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她爱我?

    “是”

    “既是如此,你做朕的妃子如何?”

    白锦兮的脸顿时如同被五雷轰顶一般,也不顾直视圣颜,猛然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帝王。

    他斜睨着眸子,嘴角拉成一条直线,面瘫的表情跟司晋言大抵相同。淡漠的模样表示并未开玩笑,又像随意试探。

    白锦兮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过,自己爱司晋言和成为皇上的妃子有什么因果关系吗?

    “皇上,臣女已嫁与将军为妇,怎可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位上的人冷笑,“荒唐?礼法规矩,都是对俗人的限制罢了。随便找一理由暴毙,改名换姓又有何难。”

    当初的乔虞不也是这般,改名虞乔,重入宫中。就算人人皆知她是罪臣之女,可皇上说她不是她便不是,就算当了皇后她也家世清白。

    白锦兮大胆猜测了一番,斟酌着开了口:“臣女倾心的人,只能是司晋言。”

    果然,那位不满之色越发明显,半眯着眼散发着帝王的威亚。

    她又不是倾国倾城,颠倒众生系列的容颜,自然不能让皇上一见钟情。那就是存心想拆开自己和司晋言了,或者说不想让司晋言好过。又或者自己得不到爱的人,也不想别人得到?

    “大将军不解风情,又常年在外征战,为何心悦?跟着我,数不尽的荣宠富贵不好么?”

    皇上诱哄了声音,眼底冰冷一片。

    白锦兮不答反问:“皇上若爱上一个人,是看重家世亦或者是皮囊?

    ”

    习惯了不可一世,白锦兮不算乖巧的回答让帝王极为不悦。

    “放肆!”

    位上的人脸彻底黑了下来,都说帝王心,海底针,喜怒最是无常。

    白锦兮暗搓搓狠狠鄙夷了这个活该后宫三千,却连最爱之人都没守住的孤家寡人。然后才不慌不忙,提了提裙摆跪坐在地上“皇上息怒”。

    认错倒是勤快,脸上哪里有惶恐的神色。

    “你是不是以为朕不敢杀你?”

    白锦兮摇摇头,认真回答到:“皇上乃天下之主,怎么会不敢杀区区妇人。”

    “那么,你是以为司晋言会由着你的缘故对朕不利?”

    白锦兮眨了眨眼,“是”

    皇上的脸色一僵,笑意越发残忍,凉着声音“那不如试”

    “不仅是他”,白锦兮直接打断皇上的威胁,反正已经不知所以得罪了人,多一个不闲多。

    “我爹爹也会怨你,星儿也会视你为仇人”。

    “星儿?”

    “乔虞和你的孩子”。

    话音刚落,他的手骤然握紧,盯着白锦兮的眼睛像是要扑上来撕咬的野兽。

    白锦兮淡然处之,以她如今的武力,对付皇上这种花拳绣腿还是可以的。

    “她不会的,那个孩子,早就被一碗落子汤毁去了。”

    高高在上的帝王弯了身子,大手松开捂住自己的脸,黄金色的龙袍好像赐予的不是光辉,而是他落寞一声的壁垒。

    白锦兮可不同情他,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失去乔虞和星儿,完全是他咎由自取。刚

    才凶自己的时候可不威风了。

    等他搁椅子上修复悲伤,重新竖起佝偻的身子,白锦兮才好心说破:“星儿八岁有余,因非臣女所生,不愿委屈了臣女和星儿,对外加大了臣女的年纪和缩小了星儿的岁数。

    恐怕那所谓的落子汤,本就是障眼法,为了骗过皇上罢了。”

    司星澜非司晋言的孩子,在秦老进殿之后便与皇上说明。皇上不置可否,并未反驳秦老所言,心底却是实打实不相信的。

    只是,他的心中终究留下了一个名为希望的种子。尤其是在秦老信誓旦旦说出那孩子相貌与他有几分相似。

    他嗫嚅着唇,看着白锦兮毫无畏惧,不带私心的眼眸。想了想,这么些年熬得太苦了,心事不能与人诉说。

    后宫女子虽多,皆位争风吃醋之流,怎肯与他说真话。

    眼前这人,既是秦老之女,又与自己毫无牵连。埋藏在心中,深深的遗憾和无奈,该是需要一个倾听者了。

    “她说,这个孩子,血脉是肮脏的。就不该存活在这世上,是她一辈子的羞辱……”

    这个她是指谁白锦兮明白,未经她的苦,白锦兮无法感同身受。对于她说的话,白锦兮不做评判。

    然有一点,这些话听在自己耳朵中,极为尖锐和心痛。因为她所厌恶的,是小星儿,是白锦兮的孩子。

    坐在椅子上的那位,咬牙切齿地说着这些话。没有半刻的停顿,当然啊,时时萦绕于心。

    赞美

    的话兴许一笔带过,但厌恶或者诅咒是能记一辈子的。

    说着说着,他便自嘲地笑了起来,笑得有些凄厉。

    “她这般恶心孩子,怎么可能会留他于世界上。别说她拿到落子汤,就算是没有这个东西,她也会用其他手段掉去。

    这样恨极了我,恨极了一切与我相关的事情或者人。骗我偷偷留下孩子,她不可能这样做啊,只要我痛苦了,她便乐了。

    哈哈哈,是不是可笑至极?”

    他像是在问白锦兮,又像是自言自语。

    “你知道吗?那个孩子,是我唯一的奢望。只要他活着,在他年满十六岁之时,便是我去地下向她父亲请罪之日,可是,可是我都这般退步了,她竟还是无情。”

    瞧,连自称都不用了,帝王与他们这些普通人一样,为情所困。为防止人疯魔起来伤害到自己,白锦兮不动声色向后挪了挪。

    “皇上,若你一开始便猜错了呢?”

    沉浸在痛心之中的帝王,不知是该骂呢还是该把这个面无表情的女子拉下去。不求人能共情,起码得当个捧场的观众,意思意思怜悯一下。

    他忍着一口气,饱含杀意配合问道:“何意?”

    “臣女指得是,若乔姑娘一直爱着你呢?”

    这话仿佛带着刺,皇上缩地往椅背抖了抖,似笑非笑。

    良久捂着腰间位置,仿佛白锦兮说了一个天大的冷笑话,“哈哈哈,她爱我,哈哈哈,她怎么可能爱我。

    她恨到恨不得喝

    了我的血,那副模样,那副模样你是没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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