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平庸
“你啊，如果不放弃玉雕，或许我们还能……”赵若眉的话让苏兰心抱住她的胳膊撒娇地说：“妈，您也是知道的，国际珠宝行业，玉雕从来都是小众，真正引人注目的还是彩宝和贵金属设计？你看那些国际大牌哪个是以玉雕起家的？他们就算要中国风，也多是猎奇，我是为了苏氏的发展才转而做珠宝设计。”
这话当初苏兰心转向珠宝设计的时候，已经和赵若眉说过，赵若眉当初觉得这些话很有道理，但是现在赵若眉却觉得，也许很多很有道理的话，其实只是自己的猜测。
苏兰心看着赵若眉的神色，心中又在怪李如岚了，都是她没做好，让苏羽心一直活着，才有了这些事情，但愿自己能说服张旋，让他支持自己去东京珠宝展。
众人都各怀心思，但所有事情都要继续，第二天苏羽心把首饰交给乐迪，乐迪甚至都没看一眼就收下，苏羽心提醒她：“要不要打开看看。”
乐迪摇头：“不用打开看了，这些东西，放在外面是闪烁无比的珍宝，但在张总眼里，不过是些小玩意，别说你还回来，就算你把它们都拿走，他也毫不在意的。”这套珠宝的价值，苏羽心非常清楚，即便是在富豪家庭，也是属于珍品，而乐迪就这样用毫不在意的语气说出。
乐迪看着苏羽心，突然微笑：“当然，那是因为你是你，而不是别人，如果是我把这些珠宝拿走了，他一定会到处寻觅我的踪迹，甚至会让我签下十年八年的卖身契。”
张旋从楼上走下来，正好听到乐迪这话，他的眉挑起：“怎么，这就是你对我的评价吗？”
乐迪已经转身就往自己卧室走：“当然，威廉，你难道不知道，你最近都很阴晴不定吗？”
张旋挑眉没有说话，苏羽心看着张旋，不管怎样，自己都会按照张旋的计划行事，苏羽心对张旋点头：“张总，等会儿我们一起去公司。”
一起去公司，然后继续想着，该怎么把苏氏给弄垮，然后离开这个地方，永远都不要回来。
张旋看出苏羽心的想法，但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苏兰心今天到公司到的早，她让秘书帮她在那看着，今天张旋会不会来，很快微信就跳出信息，张旋已经来了。很好，成败在此一举，苏兰心拿出一只新口红往嘴上涂，但愿这只口红，能给自己带来好运。
吉岚把资料交给苏羽心和张旋：“营业额已经大幅下降了，但是张总，您前几天的提议，把房地产项目从公司主营业务中甩出去，这个计划一旦实施，苏氏会甩掉一个大包袱，并且有更多竞争力。”
“这样不是更好吗？”张旋放下资料看着吉岚：“吉岚，你不是总说，这个世界上的许多事情，对你都没多少挑战吗？而现在，我把这些有挑战的事情都交给你。”
“但是，威廉，你要知道……”吉岚话还没说完，李珍就敲了敲门，接着走进来：“苏副总在外面，说要见张总您。”
又是苏兰心？张旋点头，让苏兰心进来，苏兰心今天从妆容到服装，都精心挑选过，口红选的也是烈焰**，走进来的时候自觉带有八丈高的气场。看见张旋坐在那里，她刻意忽略旁边的苏羽心和吉岚，只是把手中的样品交给张旋：“张总，这是我昨天戴的首饰，您看，这些还能不能够去参加东京珠宝展？”
实话说，苏兰心算是个有点小才华的设计师，如果她不是赵若眉的女儿，那她设计的东西，只能算得上平庸之作，哄哄不懂行的人还好，对张旋这样还没学会走路就在珠宝堆里长大的人来说，这些东西，实在太过平庸了。而不会像现在这样，苏兰心得到的全是夸奖。
张旋把盒子往苏兰心这边推过去：“苏副总，难道你觉得，这些平庸至极的设计，拿到珠宝展上，不会惹人笑话吗？”
这一句话就让苏兰心粉脸变的通红，她看向苏羽心，苏羽心神色平常，但苏兰心觉得苏羽心一定在笑话自己，于是苏兰心咬牙对张旋说：“张总，我的设计就算再平庸，也好过那些压根不会设计，只会拿着一把雕刻刀，胡乱下刀的人吧？”
苏羽心看着苏兰心，看来她是真的急了，不然不会这样说自己，苏羽心缓缓站起身，眼睛和苏兰心对视，两双一模一样的眼中，都写着对对方的不屑，苏羽心一字一句地对苏兰心说：“你听好了，你的设计本来就是平庸的作品，公司不打算出钱包装你，更不可能把你打造为明日之星。苏兰心，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从玉雕转为做珠宝设计，但我知道，庸人就是庸人，无法变成天才。”
