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化身团宠

苏婳坐在车上越想越不对劲儿。
  她急忙喊住司机:回去!
  好的,少夫人。
  司机开到前面拐弯处,调头。
  沈鸢纳闷,为什么要回去?婳姐。
  苏婳说:那个清代的棒槌瓶,胎质细腻,釉面清润,造型典雅,花纹繁而不乱,不像赝品,却有料刺,刺还很尖,尖到能扎破手。事出反常必有妖,那瓶有问题。
  沈鸢疑惑,什么问题?
  苏婳秀眉轻拧,瓶是真的,上面的刺是后期做上去的。用真瓶做饵,引我放松戒备,上手看的时候,刺扎破我的手,为的是取我的血。
  沈鸢惊叹,不会吧,那人看着一团和气,一点都不像坏人啊。
  好人不一定不做坏事,坏人也不一定不做好事。事好事坏,并不是绝对的,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沈鸢生气,好阴,害我们中计了。
  说话间,车子开到茶馆。
  苏婳和沈鸢下车,用最快的速度,来到包房。
  庄守仁早就人去楼空了。
  苏婳绕到垃圾桶前,低头去看。
  她扔掉的那张沾血的抽纸,早就没影儿了。
  果然猜对了,苏婳笑了。
  为了取她的血,居然把楚岱松也拉了进来。
  能动用这个关系的,除了楚砚儒,她想不到别人。
  是不是楚砚儒的亲生女儿,于苏婳来说,无所谓,不是更好,她真的很厌恶身体里流着他的渣血。
  可如果不是,会影响母亲的声誉。
  不管怎么说,苏婳对楚砚儒偷偷摸摸取她的血,去做亲子鉴定,很反感。
  走出包间。
  苏婳拨了华天寿的电话,外公,楚砚儒找人阴我。他把一个清代的棒槌瓶做了尖刺,故意扎破我的手,取我的血,偷偷去做亲子鉴定。
  华天寿一听,可不得了!
  自家亲外孙女儿兼宝贝乖徒弟,被楚砚儒找人扎破了手!
  这扎的哪是她的手?
  这扎的分明是他的心!
  你等着,我这就给老楚头打电话!他儿子竟然敢阴我外孙女儿,不想活了是吧?
  好。
  华天寿语气放柔,乖外孙女儿,手指头还疼吗?流的血多不多?
  苏婳如实说:现在已经不疼了,就流了黄豆那么大的一个血珠儿,主要是咽不下这口气。
  可把华天寿心疼坏了,怎么流了那么多血?你快回家好好补补吧!补血口服液还有吗?
  苏婳哭笑不得,有的,外公,上次你送来的还没喝完呢。
  好好好,我这就找老楚头告状去,帮你出出这口气!
  谢谢外公!
  谢什么,我是你外公呀。华天寿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挂了电话,他直接拨给楚岱松,噼里啪啦把楚砚儒好一顿训斥。新笔趣阁
  楚岱松一听,当即就恼了。
  他一个电话打给楚砚儒,你这浑小子,不想活了是吧?你怎么能串通庄守仁设局,去阴我孙女儿呢?我就那么一个孙女儿了,失踪了整整二十四年,好不容易才找回来。人家都不赖搭理你,你还阴她,你有毛病是吧?
  别小瞧老实人。
  像楚岱松这种平时木讷不语的老实人,一旦发起火来,比打雷还厉害。
  楚砚儒平时在外威风八面,可是在自家老子面前,就是个棒槌。
  他闷声道:就取了点苏婳的血,做个亲子鉴定,免得认错了。
  楚岱松嗓门骤然提高,做亲子鉴定拔头发就行,你取她的血,你还是人吗?她几个月前刚给老华头,捐了骨髓捐了血,身上血本就少得可怜,你还取她的血!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浑蛋!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楚砚儒不以为意,就一点点。
  亲子鉴定不要做了!我早前用墨沉的牙刷和婳儿的头发做过,他们俩是亲兄妹!
  楚砚儒不信,真做过?
  你晚上过来,自己看!
  好,我今天晚上就过去。
  楚岱松厉声道:让你手下不要去做亲子鉴定了,否则别认我这个爹!
  别看老头儿现在闷闷软软的,年轻的时候可是个严父,方圆十里之内都出名的那种。
  楚砚儒小时候没少被他拿戒尺打。
  哪怕现在他身居高位了,对自家老子骨子里的敬畏之心,却没消失。
  楚砚儒急忙打给助理,苏婳血的样本保存一下,先不做,我家老爷子发火了。
  助理都快到亲子鉴定中心门口了,楚董,来都来了,还是做一做吧,做了放心。
  楚砚儒略一犹豫,算了,不做了,万一传到老爷子耳朵里,再把他气坏了,不值当的。
  那好吧,楚董。
  当晚,楚砚儒拎着楚岱松爱喝的茅台,来到楚家老宅。
  一进门,看到苏婳和顾北弦也在。
  还有楚墨沉和顾南音。
  看到他们,楚砚儒是惊喜的!
