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恶心
纪瞳脑袋上出了豆大的汗珠。
好在她最后终于找到了药。
她长吁一口气，赶紧往他嘴里喷。
就这么短短一会儿，却极其漫长。
等那绿毛喘气渐渐平静，她才放下心来。
绿毛睁开眼睛，捂着胸口：“谢……谢了……”
纪瞳看一眼手表，已经很晚了，于是拎起丢在一旁的书包就往家跑。
“今天怎么这点才回啊？”陈琼本来正边看中老年相亲节目边嗑瓜子，一看纪瞳衣服头发都乱七八糟的样子，连忙站起来，“遇什么事了吗？”
“我没事。”纪瞳先安抚了她，又把刚刚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
纪志雄当即就要往外冲，记脸怒意：“亏你还救，要我直接让那个不知好歹的直接自生自灭得了。”
“哎呦，瞳瞳没事就行了，这么晚了赶紧去洗漱……”
一家三口又热闹了好一会。后来话题逐渐到了小区物业，然后到了邓阿姨，最后到了池星身上。
“对了，你有没有在学校碰到他俩儿子啊？”陈琼问。
纪瞳一愣：“碰见了。”
“他人怎么样啊？”
“……”
她沉默，想起他轻蔑的鄙夷的那一声“嘁”，想起他水房里的肆意放纵的情景，想起他嚣张的眉钉和纹路交缠的手腕。
“他……”纪瞳想了想措辞，“就是个痞子。”
陈琼：“痞子？那不至于啊，你池叔和邓阿姨人那么好，他们养的孩子能差到哪去。”
“你不是见过？你不觉得痞里痞气？”
“我觉得那小伙挺俊啊，而且青春期的孩子叛逆，多正常啊。”
纪瞳无奈。陈琼对池星莫名其妙的“老友后代的”滤镜，她说服不了。
“咋？你跟他处不来啊。”陈琼挑眉。
“处不来。”纪瞳的眼神很笃定。
“你这孩子……”
纪志雄突然冒出来一句，似乎想说这话好一阵子了，“当初呢，我们欠债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都是你池叔借我们钱帮我们渡过难关，当初都说过了，我得把他儿子当自已儿子。”
纪瞳一愣。她倒是不知道两家亲到了这种程度。
“我不管，”她却劝服不了自已，她就是说不上来地不喜欢那人，“他迟早惹事。”
＊
“你听说了吗，池星好像惹事了。”早读下课铃一响，宁熹微戳戳纪瞳的手臂。
“什么？”
“就是咱班新来的那个啊，他被老班叫了。”
纪瞳放下语文书，侧头看她：“什么时侯的事？”
“就刚刚早读的时侯，老师把他给叫出去了，估计这会正在办公室呢，你读的可认真没注意到，”宁熹微声音小了点，推了推圆框眼镜，“他才转来没多久呢，就闯祸了，咦，你说他犯啥事了？”
纪瞳摇摇头：“不知道。”
反正不关她的事。不过倒真被她说准了，迟早惹事，不过这个“早”有点太早了，可谓一语成谶。
然而事情的发展走向却并非她所料。
中午，池星在纪瞳从食堂回教室到必经之路上拦住了她。林荫小道上，梧桐树错落相依，藤蔓茂盛，午后的阳光有点刺眼睛，在地上投下斑驳碎影。
纪瞳看着横在自已的身前的手臂，首先是一愣。
手臂肌理分明，白皙而精壮，手腕上黑色纹路在手链背后若隐若现，衬得手指愈发修长白皙。
池星睨着她，脸色很阴沉。
“有事？”她抬头，神色淡定。
“你说呢？”他却反过来问她。
“有屁快放，我赶时间。”纪瞳试图压下心头的反感，可没能忍住，厌恶还是从言辞里露了出来。
“别给我装”，池星舌尖抵了抵腮帮子，“水房的事，是你告的状吧？”
纪瞳这才明白他这一番的真正来意。她还以为是她上次说他是狗叫的事，却万万没想到这一点。
她觉得有些好笑，语气却依旧平稳，条理清晰：“第一，我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那天我看到的。”
