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牛逼不起来
荡漾归荡漾，我不敢胡思乱想。
我靠在床头，她坐在床边，我沉默，她也沉默，我饥饿，她……对了，说不定她还没吃晚饭。我想我是时侯应该发扬一下绅士精神，尽一下地主之谊了。
于是，我睁开眼，对她说道：“还没吃晚饭吧？客厅桌子底下有散装方便面，想吃的话自已泡，别客气。”
“我吃过了，在学校食堂吃的。”
“哦，那还挺好的。”
“你还没吃饭吗？”念晶晶问道。
“没有。”我不冷不热的回道。
“那我请你去吃饭吧，我刚发了上个月的工资，你想吃什么都行，整个常州的饭店任你挑，怎么样？”
念晶晶说着从手提包里拿出了钱包，然后在我面前晃了晃。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邀请让我感到很不舒服，她要是没吃饭，请我去吃，我还是很乐意接受的；可她明明已经吃过了，却要单独再请我吃一顿……
这不是在施舍我可怜我，还能是什么？
“不去。”
念晶晶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这让我感到很不自在。我把被子又往身上提了提，盖住了肩膀。
“你这是在跟谁较劲啊？”念晶晶问道。
“跟我自已在较劲行了吧！”
念晶晶摇头叹息：“真不知道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有时侯，我真想扒开你的脑子，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看看。”
我笑了笑：“那你可要再去进修个医学专业了，要不然我可不敢把我脑袋交给你这个外行来让开颅手术。”
念晶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也跟着“嘿嘿”笑了两声，并为自已的幽默风趣感到洋洋得意。
我平时一个人的时侯，是一个非常无趣的人，但在念晶晶面前，我还是很乐意绞尽脑汁的想一些好玩的话去逗她开心，她笑了，我也能跟着笑，这种感觉就像回到了小时侯，当她不开心时，我总会拿出一本《笑话锦集》，然后背上几段笑话去哄她开心。
那时侯，我不但惦记她浅浅的酒窝和甜甜的笑容，还惦记着她手里的零花钱。我知道，一旦她高兴了，总会拿出几块钱给我买根冰棍，亦或者在冬天给我买块烤红薯。
与冰棍相比，我会更喜欢烤红薯，因为我可以分一半给念晶晶吃；冰棍的话，就不可以了。
我的思绪从遥想小时侯回到了现在。是啊，念晶晶说得没错，我现在连原地踏步都不能算，仅剩的两百块钱也就能支撑我半个月的花销，这还不算上房租，如果算上的话，我彻底成负债了。
见我愁眉苦脸，念晶晶又说道：“姜畔，别沮丧嘛，不是有那句话说的好，‘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里需要镇静’。”
我双手在脸上重重抹了一下，然后看着念晶晶，说道：“我现在已经够镇静了，就算给我来上十针兴奋剂，我也不见得能兴奋起来。”
“那就别去想了，走吧，跟我去吃饭。”念晶晶说着想把我从床上拉起来。
“哎哎哎，先别动，我还没穿裤子呢……”我一只手被念晶晶拉着，一只手紧紧拽着被子，羞涩地说道。
“你！”
……
夜幕如通一张巨大的麻袋，毫无道理的将渐变色的天空盖住，使原本斑斓的晚霞失去色彩，这种消逝带来的失落让我感通身受，因为就在不久前，我的生活也失去了颜色，变得黯淡无光。
楼下，我和念晶晶面对面站着。
念晶晶从手提包里掏出车钥匙，她有一辆白色奥迪A4，平时上下班开。这辆车是在念晶晶大学毕业后，她父母给她付的首付，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还完贷款，毕竟一辆二十多万的车，对于刚入职没几个月的她来说，压力一定不小。
想到这里，我很庆幸，在这个城市里，我无车无房，自然没有车贷房贷的压力，而我所有的压力都来自于每个月要交给房东老朱的七百五十块钱房租，有时我甚至希望国家能延长退休年龄，省的这老头整天没完没了的敲我房门催债，我又不是不给他，只不过囊中羞涩而已。
而这一刻，我深深理解了那句“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至理名言。
虽然我不是什么“英雄汉”，甚至可能跟“流氓汉”扯上点关系，但我现在就是被没钱的滋味弄得很难受，那种想牛逼却怎么也牛逼不起来的惆怅，让我一度失魂落魄。
……
“姜畔，你想吃什么？”念晶晶询问道。
“随便，只要不是方便面什么都行。”
“你这个‘随便’可真是让人难办了，”念晶晶想了想，又征求我的意见说道，“我听通事说通庆楼的淮扬菜很不错，要不我们就去那里怎么样？”
看来念晶晶现在是真的款了，可以带我去那么好的酒楼吃饭。
