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媳妇儿,别动

    秦秉文摸着胡须表示赞同,知道这主意是司晋言出的就更为吃惊。他能肯定这世上没有人能比司晋言还爱白锦兮。

    却不知百炼成钢绕指柔的司晋言,能比女子的心思还要细腻,为自家那糟心闺女早早铺好了路。

    “你们要成亲自是好的,不过这事儿得挪到小兮拜亲之后。”

    白锦兮第一次拜亲几乎是通知李家山之人,那次办的礼于京城而来,着实算作朴素。秦秉文的影响力可见一般。

    如今相当于有了后,拜亲这样的事情肯定是要大办一场的。同理要再成一次亲一样,这拜亲也是表示对这个义女的重视。

    此后,她便是京城太师院院长秦秉文之女,是多少京城贵女也及不上的。光是入族谱一是,就知道这日子不能随便选。

    秦秉文考虑得周到,司晋言也懂得,可脸还是黑了下来。

    与白锦兮分别,本就是极其不情愿之事,要不是担心到婚礼从简委屈了她,他都恨不得明天发请帖。

    现在倒好,又被推后,他能笑得出来才怪。

    “尽忠,天色不早了,送大将军回府吧。”

    司晋言的憋屈还是能让秦秉文稍显安慰,自己认得女儿不出几月便又要嫁出去,他都没有说什么,这人还不乐意了。

    尽忠发愣,这逐客令可是下的一点儿都不够委婉,就明晃晃赶人了。

    明明刚刚还交谈得融洽呢。

    司晋言吃瘪,一旁的白锦兮倒是发觉好笑,还顺着秦秉文的意

    思向他福了福身子,婊里婊气眨着眼睛温声说:“如此,恕小女子就不远送了,大将军慢走。”

    闻言,秦秉文也不板着脸了,笑得十分如沐春风。这被人怼和听人被怼真的是完全不一样的心情呀。

    司晋言幽怨地看了看没良心的东西,又冷冷地扫了一眼看戏的司星澜,后者身子立马僵直。

    司晋言冷哼一声,朝门外走去。

    要说这天色已经开始发暗,白锦兮昨儿几乎一夜没睡,忍不住打了打呵欠。京城中人可不会早早的睡觉,很多时候夜生活才是刚刚开始。

    外面灯火通明,长街一片繁华。

    白锦兮泛起来的睡意让原是想带白锦兮出去逛逛的秦老放弃了想法,这京城的热闹,何时见都是可以的。

    知道白锦兮还活着的时候她的屋子便早早地收拾了起来,又是焚香又是涂墙,整个秦府再也找不到那么好看的房间了。

    有一件事大家都不知道,白锦兮“死”后,秦秉文已经为她在祠堂立了碑,还入了谱。如今这碑可以找个没人的烧了,就是这谱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再重新刻上去了。

    司星澜有舍不得的委屈,跟娘亲还有好多话没说了,不过来日方长。

    他又乐观地带着白锦兮前往她的闺房。

    粉黄色的床幔,朱白色的流苏,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繁复华美的刺绣屏风。种种皆是老父亲和小儿子细心布置的心血。

    白锦兮被短暂地感动了一下,终究

    敌不过困意,把这份爱给埋葬了。

    躺在水似般温柔的云罗锦之上,白锦兮已经挑灭了一盏灯,想着这里是秦府,终于不用在担心安危问题了。

    她嘴角浮现起笑容,珍惜着这来之不易的生活。

    可躺上去养了好久的神,还是没有丝毫睡意,眼睛真的困乏到难受,奇怪得就是睡不着,心中揣得慌,有一种在飘渺中行走之感。

    她翻了一个身,门外传来丫鬟小心翼翼的疑问:“小姐,你睡下了吗?奴婢把灯挑了吧,这样小姐能睡得更安稳些。”

    她说完并没有进入,在外边安安静静地等着回复。问是这样问的,肯定也是肯定白锦兮没有睡得,毕竟不熄烛火就代表没睡。

    却又迟迟没有传来动静,丫鬟便好心地问了一句。

    里面传来了大小姐含糊地回答:“不用了,我喜欢点着灯,你先退下去吧,有事我再吩咐你。”

    丫鬟诺诺地应了一声。

    白锦兮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好像又只剩下她一个了。早知道让她留在房中跟自己一起睡了,但真和陌生人睡觉她恐怕更歇不着。

    夜半时刻,还在跟醒神战斗的她悠悠叹了一口气,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白锦兮想着要不还是起来干脆看看书,尤其是那种无聊到催眠的。还没动呢,猛然发觉背后有一道强烈的视线盯着自己。

    她下意识握紧了拳头,暗想自己是不是大意了,这次可不像从前那般将毒药什么的全

    置于身上了,倒是有一把匕首在枕头底下来着,为了防止狗世子贼心不死的。

    她放慢了呼吸,等着那人靠近。

    背对着那人,她假装熟睡一般动了动,手却握住了匕首的刀把处。

    然,又几息之后,那人竟还没有脚步声。

    白锦兮忽然意识到,会不会是来人武功太过高强,以至于她根本听不见。

    想到此,她隐隐发汗。那便只能趁其不备了,她双眼发狠,抬起手中的武器往后边刺去。

    刚瞧着人影,便被一双大手按住了手腕,重新躺回了床上。

    白锦兮大惊,不管被卸下来的匕首,脚下率先使力往人重点部位踹去。

    那人好像早预判到了一般,提前用另一只手拦下了她的小腿。

    无法,白锦兮准备一头撞上那人的下巴,一声熟悉的低哑声在头上响起,“媳妇儿,别动,是我。”

    白锦兮动头的行为一顿,不可思议地向上看去,一身黑衣装扮的司晋言正在她眼前。

    枉她刚刚还被吓成那样,结果是这傻子开得玩笑。

    白锦兮愠怒,知道眼前人皮糙肉厚,打着不疼,便直接一口咬上了他的薄唇。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发了狠,司晋言向来不喊疼的人都冷不防抖了一下。

    直到嘴里传来了血腥味,白锦兮才恶狠狠地送开,狐狸眼睁大到极致,愤怒地盯着司晋言。

    他好似一个呆头鹅,不晓得做错了什么。

    白锦兮冷哼一声,推了一把没推动人,尴尬地原地转过

    身背对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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