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等你，无论多久
.方沁语在江榆灏身边一呆就是一个星期，几寸步不离，衣不解带。江榆灏的助理忍不住感叹，“如果江少知道您有一天也愿意守他这么久，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方沁语却开心不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事，江榆灏也不至于遭人报复。
“其实，江少几年前就后悔了，他后悔当年放弃了您，更后悔对您带来这么多伤害。这些年，他改变很大，不近女色，努力工作，从不跟景先生作对。外人以为他向景先生低头认输了，只有我知道，他是不想您失望，更希望自己变成好人后能有一天引起您的注意。他没敢接近您，但他时时都关心着您，等着您回来。”
方沁语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以前那么鄙视他，现在，他却高大得让她无法触摸。她也没想到，高高在上的江榆灏，有一天会变成有血有肉的真男子。
“方小姐，如果让您重新选一回，您还是会选择景先生而放弃江少吗？”
助理的问话让方沁语无从回答，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应该怎样选择。她和景佑寒经历过生死，一起从人生最低谷爬上来，步步为营，成为人生赢家。而江榆灏，却是在几起几落之间一点点改变自己，变得让她惊讶，最后剩下景仰。
看得出方沁语的矛盾，助理没有说什么，悄悄退了出去。
助理走到门口，正好碰到景佑寒。
“景先生。”他低低叫了一句。
景佑寒含首，“今天怎样？”他问的是江榆灏。
助理摇头，脸上挂着无奈，“老样子。”
听到这话，景佑寒沉吟了片刻，最后只点点头，“我进去看看。”
助理没有阻止他的权力，更何况现在也没有阻止的必要，最后让出道来。景佑寒一步步走进去。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床上，那个自视甚高的江榆灏，此时安静地躺在床上，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闭眼，毫无知觉。
景佑寒心里一阵泛堵，他也没有想到，最终揭开一切的是江榆灏，而他会因为自己和方沁语的事被梁雨悠撞。
那个连雇佣兵都也惹的人，是床上躺着的这个毫无知觉的人吗？感叹一阵，他的目光最终还是移到了床边人儿身上。方沁语此时疲惫不堪，依着床边闭起了眼，太久没有休息，她一闭眼就睡了过去。
她原本就消瘦，此时看来，越发瘦得厉害，肩膀都突了出来，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
景佑寒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发现自己什么也不能做。室内空调温度较低，她的身子一颤一颤的，他轻轻解下自己的外衣，在她身上。
指落下时，不由得握住了她的臂。她的臂只有那么细细的一点，轻易就握住了。怎么会这么瘦。
方沁语原本睡瘦了的，但当感觉到熟悉的温度时，她一下子惊醒。猛抬头，惊诧地看着他。景佑寒没想到自己会惊醒她，自责不已，“对不起，惊醒你了。”
方沁语摇了摇头，直起，这才发现他披给自己的衣服。这味道，这体温，曾是那般熟悉，但自从再见时，已经遥不可及。她握着衣服，没有让它掉下，心里却五味杂陈。
景佑寒看着她的表情，她的想法已猜到了大半。他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小语，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当年的事，全都不是你的错。我奶奶……也不是你害死的，是方硕桓……对不起，我冤枉了你。”
“方硕桓？”方沁语一惊，显然并不知道内情。这，出乎了景佑寒的意外。
“你一直都不知道吗？”
她的确不知道。
“你是说景奶奶……不是我害死的？”眼泪，已经在眶里打转。因为这件事，这些年来她一刻都不得安生。她无数次在想，如果自己再谨慎一点，或者不要带包进景奶奶的房间，那张样报就不会遗落，景奶奶也不会被急死了。
“对，不是。”景佑寒点头。不是她犯的错，当然要为她平反。
“方硕桓，他……”
“他当年就喜欢上了你，一心把我们拆散，但每次都不成功，最后才用了这一招。”
方硕桓是可恨的，但他没有为难他。景佑寒知道，如果自己为难了方硕桓，方沁语一定会伤心。她宁愿自己背负抛弃孩子的罪名也不说出方硕桓来，表明了要保护他。
