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帝王梦

    白锦兮看他表情变换不定,嗤笑一声,用同情的眼睛看了看卧床卧傻了的秦秉文,“爹,难不成你也觉得这法子甚好?”

    掀眸凉凉的看了人一眼,这丫头脾气,见涨啊。

    “乃为下策,你有何高招?”

    猜到皇上是凶手并不难,他熟知天子的秉性。若当天与皇上饮酒的人是自己,被告发之后皇上也不会如此轻易相信,果断地关他进来。

    况且,当家天子论谋略心机虽逊太上皇,可比无上皇好得多,至少天下之事是他做主。贴身太监就算是皇后也收买不了。

    “高招谈不上,至少不那么蠢。”

    白锦兮从下方托着沉重的檀香木椅,放至书桌左边,成为了秦秉文的领座。

    便宜爹蹙眉,不合规矩几个字嗫嚅半响,还是将就了,罢了罢了,无外人瞧见。

    跟个小学生一般,双手交叠在书桌上,白锦兮的八卦之色熊熊燃烧。

    “爹,你可听说过虞美人?”

    “不曾”

    白锦兮眨眨眼,看样子便宜爹知道的情况不比自己多多少啊。

    她终于做回了自己的老本行——说书人,将故事从头到尾,添油加醋,力求这凄美的爱情讲得可歌可泣。

    秦秉文对这些情啊,爱啊,争斗啊向来不感冒,要想看大戏。去白锦兮大伯秦应谦的后院走一圈,多的是稀奇古怪的陷害手段。

    当时也并不相信有那么多山盟海誓,痴情怨女。直至司晋言那小子因着小兮这丫头欲自刎,他才

    有些感触。

    皇上爱江山也爱美人,只是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你想如何做,去皇上面前证明你和那小子情比金坚,那小子从未爱过乔虞姑娘?”

    白锦兮一噎,主意大抵是这样,只是便宜爹这么一概述,好像她特别蠢似的。

    “不妥,情爱这种东西如何证明,皇上性子如何你可了解?伴君如伴虎,连老夫都得试探几载才知做,你别想用三寸不烂之舌框人家。”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若是有一个字惹恼了他,他便能即可杖杀。况且,皇上喜怒不定,若真如传言那般对那女子偏执,难保丫头一提起这两个字皇上便觉得头上是草原,哪还听得进去她的絮絮叨叨。

    “那如何做?”

    秦秉文也在思虑,白锦兮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习惯性地做着捻腹动作。

    秦秉文愣了愣神,看着自己左手也这般,动作出奇一致。小兮这丫头,什么都不好学,就是这无关学问的倒是勤快。

    怪不得大哥还调侃外加些许嫉妒,“你这认来的女儿像极了你的性子,大哥虽然不差闺女,光是数量上你就望尘莫及。但这么一想比,我那些亲生的反而像小妾红杏出墙生出来的。”

    秦秉文指尖一动,“小兮,你说皇上若真想杀了你司家小子,何苦时隔半年之久?”

    沉默了一会儿,白锦兮也想不出具体的答案,“许是一进京城就出事,引人非议。或者,陷

    害也得找个良辰吉日?”

    后边那个理由,白锦兮自己都不信。再说,这问题跟解救司晋言有什么关联吗?

    眼眸亮了亮,白锦兮恍然大悟,一拍额头,看着便宜爹“朽木不可雕”的眼神,尴尬地接下来。

    “皇上任何时刻都可以冤枉司晋言,只是这时候才动手!”

    若真恨极了司晋言,无数次下手的机会。若不恨司晋言,那么就根本不需要下手。若恰在中间,曾经不恨,如今恨了,那动手的时机就可以解释了。

    劝一个人,要知道他为何生气,而不是鸡同鸭讲。

    “帝王多疑,却也小心谨慎,外界的传言只是传言。他与司晋言一同长大,对乔虞和司晋言私奔之事,多半不信的。

    皇上大概找到了什么证据,以至于不得不信。或者这证据是萧风眠找着的,呈现给了皇上。当然,谁找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证据是什么。”

    白锦兮表情一凝,“不,谁找着的也重要!”

    萧风眠参与整件事情,除非乔虞活着告诉皇上她与司晋言有染,否则萧风眠再怎么污蔑也无确凿的证据。

    “爹,你知道那日萧风眠为何要派人在小巷追杀我们?”

    “为了让司家小子痛苦?”

    “萧风眠不恨司晋言,他只是想杀了他夺权力而已。他真正想杀的,从来就是小星儿。”

    秦秉文迷惑,若是要断了司家小子的根,杀一个孩子还能再生。萧丞相可不做无用功,联想到乔

    虞去世的日子,好像和星儿出生的日子能牵上线。

    秦老瞠目,不可置信问道:“司晋言,并非星澜的亲生父亲?”

    秦秉文一直知道白锦兮并非原配,李家山人多口杂,这样的事情逢人就说,有什么瞒得住的呢。

    只是,他从来不知道,这个爹也是后爹!

    白锦兮肯定地点头,外人皆以为司星澜是白锦兮和司晋言所生。可萧风眠这个老东西,最是清楚不过

    他追杀司星澜,不为别的,就是知道小星儿是皇上与他最爱的女子所生。要想自家外甥成为下一个皇帝,其他皇子不足为惧,怕的就是司星澜。

    所以春考之后,萧丞相更急了,看到了司星澜的聪明绝顶,顾不得在京城了,直接派人下了狠手。

    白锦兮狠狠呸了呸,这个老东西。

    秦秉文忍了丫头一次就算了,如今这粗鲁的动作越发上头。拿起折扇往她白锦兮头上轻轻敲了敲,不痛,能引以为戒。

    白锦兮勉强收了收即将爆出来的粗口,不情不愿闭上了嘴。

    “这一招倒是妙,胆战心惊这么些年,生怕星澜的出现坏了他家族的帝王梦。如今却反利用星澜,除去大患。”

    若不是敌对,他都要上前夸夸他。

    白锦兮冷哼:“你们这一届老都老了,有什么新想法,萧风眠要是能想到,早想到了。这样的馊主意,拜北镜曈所赐。”

    司星澜就是证据,对上时间,皇上以为乔虞和司晋言暗度陈仓,司星

    澜是他们两人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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