“那总比你好！”苏兰心已经愤怒到口不择言，苏羽心冷笑：“那是因为张总从来不需要我的设计才华，用你的脑子想一想，如果张总需要设计才华，为什么会找我？”
“你，你果真是个不知羞耻，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苏兰心的愤怒已经再也无法掩饰，她看向张旋：“张总，我想您应该能明白，苏羽心是个什么样的人，至于我的设计，如果您不满意，我会继续努力，但是苏羽心，她一事无成只会依附别人，张总，这样的人，您为什么要看重？”
“这是我的事情，苏副总，我很理解你的想法，也明白你的努力，但是，你的设计，还是不能入眼。”张旋说着就拿起样品，交给一边的吉岚：“返还给工作室，要他们拆下来，然后重新设计改款。”
苏兰心震惊地看着张旋，这是什么样的羞辱，而且这种羞辱能把自己摔的粉碎。
“苏副总，你可以离开了，公司的所有决定，如果你还有异议，那你可以照程序申请，但是现在，你设计的产品，不能推向市场，你说的很对，苏氏已经很久都没有推出过在市场上引起反响的设计了。公司的整个设计部门，该换血了，高档翡翠这块市场，苏氏当年是怎么退出的，就要怎么重新进入。”
苏羽心的话让苏兰心更加震惊了，她看着苏羽心说不出话来，现在的苏羽心，甚至比张旋还让她感到害怕，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气势。
“苏羽心，你有种，你有种就把奶奶留下的基业败个精光，你也不怕做梦时候，梦到奶奶来骂你！”苏兰心无计可施，只剩下诅咒。苏羽心的身子微微晃动一下，接着苏羽心就冷笑：“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而败光苏家产业的，不是我，是你们！”
“你！”苏兰心伸手就要打向苏羽心，苏羽心看着她毫不畏惧。
“请注意你的言行，苏副总。”吉岚永远都是这样平静，苏兰心看着吉岚，无比愤怒又说不出口，只能转身离去。
“苏总，张总，我去办事了。”吉岚走出办公室关上门，苏羽心疲惫地坐在椅上，她看着张旋：“你很满意，非常满意地看着姐妹相残？”
“姐妹？”张旋笑了，看着苏羽心：“如果我没记错，她并不认为你们是姐妹。”
是的，张旋说的对，在苏兰心心中，从不认为自己是她的姐姐，可是奶奶不是这样认为的啊，奶奶总是谆谆教诲，要自己记得苏兰心是她的妹妹。奶奶，您临终前欲言又止的话，到底是什么？
苏羽心看向窗外，仿佛又看到那阴沉的天空，听到宣布遗嘱的时候赵若眉母女的惊讶。苏兰心一口一个凭什么，凭什么奶奶要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苏羽心，留给这个下贱的私生女。
“羽心，你曾说过，是为了诺诺才答应我的一切条件，那么现在，远没有到你消沉的时候。”说出这句话，张旋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真正想做的，是把她搂进怀中安慰她，但张旋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为了保护她，为了在最后时刻到来之前，自己想到如何才能护她周全，张旋只能这样说。
为了诺诺，为了自己的女儿！苏羽心坐直了看着张旋：“是的，为了诺诺，我要振作。”
张旋看着有一缕发被汗濡湿了贴在苏羽心的额上，手伸出去想替她擦掉额头上的冷汗，但到了嘴边变成了：“你去重新画下妆吧，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苏羽心站起身往卫生间走去，张旋闭上眼，伸手握拳放在自己心口，仿佛能听到心口传来的不满意，可是自己，再想不出更好的主意了。时间不多了，自己来这里已经超过了一个月，顶多还有一个月，再没什么动静的话，奶奶会亲自飞回来的，这是她一生中最大的执念，容不下丝毫闪失。
