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熟悉的追杀

    白锦兮表示,她并不是很想听。

    北镜曈离得她更近,声音近似低喃:“那个罪魁祸首本世子慈悲饶了他一条命,并让他来延边替那些百姓做些好事。

    为此本世子下了血本,给他建造了一个码头,他每抗一袋粟米,便有一份苦力钱,每当日落之时,他一整天的血汗钱,便会发给延边的百姓。

    本世子可是按最高的薪酬给他算的,你说,我是不是心肠太软了些?”

    白锦兮摊手,不置可否,只道在世跌宕起伏。北镜曈的手段比刑室的血腥好不了多少,辛苦一天的劳作,没有任何期望,永无止境,精神上才是最为折磨人的。

    况且,那点子钱是洒向百姓的。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嘛,人百分之五十的焦虑都是因为占不着便宜,这点子钱延边这穷乡僻壤之地也会抢破头。

    白锦兮蹙眉打量了北镜曈一番,脑袋点了点,以狗世子的心性,别人越痛苦她越是心情好。

    至于孰是孰非,白锦兮也不好评判,她也不相信给北镜曈下毒的人能有多干净。

    “你就不怕他暗中筹划,回来复仇?”

    虽然这可能性极大,但如果主宰是自己的话,不会留下隐患。谁能知道是对方是不是就是溃千里穴的那蝼蚁?

    北镜曈闻言,展颜一笑,“我废了他一手一足,断了他的根,传宗接代他都做不到。其子又全伏诛,其女沦为妓,谈何卷土重来。”

    白锦兮挑眉,踏马这么狠,

    若是人人都是北镜曈这样的性子,那岂不是得天下大乱。她打了一个冷战,得感谢这位世子的不杀之恩。

    “那他活着有什么意义?”

    北镜曈理所当然,“因为本世子要他活着,多品尝品尝如今的滋味”。

    白锦兮懂了,联想北镜曈所说的其还有闺女,想必是用女儿的命威胁。唯一的子嗣了,那人重传承,赖活着。

    不出自己所料,那人的闺女,早就被灌了绝子汤。

    半响,白锦兮又问:“所以熟悉延边是因为?”

    “本世子逢年过节,不得给这些个舅父拜个年?”

    白锦兮:……,的确,仇人的凄凉北镜曈亲自羞辱才有感觉。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轿子骤停,吓得白锦兮一激灵,顺势牢牢抓紧身边的东西,才没四脚朝地。

    外边传来了短兵相接的声音,白锦兮心想不会就这么倒霉吧,走哪哪有刺杀。

    顾到手心中传来凉意,白锦兮顺势一看,抓住的东西不是旁地,而是北镜曈把弄药瓶的手。

    四目相对,白锦兮立马移开,完全不当回事。没发觉男子勾唇,怅然捻了捻指腹。

    白锦兮掀开轿帘一角,外边不知何时来了众多杀手。穿衣打扮,还是熟悉的配方。

    速度奇快,暗器也使上了,凌王府的一路跟着的暗影也出来应战。即便如此,白锦兮也能看出这边处于下风。

    轿中随后紧跟一只手伸出,不偏不倚,刚好覆在白锦兮的手背。后者深吸

    一口气,板着脸,毫不留情地嫌弃。

    待看清局势后,狗世子那风流的笑也不自然了,双眸微眯起来。

    啊宽左臂中了暗箭,鲜血流个不止,他压根没来得及按压。黑脸凑上前来,声音依旧稳定可靠,但说出的话让白锦兮惶恐。

    “世子,这些人身手不凡,属下等人恐不是他们的对手。还请世子先行一步,吾等护送世子安全。”

    这下好了,得到了专业人士的确定,白锦兮惶恐。

    北镜曈不语,他自腿疾之后,那有被逼到需要逃跑的险境。

    白锦兮抿唇,前方死得死,伤的伤,染红树叶的都是鲜血。留下来,的确是无谓的牺牲。

    在京城遭遇刺伤,将军府的侍卫为他们母子俩死的时候,白锦兮郁郁寡欢了好些天,还以为不会遇着这样的事了。

    没想着遇着了不说,还得跟人一起劝着逃跑。

    果然是人生处处有惊喜啊。

    白锦兮扯了扯北镜曈的衣袖,无奈沉重说道:“北镜曈,咱们走吧”。

    北镜曈这人白锦兮还是了解一点的,在白允城做土皇帝做惯了,其他没学到。一大堆规矩还有培养的说一不二的性格。

    她暗暗打了好多腹稿,甚至恶心到“为了我,也要活下去”的欺辱语句。北镜曈生死对她意义不到,但白锦兮自己想活着啊,尤其都快要到了终点。

    哪想她就这么一说,北镜曈意味深长地扫了自己一眼,居然就这么同意了。

    啊宽的黑脸也是百

    年难得一见的憨笑,他的情商不知何时起就蹭蹭蹭往上走。见此状竟是带着感恩地朝白锦兮拱手,真诚道:“多谢白姑娘”。

    白锦兮颔首,老毛病一犯,正要调侃他一句。

    北镜曈却没了这个耐心,行云流水下了轿,在白锦兮低声惊呼中一把搂住了她的腰,脚尖一点朝树上飞去。

    那些黑衣人见状,也运起了轻功,凌王府暗影不甘其后,该抓人的抓人,该反杀的反杀。

    北镜曈的轻功不赖,被牢牢拥在怀中的白锦兮前阵还能看到追踪而来的人,后来人便渐渐少了。

    追着的人倒是专业,一边追还一边防着暗器。白锦兮有样学样,谁怀中还没几个毒药瓶是不。

    待白锦兮以为脱离了危险,叫北镜曈放下的时候。耳边还传来他的轻嘲,“你当他们都是吃素的,这才多久,只要尚存一口气,就是爬也得爬过来。”

    鼻尖全是独属小狐狸的发香,北镜曈发觉,她的腰简直是软得不像话,很容易激起自己的破坏欲。

    怀中人不满地哼哼,“世子爷,你总不能一直跑下去吧”。

    北镜曈没开口,率先一声闷哼,像是竭力缓了口气才挤出来的字,“到下一个势力范围即可”。

    白锦兮听出其语的艰难,看向他苍白的脸色,蹙眉问:“你怎么了?”

    北镜曈嘴角依旧含着笑,“无碍”二字未出口,带着白锦兮两人一同朝下跌去。

    本来就是在半空中,也没个支

    撑点,这样狠狠砸下去心肝脾肺肾都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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