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疯女人

两人的目光，在夜色中交汇，叶听雪点了点头。
眉目清冷的道姑轻声道，“姑娘哼的这首小调，我曾听过。”
明明很简单的一句话，赵嬷嬷在一旁格外紧张的盯着两人。
好在道姑没在多说，转身离开了。
叶听雪望着道姑走远的身影，收回自己的目光，在赵嬷嬷脸上扫过，看似不经意的道，“这位道长，是江南人吗？”
张嬷嬷收敛了神色，木着脸谨慎的道，“道观重地，少夫人应该谨言慎行，别问太多。”
她“哦”了一声，听话的不再问。
好在赵嬷嬷没也把这个插曲放在心上，在道观里偶遇了一位道姑，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虽然道姑的身份有些特殊。
大概害怕碧云看到她脸上的巴掌印，这一晚她歇在了周氏住的院子里。
翌日，起床对镜梳妆，脸上的巴掌印已经消的差不多了。至少碧云来伺候她的时候，没有看出任何不对。
赵嬷嬷一大早进来道，“夫人决定在玉真观多待几天，供奉观音娘娘。”
叶听雪“嗯”了一声，估摸着是为了观音泣血的事。
她对着镜子，挑了一身显露脖颈的衣服，故意把蓝莲花玉坠露出来。
“听说这里的锦鲤很祥瑞，我想去看看。”
碧云也想去，“好啊，奴婢给你带路。”
周氏忙着洗刷孽事，没空管她。她畅通无阻的，跟着碧云去了后山的水池里看到了一池子的锦鲤。
她连续三天去看锦鲤，在第三天碰到了，那晚的那个道姑。
道姑在旁边打山泉水，她淡淡的看了一眼，“这里的山泉水好喝吗？”
道姑抬眸看了她一眼，目光在脖子上停留了片刻，“此水清甜，用来冷泡茶别有一番滋味，施主可以试试。”
“多谢道长指点。”她轻声道谢，“敢问道长怎么称呼。”
“我道号玉净。”
“原来是玉净道长…”
玉净打好水，也不多言转身离开。
叶听雪对碧云道，“你回去拿水壶来打点山泉水，下午我们泡茶喝。”
碧云有些迟疑，“少夫人一个人在这里可以吗？”
“我就在这里等你不乱走。”她轻笑着安抚她，“快去吧。”
碧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听话的回院子里拿水壶去了。
叶听雪走到刚刚玉净道长打水的地方，捡起一串落在地上的佛珠，将佛珠收好。
难得身边没有人盯着，她独自在后山上逛了逛。
“霍昭，你等等我…”
叶听雪回头，看到霍昭一身黑衣正向这边走来，她在他诧异的目光里轻快的躲在了大树后。
一红衣似火的娇俏女子追了过来，不满的娇喝道，“你走那么快干什么，也不等等我。”
霍昭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看向女子冷漠的道，“有什么话快说，我还有事。”
“你就不能多陪陪人家。”女子用拳头捶他胸口，“我好不容易溜出来找你。”
霍昭头痛又无奈的道，“大哥情况不好，我是来接母亲回去的，没空陪你玩儿。”
“哼，病秧子一个。”女子不依不饶的挽住他的胳膊，“好不容易见一次，你不能就这样打发我。”
霍昭低头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女子红了脸痴笑了一声，抬头想亲他被他躲过。
“女子要矜持，这样是不对的。”
女子在他胳膊上揪了一把，不满的道，“你怎么和老夫子一样顽固，真是没意思。”
霍昭温声道，“被人看到了不好，你先回去。我去见过母亲了，再去看你。”
“好吧，我等着你。”
女子脚步欢快的走了，霍昭回头冷声道，“出来。”
无人回应也没有动静，他眸光微冷，“叶听雪，出来！”
依旧没有动静，安静的叶落可闻。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刚刚靠近大树，就被伸出来的一只手拉住了，被用力扯到了大树后。
叶听雪正靠在树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阴阳怪气的道，“原来世子温柔起来是这样的，还挺会调情哄人的。”
霍昭的目光落在她握着自己的手上，“放手。”
“不放。”她的眼睛里有狂风暴雨，冰凉的手将他的手腕握的更紧了，“除非你告诉我野男人是谁。”
“去问霍乔，我不知道。”
“呵，这么讳莫如深，你不会是监守自盗所以心虚吧。”
她说着猝不及防的伸手，去拉他胸口的衣服。
霍昭一把握住她纤细的手腕，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沉声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嫂子，请你自重。”
“我怀疑你就是那个野男人。”她笑盈盈的道，“为了自证清白，让我检查一下吧。”
“我在野男人胸口，留了一个牙印。”
她说着不依不饶的要用另外一只手，去扒他的衣服。
“疯女人，别动手动脚的。”
她两只手都被他死死的抓住了，目光如炬的看着他，“这么害怕，莫不是做贼心虚。”
霍昭被她搞得很烦躁冷声道，“是你癔症想多了吧。”
“你刚刚看到的那个女子是明珠郡主，我马上将与她定下姻缘。又为什么要来做你的奸夫，所以收起你莫须有的猜测吧！”
他狠狠甩开她的手，拉紧了胸口的衣服。
叶听雪靠在树上，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若无其事的道，“别这么小气嘛，就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
“这个玩笑一点不好笑。”
他凝视着她，只觉得看不透她。一会儿巧笑嫣然，一会翻脸无情。心思善变，就和七月的天气一样，阴晴不定。
她是危险的…也是醉人的…
叶听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慢悠悠的道，“其实，夫君他已经告诉我奸夫是谁了…”
霍昭神色没有一丝波动，依旧冷着一张死人脸。
她半眯着眼睛，“他说奸夫是…霍延…”
“世子帮我和霍延搭桥，让我和他见一面吧。”
霍昭分辨不出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又或者是在试探，“要见你自己想办法，我不做这种龌龊事。”
“怎么就龌龊了？”她低头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哀伤的道，“总得让孩子，知道他的生父是谁。”
霍昭一惊，眼神控制不住的看向她的肚子。
“你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