这话当初苏兰心转向珠宝设计的时候，已经和赵若眉说过，赵若眉当初觉得这些话很有道理，但是现在赵若眉却觉得，也许很多很有道理的话，其实只是自己的猜测。
苏兰心看着赵若眉的神色，心中又在怪李如岚了，都是她没做好，让苏羽心一直活着，才有了这些事情，但愿自己能说服张旋，让他支持自己去东京珠宝展。
众人都各怀心思，但所有事情都要继续，第二天苏羽心把首饰交给乐迪，乐迪甚至都没看一眼就收下，苏羽心提醒她：“要不要打开看看。”
乐迪摇头：“不用打开看了，这些东西，放在外面是闪烁无比的珍宝，但在张总眼里，不过是些小玩意，别说你还回来，就算你把它们都拿走，他也毫不在意的。”这套珠宝的价值，苏羽心非常清楚，即便是在富豪家庭，也是属于珍品，而乐迪就这样用毫不在意的语气说出。
乐迪看着苏羽心，突然微笑：“当然，那是因为你是你，而不是别人，如果是我把这些珠宝拿走了，他一定会到处寻觅我的踪迹，甚至会让我签下十年八年的卖身契。”
张旋从楼上走下来，正好听到乐迪这话，他的眉挑起：“怎么，这就是你对我的评价吗？”
乐迪已经转身就往自己卧室走：“当然，威廉，你难道不知道，你最近都很阴晴不定吗？”
张旋挑眉没有说话，苏羽心看着张旋，不管怎样，自己都会按照张旋的计划行事，苏羽心对张旋点头：“张总，等会儿我们一起去公司。”
一起去公司，然后继续想着，该怎么把苏氏给弄垮，然后离开这个地方，永远都不要回来。
张旋看出苏羽心的想法，但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苏兰心今天到公司到的早，她让秘书帮她在那看着，今天张旋会不会来，很快微信就跳出信息，张旋已经来了。很好，成败在此一举，苏兰心拿出一只新口红往嘴上涂，但愿这只口红，能给自己带来好运。
吉岚把资料交给苏羽心和张旋：“营业额已经大幅下降了，但是张总，您前几天的提议，把房地产项目从公司主营业务中甩出去，这个计划一旦实施，苏氏会甩掉一个大包袱，并且有更多竞争力。”
“这样不是更好吗？”张旋放下资料看着吉岚：“吉岚，你不是总说，这个世界上的许多事情，对你都没多少挑战吗？而现在，我把这些有挑战的事情都交给你。”
“但是，威廉，你要知道……”吉岚话还没说完，李珍就敲了敲门，接着走进来：“苏副总在外面，说要见张总您。”
又是苏兰心？张旋点头，让苏兰心进来，苏兰心今天从妆容到服装，都精心挑选过，口红选的也是烈焰**，走进来的时候自觉带有八丈高的气场。看见张旋坐在那里，她刻意忽略旁边的苏羽心和吉岚，只是把手中的样品交给张旋：“张总，这是我昨天戴的首饰，您看，这些还能不能够去参加东京珠宝展？”
实话说，苏兰心算是个有点小才华的设计师，如果她不是赵若眉的女儿，那她设计的东西，只能算得上平庸之作，哄哄不懂行的人还好，对张旋这样还没学会走路就在珠宝堆里长大的人来说，这些东西，实在太过平庸了。而不会像现在这样，苏兰心得到的全是夸奖。
张旋把盒子往苏兰心这边推过去：“苏副总，难道你觉得，这些平庸至极的设计，拿到珠宝展上，不会惹人笑话吗？”
这一句话就让苏兰心粉脸变的通红，她看向苏羽心，苏羽心神色平常，但苏兰心觉得苏羽心一定在笑话自己，于是苏兰心咬牙对张旋说：“张总，我的设计就算再平庸，也好过那些压根不会设计，只会拿着一把雕刻刀，胡乱下刀的人吧？”
苏羽心看着苏兰心，看来她是真的急了，不然不会这样说自己，苏羽心缓缓站起身，眼睛和苏兰心对视，两双一模一样的眼中，都写着对对方的不屑，苏羽心一字一句地对苏兰心说：“你听好了，你的设计本来就是平庸的作品，公司不打算出钱包装你，更不可能把你打造为明日之星。苏兰心，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从玉雕转为做珠宝设计，但我知道，庸人就是庸人，无法变成天才。”