  人啊,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众叛亲离,又经历妻女背叛的楚砚儒,现在特别渴望亲情。
  尤其是看到苏婳。
  她清清雅雅地坐在那里,端着茶杯喝茶,一颦一笑,举手投足,无论身形,气质还是侧影,都那么像年轻时候的华琴婉。
  楚砚儒干涩多年的眼眶,突然就湿润了。
  他想起当年和琴婉也曾相爱过,有过一段美好的日子。
  后来抵不住华棋柔的勾引,毁了原本美好的家庭,失去了贤惠的妻子,女儿也流离失所。
  楚砚儒心疼得像被人塞进一把碎玻璃,扎得难受。
  他喉咙发硬,喊道:小婳!
  苏婳转过头来,没什么情绪地望着他,微微抿着唇,不说话。
  她抿唇不语的样子,娴静,温婉,雅雅致致,也像极了年轻时的琴婉。
  楚砚儒想笑,心里却发酸。
  各种复杂的表情浮现在脸上,就变成了一个扭曲得比哭还难看的笑。
  他动了动嘴唇,小婳,手指扎得还疼吗?
  苏婳淡淡地说:还好,比捐肝疼得轻多了。亲子鉴定,您做了吗?
  被戳到心窝子,楚砚儒一张老脸火辣辣的。
  不过他久经商场,即使心亏,外表也看不太出来。
  楚砚儒好脾气地笑笑,不做了,你就是我的亲生女儿,跟我年轻时的品性一模一样。
  苏婳挺嫌弃的,刚要开口。
  顾南音出声了,脆脆地说:楚叔叔,请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好吗?我嫂子品性要是像你就歪了。我嫂子兰心蕙质,和我墨沉哥一样,都像我婆婆!
  楚砚儒自觉说错话,忙改口,对对对,小婳和墨沉,更像他们的妈妈,不像我,像我就瞎了。
  在座各位都是通情达理之人,遇强则强,遇弱则弱。
  见楚砚儒身段放得如此低,便不再为难他。
  再为难也没啥意思了。
  饭点到了。
  楚岱松和楚老太太准备得特别丰盛。
  一水儿的山珍海味,各色清炒时蔬,还有女同胞爱吃的甜点和水果,琳琅满目。
  当然也缺不了苏婳最喜欢吃的佛跳墙。
  楚老太太挤到苏婳身边,夹起一筷子鱼肉放到她面前,小婳呀,奶奶为前几天说的话做的事,向你道歉。
  苏婳并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主。
  她也夹了一块软烂的肘子,放到楚老太太面前的餐盘里,奶奶,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您别放在心上。
  一声奶奶叫得楚老太太喜笑颜开,眉飞色舞。
  她哈哈一笑,真不愧是琴婉的女儿,就是好!嗯,就是好!
  一想到疼爱了那么多年的楚锁锁,不,乌锁锁,楚老太太心口就堵得慌,心梗。
  一腔亲情付了狗!
  楚老太太又夹起一块鲍鱼,放到苏婳面前,乖孙女儿,多吃点,看你瘦的。
  苏婳笑容清甜,谢谢奶奶。
  楚砚儒坐在苏婳对面,同楚岱松说着话,眼睛却不时地往她身上瞟。
  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和苏婳同桌吃饭,他激动啊。
  毕竟之前苏婳理都懒得理他。
  楚砚儒盛了一碗人参乌鸡汤,站起来,伸长手臂,递到苏婳面前,小婳,这汤是补气血的,你之前捐骨髓伤了元气,得多补补。你受了那么多罪,我居然还想要你的肝,我真是太自私了。
  苏婳不知道他是今晚是装的,还是当着这么多人故意说好听话。
  虽然心里不喜他,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
  苏婳接过汤碗,客气地说:谢谢楚董。
  楚董二字,让楚砚儒脸上的笑僵了一下。
  片刻后,他讪讪道:叫楚董好,楚董好。
  苏婳这边谢完,转手就把汤碗推给了顾北弦,你最近工作累,你喝吧。
  顾北弦清冷的眸子,嫌弃地瞟了一眼汤碗,反手推给顾南音,你喝吧,你还要长个子。
  身高是顾南音永远的痛。
  她隔代遗传了外婆,一米六多一毫米。
  顾家全是大个子,秦姝一米七,就连苏婳也比她高八厘米。
  顾南音凶巴巴地给了顾北弦一个大白眼,把汤碗推到楚墨沉面前,墨沉哥,给你。
  好的。楚墨沉温厚地笑笑,拿起汤勺喝起来。
  这可是南音推给他的鸡汤,别说是鸡汤了,就是砒霜,他也喝。
  被这么多人嫌弃,楚砚儒脸上的笑,不上不下的,说不出什么滋味。
  众人热热闹闹吃罢饭后,楚老太太热情地留几人住在家里。
  年龄大的人都喜欢儿孙满堂,其乐融融,尤其是楚锁锁的身世一揭开,楚老太太心里空落落的。
  急需被弥补。
  盛情难却,众人留下来。
  在楚老太太的一番安排下,顾北弦和苏婳住到了二楼客房里。
  楚墨沉和顾南音被安排到了他们隔壁房间。
  这对顾南音来说,是惊喜的!
  她激动得大眼睛亮晶晶的,摩拳擦掌,心如小鹿乱撞,还没开始,就已经脑补出了十万字不可描述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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