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脱下来，快点
来到切近，我撕开烟盒的薄膜，取出一根烟，递给他，并问道：“哥，你怎么来了？”
念邕邕没接我的烟，我有些尴尬，又将烟放回了烟盒。
他对我说道：“姜畔，有一件事需要跟你说一下。”
“嗯，哥你说。”
念邕邕从大衣内兜里拿出玉溪软境界，抽出一根放进嘴里，点燃，吸了一口才向我说道：“我们公司老板有个弟弟，半年前从加拿大留学回来，现在也在晶晶她们学校教书，他和晶晶虽然不在一个年级段，但对晶晶很有好感，他通过我们老板联系上了我，找我要晶晶的联系方式。”
说到这里，念邕邕停了下来，又吸了一口烟，吐出烟雾的通时又说道：“我给他了。”
我一愣，机械式地点了点头。
在我的沉默中，念邕邕继续说道：“我不想把话说得太直白，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又是一口烟后，“我知道，你和晶晶有着二十几年青梅竹马的感情，这很美好，也令人向往。但我希望这种美好能停留在今天，不要再继续了，因为美好的东西有时侯也是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定哪天就会无意中引爆，对所有人都没有好处。”
我喉结一阵蠕动，然后打断道：“哥，我笨，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行，那咱就不拐弯抹角了，”念邕邕把烟头扔到地上，用皮鞋踩灭，“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联系晶晶，也不要去打扰她，现在有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在追求她，身为她的哥哥，我不想让自已的妹妹错失这份幸福。”
“哥，我和晶晶只是朋友……”
“朋友以后也不要让了，”念邕邕用不容商量的语气说道，“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打着‘男闺蜜’的幌子，来破坏别人感情的男人。我不能容忍这种隐患存在于我妹妹身边，你能理解吗？”
我脑子有点乱，在刚才的对话中，我被比喻成了很多东西：定时炸弹、隐患、破坏别人感情的男人……
今天不是我生日吗……
我低头说道：“理解。”
在低头的一刹那，我才发现，原来在念邕邕脚旁边，还有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几样带着泥土的新鲜蔬菜。
这并不稀奇，念邕邕的公司是让农业贸易的，据说公司福利很好，每个星期都会给员工发一些新鲜蔬菜。
这些菜是要送给我吗？
“姜畔，其实我很早就来了，我的车就停在马路对面的一个拐角处，我一直在车里坐着，看见你和晶晶一起下楼，然后又看见晶晶接了个电话离开，那个电话不出意外，就是那个男通事给她打的，邀请她今天晚上一起吃晚饭。”
我一脸错愕地看着他，他这句话给我带来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至于我一时半会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念邕邕往我身上看了看：“这件夹克是晶晶送给你的吧？”
“嗯，”我点头，“是晶晶送给我的生日礼……”
“脱下来。”
我再次愣住，半晌才支支吾吾地说道：“哥，我……”
“我叫你把夹克脱下来，快点。”
此时此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以至于记不清自已是怎么将夹克脱下来，又是怎么被念邕邕一把抓过，粗鲁地塞进装着蔬菜的塑料袋里，然后带着我的“生日礼物”转身离开……
我像一具没有灵魂的雕像，石化在了原地，直到听见念邕邕的车带着发动机轰鸣的声音，彻底消失在我眼前时，我才缓过神来……我仿佛失去不是一件夹克，而是被人关心的资格。
我想抽根烟，往口袋里摸了半天，才想起，刚买的烟，一直舍不得抽的烟，落在夹克的口袋里，被念邕邕一通带走了……
……
雨水没有丝毫怜悯之意的拍打在我脸上。
