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我自是愿意的。”落羽栀思索许久方斟酌开口，“方才是担心，我深夜去府上是否会有碍府中名声。”
“无妨，只要能救小姐的命，名声又如何？小姐在这府中受尽委屈，依奴婢看还不如离了这白府，奴婢想小姐可以开心点。”小娟声情并茂之下落羽栀反而无法推辞，还是夭夭性命要紧，名声什么的，且放到一边吧。
夜至二更，小娟提早让小厮在后门等侯，只见一身着墨衣头戴斗笠之人出现在小厮的视线中，那人到了他面前站下，小厮狐疑，出声问道，“是公子吗？”那人点了头，将遮住面容的黑纱略微掀起，待小厮看清后点了点头又将黑纱放下。
小娟早已侯在后院门口，见落羽栀已到，欣喜上前道，“公子果真言出必行，请跟奴婢来。”说罢又使了个眼色，让小厮去白夭夭房门口把风，自已带着落羽栀却从后面绕过去。小娟四处望了望后打开后窗，“公子快些进去，小姐还未曾睡下，奴婢在此把守，但请公子放心。”
落羽栀点了点头，一咬牙顺着窗户钻了进去，见白夭夭闭着眼睛虚弱地躺在榻上，身上搭着一条薄被，一旁的春凳上放着的吃食分毫未动。他眼眶瞬间湿润了，放轻了脚步走到圆桌前，往茶杯里倒了些水，想着白夭夭这几日粒米未进，又见她嘴角干裂是得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白夭夭听见动静以为是小娟，气弱声嘶道，“小娟，不要管我了我想自已待着，你且出去吧。”落羽栀听到白夭夭说话手顿了顿，拿起茶杯走向榻边，白夭夭没有听到回应，睁开眼一看，竟是看见了自已心心念念的人站在自已面前。她似不信一般自嘲道，“我这是快要死了吗，竟是出现幻觉了，怎会看见他了？”
落羽栀那含在眼眶的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他在榻边坐下来后，俯身将手轻贴在白夭夭那苍白清瘦的小脸上，轻声唤她，“夭夭，是我，你并未看错。”
白夭夭听到自已朝思暮想的那个声音后忽地将眼睁开，愣愣地看着落羽栀，感知着脸上的触感，双眼瞬间热泪盈眶。她挣扎着起身，抱住了落羽栀，委屈的声音在他怀里传来，“我以为此生都见不到你了……”说完用尽全力紧紧将双臂收紧，贪恋地呼吸着这怀抱中熟悉的味道。落羽栀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让她情绪安抚下来后，将茶杯递到她唇边，“傻瓜，怎如此不爱惜自已身子？瞧你，几日不见竟是憔悴成如此模样。”
白夭夭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眼睛还是牢牢地盯在落羽栀脸上，一眨不眨，生怕下一刻落羽栀就会消失一般。落羽栀看着眼前墨发披肩一脸憔悴的白夭夭，将茶杯放在榻边春凳上，又将白夭夭揽入怀里，温柔的声音让她安下心来，“夭夭，这不是梦，我真真切切地在你面前。”白夭夭听着竟又是哽咽起来，“父亲将我关在家中，我日日思君不见君，以为此生与你不复相见，才食难下咽，寝难安塌……”
“若我不来，你是不是要如此断食而去？”落羽栀轻轻松开白夭夭与之对视，神色严肃且带着担心，质问的声音却又带着无可奈何，“即便是被关入家中，日后想办法出来就是，何苦如此为难自已？你可知见你这般模样我如何能放心？”
“你如此说，真如落姐姐所言，你们要离开了吗？”白夭夭梨花带雨掉着眼泪，五指紧紧抓着落羽栀的臂膀，本就嘶哑的声音带着哭腔恳求着，“可不可以不要走，我想你留下，日日见到你。”
见白夭夭情绪如此激动，落羽栀只能先稳住她心神让她进食，他笑着摸了摸白夭夭那如墨色绸缎般丝滑柔软的长发，“好，可你要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已。”说完起身，走到后窗敲了敲，“小娟姐，麻烦你再去拿一些饭食来，桌上的都凉了。”
“是，我这就去。”小娟欣喜地去小厨房准备吃的，路上掩不住地欢喜小声嘀咕道，“还是落公子有法子，太好了，这下我就放心了！”
白夭夭见落羽栀去了后窗起先还疑惑不解，听到他方才的话她忍俊不禁笑道，“你方才不会是从那里进来的吧？”
落羽栀见她笑了，还是在笑自已，走过去手指轻点了一下她脑门，“你还有力气笑我，等小娟将饭食取来，你可要一点不剩全部吃完。小脸本就巴掌大小，这几日你将自已饿着，更小了几分。”