“那总比你好！”苏兰心已经愤怒到口不择言，苏羽心冷笑：“那是因为张总从来不需要我的设计才华，用你的脑子想一想，如果张总需要设计才华，为什么会找我？”
“你，你果真是个不知羞耻，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苏兰心的愤怒已经再也无法掩饰，她看向张旋：“张总，我想您应该能明白，苏羽心是个什么样的人，至于我的设计，如果您不满意，我会继续努力，但是苏羽心，她一事无成只会依附别人，张总，这样的人，您为什么要看重？”
“这是我的事情，苏副总，我很理解你的想法，也明白你的努力，但是，你的设计，还是不能入眼。”张旋说着就拿起样品，交给一边的吉岚：“返还给工作室，要他们拆下来，然后重新设计改款。”
苏兰心震惊地看着张旋，这是什么样的羞辱，而且这种羞辱能把自己摔的粉碎。
“苏副总，你可以离开了，公司的所有决定，如果你还有异议，那你可以照程序申请，但是现在，你设计的产品，不能推向市场，你说的很对，苏氏已经很久都没有推出过在市场上引起反响的设计了。公司的整个设计部门，该换血了，高档翡翠这块市场，苏氏当年是怎么退出的，就要怎么重新进入。”
苏羽心的话让苏兰心更加震惊了，她看着苏羽心说不出话来，现在的苏羽心，甚至比张旋还让她感到害怕，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气势。
“苏羽心，你有种，你有种就把奶奶留下的基业败个精光，你也不怕做梦时候，梦到奶奶来骂你！”苏兰心无计可施，只剩下诅咒。苏羽心的身子微微晃动一下，接着苏羽心就冷笑：“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而败光苏家产业的，不是我，是你们！”
“你！”苏兰心伸手就要打向苏羽心，苏羽心看着她毫不畏惧。
“请注意你的言行，苏副总。”吉岚永远都是这样平静，苏兰心看着吉岚，无比愤怒又说不出口，只能转身离去。
“苏总，张总，我去办事了。”吉岚走出办公室关上门，苏羽心疲惫地坐在椅上，她看着张旋：“你很满意，非常满意地看着姐妹相残？”
“姐妹？”张旋笑了，看着苏羽心：“如果我没记错，她并不认为你们是姐妹。”
是的，张旋说的对，在苏兰心心中，从不认为自己是她的姐姐，可是奶奶不是这样认为的啊，奶奶总是谆谆教诲，要自己记得苏兰心是她的妹妹。奶奶，您临终前欲言又止的话，到底是什么？
苏羽心看向窗外，仿佛又看到那阴沉的天空，听到宣布遗嘱的时候赵若眉母女的惊讶。苏兰心一口一个凭什么，凭什么奶奶要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苏羽心，留给这个下贱的私生女。
“羽心，你曾说过，是为了诺诺才答应我的一切条件，那么现在，远没有到你消沉的时候。”说出这句话，张旋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真正想做的，是把她搂进怀中安慰她，但张旋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为了保护她，为了在最后时刻到来之前，自己想到如何才能护她周全，张旋只能这样说。
为了诺诺，为了自己的女儿！苏羽心坐直了看着张旋：“是的，为了诺诺，我要振作。”
张旋看着有一缕发被汗濡湿了贴在苏羽心的额上，手伸出去想替她擦掉额头上的冷汗，但到了嘴边变成了：“你去重新画下妆吧，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苏羽心站起身往卫生间走去，张旋闭上眼，伸手握拳放在自己心口，仿佛能听到心口传来的不满意，可是自己，再想不出更好的主意了。时间不多了，自己来这里已经超过了一个月，顶多还有一个月，再没什么动静的话，奶奶会亲自飞回来的，这是她一生中最大的执念，容不下丝毫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