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窦遥上个月刚转到吉利中学吧？”晏启明在厨房里切着水果，一边扭头问着，“晏楚也在吉利中学，不过晏楚比你低一级。”
晏楚站在一旁等着锅里的水烧开没有说话，窦遥靠在门边也没有说话。
“现在想想，窦遥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了，上回见面还是你初三的时候吧，就两年多没见，个子比我都高了。”晏启明笑着把香蕉切成两截，和一盒牛奶一起放在了榨汁机里。
“我家这小子喜欢喝香蕉牛奶，你要喜欢也给你榨一杯？”窦启明又问。
“不用，我……不爱喝这个。”窦遥看了晏楚一眼。
晏楚低着头专心致志将最后一根面条给捞了上来，等晏启明将杯子递给他，他朝着杯沿一口抿了下去。
“嗯，好喝。”晏楚拿手背擦了擦嘴，朝晏启明笑着说。
哪怕香蕉牛奶是他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才爱喝的东西，如今他早已经不爱喝了。
吃饭时晏启明问了一遍窦遥的近况，窦遥的回答都和之前在微信里说的一致。
他跟随领养他的家庭搬家到了吉利市，所以转学到了吉利中学。转来一个月没什么不适应，同学之间关系不错。
受伤是因为在店里遇到了蛮横的顾客，打工是为了周末有处可去，并不影响学习。
听窦遥撒其他谎时晏楚都没什么反应，唯独谈到学习时他抬头看了窦遥一眼。
在学校时热衷于迟到翘课放了学忙着打架和打工的人，学习能不受影响？
而且窦遥还是毕业班的学生，这样下去恐怕毕业都成问题吧。
晏楚嘴角淡淡地扬起了一条嘲讽的弧线，刚好被窦遥看到了。
晏楚没说话，低头吃了一口面条。
窦遥刚才和他对视的那一眼没什么表情，但他知道窦遥眼神里的潜台词。大概意思是，识相点，别多嘴。
晏楚没说话倒并不是因为怕了窦遥，而是他知道自己现在没有证据，晏启明肯定不会相信。
窦遥和晏启明的关系，他听了几句之后就能明白了。
估计窦遥是晏启明在外办案时救下的某个悲惨家庭里的孩子之一。
这样的人在晏启明的生命里出现过的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了，之前有一段时间家里有些拮据，也是因为晏启明把原就不多的工资都捐给了一些遇到灾祸之后支离破碎的家庭。
晏启明做那些善心事时他没法制止，但如果对方利用晏启明的善心来编造谎言，他一定不会允许。
他是很愿意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但他也有眼睛去鉴别。
“时间不早了，我先送窦遥回去，”吃完饭又闲聊了一阵，晏启明站起身说，“窦遥你明天是不是要去隔壁那家店打工？下了班还是来我家里吃饭吧，从这里回你家也有段距离。”
“不了，我……”窦遥顿了顿，“下了班之后我要回学校，晚上有自习。”
晏楚听了这句扭开头咳嗽了一声。
晏启明倒是没有怀疑，反而在感慨：“高三是学习比较繁忙啊，你一边学习一边打工太辛苦了，还是把那份兼职辞了吧，学习要紧。”
窦遥点了点头，跟着晏启明走到楼下，转身说了句：“其实你不用送我，晏警官，我骑了车，就停在店门口，回去很快。”
“没事儿，我正好也想找个机会出来抽根烟，这次我回来，我家那小子把家里的烟灰缸都给收了。”晏启明拍了拍自己的口袋，掏出一根烟来。
等窦遥走远了，他点着了烟，站在原地抽完之后才上楼。
一走进门，晏启明便朝晏楚说：“我刚想起，明年你也要上高三了，期末考是下个月考吧？我应该刚好能赶上。”
“下周。”晏楚正弯腰收拾着碗筷，闻言抬了抬头，淡淡地说，“期末考是下周。”
