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甚为心悦

    点到为止,行内人都懂这意思。

    “这有何难,虽不能为官,可也能做出造福百姓的良药。”

    秦秉文:……

    收她做徒弟,让她干体力,医术比她还高不到哪里去。就是小兮同意拜师,他这也没法开口说同意。

    “小兮性子顽劣,对行医诊脉略有了解即可,也无多大的抱负,难当大任。”

    他拒绝的明白,脸上并非推拒的意思。

    为苍生做事不求回报,这事放在他们几人当中的任何一人都有可能实现。偏偏放在只想吃喝玩乐,睡到自然醒的小兮身上。

    高御医哪看得懂是不是真的推拒,以为是谦虚呢。

    秦丫头,性子顽劣?这理由也太过牵强了。那姑娘落落大方,冰雪聪明。抱负嘛,女儿家的一般就想找个如意郎君,只要跟着他学,慢慢就知道了世界之大。

    “秦丫头端庄知礼,依老夫来看,那颗心就是慈悲之心。秦老,何不放手让女儿出去博一博呢?”

    这高御医,眼力见这种东西还真是少之可怜。眼睛也不行,与小兮相处了那般久,还看不透她的为人。

    高御医苦口婆心,秦老还未割爱,他便继续劝道:“虽说我们这些当爹的,可以做主的,可我们毕竟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应知道不能禁锢闺女的意愿。

    老夫上次与小丫头详谈的时候,那丫头激动的一路都在笑,就等着你点头呢。”

    秦秉文:……

    他怕不是在做梦,小兮要真乐意早就说

    了,把麻烦推给自己这件事那丫头倒是如鱼得水。

    “高御医言之有理,即使如此,老夫也不好推脱。只是……”

    高御医见愿望即将达成,嘴都咧到耳朵边了,“秦老但说无妨”

    秦秉文眼中划过狡黠,老狐狸定定盯着高御医,斟茶缓缓开口道“只是这丫头已经嫁了出去,她的事老夫也无法做主。不若,你还是去问问大将军?”

    他这话一开口,空气瞬间沉默,大将军,那个冷面煞神,他会理会人才怪。

    高御医在京城数年以来,就远远见过他两次。好家伙,那双黑眸哟,冷森森的。当时大将军正欲觐见太上皇。

    宫中除了禁卫军,皆不能带兵器进入,唯有司家是例外。

    大将军刚从战场下来,带着的那把大刀啊,搁老远他都感觉到了血腥之气,尽管上边被擦拭的一层不染。

    高御医打了一个寒战,他怎么忘了这茬,秦丫头夫家,可不是像秦老这样的君子,而是屠夫啊。

    像一盆凉水泼了下来,顿时透心凉,整个人都清醒了。

    秦秉文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变成菜色的脸,满足感这种东西果然得靠对比。司晋言那小子不近人情,可在自己面前,还是低眉顺眼,算得上恭敬。

    高御医想了想自己人生的遗憾,垂死挣扎着嬉皮笑脸,“老夫与大将军并无交集,相谈不见得欢。不知可否劳烦秦老做个中间人,帮着下官去说一说?”

    茶香入喉,雾气遮掩

    了他的神色,意味深长地答应了一声

    “好啊”

    每进一次宫,心境便不同,然有一点是不变的,这宫中的每一块砖墙,都会带来无极限的压抑。

    她候在殿外,便宜爹进殿打头阵。亏得入了春,掀起了大地复苏的盎然。

    听不见传来金足樽被拂落在地是响声,白锦兮站在外边,都能听到天子盛怒的咆哮。

    门口站着一动不动躬着身子的小太监,抖擞着脚迅速跪了下来,头磕在那大理石上,白锦兮都替他疼。

    这皇宫还真是过得如履薄冰,按理说那人跪了她也得象征性地做个动作。可她想啊,这惹得皇上生气的是自家爹爹,关她白锦兮什么事情。

    况且,她侯在外边,再如何尊敬里面的人也看不着她的态度。

    古代没钟表,白锦兮不知过去了多少时辰。那小太监许是受了自己的熏陶,又或者里面没传来什么动静,也耍滑地站了起来。

    白锦兮莞尔,她就说嘛,这大理石真的很冰。

    “宣秦秉文之女秦锦兮觐见。”

    猝不及防的,就到她的表演时间了。

    乾清宫,奢华二字真不能形容,云顶檀木做梁,金石玉璧做柱,雕刻着两条活灵活现的龙,正威严地睥睨着她。

    “臣女秦锦兮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规矩礼仪什么的,白锦兮自我感觉十分不错,至少挑不出毛病。

    她这话落下去,迟迟不闻平身二字。白锦兮也不催,殿中仅她二人,针落

    地都能知道,何况她叩见的如此响彻云霄。

    这角度,只能看到那明黄色的衣袍垂至白玉地。

    “起来吧。”

    白锦兮诺诺站起身,他打量任由他打量,自己又少不了一块肉。

    紫玉冠高高束起,头发一丝不苟聚在一处,仪表堂堂,眼眸深邃。依着人类审美来看,皇上长得还是很不错。

    “秦老言,司晋言对你甚为心悦?”

    他的话带着明显的怀疑,后宫佳丽三千,他见过的女子多是万中挑一,美貌皆为上乘之辈。

    眼前女子若放在满园春色的皇宫之中,定是无人注意。

    “是。”

    女子答得很是风轻云淡,并不因此而羞涩或者表情闪烁,坦然到,皇上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听错问题了。

    “哦?男子虚情假意之辈甚多,对一个人的表现出宠爱是易如反掌,你又如何能确定?”

    她们想过不下数个如何证明司晋言与乔虞无私相授受的理由,但皇上非要证实司晋言如何爱自己这个现代问题。

    乔虞皇上司晋言之间的纠葛发生之时,自己还未出现呢。

    “臣女能感受到。”

    这种东西,就真的很玄学,司晋言这样迟钝的人,能穷途末路到欺骗小姑娘感情的地步?

    果然,皇上轻嗤一声,表情嘲弄,“你爱他?”

    白锦兮……

    她还是搞不懂,这样的意图是什么,皇上难不成是要考验她和司晋言俩人是否情比金坚?这就算是证明了,也不能排除司晋言和乔虞曾经纠缠

    不清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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