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成亲

    “你们两个一个老得跑不动,一个小得跑不了。我大发慈悲给你们留点保命的,这时候你倒推拒了,再者,我和司晋言性子都拒人千里之外,遇到的人也比你们身边的单纯得多。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们这些之乎者也心想得比谁都多。我和司晋言都有自保的本事,叫你拿着就拿着。”

    她话里话外都是讽刺,秦秉文确实也被刺激到了,可他就是不收。反而借此生气地站起身,大步往门外走去。

    白锦兮扶额,还得是尽忠这个贴心大宝贝来劝。

    尽忠被召唤过来也是一脸懵逼,白锦兮将东西递给他,给了他一个劝慰的模板。说什么女儿的一番心意,当爹的带上它她才放心等等。

    说来也奇怪,婚礼的前一晚上白锦兮心态都平和,可第二天被叫起来梳妆的时候她终于开始紧张了。

    竹篮竹橙嬷嬷都忙个不停,在自己的脸上涂涂画画,梳头发是秦伯母给梳的。以往还丧着的脸是喜气洋洋的,嫁出去好,嫁出去好啊,嫁出去的女儿不就是泼出去的水了嘛。

    “一梳梳到老,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相逢遇贵人……”

    秦伯母一边念一边祝福,周围其他府上的夫人也夸奖道:“新娘子可真好看,大将军有福了哟。”

    白锦兮突然想起每晚司晋言看向自己时如狼似虎的眼神,本就染上胭脂的脸蓦地更红了。她抬眸看向镜中的自己。

    一袭云锦

    描金勾勒血色彼岸花宛如天边流霞的嫁衣,外罩着极柔极薄的绯色鲛纱,赤金宝钗花细,镂金菱花嵌翡翠粒护甲。柳眉积翠黛,杏眼闪银星,语笑嫣然,娇艳欲滴。

    倒是对上了那句漂亮,白锦兮自己也觉得很美。

    突然外头传来了一阵轰动,敲锣打鼓鞭炮声响个不停,耳后传来了媒人中气十足的声音:“新郎官来接人啦!”

    屋内顿时手忙脚乱起来,秦伯母赶紧拿起红盖头,顿时白锦兮的眼前就红茫茫一片。

    新郎官在外等候,白锦兮恭恭敬敬地拜别了秦秉文,听他絮絮叨叨地叮嘱了几句。每隔两句,便歇下来,要不是便宜爹从来面不改色,白锦兮都以为他快哭了。

    新娘踏出这个屋子之后脚就不能在碰到地了,从门前到轿子这一段是有自家兄弟背的。按道理应是秦大伯的嫡子来背,可白锦兮跟人着实不熟。

    秦秉文也考虑到这种情况,穆知南是秦秉文亲收弟子,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便点明让穆知南做这事,穆知南表示,荣幸之至。

    穆知南走得很踏实,背着白锦兮却尽量减少身体接触,走了几步他突然压抑着声音:“你这一走,师父又成孤家寡人了。”

    白锦兮低低一笑:“枉师兄还读了那么多圣贤书,怎么跟耄耋老人一般认为嫁出去便不回来了。况且,就算如此,还有师兄你们几个,也是爹爹的心头肉。”

    沉默半响,穆

    知南豁然开朗一般:“那师妹记得常回家看看。”

    白锦兮点头,很快起哄声便更大,穆知南的脚步也停了下来。她便知道司晋言来了。

    司晋言也是大红的婚服,相比以往面容柔和了很多,本就是俊美的脸更人神共愤了。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人,白锦兮躺在这熟悉的臂膀之中,那颗不停跳着的心终是平静了下来。

    将人抱进轿中,白锦兮耳边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兮儿,此生我若负你,必定万箭穿心,永坠地狱。”

    司晋言说完,白锦兮便伸出纤细的手在他腰间狠狠拧了一个度:“喜庆的日子,不要瞎说。”

    司晋言倒吸一口气,恶狠狠看了一眼没良心的东西。还不是那个家中有母老虎的手下说女子成亲之日心很慌,他这才发了誓,没成想有些东西好心当成驴肝肺。

    司晋言翻身上马,百姓们早早伸长脖子看热闹,引亲队伍走几步,他们便走几步。渐渐地发现,这嫁妆一台接着一台,怎么还没到个头。

    乖乖,这秦府莫不是要给大小姐十里红妆?后来证实,的确是的,朝阳街一条路被这嫁妆给占了。

    这上好的黄花梨攒海棠花围拔步床,酸枝美人榻,材料一看便不便宜,如此的新,看样子就知道是刚打造了。

    虽说嫁妆是自家姑娘的底气,可嫁出去了就是嫁出去了,这嫁妆可是有去无回的东西。这院长宠闺女真是没边了。

    “落轿”,媒

    人大喊一声,抬轿了的八个人轻轻地放下了轿子。

    轿帘被拉开,喜球的另一缎递了过来,听得媒人笑嘻嘻道:“秦大小姐,您快接好吧。”

    跨过火盆,耳边传来的是更杂更吵闹的声音,白锦兮不免想笑。虽是两个一品官员同时办喜事,却泾渭分明。

    文臣多半在秦府,武将则是将军府,这还真是巧了。

    一人尖着声音喊:“一拜天地”,随后“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最后一声“礼成,送入洞房”落下,周围的哄笑更加厉害。

    白锦兮被送入刚安排好的寝殿,待司晋言被敬酒之后再来掀盖头,这么长的时辰尽拿来等待了,索性便叫下人出去。

    这么折腾一番,又在轿子上颠簸颠簸受了不少罪,白锦兮饿极了。

    被子下方按礼应该有桂圆花生什么的,这些只能算零嘴,都这个时候白锦兮也不挑了。正要下手,木窗处传来轻轻的敲打声。

    “谁?”

    木窗被悄悄拉开,伸出司星澜的小脑袋:“娘亲,是我。”

    白锦兮想撩开盖头,又知道司晋言这粗汉虽不在意礼节,但很重视这次成亲,于是抑制住了。

    她听着司星澜像是把木窗开大,然后从窗户外跳了进来,在将军府两位壮汉的摧残之下,这身手是越来越灵活了。

    “小星儿,你不从大门光明正大走进来,反而翻窗户,你外祖父要知道,你这手抄君子礼仪得抄到断。”

    司星澜小小的手指放

    在嘴边示意白锦兮嘘声,见外边没动静,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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