“下周啊？”晏启明皱起了眉头，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日历，“忘了，已经是12月底了，我上次回来还是10月吧？过这么快？”
“你上次回来是11月。”晏楚下意识地纠正，又笑了笑，“没事，下周考完了，我把成绩单拍照给你。”
“快进高三了学业也会越来越紧张，我跟局里申请调回市局吧，剩下这一年尽量多陪陪你。”晏启明想了想说。
晏楚没说话，进厨房放下了碗，又拿出抹布走到客厅擦了擦桌子。擦桌子的时候他的手都忍不住有些发抖。
抬头时发现晏启明仍在看着他。
“好啊。”他握紧了手指，笑着说。
晏楚这一晚睡得很舒坦。
大概是源自于晏启明给他的那句承诺，他甚至做了个美梦。
梦里他一手拉着晏启明，一手拉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人，往前兴奋地跑着。
他极力地迈着步子但是跑得依旧不快，接着晏启明一手抓起他扛在了肩头跑了起来。
他伏在晏启明的肩头，看到两旁的景物都在迅速倒退。
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个女人发出了轻声的呼喊：“慢点，你们慢点，小楚你抓紧你爸，别松手啊，抓紧了。”
晏楚手指抓紧了身上的被子，脚也无意识地蹬了蹬。
不知道被他踢着了什么，总之是有个东西掉到了地上发出了一个沉闷的声音。就这么一个并不很明显的声音，让他陡然惊醒了过来。
扭开床头灯时发现掉在地上的是晏启明的一件衣服。衣服上镶着警徽，拿起来时沉甸甸的。
晏楚发了一阵呆，站起身往外走了出去。
走到晏启明房间门前时他停住了脚步，伫足听了一会儿，抓着门把拧了拧，推开门走了进去。
给晏启明打扫房间时他没见着除了家具以外的任何东西，所有和晏启明相关的物品都被收了起来。或者说，所有和他妈妈相关的都被晏启明收了起来。
但是晏启明一旦回家，那些东西就会回到该在的地方。
晏楚站在床边，并不意外地看到原本空空如也的床头柜上出现了一个相框。相框里是一家三口的照片。
照片里有小学三年级时的他，晏启明，还有一个女人。那个在梦里脸已经模糊得不成样子的女人，在照片里依旧年轻素雅，漂亮恬静。
晏启明躺在床上翻了个身，露出他抱在胸前的一张照片。和床头柜上的照片一样，呈现出来的是他们一家三口的模样。
晏楚低着头，给晏启明盖好了被子，走了出去。
小学三年级的记忆对他来说真不怎么鲜明了，连带的那位过早地离开了这个世界的他的妈妈，他也刻意地不去记得。
但晏启明却十年如一日地将那一天记在了心里，并且以疯狂的办案强度来麻木自己。把所有记忆的能力都留在了十年前，反而对近在迟尺的人和事丢三落四。
晏楚并不责怪晏启明。他已经快成年了，能够担起这个家的责任。
只是他成长得实在有点慢，应当再快一点，明天就让他大学毕业，后天他就能开始工作了，该有多好。
周一晏启明要回市局报道，顺道送晏楚去了学校。
上第一节课时教室里很多人都仿佛还沉浸在周末的狂欢气氛里，意识都松松散散恍恍惚惚。
晏楚尽管晚上醒了一会儿之后就没再怎么睡着，却仍是这间教室里最有学习状态的一个。他站起身背诵课文时连一个磕巴也没有，衬托得在他之后被叫起来答题的程历仿佛是个二愣子。
下了课，刚走到教室门外晏楚就被程历一把搂住了脖子拖到了楼梯口。
晏楚抓着程历的手腕往外扭才让他松手。
“哎你这招是晏警官教你的吧？”程历吃痛地吹着手腕。
“有话就说。”晏楚淡淡地说。
“我刚来学校的时候遇到窦遥了。”程历瞅了瞅四周，压低声音说，“他看到我的时候没什么反应，就像是没见过我似的，你说神不神奇？”
晏楚漠不关心：“他没记住你，这不是好事么？”
“是好事啊，”程历仍旧压着嗓子，“所以我要说的关键点不是这个，他们今天都来挺早的，一来就守在了高三教学楼的楼下，在那儿守株待兔。”
晏楚瞟了他一眼：“守武焱么？”