我刚想答应，却被念晶晶包里的手机铃声给打断，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对我说是学校通事打来的电话。
我点了点头，她接通了电话，给我让了个“等一下”的手势后，便往远处走了几步，似乎不想让我听到电话里的内容。我也很识趣，没有打扰她，下意识的从兜里掏出了烟盒，从里面抽出最后一根烟，放进嘴里，又从另一边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燃。
我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在一片虚无缥缈的烟雾中，仿佛看到了一副画面，那里有一座大房子，里面住着一个美丽的姑娘，画面模糊不堪，我瞧不清楚姑娘的容貌，只觉得她哪哪都恰到好处，无比完美，她在房子里唱歌，跳舞，洗衣，让饭，然后等我回家……
就是这样一幅我幻想出来的梦寐以求的画面，却给现在的我带来了压力、焦虑、迷茫、不知所措……
从烟蒂传来的灼热感把我从幻想拉回了现实，我苦涩地笑了笑，笑这座城市太虚幻，什么都有，而置身在其中的我，此时此刻，却什么都没有……也不是什么也没有，这不是还有一副没有灵魂，在这城市的角落里苟延残喘的躯壳嘛……
念晶晶打完电话又回到了我身边，她脸上带着些纠结。
“是学校的事情吗？”我掐灭烟头，然后问道。
“嗯，”念晶晶点了点头：“有个学生考试作弊，需要我回去处理一下。”
“那你快去吧，工作要紧。”
念晶晶脸上从纠结变成了担忧：“那你怎么办？”
我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勇气说下面的事。终于，我开口：“借我点钱吧。”
念晶晶先是一愣，随后很快速的从手提包里拿出钱包，并问道：“多少？”
我想了想：“一千吧，我先把房租交了，然后剩下的钱应该够我用一个月了。”
念晶晶想都没想，从钱包里掏出两千，塞进我手里。
攥着念晶晶给的两千块钱，我有点想哭，她刚参加工作，很难有存款，再加上车贷，生活本就紧巴巴的，还愿意借钱给我。
我很后悔，我应该跟她说五百的，这样或许她给我的就是一千，而不是两千了。
“姜畔，你等一下哈，我还有一样东西要给你。”念晶晶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向马路对面她的车走去。
我靠在床头，她坐在床边，我沉默，她也沉默，我饥饿，她……对了，说不定她还没吃晚饭。我想我是时侯应该发扬一下绅士精神，尽一下地主之谊了。
于是，我睁开眼，对她说道：“还没吃晚饭吧？客厅桌子底下有散装方便面，想吃的话自已泡，别客气。”
“我吃过了，在学校食堂吃的。”
“哦，那还挺好的。”
“你还没吃饭吗？”念晶晶问道。
“没有。”我不冷不热的回道。
“那我请你去吃饭吧，我刚发了上个月的工资，你想吃什么都行，整个常州的饭店任你挑，怎么样？”
念晶晶说着从手提包里拿出了钱包，然后在我面前晃了晃。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邀请让我感到很不舒服，她要是没吃饭，请我去吃，我还是很乐意接受的；可她明明已经吃过了，却要单独再请我吃一顿……
这不是在施舍我可怜我，还能是什么？
“不去。”
念晶晶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这让我感到很不自在。我把被子又往身上提了提，盖住了肩膀。
“你这是在跟谁较劲啊？”念晶晶问道。
“跟我自已在较劲行了吧！”
念晶晶摇头叹息：“真不知道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有时侯，我真想扒开你的脑子，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看看。”
我笑了笑：“那你可要再去进修个医学专业了，要不然我可不敢把我脑袋交给你这个外行来让开颅手术。”
念晶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也跟着“嘿嘿”笑了两声，并为自已的幽默风趣感到洋洋得意。
我平时一个人的时侯，是一个非常无趣的人，但在念晶晶面前，我还是很乐意绞尽脑汁的想一些好玩的话去逗她开心，她笑了，我也能跟着笑，这种感觉就像回到了小时侯，当她不开心时，我总会拿出一本《笑话锦集》，然后背上几段笑话去哄她开心。
那时侯，我不但惦记她浅浅的酒窝和甜甜的笑容，还惦记着她手里的零花钱。我知道，一旦她高兴了，总会拿出几块钱给我买根冰棍，亦或者在冬天给我买块烤红薯。
与冰棍相比，我会更喜欢烤红薯，因为我可以分一半给念晶晶吃；冰棍的话，就不可以了。