“第二，你们那么嚣张，极有可能也被其他人发现了。”
“第三，说是我，证据呢。”
她抬头，瞳孔漆黑，不卑不亢地看着他。
池星：“只能是你。那天教室里没有其他人，而且你看见了什么自已心里也清楚。证据就是，我看见你了。”
“我看见了又怎样，这能证明我告密了么？”
“昨天下午你跑了趟办公室。”
“那是交作业。”
“你觉得我会信么？”池星的声音里已有冷意。
不可理喻——纪瞳只有这一个想法。
他信也好不信也罢，她再也懒得跟他掰扯，掉头就走。
他却再次伸出另一只手，撑在一旁的树上，让她无路可退。
他轻而易举就将她锁在原地。
凛冽的气息骤然靠近，他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距离很近，近到可以看清他锋利的眉骨，浓密纤长的睫毛。鸦黑的额发下，是一双冰冷的眸。
纪瞳后背一僵。
“让开。”她讨厌这种被压制的感觉。
“在你承认之前，”他冷声，“没门。”
“我问心无愧。”纪瞳自然是不会屈服的，说出的字铿锵有力。
池星冷笑：“不承认是么。”
“我没让承认什么，而且我告状有什么好处吗？”
“你说呢？”他反问她，“班长。”
他身上有冷冽的香皂味，伴随着他的呼吸一通向她逼近。
他凑近她，声音却小了点：“毕竟是狗腿。”
纪瞳再也忍不住，狠狠抓住他的手腕，奋力一掀！
她怒意上涌，连力气都变得极大，这一动作让池星都退后了两步。
甚至，他的手链也被她打掉。
手链的收尾扣脱开，掉在了地上。
她微愣，平复了一下自已的情绪，蹲下去捡手链。
手链沾上了点灰，她下意识想道歉。
“对……”然而她道歉的话生生噎在了喉咙里，再也没有办法说出来。
因为池星冷不丁开口了。
“真恶心。”
他的声音却从头顶传来，倨傲轻慢至极。
“一天天装成一副正直的样子，背地里还不知道多龌龊呢，昨天晚上，看你跟那绿毛……玩得挺开啊。”
“清高是假的，浪才是真的。”
好在她最后终于找到了药。
她长吁一口气，赶紧往他嘴里喷。
就这么短短一会儿，却极其漫长。
等那绿毛喘气渐渐平静，她才放下心来。
绿毛睁开眼睛，捂着胸口：“谢……谢了……”
纪瞳看一眼手表，已经很晚了，于是拎起丢在一旁的书包就往家跑。
“今天怎么这点才回啊？”陈琼本来正边看中老年相亲节目边嗑瓜子，一看纪瞳衣服头发都乱七八糟的样子，连忙站起来，“遇什么事了吗？”
“我没事。”纪瞳先安抚了她，又把刚刚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
纪志雄当即就要往外冲，记脸怒意：“亏你还救，要我直接让那个不知好歹的直接自生自灭得了。”
“哎呦，瞳瞳没事就行了，这么晚了赶紧去洗漱……”
一家三口又热闹了好一会。后来话题逐渐到了小区物业，然后到了邓阿姨，最后到了池星身上。
“对了，你有没有在学校碰到他俩儿子啊？”陈琼问。
纪瞳一愣：“碰见了。”
“他人怎么样啊？”
“……”
她沉默，想起他轻蔑的鄙夷的那一声“嘁”，想起他水房里的肆意放纵的情景，想起他嚣张的眉钉和纹路交缠的手腕。
“他……”纪瞳想了想措辞，“就是个痞子。”
陈琼：“痞子？那不至于啊，你池叔和邓阿姨人那么好，他们养的孩子能差到哪去。”
“你不是见过？你不觉得痞里痞气？”
“我觉得那小伙挺俊啊，而且青春期的孩子叛逆，多正常啊。”
纪瞳无奈。陈琼对池星莫名其妙的“老友后代的”滤镜，她说服不了。
“咋？你跟他处不来啊。”陈琼挑眉。
“处不来。”纪瞳的眼神很笃定。
“你这孩子……”
纪志雄突然冒出来一句，似乎想说这话好一阵子了，“当初呢，我们欠债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都是你池叔借我们钱帮我们渡过难关，当初都说过了，我得把他儿子当自已儿子。”
