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观音泣血
佛堂风波过后，不知道老夫人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还是出于对周氏的敲打。把身边最得意的掌事丫鬟碧云，派来照顾她。
碧云一来就占据了大丫鬟的位置，张嬷嬷因为失职被罚，挨了板子还在床上躺着。
叶听雪的日子，一下就轻松起来了。
舒服日子没过几天，周氏来看过生病的霍乔以后，和颜悦色的对她道，“乔儿这次久病不愈，我想去玉真观为他祈福，你和我一起去吧。”
“好。”她柔顺的应了。
周氏点点头，满意的走了。
叶听雪推开窗户，看着外面的春光，眼里终于起了一丝波澜。
玉真观…
她垂眸摸了摸脖子上的蓝莲玉坠，终于等到了。
翌日，她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第一次走出了国公府，得见天光。
碧云扶着她上了马车，一路上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至。不愧是老夫人房里出来的，能力非常的强。
也正是因为她的存在，周氏不敢轻举妄动，借种的事情暂时停止了。
一路上，她忍不住掀开车帘的一角，贪恋的往外面看。
碧云非常喜欢这位漂亮的少夫人，笑着道，“春光正好，等大少爷好了，少夫人可以和大少爷一起出门踏青。”
叶听雪神色恍惚的道，“现在只求夫君快点好起来。”
看着一路的春色，她忍不住想起去年这个时候，她和陌上少年正在江南春色里撒欢。
转眼却物是人非，正应了那句“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大概是想起了往事，一路上她都看起来怏怏的没精神。
玉真观隐在一座山上，满山的桃花开了风景正好。来此处的都是达官贵人家的夫人，因此这里的房舍修的很精巧，也很清净。
叶听雪在这里住了两天，心情倒是真的平静了不少。
这日，周氏房里的嬷嬷过来道，“夫人请少夫人去陪她念经。”
至于碧云，刚刚被支开了。
叶听雪有些不安的道，“好。”
她跟在嬷嬷身后走过长长的走廊，脚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叮铃铃…叮铃铃…”
周氏常年为玉真观添香油钱，又和玉真道姑关系好，所以在这里拥用自己的小佛堂，里面供奉着一尊玉菩萨。
到了佛堂以后，她停在了门口有些不敢迈步，她实在是对佛堂有阴影了。
周氏正跪在蒲团上一边敲木鱼，一边念经。供奉的玉观音，莫名看起来有几分清冷和渗人。
“还不进来？”
她低眉顺眼的走了进去，周氏站了起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嘲讽的道，“确实是好颜色，就是肚子不争气，这都进府一个月了，还没动静。”
她忍了又忍，终究是没出言反驳。
周氏端起一旁小桌子上的碗，“这是我特地为你求的符水，喝了吧。”
她接过，忍着恶心一饮而尽。现在绝对不能惹怒周氏，至少在她目的达到之前。
见她乖顺，周氏还算满意的掐住她的下巴，“乔儿身体越来越弱了，你必须快点怀上才行。”
“今日的机会来之不易，用你这张脸好好勾引，一次不行就多几次。”
她语气轻谩的，仿佛是在卖东西。
她垂眸遮住眼睛的嘲讽低声问，“要在这里吗？”
“观音娘娘会保佑你的…”
看着周氏平静又疯魔的样子，她一时哑然，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的信佛。
观音前行这种污秽之事，也不怕糟报应。周氏的心腹嬷嬷走进来，给她喂了一颗药丸，熟练的捆住她的手，蒙住她的眼睛。
她被扔在玉观音前，独自坐在蒲团上。从一开始的害怕，到现在她已经可以做到心如止水了。
很快门“嘎吱”一声被关上，她颤了颤蒙着眼带回头，“你来了…”
她被从蒲团上提了起来，一切依旧在安静压抑的氛围里进行着。
她贴在她他耳边道，“你敢看观音的眼睛吗？”
男人的停了一下，掐着她的腰用嘶哑的声音轻不可闻的道，“既然在观音面前…那自然要观音坐莲……”
她吃痛的皱眉，“你还真不怕下地狱…”
那就一起下地狱好了，外面春光正好，玉观音前暴风疾雨。
“叮铃铃…叮铃铃铃铃铃…”
脚上的铃铛声响的很急切密集，听的人心烦气躁。
终于一切归于安静了，她露出尖尖的牙齿，对着男人脖子上的动脉威胁道，“帮我一个忙好不好…否则我咬死你…”
毫无威慑力的威胁，男人却被取悦，压低声音道，“你说…”
她躺在冰凉的地上，眼带下的眼神有些涣散，声音幽幽的道，“听说观音泣血，是大凶之兆。”
男人拍了拍她的背，算是应了。
很快门重新被打开又关上，她独自躺在地上，像条任人宰割的鱼。
门再次被打开的时候，传来了意料之中的尖叫声。
“啊！”
随后她的手被解开了，她一把拿下眼带，穿好衣服整理了一下头发，对上赵嬷嬷惊恐的眼神，无辜的问，“怎么了？”
大概是被尖叫声惊动，周氏脚步匆匆的赶来。
一眼看到了，双眼在泣血的玉观音，看起来诡异又瘆人。
赵嬷嬷颤抖着声音道，“观音泣血，大凶之兆…”
周氏走过来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贱人，是不是你在装神弄鬼！”
她捂着脸无辜的道，“我的手一直被绑着，是赵嬷嬷刚才进来才给我解开的。”
一旁的赵嬷嬷对上周氏询问的眼神，点了点头。
不是她，就只能是那个贱种了。毕竟这里，刚才只有这两人。
周氏越发的不快了，面色阴沉的道，“快让人去请玉清道长来。”
至于叶听雪，出了这样的事情。大概是闲她不干净碍眼，周氏后怕的不敢让她在这里多待，让赵嬷嬷领她下去休息。
外面天已经黑了，回院子的路上。叶听雪心情不错的，哼着诡异的调子，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赵嬷嬷看着她玉一般的面孔，铃铛声和诡异的调子混在一起，听的她背心发凉。
走到一半，她们和一个穿白色道袍的道姑擦肩而过。
道姑停住脚步回眸，“姑娘是来自江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