“不是，是徐浩志，”程历说，“你应该认识吧？之前跟武焱混的那个。武焱退学之后他也没像其他人似的跟着窦遥，我还以为他从良了，结果上回校运会的事爆出来，他也是主谋之一。”
晏楚皱了皱眉。
武焱退学之前和徐浩志那帮人一起干过的那些事情，他当然是听说过的。
霸凌同学，堵在厕所里羞辱，敲诈勒索，被欺辱的同学都因为担心他们恶意报复所以被查到了也不敢吭声。
直到有一次他们用刀逼着人从家里拿钱时，被那个人告到了校长那儿。武焱退学也是因为这件事东窗事发。
而徐浩志安然无恙，是因为他有个当官的老爸，这件事大家都心照不宣。
武焱退学了之后徐浩志消停了一段时间，连老师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窦遥先是解决了武焱，这会儿又开始对付徐浩志，估计都是因为校运会那根导|火索，我刚迟到了几分钟就是因为跟了他们一段儿，”程历又继续说，“上课铃响之后，我看到他们押着徐浩志去后门了。”
晏楚思索了一会儿，看了一眼手表，又走回到教室里拿了自己的手机出来。
程历慌张地拦住了他：“一会儿就是阎王李的课了，晏楚你要去哪？别是去找他们吧？别说今天不是你执勤，就算是，你也应该让老师去处理，别以身犯险啊。”
五班的班主任李老师，除了学生的学习一概不关心，对程历这种差生的耐心就比芝麻粒儿大一点点，所以程历非常忌惮阎王李。
“你留下应付李老师，就说学生会有事，我走开一下。”晏楚丢下了这么一句，飞奔下了楼。
程历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人像逮着小鸡一般揪住了衣领，往教室门边扯了过去。
“李……李老师，”程历对着凑到自己面前黑如包公的脸咽了咽口水，“晏楚，学生会找他有事，这节课，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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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楚站在一旁等着锅里的水烧开没有说话，窦遥靠在门边也没有说话。
“现在想想，窦遥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了，上回见面还是你初三的时候吧，就两年多没见，个子比我都高了。”晏启明笑着把香蕉切成两截，和一盒牛奶一起放在了榨汁机里。
“我家这小子喜欢喝香蕉牛奶，你要喜欢也给你榨一杯？”窦启明又问。
“不用，我……不爱喝这个。”窦遥看了晏楚一眼。
晏楚低着头专心致志将最后一根面条给捞了上来，等晏启明将杯子递给他，他朝着杯沿一口抿了下去。
“嗯，好喝。”晏楚拿手背擦了擦嘴，朝晏启明笑着说。
哪怕香蕉牛奶是他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才爱喝的东西，如今他早已经不爱喝了。
吃饭时晏启明问了一遍窦遥的近况，窦遥的回答都和之前在微信里说的一致。
他跟随领养他的家庭搬家到了吉利市，所以转学到了吉利中学。转来一个月没什么不适应，同学之间关系不错。
受伤是因为在店里遇到了蛮横的顾客，打工是为了周末有处可去，并不影响学习。
听窦遥撒其他谎时晏楚都没什么反应，唯独谈到学习时他抬头看了窦遥一眼。
在学校时热衷于迟到翘课放了学忙着打架和打工的人，学习能不受影响？
而且窦遥还是毕业班的学生，这样下去恐怕毕业都成问题吧。
晏楚嘴角淡淡地扬起了一条嘲讽的弧线，刚好被窦遥看到了。
晏楚没说话，低头吃了一口面条。
窦遥刚才和他对视的那一眼没什么表情，但他知道窦遥眼神里的潜台词。大概意思是，识相点，别多嘴。