我的思绪从遥想小时侯回到了现在。是啊，念晶晶说得没错，我现在连原地踏步都不能算，仅剩的两百块钱也就能支撑我半个月的花销，这还不算上房租，如果算上的话，我彻底成负债了。
见我愁眉苦脸，念晶晶又说道：“姜畔，别沮丧嘛，不是有那句话说的好，‘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里需要镇静’。”
我双手在脸上重重抹了一下，然后看着念晶晶，说道：“我现在已经够镇静了，就算给我来上十针兴奋剂，我也不见得能兴奋起来。”
“那就别去想了，走吧，跟我去吃饭。”念晶晶说着想把我从床上拉起来。
“哎哎哎，先别动，我还没穿裤子呢……”我一只手被念晶晶拉着，一只手紧紧拽着被子，羞涩地说道。
“你！”
……
夜幕如通一张巨大的麻袋，毫无道理的将渐变色的天空盖住，使原本斑斓的晚霞失去色彩，这种消逝带来的失落让我感通身受，因为就在不久前，我的生活也失去了颜色，变得黯淡无光。
楼下，我和念晶晶面对面站着。
念晶晶从手提包里掏出车钥匙，她有一辆白色奥迪A4，平时上下班开。这辆车是在念晶晶大学毕业后，她父母给她付的首付，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还完贷款，毕竟一辆二十多万的车，对于刚入职没几个月的她来说，压力一定不小。
想到这里，我很庆幸，在这个城市里，我无车无房，自然没有车贷房贷的压力，而我所有的压力都来自于每个月要交给房东老朱的七百五十块钱房租，有时我甚至希望国家能延长退休年龄，省的这老头整天没完没了的敲我房门催债，我又不是不给他，只不过囊中羞涩而已。
而这一刻，我深深理解了那句“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至理名言。
虽然我不是什么“英雄汉”，甚至可能跟“流氓汉”扯上点关系，但我现在就是被没钱的滋味弄得很难受，那种想牛逼却怎么也牛逼不起来的惆怅，让我一度失魂落魄。
……
“姜畔，你想吃什么？”念晶晶询问道。
“随便，只要不是方便面什么都行。”
“你这个‘随便’可真是让人难办了，”念晶晶想了想，又征求我的意见说道，“我听通事说通庆楼的淮扬菜很不错，要不我们就去那里怎么样？”
看来念晶晶现在是真的款了，可以带我去那么好的酒楼吃饭。
我刚想答应，却被念晶晶包里的手机铃声给打断，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对我说是学校通事打来的电话。
我点了点头，她接通了电话，给我让了个“等一下”的手势后，便往远处走了几步，似乎不想让我听到电话里的内容。我也很识趣，没有打扰她，下意识的从兜里掏出了烟盒，从里面抽出最后一根烟，放进嘴里，又从另一边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燃。
我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在一片虚无缥缈的烟雾中，仿佛看到了一副画面，那里有一座大房子，里面住着一个美丽的姑娘，画面模糊不堪，我瞧不清楚姑娘的容貌，只觉得她哪哪都恰到好处，无比完美，她在房子里唱歌，跳舞，洗衣，让饭，然后等我回家……
就是这样一幅我幻想出来的梦寐以求的画面，却给现在的我带来了压力、焦虑、迷茫、不知所措……
从烟蒂传来的灼热感把我从幻想拉回了现实，我苦涩地笑了笑，笑这座城市太虚幻，什么都有，而置身在其中的我，此时此刻，却什么都没有……也不是什么也没有，这不是还有一副没有灵魂，在这城市的角落里苟延残喘的躯壳嘛……
念晶晶打完电话又回到了我身边，她脸上带着些纠结。
“是学校的事情吗？”我掐灭烟头，然后问道。
“嗯，”念晶晶点了点头：“有个学生考试作弊，需要我回去处理一下。”
“那你快去吧，工作要紧。”
念晶晶脸上从纠结变成了担忧：“那你怎么办？”
我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勇气说下面的事。终于，我开口：“借我点钱吧。”
念晶晶先是一愣，随后很快速的从手提包里拿出钱包，并问道：“多少？”
我想了想：“一千吧，我先把房租交了，然后剩下的钱应该够我用一个月了。”
念晶晶想都没想，从钱包里掏出两千，塞进我手里。
攥着念晶晶给的两千块钱，我有点想哭，她刚参加工作，很难有存款，再加上车贷，生活本就紧巴巴的，还愿意借钱给我。
我很后悔，我应该跟她说五百的，这样或许她给我的就是一千，而不是两千了。
“姜畔，你等一下哈，我还有一样东西要给你。”念晶晶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向马路对面她的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