟。”
文宝插话道：“那莫非，是她跟你很熟咯？”
“阿岑，你亲了我，待会儿可得备一桌子好酒好菜补偿我。”墨钰在一旁突然添油加醋道。
只是话音刚落，一道重鞭便冲她面门甩了过来，好在墨钰反应极快，轻松将其拽入了手心，才免去破相之灾。她抬眸冷冷看向马上之人罗天培，对方却在这时开口：“放肆。女流氓，阿岑也是你能叫的？”
墨钰冷冷一笑，随手扔开鞭子：“连你义父李弘楷我都不放在眼里，你算什么东西？”
“给我拿下！”
一众人得令后，洋洋洒洒地将墨钰压在地上，她竟是丝毫不反抗。
“虽说擒贼从来不是鸿承衙该办的差事，但既然朝廷下达了悬赏令，又恰巧瞎猫碰上死耗子，你便只能是鸿承衙的牢犯。”说罢罗天培又对手下道：“既然自讨苦吃，那便把她也关进去吧。”
随后双脚一夹马肚子，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望着苏岑毫不动摇的冷漠背影伴在罗天培身侧而去，全然将她丢下，甚至连回头看一眼都不曾有过，墨钰心头一凉，许久才移开眼神，等囚车的门被重重铁链缠绕锁上后，墨钰背靠着木质的笼条，微风拂过牢笼中的两人，她不偏不倚地瞥向身侧即将被判决死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