她这些年受了不少苦，过得并不比他轻松，他愿意为了她而放过方硕桓。
“原来……如此。”事实到现在才揭开，方沁语的心沉到了最深处。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曾经那么信任的人，一直都在设计自己。对于方硕桓，已经不能用失望来形容。
景佑寒心疼地搂住了方沁语，“小语，以前都是我错怪了你，我道歉。其实，这些年我一直都没有忘记你，只是你倔强地不愿意回来，我也因为奶奶之死而没办法去寻你。现在一切都摊开，你不再负罪，而我却对你有亏欠，我不止望你能原谅，只希望你能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能呆在你身边。小语，我爱你。”
眼泪，顺着两颊滚下。这些话，她这三年来做梦都想听到，只是，形势不对。
她看着眼前的江榆灏，怎么也没办法点头。江榆灏因为帮她澄清事实而遭了梁雨悠的暗算，现在昏迷不醒，自己独自幸福，算什么？
“抱歉。”她最终还是摇了头，“我现在没有心情谈感情的事，江榆灏还没有醒过来，我得照顾他。”
她立起来，逼着自己不要再去贪恋景佑寒的温度，避开了他。
景佑寒的手失落地垂下。
他的目光也跟着暗淡下去。
“小语，你在恨我，是吗？”他做过那么多无情的事，她恨，他能接受。
方沁语摇头，“我不恨你，如果事实落在我头上，我也会像你那样。但，我没办法在江榆灏昏迷的时候去顾及自己的生活，你知道，他对我的感情……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
“我明白。”她没说全，他已全然了解。
“我尊重你的意思，但并不代表我放弃，小语，我等你，无论等多久都可以。”
“景佑寒……”听着景佑寒这些深情的话，方沁语如何不感动，但她却什么也不能说。江榆灏能不能醒还是个未知数，她不能让他等一辈子啊。最后，想说的话变成了，“好好照顾着多多，告诉他，过阵子我就回去看他。”
她在这里照顾江榆灏，便没有时间去管多多了。
“好。”景佑寒沉重地点头，悄悄退了出去。
屋外，陌连城虽然没有进来，但两人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此时不由得阵阵叹气。明明是有感情的两个人，却要因为各种事情而分分合合。
唉，怎么会这样啊。
景佑寒走后没两天，方硕桓出现在了医院。但方沁语没有见他。她的意思已经足够明了，两人的所有关系就此断掉。
方硕桓悲伤不已，只是自己做了太多错事，根本没有脸面要求方沁语原谅。凌若寒也来看过方沁语几次，在知道江榆灏所做的一切时，感叹不已。
她握紧了方沁语的手，“这个世界上，能有一两个男人为你做到这一步，也值了。”
方沁语面上带上了苦涩。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肯不要他这样。”太深重的恩情，她无以为报。
凌若寒心疼地抱住了她，“不要太想多了。他这么做想来并不是想你报答，而是希望你能活得好，沁语，听我的，哪怕他醒不过来了，也不要亏待自己，好好生活，幸福地生活。这，才是他的真正用意啊。”
方沁语无法回应，任由泪如雨下。凌若寒如何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最后只能做罢。
时间一天天过去，方沁语除了偶尔去景佑寒那里看多多，大多数时间都呆在医院。医生们理所当然地认为她是江榆灏的未婚妻，对她客气有嘉。
方沁语也不去解释，一心照顾着江榆灏，盼着他早点醒来。而梁雨悠一直没有抓到，不知道藏哪儿去了。因为一次嫉妒愤怒，她把自己眼见着红火起来的事业彻底毁掉，把自己变成了一个通缉犯。
景佑寒每天都会来看方沁语，但他从来不让方沁语知道，不想给她增加负担。
时间一天天推移，转眼两个月过去，接近秋季。
方沁语依然如故地每天照顾江榆灏，而这天却意外地看到他的病房门打开着。方沁语惊了一下，快步走去，看到了一个女人。
“您是……”她轻问。那人转头，露出的是一张熟悉的脸庞。
“阿……姨？”她怎么也没想到，程恩思会出现在眼前。程恩思看到她，愣了一下，并没有逃避，抹起了眼泪，“我只是想来看看我儿子。”
程恩思原本坐牢了的，但江榆灏动用了一些关系把她偷偷弄了出来。江榆灏没敢让景佑寒知道，程恩思出来后也没有回江家，而是被安排在了乡下一处安静的宅院里。
