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冤家啊

    白锦兮作势思考,得出了一个极为不错的理由:“因为他们的性命可以威胁我。”

    众人:……

    北镜曈笑意加大,带着更加明显嘲意,“几个下人的命,奴隶场一抓一大把,你说能威胁你?”

    这么久未见,北镜曈这副模样依旧如此,好像除了他自己,其他人都是脏的。

    那八人是习以为常,没有丝毫愤怒或者侮辱,从他们进府开始,一直听得便是这样的话。虽不像这么难听,大体的意思也差不多。

    主子,主宰他们一生,若是能为之换取一点利益,受再多的苦也甘之如饴。

    白锦兮看着那些人脸上漠然的神情。蓦地自己恐慌了起来,她好像不再那么恨铁不成钢,以前都还感叹他们过于服从,如今好像不那么愤懑了。不会在这里待久了也跟眼前人一样不当仆人是条命吧。

    噫嘘唏,一定是因为岁欢的出生,害的自己稳重了不少,学会了收敛而已。

    白锦兮摊手,“是你不当他们的命是命,而我不一样,本来就只是山中平民百姓。不觉得自己的命有多矜贵。与我而言,他们都是朋友。”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结果都猜到了,定是逗得北镜曈捧腹大笑。

    然出乎意料的是,北镜曈恍惚被说懵了,只是定定地看着自己的方向,尽是自己不懂的情绪。

    那双桃花眼,多了很多很多东西,现如今染上了愁苦还有岁月下来的深沉。

    北镜曈没有表现,那八个

    人倒是眼睛泛红,急促着呼吸一副快要掉眼泪的模样。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有主子对他们说出这样的话。

    白锦兮:……

    “那我呢?”

    北镜曈蓦地出了声,暗哑到低落。

    不得不说美貌是杀伤力这句话不单单正对男子,女子亦然。他这副为情所伤的幽幽,搞得白锦兮是罪大恶极的负心汉。

    吓得白锦兮就是退后一步,眨巴眨巴眼,表示不太懂,“你说什么?”

    北镜曈很乖巧,只是也迈开了一步,耐下性子问得更细:“我呢,于你而言,我算什么东西?”

    呵呵,白锦兮嘴角一抽,还能算什么,冤家啊,这辈子还有什么比碰上北镜曈还倒霉的事情?

    她还未言语,但明明看得懂自己的情却依旧面无表情的冷漠模样,北镜曈自己就懂了。

    他比之更冷漠的转过身,上回在秦府已经低下了颜面,怎么还是不长个记性。

    白锦兮挑眉,这是同意了?北镜曈来了良心?她还有腹稿呢,没发挥余地啊。还别说,这仔细一打量人的背影,才发现世子原来这般高。

    浩浩荡荡的人群散开,“八大护法”被喂了药,身体可自由活动,就是不能使用内力。

    在知道他们即将成为废人,不能保护大小姐,反而还成为大小姐的累赘时。八人显些以死谢罪,白锦兮当时心脏都差没挺过去。

    至于吗,只是短暂的失去,又不是终身不能用。况且,没武功就算废人了?

    好

    说歹说他们不听,白锦兮直接冷声下了令,他们才嘘声。果然,人还是那啥骨头,非要吼。

    不是北镜曈所说的话,白锦兮也不知道去延边还能走水路这一说。

    岸边停靠着一艘两层的大船,北朝的制造业方面,没得说。这样的船只在这个朝代来讲,确实是极为稀有。

    还真是走了某种运,北镜曈选择埋伏的地方那么多,白锦兮恰恰好掉进了离他船只最近的那条路。

    一名黑黝黝的壮汉在船岸恭候良久,白锦兮一瞧,“哟,啊宽”

    语气熟稔,至少比对北镜曈和善多了。顿时世子爷面色就黑了下来,他是不是无论跟谁比,都比不过?

    啊宽不懂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只是直觉告诉自己,不能跟世子的所有物靠的太近。

    因此他神色淡淡,眼睛都不敢多瞟人一点,“见过主子,见过白姑娘。”

    白锦兮兴趣央央,这走过来北镜曈就没给自己好脸色看。啊宽这人好逗弄,她准备没事找事。

    尖锐的声音却忽地响起,“贱人,你来干什么!”

    几人抬头望向船头,一女子正阴沉地怒目着白锦兮处,提着浅绿色花摆匆匆赶来。

    陆虞荷牙龈都要咬碎了,这么些日子不在,她的恨意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愈渐增加。

    大步绕开挡着的阿宽走到白锦兮跟前,冷哼一声,烧蓝镶金护甲的手高高抬起,一巴掌就要呼下去。

    就这速度,明晃晃告诉你完全可以躲开,白

    锦兮原是想着退后,再反手扇过去。结果半路那只手就被一只修长且骨节分明的大手给截住了。

    北镜曈桃花眼微眯,寒意四现,嘴角恢复成一贯似笑非笑的模样。

    “陆虞荷”。

    单单三个字,立马扑灭了陆虞荷的气焰,周边站着的连同陆虞荷跟着的丫鬟慌忙地跪了下来。

    独留白锦兮和那懵逼的八人。

    白锦兮:……,这该死的熟悉的场景,只是这陆虞荷适应环境还挺快的。

    她嘿嘿一笑,坏着意去扶起她的肩膀,声音多的是娇柔做作,“哎哟,陆大小姐,怎么行如此大礼,快,快起来,客气啥。”

    白锦兮站在北镜曈的身旁,这要跪就都跪了。

    陆虞荷顿时丹凤眼都瞪成圆眼,一甩自己的胳膊。白锦兮早知如此,率先离开,让人甩了一个空气。

    陆虞荷更是气急,双拳握到护甲都插肉里了。

    没意思,当真是没意思,到现在也不长进。白金顿时无趣极了,抬脚蹑在一旁。

    站在北镜曈的身边,两人的冷淡如出一辙,世子爱的,是不是就是这贱人的欲拒还迎。

    “世子,你出府是特地为秦锦兮而来是吗?”

    陆虞荷的眼眸都是带着心碎,她从小到大受的罪,都比不过世子爷一人带来的痛苦。可她没办法恨他,只能恨白锦兮,若不是她有意勾引,世子怎会如此。

    北镜曈不置可否,眼睑下垂,反问:”好好的不在府中,跟着跑出来干什么。“连这

    句话,都是慵懒的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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