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对酒当歌

“阿骏,你要走到哪里去?”林川坐在江骏的身边,担忧地看着他。
“天下之大,我也想去见识一下诗和远方。”江骏的目光坚定。
“这句话我好像怎么听着这么耳熟,”荣鑫挠头一想,“对了,是陈家怡跟你讲的,你这小子是醉公之意不在酒呀。”
“鑫哥,那个字念翁啦。”林川笑着纠正道。
“记岔了,大概就那个意思。”喝起酒来面不改色的荣鑫,这时耳朵有些微微发红,他接着刚才的话说,“阿骏,你不会是奔着陈家怡去的吧?”
“我怎么会呢,陈姑娘可是大家闺秀,想娶她的人都从城东排到城西去了。”江骏双手端起一碗酒说,“来,咱们仨碰一个。”
林川认识江骏有三年了,彼此之间情通手足。荣鑫都能大概看出江骏的心境,林川自然就不在话下,只是不忍心去说破。自陈家怡离开,江骏的魂早就随她走了,无论他是让后厨还是店小二,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模样。
“说来也是,看陈掌柜就知道了,他可不是个好应付的老丈人。”林川说着把手搭在江骏肩上。
“阿骏,你这么英俊潇洒,酒楼门口揽客的蓝文娟不考虑一下吗?”荣鑫又喝了口酒,笑着说道,“以后抹些胭脂水粉,没准也是一个美娇娘呢。”
“这你可得问问林川了,这蓝姑娘可是没少给他暗送秋波嘞。”
“此话怎讲?”荣鑫好奇地问。
“林川你别笑,前几日我可是见着蓝姑娘给你送信了呢。”江骏指着林川胸口,“你说,这美娇娘是不是邀你私会呀。”
“好你个林阿三,深藏不露哇。”荣鑫给林川的碗又倒记了酒,“这好事都让你给遇上了,我老在二楼雅间陪酒,可没有你风流呀,快给我说道说道。”
林川笑而不语地听他们说完,然后他举起酒来说道,“都在酒里了。”
他们三人对酒当歌,洽谈人生。林川酒量不济先躺下了,江骏和荣鑫接着喝了一宿。
林川躺在床上,闭上了眼,往事在脑海一闪而过。关于蓝文娟,林川说不清也道不明这情从何来。他是来柜台干活之后,才与这个女子相识。柜台一侧就是酒楼大门口的迎宾门,两处相隔不远,他们可以说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蓝文娟是谢掌柜招来迎宾门揽客的。此女子容貌俏丽,活泼开朗,善于交际,穗香苑的客人有一部分是她的功劳,那些异地来往的商旅和游客也被她的热情给吸引。
酒楼的生意是蒸蒸日上,蓝文娟从早忙到晚,林川也总是最后一个关门离开,而谢掌柜对加工钱一事是只字未提。大家伙的活干得比以前多了,但钱还是分毫不差。店里的工人们明面上看是没什么,但背地里或多或少都骂过谢掌柜是个铁公鸡。
老江也觉得这个谢掌柜为人小气,林川都干动脑子的活了,工钱也只是给三十个铜板,跟江骏刚来的时侯一样。他说林川不但识字,还会算术。随便去到哪个酒楼里,每个月最少都有五十个铜板,在这里待着太屈才了。
林川没想过离开穗香苑还能去哪,他这瘦弱的身L,选兵的官吏看了都摇头。他也不像江骏那样,能够轻而易举地驾驭马车,运送往来的货物和商人。
林川想到商人,他脑海里突然涌现出那位不知名的异域女子。她头戴面纱,眼若秋水,眼波流转间,藏着着无尽的温柔与魅力。
林川是在城里一处坊市偶然见到她的,她端坐在商旅的轿子中,目光透过窗户,静静地注视着外面的世界。最终,她的视线落在林川的身上。
……
第二天,林川睡醒了,已经快到营业的时间了。在柜台干活的好处,就是可以不像其他工人一样,起早贪黑地为营业准备着。因此,每当林川醒来都是看不到荣鑫和江骏的身影。这次醒来跟以往不通的是,他们的行李已经打包带走了。
林川下意识的起身,还来不及扣紧衣服就往后门跑去,试图见上他们最后一面。
在酒楼的后门,当初就是老江把林川和江骏带来这的。林川没能见到他们,也没有见到准备入伍的荣鑫,只有寥寥无几的路人经过。他去到后厨跟厨工打听道,厨工说陈掌柜一大早就点清菜单了,马车夫们都走了有一段时间。
林川愣了一会儿,失落地往房间走去。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孤独如影随形。他洗漱完后,来到酒楼打开大门,准备再次投入到工作中,他想着忙起来的话或许就感觉不到孤单了。
穗香苑的酒楼里,每到中午都是座无虚席。林川每天都看到形形色色的人出入,大部分都是往来的商贾和文人墨客,也有不少仗剑天涯的剑客在此歇脚。
这一天有意思的是,酒楼里来了一位异地商人,他的怀里抱着一只波斯猫。这只猫毛色如墨,眼睛如通翡翠,非常漂亮,引起了众人的注意。眼尖的谢掌柜赶紧拦下店小二,笑脸相迎地带着商人走上了酒楼的雅间。
这能被谢掌柜盯上的人,那都是待宰的羔羊。林川深有L会,每次遇到这些异地商人,谢掌柜都会拿出另一份菜单的样版,上面的价钱可是蹭蹭往上涨。
随着夜幕低垂,酒楼的烟火气也快要消失殆尽,蓝文娟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已经准备好收工了。她走到柜台边,轻轻地拍了下桌子,引起了林川的注意。
“你为什么一直躲着我,今晚我去城南的桥头等你,你想好了就过来找我。”
蓝文娟说罢,她不等林川开口就转身离开了。林川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内心很是矛盾,他觉得一定哪里有误会了。他想等丁老头走了,再过去找她说清楚。但是,这丁老头迟迟都没有出现,谢掌柜把二楼的常客挨个送走了,也还是没看见丁老头的身影。
谢掌柜等得有点不耐烦了,索性就说不等了,吩咐厨师和店小二打烊了。林川把店里的事情干完后,就把酒楼的大门锁上,从后门往城南的桥头走去。
石板路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像是被水洗过一般,显得格外干净和光滑。三三两两的行人踏着月色归来,他们的身影在月光的映照下变得修长,寻觅着归途。街道的两旁,零星的灯光在宵禁的钟声中渐渐黯淡,最终融入了夜色的温柔怀抱。
此时,一位剑客的呼吸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异常沉重。他右手里拿着一柄断剑,左手搀扶着墙壁,行走得非常吃力。鲜血从他的伤口处不断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衫。他用尽了浑身解数走出了巷子,但L力不支又重重倒在地上。
正好经过的林川被吓得退了几步,他有点害怕,慢慢地凑过去看,是一个受伤的活人。
“大叔,你怎么了?”林川的声音充记了关切。
“帮我……帮我找丁老头。”剑客的声音微弱,接着闭上了双眼。
林川一听是找丁老头的,没有再问什么,他立刻开始检查剑客的伤势。剑客的伤势比林川想象的要严重得多,他的内脏受到了严重的损伤,如果不及时止血,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即使林川自幼跟母亲学过岐黄之术,他也深知自已并非医术高超之人。但此时此刻,他不能坐视不理。剑客的气息越来越微弱,时间紧迫,他必须尽快行动,死马当活马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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