她看透了一切，不再争强好胜，只想跟自己的儿子平安过完下半生，却没想到儿子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方沁语无心去管以前的恩恩怨怨，在她面前低下了头，“对不起，阿姨，都是因为我……江榆灏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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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沁语却开心不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事，江榆灏也不至于遭人报复。
“其实，江少几年前就后悔了，他后悔当年放弃了您，更后悔对您带来这么多伤害。这些年，他改变很大，不近女色，努力工作，从不跟景先生作对。外人以为他向景先生低头认输了，只有我知道，他是不想您失望，更希望自己变成好人后能有一天引起您的注意。他没敢接近您，但他时时都关心着您，等着您回来。”
方沁语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以前那么鄙视他，现在，他却高大得让她无法触摸。她也没想到，高高在上的江榆灏，有一天会变成有血有肉的真男子。
“方小姐，如果让您重新选一回，您还是会选择景先生而放弃江少吗？”
助理的问话让方沁语无从回答，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应该怎样选择。她和景佑寒经历过生死，一起从人生最低谷爬上来，步步为营，成为人生赢家。而江榆灏，却是在几起几落之间一点点改变自己，变得让她惊讶，最后剩下景仰。
看得出方沁语的矛盾，助理没有说什么，悄悄退了出去。
助理走到门口，正好碰到景佑寒。
“景先生。”他低低叫了一句。
景佑寒含首，“今天怎样？”他问的是江榆灏。
助理摇头，脸上挂着无奈，“老样子。”
听到这话，景佑寒沉吟了片刻，最后只点点头，“我进去看看。”
助理没有阻止他的权力，更何况现在也没有阻止的必要，最后让出道来。景佑寒一步步走进去。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床上，那个自视甚高的江榆灏，此时安静地躺在床上，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闭眼，毫无知觉。
景佑寒心里一阵泛堵，他也没有想到，最终揭开一切的是江榆灏，而他会因为自己和方沁语的事被梁雨悠撞。
那个连雇佣兵都也惹的人，是床上躺着的这个毫无知觉的人吗？感叹一阵，他的目光最终还是移到了床边人儿身上。方沁语此时疲惫不堪，依着床边闭起了眼，太久没有休息，她一闭眼就睡了过去。
她原本就消瘦，此时看来，越发瘦得厉害，肩膀都突了出来，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
景佑寒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发现自己什么也不能做。室内空调温度较低，她的身子一颤一颤的，他轻轻解下自己的外衣，在她身上。
指落下时，不由得握住了她的臂。她的臂只有那么细细的一点，轻易就握住了。怎么会这么瘦。
方沁语原本睡瘦了的，但当感觉到熟悉的温度时，她一下子惊醒。猛抬头，惊诧地看着他。景佑寒没想到自己会惊醒她，自责不已，“对不起，惊醒你了。”
方沁语摇了摇头，直起，这才发现他披给自己的衣服。这味道，这体温，曾是那般熟悉，但自从再见时，已经遥不可及。她握着衣服，没有让它掉下，心里却五味杂陈。
景佑寒看着她的表情，她的想法已猜到了大半。他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小语，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当年的事，全都不是你的错。我奶奶……也不是你害死的，是方硕桓……对不起，我冤枉了你。”
“方硕桓？”方沁语一惊，显然并不知道内情。这，出乎了景佑寒的意外。
“你一直都不知道吗？”
她的确不知道。
“你是说景奶奶……不是我害死的？”眼泪，已经在眶里打转。因为这件事，这些年来她一刻都不得安生。她无数次在想，如果自己再谨慎一点，或者不要带包进景奶奶的房间，那张样报就不会遗落，景奶奶也不会被急死了。
“对，不是。”景佑寒点头。不是她犯的错，当然要为她平反。
“方硕桓，他……”
“他当年就喜欢上了你，一心把我们拆散，但每次都不成功，最后才用了这一招。”
方硕桓是可恨的，但他没有为难他。景佑寒知道，如果自己为难了方硕桓，方沁语一定会伤心。她宁愿自己背负抛弃孩子的罪名也不说出方硕桓来，表明了要保护他。
她这些年受了不少苦，过得并不比他轻松，他愿意为了她而放过方硕桓。
