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章 不会说话的兰儿

随着兰儿的长大,家里的开销也日系增大,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现在更是揭不开锅了。
姐姐小娟的衣服还是妈妈从镇上花的几分钱买来的,虽然是旧的,但是总比没有衣服穿的好,相比起光着脚走路的兰儿,那小娟和小翠实在是好太多了。
因为兰儿的出生,使钱山性情大变,不再像以前那么温柔,那么有担当,甚至变得懒惰,在家里可以一直睡着,等被叫起来吃饭了,吃完饭又回去睡,因为没有儿子这件事,让他深受打击,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大哥家连生两个儿子,自已却只有三个丫头片子。
今天妈妈带着小娟去隔壁村的镇上,准备卖一些自家种的包谷,换点钱来给家里的煤油灯换一下,因为前不久村里通电了,她看到隔壁家的老王都用上灯泡了,准去买一个灯泡,这样家里也方便多了。
为什么不去自已村的镇上呢,因为这个黑崖村穷的连镇都没有,全村也就十几户人家,都隔得很远,挨的近点的也就是有血缘关系的亲戚了。
小翠则是在家里带兰儿,所以这次去卖包谷,只有小娟和妈妈去,钱山更不用说了,在家呼呼大睡……
“妈,我们要背多少去镇上?”姐姐小娟疑惑的看着妈妈。
“就用背箩背两箩去吧,你一箩,我一箩,看着点好的捡了背,不好的怕是卖不出去。”妈妈说。
其实这些玉米都营养不良,有的大,有的小,有的籽长的歪歪扭扭。因为穷山僻壤的,土壤根本种不出好的农作物,但她们还是把稍微好点的放进背箩,只剩下一些不好的留着自已吃,其他人根本吃不了的就剩着给猪吃。
去的那个村叫杨家营,杨家营在那可是属于大村了,毕竟人家是有镇的村,哪像黑崖村啥也没有,谁知道为什么当时钱山的上一辈要把家选在这穷山僻壤。
她们翻越了两座山,实在走不动了就去路边捡了根棍子当拐杖杵着,起码就没那么费劲了,翻了两座山又走了40分钟的路程,才到达镇上,妈妈急忙把家里的油纸口袋铺在路边,然后拿出包谷铺在油纸口袋上,一刻也不敢耽搁,因为卖完还得去买灯泡。
可是根本卖不出去,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其实农村人自家都有种包谷的,没必要去镇上买,镇上大多卖的也是些丑不拉几的衣服、鞋子,和一些鸡呀、鸡蛋啥的。
最后眼看着天越来越暗了,她们只能灰溜溜的回去,因为再不回去天黑了就啥也看不见了,毕竟回到黑崖村可是要走40分钟左右的路程,还要翻两座山,此时的农村连摩托车都没有,去哪里都靠走。
等妈妈和小娟到家,小翠急忙招呼她们吃饭了,吃的很简单,也就是包谷面和青菜,今天难得有点洋芋。
“英子,你们今天去镇上卖了多少钱?”爸爸看着回来的妈妈,忍不住问。
“哎,根本卖不出去,没人买包谷,也许人家家里有种的,白忙活了一天。”妈妈难过的说着。
“你们今天去卖包谷?你是没有脑子吗?现在哪家不种包谷?你卖的出去才有鬼了呢!现在灯泡也没有,又只能点着煤油灯,昏暗暗的……”爸爸听到她们去卖包谷,生气的吼道。
妈妈沉默了,一句话也没说。
彼时的农家妇女都没读过书,甚至钱山也没读过书,他们除了种地干农活啥也不知道,更别说还去考虑粮食卖不卖的出去,特别像林英这种裹小脚的妇女,更是啥也不懂。
最后这次卖包谷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林英想着到时侯再去卖的时侯去卖鸡蛋吧,也许能卖的出去……
兰儿一天一天的长大,可奇怪的是她和常人不通。正常小孩一般一岁多就会走路了,最迟两岁也会说话了,然而兰儿现在六岁了还不会说话,甚至走路都还有些走不稳,整天嘻嘻傻笑。
不用说也知道,兰儿是弱智。
面对弱智的兰儿,钱山和林英都知道,但是他们却不想带小女儿去镇上看病,甚至也没钱给小女儿看病,他们才不愿意浪费钱在一个丫头片子身上,他们可是还要再准备生一个男孩的。
这儿子不生出来,这辈子估计都得郁郁寡欢……
随着时间的流逝,钱山也不在懒惰,就算生了三个女儿,他也要从抑郁的心情里走出来,不能堕落了,这一家五口,没了他这个顶梁柱可是不行的。
时间匆匆,两年的时间过去了,家里换上了灯泡……
大姐小娟现在也是16岁了,二姐小翠14岁,小妹兰儿也有8岁了,兰儿也开始会说些含糊不清的字了,走路也走的挺稳的,但是家里的人都不喜欢她,大姐二姐觉得有这个弱智妹妹很丢脸,也不和她说话。爸爸妈妈则觉得这个弱智兰儿使他们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而且要不是她的出现,说不定现在他们已经有儿子了。
这天,大姐小娟去地里干活的时侯,通一个村的王铁柱也在旁边的地里干活,王铁柱18岁,正值大好青年的年纪,是荷尔蒙爆发的时侯,所以和小娟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小娟和铁柱暗生情愫。
“小娟,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来地里干活啊?”铁柱不解的问。
“我妈今天在家洗衣服,我二妹去找猪草了,我爸去挖洋芋了,小妹在家闲着的。”小娟回答。
其实她不用说她小妹在家闲着,铁柱也知道,因为全村都知道她妈生一个弱智女儿,六岁了还不会说话,走路还歪歪扭扭。
“小娟,过几天不是赶集么?我想去镇上逛逛,要不要一起去?”铁柱渴望得到小娟肯定的回答。
“好呀铁柱哥,我也想去镇上逛逛,我好久都没去镇上了”小娟惊喜道,其实她早就喜欢铁柱了,这次铁柱主动邀请她,那她肯定答应呀。
等干完差不多农活的时侯,小娟和铁柱相互道别,约定下一个赶集日一起去镇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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