晏楚没说话倒并不是因为怕了窦遥，而是他知道自己现在没有证据，晏启明肯定不会相信。
窦遥和晏启明的关系，他听了几句之后就能明白了。
估计窦遥是晏启明在外办案时救下的某个悲惨家庭里的孩子之一。
这样的人在晏启明的生命里出现过的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了，之前有一段时间家里有些拮据，也是因为晏启明把原就不多的工资都捐给了一些遇到灾祸之后支离破碎的家庭。
晏启明做那些善心事时他没法制止，但如果对方利用晏启明的善心来编造谎言，他一定不会允许。
他是很愿意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但他也有眼睛去鉴别。
“时间不早了，我先送窦遥回去，”吃完饭又闲聊了一阵，晏启明站起身说，“窦遥你明天是不是要去隔壁那家店打工？下了班还是来我家里吃饭吧，从这里回你家也有段距离。”
“不了，我……”窦遥顿了顿，“下了班之后我要回学校，晚上有自习。”
晏楚听了这句扭开头咳嗽了一声。
晏启明倒是没有怀疑，反而在感慨：“高三是学习比较繁忙啊，你一边学习一边打工太辛苦了，还是把那份兼职辞了吧，学习要紧。”
窦遥点了点头，跟着晏启明走到楼下，转身说了句：“其实你不用送我，晏警官，我骑了车，就停在店门口，回去很快。”
“没事儿，我正好也想找个机会出来抽根烟，这次我回来，我家那小子把家里的烟灰缸都给收了。”晏启明拍了拍自己的口袋，掏出一根烟来。
等窦遥走远了，他点着了烟，站在原地抽完之后才上楼。
一走进门，晏启明便朝晏楚说：“我刚想起，明年你也要上高三了，期末考是下个月考吧？我应该刚好能赶上。”
“下周。”晏楚正弯腰收拾着碗筷，闻言抬了抬头，淡淡地说，“期末考是下周。”
“下周啊？”晏启明皱起了眉头，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日历，“忘了，已经是12月底了，我上次回来还是10月吧？过这么快？”
“你上次回来是11月。”晏楚下意识地纠正，又笑了笑，“没事，下周考完了，我把成绩单拍照给你。”
“快进高三了学业也会越来越紧张，我跟局里申请调回市局吧，剩下这一年尽量多陪陪你。”晏启明想了想说。
晏楚没说话，进厨房放下了碗，又拿出抹布走到客厅擦了擦桌子。擦桌子的时候他的手都忍不住有些发抖。
抬头时发现晏启明仍在看着他。
“好啊。”他握紧了手指，笑着说。
晏楚这一晚睡得很舒坦。
大概是源自于晏启明给他的那句承诺，他甚至做了个美梦。
梦里他一手拉着晏启明，一手拉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人，往前兴奋地跑着。
他极力地迈着步子但是跑得依旧不快，接着晏启明一手抓起他扛在了肩头跑了起来。
他伏在晏启明的肩头，看到两旁的景物都在迅速倒退。
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个女人发出了轻声的呼喊：“慢点，你们慢点，小楚你抓紧你爸，别松手啊，抓紧了。”
晏楚手指抓紧了身上的被子，脚也无意识地蹬了蹬。
不知道被他踢着了什么，总之是有个东西掉到了地上发出了一个沉闷的声音。就这么一个并不很明显的声音，让他陡然惊醒了过来。
扭开床头灯时发现掉在地上的是晏启明的一件衣服。衣服上镶着警徽，拿起来时沉甸甸的。
晏楚发了一阵呆，站起身往外走了出去。
走到晏启明房间门前时他停住了脚步，伫足听了一会儿，抓着门把拧了拧，推开门走了进去。
给晏启明打扫房间时他没见着除了家具以外的任何东西，所有和晏启明相关的物品都被收了起来。或者说，所有和他妈妈相关的都被晏启明收了起来。
但是晏启明一旦回家，那些东西就会回到该在的地方。
