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更欢喜

    哪想北镜曈的反应速度极快,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白锦兮便被他翻转于上方。北镜曈竟自愿当作软垫,减轻怀中人的痛楚。

    俩人重重摔在地上的那刻,白锦兮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骨裂声以及北镜曈的重哼。

    她倒是没什么大碍,毕竟整个人都是压在那人的身上。

    白锦兮不可思议从北镜曈身上起开,都奇了怪了,这狗世子是不是被人夺了魂。依着他的矜贵自傲,垫底的理应是她白锦兮。

    “小狐狸,你是不是该扶本世子起来?”

    北镜曈只觉着五脏六腑被错换了位置,捂着被小狐狸撞疼的胸口处,虚弱地提醒道。

    他这模样实在是憔悴,头发懒散地铺在地上,绝世容颜因为疼痛而沾染了薄汗,称得他愈加妖媚。

    白锦兮左手揽过他的肩膀,将人托起来。正要调侃他怎么这么好心,入手便是一片粘稠。

    白锦兮蹙眉,换成右手从前面搂住他的脖颈,眼睛凑到他的肩胛处一瞧。

    不知何时他中了暗器,那么一个飞刀,银光处全陷进了皮肉之处,看着就是钻心的疼。

    “方才黑衣人追杀时所中?”

    一片混乱中,白锦兮没注意到这事。她凑得更近了些,才发现伤口周围泛着淡淡的黑色。

    这毒倒是不难解,只是拖延了这么久,解起来有些麻烦。

    北镜曈轻声应了一声,这个时候还能逗着白锦兮玩,“小狐狸,这暗器可是对准你了的,如果不是本世子舍身未

    你挡住,你现在已经去见了阎王。”

    白锦兮趁着他说话,猛地拔出暗器,又连忙将怀中已取出的手帕紧紧按压住伤口。

    北镜曈吃痛,只是呻吟,变得怪懂事的。

    “你少来,若不是你平日里作恶多端,得罪的人不少。又或者你无缘无故将我掳来,我怎么能遇到这样的事情。世子爷聪明绝顶,该不会是看不出那些人是冲你来的吧。”

    北镜曈觉着,从来没听过眼前人的尊敬或者夸将,每次她若是带点敬语,都得反着理解。

    运转内力太多,此刻他彻底没了力气,虚弱地靠着白锦兮,嘟囔道:“小狐狸,你不好骗啊”。

    白锦兮不语,简单地处理了伤口,“你还能走不?”

    “能,怎么不能”。

    也不知这么摔下来是不是摔坏了脑子,北镜曈都受了伤,况且这点疼痛对他来说也不算轻,他还能一直保持笑意。

    北镜曈话毕,便像没了骨头似的贴着白锦兮歪歪扭扭地站起来。

    白锦兮忍得脖颈处青筋暴起,看在这天杀的要死不活的模样,她咽下了这口气。

    哪知,还是高估了对方,北镜曈还没站直呢,又无力地坐了下去。

    白锦兮:……,小废物。

    这毒的确会麻痹人,起初是伤口的位置,但运转内力加速了吸收,如今是的确使不上劲。

    白锦兮一把抓住他的手搭在自己瘦弱的肩头,不情不愿地接受这个带着累赘的现世,“你还有多少力气一起用上,

    我可不是心肠好的,敌人快追杀上来我会跑得远远的。”

    北镜曈笑声加大,如丝如竹如琴弦,又跟脖颈也瘫痪一般靠在白锦兮的肩膀上。距离着实近,进到白锦兮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

    狗世子的声音更是缕缕穿透耳膜,偷偷摸摸地往心脏处麻去。

    “你跑不了的,敌人追上来的时刻,本世子会先杀了你。这样,我们投胎便能投一处去了。”

    白锦兮费力地托着人,没好气问:“你的势力范围往哪个方向走?”

    北镜曈看着小狐狸咬牙切齿的模样,着实是心情好极了,“一直往前走就是了”。

    他刚指完方向,白锦兮便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北镜曈诧然,略一思索,就能明白她的做法。那批黑衣人对自己很是熟悉,那也定能知道自己往这个方向逃跑是欲往何处。

    小狐狸却是反向而行,毫无理由地走向另外的方向,如此,的确是能骗过那些该死的玩意。

    “小狐狸,你果真有本事”。

    有本事让他每一次觉着自己已经很欢喜她之时,还能够更欢喜。

    白锦兮主动屏蔽这聒噪之声,眼睛凌厉看向周围,寻找解毒药草。

    “北镜曈,我记着你很狂来着,曾经在你府上那么些杀手都被你玩弄鼓掌之中,如今这批你怎么没料到,你这是在延边又得罪了谁?”

    北镜曈不语,他也觉着是奇耻大辱。

    白锦兮恍然大悟,侧头揶揄:“哟,世子爷,不会就是你

    那个码头工人吧”。

    她这一侧头,离北镜曈不过就是三指的距离,甚至能看情彼此脸上细细的绒毛。白锦兮嫉妒了,狗世子这脸还真能说上毫无瑕疵。

    北镜曈则是呼吸一窒,被心上人这样看着,他就像回到了及冠之时,血气上涌的疯狂。

    喉结紧绷着一上一下滑动弧度,北镜曈抿了抿唇,想起啊宽提的建议,来一次霸王硬上弓。

    她有过司晋言又如何,只要她以后一心一意跟着自己,他好像也不介意。她不愿意,那就折磨到她怕,不敢反抗,等到她有了他的子嗣。

    那时说不定就稳了心思,届时在重新对她好些就行。

    白锦兮见他桃花眼迷离,好似根本没听自己说话。笑了笑,一脚重重踩到那双红靴。

    北镜曈倒吸一口气,什么心思都没了。讷讷轻蔑:“不过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而已,筹划了这么大半生就这么点追求。”

    白锦兮挑眉,看来他也是觉着黑衣人的到来,是他的那位还活着受苦的至亲。

    走了一段路,白锦兮便找到了解药,将北镜曈扔在原地,捣鼓药材。

    北镜曈娇弱地咳了咳两声,狭长的眸子紧盯着那忙碌的背影,桃花眼中的深情都快滴出水了。

    白锦兮的上药过程极为粗鲁,若说是想致人性命也不足未过,反正北镜曈是咬紧了腮帮子。

    一个人受伤,受累的就是另一个,白锦兮扶了一会儿,已经开始大喘气了。

    而北镜曈表

    示很是享受小狐狸为自己汗水颊流的模样。
上一页返回目录 投推荐票 加入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