“好~我遵命就是。”白夭夭调皮一笑，眼底一抹悲凉转瞬即逝。虽然她知道，这样美好的光景是短暂的，却也是不想留下任何遗憾，他答应自已，无非也是想自已能好好吃饭好好休息。门外小娟轻轻敲门，“小姐。”落羽栀跟白夭夭相视一笑，他过去开门，小娟望了望四处，还好，这会儿没人，她将饭食递给落羽栀自已又退出去将门关好，守在门前。
落羽栀将食盘放到桌上，见盘上一碗清淡的甜粥将其端起来走到塌边，舀起一勺来吹了吹送到白夭夭嘴边。白夭夭薄唇微张，将粥一点点喝下。待见碗底，落羽栀将碗放下，依依不舍，“夭夭，时侯不早了，我得离开了，不然被人发现你又要受罚了。”
“那你还会再来吗？”白夭夭见落羽栀要走，她紧紧抓住他的手，眸中记是不舍与期盼。落羽栀轻抚她的脸庞，“你乖乖吃饭，将身子养好，我就来见你，可好？”
“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答应你照顾好自已，你也要言出必行。”白夭夭点了点头，眼带笑意，心中却是知道，他不会再来了。这话像是告诉落羽栀，更像是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已。
“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落羽栀扶着白夭夭躺下，给她掖了掖被角，想要离开却被白夭夭拉住衣袖，恳求道，“你等我睡了再走，好吗？”
落羽栀犹豫了一下，终究是心软了，他摸了摸白夭夭的头，坐在塌边将手附在她的手上，“好。”白夭夭不舍地闭上眼睛，而落羽栀又何曾感觉不到，白夭夭什么都知道，她知道他在哄她，也知道，这一面，是他们的最后一面了。他本是带着那封信来，见她如此隐忍不发却是不忍给她了。落羽栀见那闭着的双眼上不住颤抖的睫毛，战胜了自已内心的自卑，为自已勇敢了一回。
落羽栀慢慢俯下身子，闭眸温柔地吻上她的唇角。白夭夭终是忍不住，眼角颤抖的泪水顺势流下。倘若此生再无缘，放肆一回又如何！她双手环上落羽栀的脖子，将这个吻加深。这一吻如此悲凉，却希望时间可以在此刻慢下来，久一点，再久一点……
“无妨，只要能救小姐的命，名声又如何？小姐在这府中受尽委屈，依奴婢看还不如离了这白府，奴婢想小姐可以开心点。”小娟声情并茂之下落羽栀反而无法推辞，还是夭夭性命要紧，名声什么的，且放到一边吧。
夜至二更，小娟提早让小厮在后门等侯，只见一身着墨衣头戴斗笠之人出现在小厮的视线中，那人到了他面前站下，小厮狐疑，出声问道，“是公子吗？”那人点了头，将遮住面容的黑纱略微掀起，待小厮看清后点了点头又将黑纱放下。
小娟早已侯在后院门口，见落羽栀已到，欣喜上前道，“公子果真言出必行，请跟奴婢来。”说罢又使了个眼色，让小厮去白夭夭房门口把风，自已带着落羽栀却从后面绕过去。小娟四处望了望后打开后窗，“公子快些进去，小姐还未曾睡下，奴婢在此把守，但请公子放心。”
落羽栀点了点头，一咬牙顺着窗户钻了进去，见白夭夭闭着眼睛虚弱地躺在榻上，身上搭着一条薄被，一旁的春凳上放着的吃食分毫未动。他眼眶瞬间湿润了，放轻了脚步走到圆桌前，往茶杯里倒了些水，想着白夭夭这几日粒米未进，又见她嘴角干裂是得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白夭夭听见动静以为是小娟，气弱声嘶道，“小娟，不要管我了我想自已待着，你且出去吧。”落羽栀听到白夭夭说话手顿了顿，拿起茶杯走向榻边，白夭夭没有听到回应，睁开眼一看，竟是看见了自已心心念念的人站在自已面前。她似不信一般自嘲道，“我这是快要死了吗，竟是出现幻觉了，怎会看见他了？”
落羽栀那含在眼眶的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他在榻边坐下来后，俯身将手轻贴在白夭夭那苍白清瘦的小脸上，轻声唤她，“夭夭，是我，你并未看错。”
白夭夭听到自已朝思暮想的那个声音后忽地将眼睁开，愣愣地看着落羽栀，感知着脸上的触感，双眼瞬间热泪盈眶。她挣扎着起身，抱住了落羽栀，委屈的声音在他怀里传来，“我以为此生都见不到你了……”说完用尽全力紧紧将双臂收紧，贪恋地呼吸着这怀抱中熟悉的味道。落羽栀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让她情绪安抚下来后，将茶杯递到她唇边，“傻瓜，怎如此不爱惜自已身子？瞧你，几日不见竟是憔悴成如此模样。”