晏楚站在床边，并不意外地看到原本空空如也的床头柜上出现了一个相框。相框里是一家三口的照片。
照片里有小学三年级时的他，晏启明，还有一个女人。那个在梦里脸已经模糊得不成样子的女人，在照片里依旧年轻素雅，漂亮恬静。
晏启明躺在床上翻了个身，露出他抱在胸前的一张照片。和床头柜上的照片一样，呈现出来的是他们一家三口的模样。
晏楚低着头，给晏启明盖好了被子，走了出去。
小学三年级的记忆对他来说真不怎么鲜明了，连带的那位过早地离开了这个世界的他的妈妈，他也刻意地不去记得。
但晏启明却十年如一日地将那一天记在了心里，并且以疯狂的办案强度来麻木自己。把所有记忆的能力都留在了十年前，反而对近在迟尺的人和事丢三落四。
晏楚并不责怪晏启明。他已经快成年了，能够担起这个家的责任。
只是他成长得实在有点慢，应当再快一点，明天就让他大学毕业，后天他就能开始工作了，该有多好。
周一晏启明要回市局报道，顺道送晏楚去了学校。
上第一节课时教室里很多人都仿佛还沉浸在周末的狂欢气氛里，意识都松松散散恍恍惚惚。
晏楚尽管晚上醒了一会儿之后就没再怎么睡着，却仍是这间教室里最有学习状态的一个。他站起身背诵课文时连一个磕巴也没有，衬托得在他之后被叫起来答题的程历仿佛是个二愣子。
下了课，刚走到教室门外晏楚就被程历一把搂住了脖子拖到了楼梯口。
晏楚抓着程历的手腕往外扭才让他松手。
“哎你这招是晏警官教你的吧？”程历吃痛地吹着手腕。
“有话就说。”晏楚淡淡地说。
“我刚来学校的时候遇到窦遥了。”程历瞅了瞅四周，压低声音说，“他看到我的时候没什么反应，就像是没见过我似的，你说神不神奇？”
晏楚漠不关心：“他没记住你，这不是好事么？”
“是好事啊，”程历仍旧压着嗓子，“所以我要说的关键点不是这个，他们今天都来挺早的，一来就守在了高三教学楼的楼下，在那儿守株待兔。”
晏楚瞟了他一眼：“守武焱么？”
“不是，是徐浩志，”程历说，“你应该认识吧？之前跟武焱混的那个。武焱退学之后他也没像其他人似的跟着窦遥，我还以为他从良了，结果上回校运会的事爆出来，他也是主谋之一。”
晏楚皱了皱眉。
武焱退学之前和徐浩志那帮人一起干过的那些事情，他当然是听说过的。
霸凌同学，堵在厕所里羞辱，敲诈勒索，被欺辱的同学都因为担心他们恶意报复所以被查到了也不敢吭声。
直到有一次他们用刀逼着人从家里拿钱时，被那个人告到了校长那儿。武焱退学也是因为这件事东窗事发。
而徐浩志安然无恙，是因为他有个当官的老爸，这件事大家都心照不宣。
武焱退学了之后徐浩志消停了一段时间，连老师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窦遥先是解决了武焱，这会儿又开始对付徐浩志，估计都是因为校运会那根导|火索，我刚迟到了几分钟就是因为跟了他们一段儿，”程历又继续说，“上课铃响之后，我看到他们押着徐浩志去后门了。”
晏楚思索了一会儿，看了一眼手表，又走回到教室里拿了自己的手机出来。
程历慌张地拦住了他：“一会儿就是阎王李的课了，晏楚你要去哪？别是去找他们吧？别说今天不是你执勤，就算是，你也应该让老师去处理，别以身犯险啊。”
五班的班主任李老师，除了学生的学习一概不关心，对程历这种差生的耐心就比芝麻粒儿大一点点，所以程历非常忌惮阎王李。
“你留下应付李老师，就说学生会有事，我走开一下。”晏楚丢下了这么一句，飞奔下了楼。
程历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人像逮着小鸡一般揪住了衣领，往教室门边扯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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