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二型

密辞大学民俗学院楼内,狐重楼拽着几乎被吓破胆的蔺迟在楼梯间不停地狂奔着。
“没用的,没用的,都完了……”
狐重楼猛地扯了一把蔺迟,把他甩到了自已身前,“闭嘴!你有这个功夫叫唤还不如多喘两口。”
看到狐重楼停下脚步,蔺迟的脸更白了,“祖宗!你怎么又停下了?我闭嘴,我闭嘴还不行吗!”
看着狐重楼拉开了远处的几扇窗户,又走到自已面前摊出手掌,蔺迟更是一愣,“你要干什么?”
“枪啊。”
“你疯了?你知不知道那是什……”
蔺迟一口气没喘上来,腿一软直接瘫坐到了地上,他才想起来狐重楼确实不知道那是什么。
“算了,给你吧……这次是真搞砸了,全完了。”
接过两个弹夹和认不出型号的手枪,狐重楼收好了自已的匕首,这种短小的武器对那种L型的敌人很可能没办法造成有效伤害。
狐重楼上好膛,举枪对准了楼梯口,头也不回地问道:“那玩意有什么弱点吗?你知道吗?”
“弱点?”蔺迟在地上挪着身子靠到墙边,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了烟,叼在嘴里点燃,吐息一口才开口答道:
“二型尸鬼,听力很一般,但是再生能力很强,你给它心脏或者头顶那个肉球打几个窟窿都没用,抗火抗酸,至少你能点起来的火都烧不死它。”
换言之,不存在这把小手枪能致死的弱点,但狐重楼并未放弃瞄准。
“准备好。”他叮嘱蔺迟:“一会那鬼东西爬上来的时侯把火机扔出去。”
蔺迟看了看自已还没手心大的火机,无奈叹道:“都说了,它抗火,它的表皮被火燎一下连个水泡都烫不出来。”
“总比等死强……它要上来了,准备好。”
蔺迟扶着墙从地上站了起来,放缓脚步挪到了狐重楼的旁边,压低声音说道:“一会跑的时侯各跑各的,就看各自造化,谁死了也别怨另一个。”
“扔!”
蔺迟虽然L力不行,但是反应并不慢,狐重楼开口的瞬间便点着了火机,抡圆胳膊朝着侧上方抛了出去。
在黑暗中过分刺眼的火光在风中飞驰,即便越来越暗,也瞬间抓住了刚刚爬上这层的怪物的注意力。
窗外的雨声扰乱了它对环境的感知,仅剩的光源便是它注意力的全部。
就在它头顶上睁开那几个分布不规律的眼球的瞬间。
砰砰砰!
一连串枪响不停,在清空弹夹的瞬间,狐重楼甩手退弹夹,另一只手已经又重新装弹拉动了套筒。
砰砰砰!
怪物吃痛,像是卡了陈年老痰的嗓子刚咆哮出声,便被追来的子弹击碎了声带。
还没完呢!狐重楼从背后取出被腰带固定的斧子,三步化作两步急速突进,对准肉球和躯干之间的脖子,就是一记势大力沉的斜劈。
斧刃卡在断裂的颈椎又或者什么别的增生组织里,狐重楼毫不犹豫地松手,或者说,这样把斧刃卡在它身L里才是原本的预期。
巨大的肉球不可控地向一侧倾斜,加上之前射入脖颈的子弹,这颗和身L不相称的头颅受到地心引力的呼唤,下坠的意图愈发明显。
本就摇摇欲坠的脖颈被这样一牵扯,更是陷入了恶性循环。
在只剩下血肉撕裂的呜咽之中,名为二型尸鬼的怪物和自已的头颅彻底永别,短斧也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失去头颅的身L得到解脱,还想继续进攻,可是本就听力有退化征兆的二型尸鬼在失去头颅之后,完全失去了定位的能力。
断颈上血肉涌动,狐重楼不给它再生的机会,趁它胡乱挥舞手臂,他一把捡起地上的短斧,绕到尸鬼的身后,借墙一蹬,直接跳上了它的后背。
随着匕首插入伤口,狐重楼挥起短斧接连两次力劈华山,沿着脊椎的两侧剖开皮肤,劈断肋骨,鲜血喷涌而出,腥臭与热辣淋了他一身。
攻势不停,狐重楼双脚踏着尸鬼的后背,双手握住脊椎,全身绷紧,用力一扯,他要把这鬼东西的脊椎直接扯出身L——
尸鬼痛苦地甩动后背,在狐重楼的妄想实现之前把他甩飞了出去。
子弹打完了,短斧不知道飞去了哪里,匕首也留在了尸鬼的身上,摔得眼冒金星的狐重楼在地上想要起身,腿上却传来剧痛。
肾上腺素都盖不住的疼痛,多半是彻底折了。
“蔺迟!”狐重楼喊了一声,“各跑各的吧!”
尸鬼那边没传来回答,狐重楼苦笑一声,估计丢完火机那家伙就跑了吧。
本该丧失听力的尸鬼却突然动作一顿,接着,巨大的身躯缓缓转身,正面对准了狐重楼。
哪怕被斩首,脊柱遭到那样的打击,依然能继续活动,甚至保持听力吗?
这样的怪物,这样的鬼东西,居然和自已活在通一个世界上吗?
剧痛愈发清晰,狐重楼索性躺平身子,在地上摊开大字,走马灯似的陷入回忆。
老师说世界上有神,有常理不能解释的超自然,想来说的就是这种鬼东西了。
二型尸鬼,这样的名字肯定是有什么学者命名的,有人在研究它们,狐重楼心里猜测,或许老师就是那类人。
或许,老师就是因为这方面的研究招来了杀身之祸,而眼前的怪物,可能就是来学校寻找老师的研究成果的。
最后不算让个糊涂鬼,狐重楼嘴角一咧,解脱般地笑了起来。
“嘿,老狐,怎么躺地上了?”
轰!
巨大的爆破声炸痛鼓膜,狐重楼皱着眉头眯眼去看,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挡着刺目的灯光,倒着看着自已。
“羊千?”
上学时期的舍友嘿嘿一笑,“我正搁历史那边,准备教案呢,就听见你这,砰砰砰的,我开始还以为,打雷呢。没想到,来对了。”
“大雨天,大半夜,羊千,备教案。”狐重楼冷笑一声,“羊千,你骗人的毛病什么时侯改改,还有你这说话的毛病……”
开朗的小伙子有些腼腆地摸了摸后脑勺,“诶呀,诶呀,你还真是,了解我。”
狐重楼翻了个白眼,向上伸出手说道:“把我扶起来,腿断了。你见着那个警监了吗?”
“什么警监?”
狐重楼愣了愣,又被疼得一阵龇牙咧嘴,“算了,没什么。”
这家伙,到底是为什么来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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