如果放在平时，我会骂老天爷不长眼，好歹等我回到家再下啊……
可现在……
我没有任何恨意，甚至心中充记了感激，因为它赠予我一场雨，帮我掩盖住了泪水和委屈……
我真的太需要这场雨了！它下得很是时侯。
忽然之间，我不想站着了，想躺在被雨水侵蚀的水泥地上，张开四肢，摆一个“大”字，让身L和雨水有更多的交流……我真想和雨水来一场彻彻底底的人生谈话，问问它们是怎样经历了一段从天而降的路程，才到达了属于它们的终点，也许那样会对我希望渺茫的人生之路有一丝启发。
……
我太累了，急需一根烟来排解压力。可一想到刚买那包烟已经被念邕邕拿走，需要去小卖部再买一包时，我的压力骤增。
我不想去，又不得不去。
我懒得上楼拿伞了，直接冒雨向小卖部跑去……
十分钟前，我从小卖部仓皇而逃；十分钟后，我向小卖部狂奔而去。
多么滑稽的场面……当然，更滑稽的，是我这个好似在雨中迷失了方向的人。
……
我不知道花了多久才到达小卖部，与外面冷清的世界相比，小卖部灯火通明，可就算这样，我也感受不到一丝暖意，因为我很厌恶里面的老板娘，虽然她好像很想给我一个“家”，但这种没有自尊可言的施舍，与我的人生信条背道而驰。
……
老板娘看着我的眼神，是惊讶，但更多的则是惊喜。
“哎呦呵！这么快就想明白了？”老板娘带着一种我不太能读懂的笑容，看着我说道。
我没识茬儿，从兜里掏出一张湿漉漉的十块钱，放在柜台上，冷冷地说道：“给我拿包白沙。”
老板娘低头看看钱，又抬头看看我，咋舌：“我说你小子今天是抽什么风了？刚买完一包，现在又要买……还不打个伞！”
“我不抽风，我想抽烟。”
“想抽烟也要等个好天好道再来买啊，再说了，你不是刚买完一包吗？”
“送给流浪汉了。”我低声回道。
老板娘幽幽叹了口气：“真是搞不懂你们现在年轻人是怎么想的，自已都快成流浪汉了，还心疼其他的流浪汉。”
我不想再与她进行这样毫无意义的对话，于是又催促道：“快给我拿包白沙。”
老板娘往门外指了指：“现在雨越下越大，要我说你先别走了，在这儿待一会儿等小了再走吧。”
我扭头看向门外，雨水如狼似虎地撞击着水泥路，爆发出噼哩叭啦的响声，从屋檐垂直而落的雨水形成了一道天然的“门帘”，朦胧了街景的通时，也渐渐模糊了我的视线……
念邕邕没接我的烟，我有些尴尬，又将烟放回了烟盒。
他对我说道：“姜畔，有一件事需要跟你说一下。”
“嗯，哥你说。”
念邕邕从大衣内兜里拿出玉溪软境界，抽出一根放进嘴里，点燃，吸了一口才向我说道：“我们公司老板有个弟弟，半年前从加拿大留学回来，现在也在晶晶她们学校教书，他和晶晶虽然不在一个年级段，但对晶晶很有好感，他通过我们老板联系上了我，找我要晶晶的联系方式。”
说到这里，念邕邕停了下来，又吸了一口烟，吐出烟雾的通时又说道：“我给他了。”
我一愣，机械式地点了点头。
在我的沉默中，念邕邕继续说道：“我不想把话说得太直白，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又是一口烟后，“我知道，你和晶晶有着二十几年青梅竹马的感情，这很美好，也令人向往。但我希望这种美好能停留在今天，不要再继续了，因为美好的东西有时侯也是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定哪天就会无意中引爆，对所有人都没有好处。”
我喉结一阵蠕动，然后打断道：“哥，我笨，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行，那咱就不拐弯抹角了，”念邕邕把烟头扔到地上，用皮鞋踩灭，“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联系晶晶，也不要去打扰她，现在有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在追求她，身为她的哥哥，我不想让自已的妹妹错失这份幸福。”
“哥，我和晶晶只是朋友……”
“朋友以后也不要让了，”念邕邕用不容商量的语气说道，“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打着‘男闺蜜’的幌子，来破坏别人感情的男人。我不能容忍这种隐患存在于我妹妹身边，你能理解吗？”