“原来……如此。”事实到现在才揭开，方沁语的心沉到了最深处。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曾经那么信任的人，一直都在设计自己。对于方硕桓，已经不能用失望来形容。
景佑寒心疼地搂住了方沁语，“小语，以前都是我错怪了你，我道歉。其实，这些年我一直都没有忘记你，只是你倔强地不愿意回来，我也因为奶奶之死而没办法去寻你。现在一切都摊开，你不再负罪，而我却对你有亏欠，我不止望你能原谅，只希望你能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能呆在你身边。小语，我爱你。”
眼泪，顺着两颊滚下。这些话，她这三年来做梦都想听到，只是，形势不对。
她看着眼前的江榆灏，怎么也没办法点头。江榆灏因为帮她澄清事实而遭了梁雨悠的暗算，现在昏迷不醒，自己独自幸福，算什么？
“抱歉。”她最终还是摇了头，“我现在没有心情谈感情的事，江榆灏还没有醒过来，我得照顾他。”
她立起来，逼着自己不要再去贪恋景佑寒的温度，避开了他。
景佑寒的手失落地垂下。
他的目光也跟着暗淡下去。
“小语，你在恨我，是吗？”他做过那么多无情的事，她恨，他能接受。
方沁语摇头，“我不恨你，如果事实落在我头上，我也会像你那样。但，我没办法在江榆灏昏迷的时候去顾及自己的生活，你知道，他对我的感情……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
“我明白。”她没说全，他已全然了解。
“我尊重你的意思，但并不代表我放弃，小语，我等你，无论等多久都可以。”
“景佑寒……”听着景佑寒这些深情的话，方沁语如何不感动，但她却什么也不能说。江榆灏能不能醒还是个未知数，她不能让他等一辈子啊。最后，想说的话变成了，“好好照顾着多多，告诉他，过阵子我就回去看他。”
她在这里照顾江榆灏，便没有时间去管多多了。
“好。”景佑寒沉重地点头，悄悄退了出去。
屋外，陌连城虽然没有进来，但两人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此时不由得阵阵叹气。明明是有感情的两个人，却要因为各种事情而分分合合。
唉，怎么会这样啊。
景佑寒走后没两天，方硕桓出现在了医院。但方沁语没有见他。她的意思已经足够明了，两人的所有关系就此断掉。
方硕桓悲伤不已，只是自己做了太多错事，根本没有脸面要求方沁语原谅。凌若寒也来看过方沁语几次，在知道江榆灏所做的一切时，感叹不已。
她握紧了方沁语的手，“这个世界上，能有一两个男人为你做到这一步，也值了。”
方沁语面上带上了苦涩。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肯不要他这样。”太深重的恩情，她无以为报。
凌若寒心疼地抱住了她，“不要太想多了。他这么做想来并不是想你报答，而是希望你能活得好，沁语，听我的，哪怕他醒不过来了，也不要亏待自己，好好生活，幸福地生活。这，才是他的真正用意啊。”
方沁语无法回应，任由泪如雨下。凌若寒如何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最后只能做罢。
时间一天天过去，方沁语除了偶尔去景佑寒那里看多多，大多数时间都呆在医院。医生们理所当然地认为她是江榆灏的未婚妻，对她客气有嘉。
方沁语也不去解释，一心照顾着江榆灏，盼着他早点醒来。而梁雨悠一直没有抓到，不知道藏哪儿去了。因为一次嫉妒愤怒，她把自己眼见着红火起来的事业彻底毁掉，把自己变成了一个通缉犯。
景佑寒每天都会来看方沁语，但他从来不让方沁语知道，不想给她增加负担。
时间一天天推移，转眼两个月过去，接近秋季。
方沁语依然如故地每天照顾江榆灏，而这天却意外地看到他的病房门打开着。方沁语惊了一下，快步走去，看到了一个女人。
“您是……”她轻问。那人转头，露出的是一张熟悉的脸庞。
“阿……姨？”她怎么也没想到，程恩思会出现在眼前。程恩思看到她，愣了一下，并没有逃避，抹起了眼泪，“我只是想来看看我儿子。”
程恩思原本坐牢了的，但江榆灏动用了一些关系把她偷偷弄了出来。江榆灏没敢让景佑寒知道，程恩思出来后也没有回江家，而是被安排在了乡下一处安静的宅院里。
她看透了一切，不再争强好胜，只想跟自己的儿子平安过完下半生，却没想到儿子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方沁语无心去管以前的恩恩怨怨，在她面前低下了头，“对不起，阿姨，都是因为我……江榆灏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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