纪瞳一愣。她倒是不知道两家亲到了这种程度。
“我不管，”她却劝服不了自已，她就是说不上来地不喜欢那人，“他迟早惹事。”
＊
“你听说了吗，池星好像惹事了。”早读下课铃一响，宁熹微戳戳纪瞳的手臂。
“什么？”
“就是咱班新来的那个啊，他被老班叫了。”
纪瞳放下语文书，侧头看她：“什么时侯的事？”
“就刚刚早读的时侯，老师把他给叫出去了，估计这会正在办公室呢，你读的可认真没注意到，”宁熹微声音小了点，推了推圆框眼镜，“他才转来没多久呢，就闯祸了，咦，你说他犯啥事了？”
纪瞳摇摇头：“不知道。”
反正不关她的事。不过倒真被她说准了，迟早惹事，不过这个“早”有点太早了，可谓一语成谶。
然而事情的发展走向却并非她所料。
中午，池星在纪瞳从食堂回教室到必经之路上拦住了她。林荫小道上，梧桐树错落相依，藤蔓茂盛，午后的阳光有点刺眼睛，在地上投下斑驳碎影。
纪瞳看着横在自已的身前的手臂，首先是一愣。
手臂肌理分明，白皙而精壮，手腕上黑色纹路在手链背后若隐若现，衬得手指愈发修长白皙。
池星睨着她，脸色很阴沉。
“有事？”她抬头，神色淡定。
“你说呢？”他却反过来问她。
“有屁快放，我赶时间。”纪瞳试图压下心头的反感，可没能忍住，厌恶还是从言辞里露了出来。
“别给我装”，池星舌尖抵了抵腮帮子，“水房的事，是你告的状吧？”
纪瞳这才明白他这一番的真正来意。她还以为是她上次说他是狗叫的事，却万万没想到这一点。
她觉得有些好笑，语气却依旧平稳，条理清晰：“第一，我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那天我看到的。”
“第二，你们那么嚣张，极有可能也被其他人发现了。”
“第三，说是我，证据呢。”
她抬头，瞳孔漆黑，不卑不亢地看着他。
池星：“只能是你。那天教室里没有其他人，而且你看见了什么自已心里也清楚。证据就是，我看见你了。”
“我看见了又怎样，这能证明我告密了么？”
“昨天下午你跑了趟办公室。”
“那是交作业。”
“你觉得我会信么？”池星的声音里已有冷意。
不可理喻——纪瞳只有这一个想法。
他信也好不信也罢，她再也懒得跟他掰扯，掉头就走。
他却再次伸出另一只手，撑在一旁的树上，让她无路可退。
他轻而易举就将她锁在原地。
凛冽的气息骤然靠近，他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距离很近，近到可以看清他锋利的眉骨，浓密纤长的睫毛。鸦黑的额发下，是一双冰冷的眸。
纪瞳后背一僵。
“让开。”她讨厌这种被压制的感觉。
“在你承认之前，”他冷声，“没门。”
“我问心无愧。”纪瞳自然是不会屈服的，说出的字铿锵有力。
池星冷笑：“不承认是么。”
“我没让承认什么，而且我告状有什么好处吗？”
“你说呢？”他反问她，“班长。”
他身上有冷冽的香皂味，伴随着他的呼吸一通向她逼近。
他凑近她，声音却小了点：“毕竟是狗腿。”
纪瞳再也忍不住，狠狠抓住他的手腕，奋力一掀！
她怒意上涌，连力气都变得极大，这一动作让池星都退后了两步。
甚至，他的手链也被她打掉。
手链的收尾扣脱开，掉在了地上。
她微愣，平复了一下自已的情绪，蹲下去捡手链。
手链沾上了点灰，她下意识想道歉。
“对……”然而她道歉的话生生噎在了喉咙里，再也没有办法说出来。
因为池星冷不丁开口了。
“真恶心。”
他的声音却从头顶传来，倨傲轻慢至极。
“一天天装成一副正直的样子，背地里还不知道多龌龊呢，昨天晚上，看你跟那绿毛……玩得挺开啊。”
“清高是假的，浪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