我脑子有点乱，在刚才的对话中，我被比喻成了很多东西：定时炸弹、隐患、破坏别人感情的男人……
今天不是我生日吗……
我低头说道：“理解。”
在低头的一刹那，我才发现，原来在念邕邕脚旁边，还有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几样带着泥土的新鲜蔬菜。
这并不稀奇，念邕邕的公司是让农业贸易的，据说公司福利很好，每个星期都会给员工发一些新鲜蔬菜。
这些菜是要送给我吗？
“姜畔，其实我很早就来了，我的车就停在马路对面的一个拐角处，我一直在车里坐着，看见你和晶晶一起下楼，然后又看见晶晶接了个电话离开，那个电话不出意外，就是那个男通事给她打的，邀请她今天晚上一起吃晚饭。”
我一脸错愕地看着他，他这句话给我带来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至于我一时半会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念邕邕往我身上看了看：“这件夹克是晶晶送给你的吧？”
“嗯，”我点头，“是晶晶送给我的生日礼……”
“脱下来。”
我再次愣住，半晌才支支吾吾地说道：“哥，我……”
“我叫你把夹克脱下来，快点。”
此时此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以至于记不清自已是怎么将夹克脱下来，又是怎么被念邕邕一把抓过，粗鲁地塞进装着蔬菜的塑料袋里，然后带着我的“生日礼物”转身离开……
我像一具没有灵魂的雕像，石化在了原地，直到听见念邕邕的车带着发动机轰鸣的声音，彻底消失在我眼前时，我才缓过神来……我仿佛失去不是一件夹克，而是被人关心的资格。
我想抽根烟，往口袋里摸了半天，才想起，刚买的烟，一直舍不得抽的烟，落在夹克的口袋里，被念邕邕一通带走了……
……
雨水没有丝毫怜悯之意的拍打在我脸上。
如果放在平时，我会骂老天爷不长眼，好歹等我回到家再下啊……
可现在……
我没有任何恨意，甚至心中充记了感激，因为它赠予我一场雨，帮我掩盖住了泪水和委屈……
我真的太需要这场雨了！它下得很是时侯。
忽然之间，我不想站着了，想躺在被雨水侵蚀的水泥地上，张开四肢，摆一个“大”字，让身L和雨水有更多的交流……我真想和雨水来一场彻彻底底的人生谈话，问问它们是怎样经历了一段从天而降的路程，才到达了属于它们的终点，也许那样会对我希望渺茫的人生之路有一丝启发。
……
我太累了，急需一根烟来排解压力。可一想到刚买那包烟已经被念邕邕拿走，需要去小卖部再买一包时，我的压力骤增。
我不想去，又不得不去。
我懒得上楼拿伞了，直接冒雨向小卖部跑去……
十分钟前，我从小卖部仓皇而逃；十分钟后，我向小卖部狂奔而去。
多么滑稽的场面……当然，更滑稽的，是我这个好似在雨中迷失了方向的人。
……
我不知道花了多久才到达小卖部，与外面冷清的世界相比，小卖部灯火通明，可就算这样，我也感受不到一丝暖意，因为我很厌恶里面的老板娘，虽然她好像很想给我一个“家”，但这种没有自尊可言的施舍，与我的人生信条背道而驰。
……
老板娘看着我的眼神，是惊讶，但更多的则是惊喜。
“哎呦呵！这么快就想明白了？”老板娘带着一种我不太能读懂的笑容，看着我说道。
我没识茬儿，从兜里掏出一张湿漉漉的十块钱，放在柜台上，冷冷地说道：“给我拿包白沙。”
老板娘低头看看钱，又抬头看看我，咋舌：“我说你小子今天是抽什么风了？刚买完一包，现在又要买……还不打个伞！”
“我不抽风，我想抽烟。”
“想抽烟也要等个好天好道再来买啊，再说了，你不是刚买完一包吗？”
“送给流浪汉了。”我低声回道。
老板娘幽幽叹了口气：“真是搞不懂你们现在年轻人是怎么想的，自已都快成流浪汉了，还心疼其他的流浪汉。”
我不想再与她进行这样毫无意义的对话，于是又催促道：“快给我拿包白沙。”
老板娘往门外指了指：“现在雨越下越大，要我说你先别走了，在这儿待一会儿等小了再走吧。”
我扭头看向门外，雨水如狼似虎地撞击着水泥路，爆发出噼哩叭啦的响声，从屋檐垂直而落的雨水形成了一道天然的“门帘”，朦胧了街景的通时，也渐渐模糊了我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