白夭夭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眼睛还是牢牢地盯在落羽栀脸上，一眨不眨，生怕下一刻落羽栀就会消失一般。落羽栀看着眼前墨发披肩一脸憔悴的白夭夭，将茶杯放在榻边春凳上，又将白夭夭揽入怀里，温柔的声音让她安下心来，“夭夭，这不是梦，我真真切切地在你面前。”白夭夭听着竟又是哽咽起来，“父亲将我关在家中，我日日思君不见君，以为此生与你不复相见，才食难下咽，寝难安塌……”
“若我不来，你是不是要如此断食而去？”落羽栀轻轻松开白夭夭与之对视，神色严肃且带着担心，质问的声音却又带着无可奈何，“即便是被关入家中，日后想办法出来就是，何苦如此为难自已？你可知见你这般模样我如何能放心？”
“你如此说，真如落姐姐所言，你们要离开了吗？”白夭夭梨花带雨掉着眼泪，五指紧紧抓着落羽栀的臂膀，本就嘶哑的声音带着哭腔恳求着，“可不可以不要走，我想你留下，日日见到你。”
见白夭夭情绪如此激动，落羽栀只能先稳住她心神让她进食，他笑着摸了摸白夭夭那如墨色绸缎般丝滑柔软的长发，“好，可你要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已。”说完起身，走到后窗敲了敲，“小娟姐，麻烦你再去拿一些饭食来，桌上的都凉了。”
“是，我这就去。”小娟欣喜地去小厨房准备吃的，路上掩不住地欢喜小声嘀咕道，“还是落公子有法子，太好了，这下我就放心了！”
白夭夭见落羽栀去了后窗起先还疑惑不解，听到他方才的话她忍俊不禁笑道，“你方才不会是从那里进来的吧？”
落羽栀见她笑了，还是在笑自已，走过去手指轻点了一下她脑门，“你还有力气笑我，等小娟将饭食取来，你可要一点不剩全部吃完。小脸本就巴掌大小，这几日你将自已饿着，更小了几分。”
“好~我遵命就是。”白夭夭调皮一笑，眼底一抹悲凉转瞬即逝。虽然她知道，这样美好的光景是短暂的，却也是不想留下任何遗憾，他答应自已，无非也是想自已能好好吃饭好好休息。门外小娟轻轻敲门，“小姐。”落羽栀跟白夭夭相视一笑，他过去开门，小娟望了望四处，还好，这会儿没人，她将饭食递给落羽栀自已又退出去将门关好，守在门前。
落羽栀将食盘放到桌上，见盘上一碗清淡的甜粥将其端起来走到塌边，舀起一勺来吹了吹送到白夭夭嘴边。白夭夭薄唇微张，将粥一点点喝下。待见碗底，落羽栀将碗放下，依依不舍，“夭夭，时侯不早了，我得离开了，不然被人发现你又要受罚了。”
“那你还会再来吗？”白夭夭见落羽栀要走，她紧紧抓住他的手，眸中记是不舍与期盼。落羽栀轻抚她的脸庞，“你乖乖吃饭，将身子养好，我就来见你，可好？”
“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答应你照顾好自已，你也要言出必行。”白夭夭点了点头，眼带笑意，心中却是知道，他不会再来了。这话像是告诉落羽栀，更像是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已。
“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落羽栀扶着白夭夭躺下，给她掖了掖被角，想要离开却被白夭夭拉住衣袖，恳求道，“你等我睡了再走，好吗？”
落羽栀犹豫了一下，终究是心软了，他摸了摸白夭夭的头，坐在塌边将手附在她的手上，“好。”白夭夭不舍地闭上眼睛，而落羽栀又何曾感觉不到，白夭夭什么都知道，她知道他在哄她，也知道，这一面，是他们的最后一面了。他本是带着那封信来，见她如此隐忍不发却是不忍给她了。落羽栀见那闭着的双眼上不住颤抖的睫毛，战胜了自已内心的自卑，为自已勇敢了一回。
落羽栀慢慢俯下身子，闭眸温柔地吻上她的唇角。白夭夭终是忍不住，眼角颤抖的泪水顺势流下。倘若此生再无缘，放肆一回又如何！她双手环上落羽栀的脖子，将这个吻加深。这一吻如此悲凉，却希望时间可以在此刻慢下来，久一点，再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