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治愈

    然她宁愿万箭穿心,也不想死于世子爷之手。

    他不爱自己,陆虞荷早已清楚了啊,只是她还奢望着,这么些年的陪伴和事事尽心,能换来他半分半毫的怜悯。

    五脏六腑碎裂的痛,都不及世子爷带来的薄情一掌。无力坠落的时候,陆虞荷什么也没顾,就紧盯着那双桃花眼,那双睥睨着自己,如同睥睨着蝼蚁的眼睛。

    那一刻本就心如死灰精神,泯灭地更细碎。

    都说人濒死之际会想起人生中最重要的人,陆虞荷脑中有卑微讨好的爹爹,委屈求全的娘亲,甚至是第一次见着秦锦兮时她正气凌然的模样。

    陆虞荷蓦然觉着,这大半生都过去了,她好像是有过天子骄子之时,又似乎只是黄粱一梦。

    画面最终定格的瞬间,是她第一次见着世子爷。那人正坐在轮椅之上,对着自己的方向笑得含情又风流。

    就是这样的笑,从此后他便在自己心上种下了名为情殇的种子,引得她一步步失去自我。

    陆虞荷想,这一世她不后悔遇到世子,可若能再来一次,她要做个真正的名门闺秀,再也不要偷溜出去。

    ……

    白锦兮最终还是被带回了船上,原来的那艘已经烧给地下的甲乙丙丁戊了,这次的船只更大更气派。

    从银笼子变成了金笼子。

    白锦兮忐忑啊,老老实实配合一切北镜曈想做的,进膳不挑食了,下棋也能陪。就怕他心情不好,把自己踉踉跄跄了。

    安

    然无恙又是几天,过于和善的氛围让白锦兮以为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白锦兮乖巧安分,北镜曈是极为满意。兴许只有阿宽才知晓,他听闻旧船着了大火,世子爷疯狂驾马的模样。

    世子爷定是以为白姑娘出了事,然得知她安然无恙,甚至这一切是白姑娘为了逃跑而做下的安排。

    那一向不容许欺骗的矜贵世子,竟是先松了一口气,继而才有滔天怒火。

    走水路比旱地可快多了,按这脚程,之后不足十日便可到达延边。

    白锦兮做鹧鸪样缩了好几天的脖子,狗世子竟没捆绑或者锁着自己,不仅如此,还疏散了看管之人,使得白锦兮活动范围更大。

    当然,明着的人是少了,那就意味着暗中的人定是更多了。

    白锦兮揣揣不安,在北镜曈身边研墨之时主动说道:“世子,那日我受了惊后,脑中突然多了些以前想不起来的事,其中还有把你腿中虫子引出来的方法。”

    北镜曈作画的手一顿,鸦黑色长睫毛遮不住他的笑意,“哦?本世子以为,小狐狸受了惊吓没失忆已是极好,如今倒是给了本世子一个惊喜。”

    白锦兮听得出他的调侃,这理由她自己也不相信。人艰不拆嘛,她本来就是胡乱编造,北镜曈心底也认定自己有办法。

    “那世子这腿是治,还是不治?”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她都给这条美人鱼治好了万箭穿心的脚疼,怎么也能记住自

    己的好吧。

    虽然眼前人觉着别人为他做任何事情都理所当然,因此他不懂得感恩。但站在他的角度,自己这番举动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最重要的是,上次跌落悬崖是这狗东西救的自己。一码归一码,这人情该还还。

    北镜曈莫名觉着,小狐狸即便多数面容清冷,但这性子极会讨好人。就是倔了些,非得逼到无人之境她才妥协。

    原先不医治,今儿突然转变了性子,也算是奇闻。

    忽地笑起的弧度越发邪魅,转变态度?小狐狸莫不是心虚,认了她逃跑的错?

    越想越有理,北镜曈的眼神直戳人心。那件事,他是想过断了她的手足,就连进膳穿衣都得他来帮忙。如此,她便是自己的禁裔。

    然而,他要的好像不止这些。他得不到的,宁愿毁掉,只有眼前人除外。

    北镜曈想小狐狸那颗心能跟自己一样,牵挂彼此。他希望她看着自己的时候,也是目光灼灼。他要她就算身处他地,也会时常将北镜曈三个字挂在嘴边。

    她跟别的玩意儿不一样,就算是气着自己,也能让他咬牙切齿却又极力忍耐。

    他派阿宽去明间搜集了偏方,巫蛊也好,下药亦罢,他就只要小狐狸爱上他。

    “治,怎么不治?”

    他天生就是勾人心魄的妖,何况如今他还动了情。

    每次说话都有意压低了声线,萎靡又缠绵,还有事没事就往白锦兮身边靠。

    狗世子的回答白锦兮表示,极

    不满意,就好像自己非要上前给人治病,那人还无所谓。

    她瘪瘪嘴,没好气道:“那你躺下,我跟你施针”。

    “现在?”

    白锦兮颔首,她今儿过来就做好打算的。先施针看看到哪种地步,才好做打算。

    “好~”

    北镜曈应完,趁白锦兮拿针卷,开始褪去外衣,紧接着是里衣……

    白锦兮抬头,看到本不该赤裸是狗世子,立马转身,嘴角抽了抽。

    “世子,你伤的是腿,不是脑子。”

    北镜曈:……

    小狐狸是不是没听过,有一种诱惑叫做皮相之色。

    身后没有动静,白锦兮在想是不是出门不利,脊背还凉飕飕的。脱衣服?那狗东西不是要那啥自己吧,那,那这一趟岂不是羊入虎口?

    她也不转身了,拔脚便要走。

    北镜曈阴恻恻的声音却又响起,“小狐狸,你还不过来治?”

    白锦兮长叹一口气,北镜曈就是一祖宗。

    他慵懒靠在卧榻之上,如墨的黑发像是上好的丝绸,遮住他**在外的上身。下身着白色宽松裤,仰在红色丝绸之上。

    北镜曈的长相本来就是雌雄莫辨,若不是眉眼间独具的霸气,恐怕是男子都会为其颠倒。

    现在这样含而不露,等着人宠幸的模样,白锦兮给无语了。

    她走上前,卷起他的裤脚,目不斜视。她从医那么多栽,什么身体没见过,难不成还会被勾引不成。

    白锦兮捏了捏他的小腿处,紧致条理分明,恢复地很不错。

    而她

    手碰着的刹那,北镜曈便浑身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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