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忆
正午的太阳很耀眼，亮到张洛泽不敢直视。张洛泽感觉自已像一条搁浅的鱼，在烈日的炙烤下无法呼吸。怀中的小燕还在惬意的闭着双眼，可他已无力继续走向家中。
这生活到底有什么意义？
眼前的街道渐渐模糊，与童年的记忆交织在一起——不，他没有童年。那些记忆全是不堪回首的压力，父母的争吵，朋友的嘲笑，一幕幕如走马灯般涌上心头。
眩晕感传来，张洛泽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这一摔也让他思绪回转，赶忙看向身边掉在地上的小燕。
小燕还在。
起码小燕还在。
他不敢再多让停留，重新抱起因美梦被打扰而哼哼唧唧的小燕向家的方向飞奔过去。
到家时，父亲已经回家。张洛泽“嗯”了一声算作打招呼，便回到自已的房间。
说起来他与父亲的感情一直不是很好，从小父亲便忙于事业，很少与他交流。唯一一次深入交流便是在他从医院出来的那一天，父亲破天荒的给他买了一个新吉他，告诉他吉他学好了也会有出路。也是那一天，他让母亲没有再逼他继续学下去，跟老师诉说了他的情况。
“所以，你会陪着我，对吗？”
张洛泽轻柔的理顺小燕略显杂乱的毛发，长叹一口气。
“可惜你不会说话。不然你可以天天陪着我聊天该多好。”
“喵～”
仿佛听懂了张洛泽的话般，小燕扑到张洛泽肩膀上，用爪子揉了揉张洛泽的头。
这一瞬间，世界很安静，安静到张洛泽以为时间静止了，安静到张洛泽不敢呼吸——直到开门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母亲回来了，他们又要吵架了。
每天都是一样的，回家，见面，吵架，吵到天崩地裂，吵到地老天荒，他已经习惯了。
“又在家躺着，我一天天忙的要死，上班，让饭，你能不能干点活？”
“我在家不是办公？我天天就什么都不干？”
“你连个地都不扫一下，天天等我回家？”
……
张洛泽只觉头痛欲裂，他想逃，逃离这个家，逃离这个世界。
“张洛泽，你怎么又在家，不是叫你起床了去上学吗？”
房间的门被踹开，张洛泽抱着小燕，尽量闭上眼睛不去看母亲的表情。
“我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事怎么这么多，都让你睡醒了上学你还心情不好？要是这样你就继续回去上学！”
张洛泽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这个时侯应该说什么。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为什么这个家会变成这样。
“哑巴了？来来来你现在起来，我亲自带你回学校，明天开始给我按时按点上学。”
说着，她抢过张洛泽手中的猫扔到地下。
“再让这玩意影响你我就给它送人。”
麻木的穿上衣服，下床，跟着母亲走出家门，到学校，整个过程只有半个小时，可在他眼里却过了很久很久。
……
“所以，你就回来了？”
钱联右手挠了挠头：“虽然不太懂你这是什么情况，但是好像你家庭不太和谐啊？”
“废话。”
张洛泽只想翻一个大大的白眼。“我回教室了，你接着在操场住吧，三炮”
“老子可不在这待着了，一起上去一起上去。”
钱联边说着，便拽着张洛泽的胳膊向楼上奔去。“我得问问别人有啥办法。”
“你管住你那嘴，别乱说，我还想当个正常人。”
张洛泽有些无语，对钱联他是惹不过也躲不起，他不知道他何德何能，让一个天天都要见面，愣头愣脑的人把他当最好的朋友。
“对哦，那我就和咱俩前面那俩货说，咱四个讨论一下，这么好玩的问题光咱俩讨没啥意思。”
看着钱联一脸严肃的表情，张洛泽只想一拳捶上去，他猜不到以钱联的脑回路这些话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
一路上应付着钱联，三言两语间便回到了教室。
“张洛泽？”
许倩微微侧头，略带惊讶的看向坐回座位的张洛泽。
“回来了。”
张洛泽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
“这孩子被他妈…唔唔唔…”
钱联话还没有说完，张洛泽的手已经堵住了他的嘴。
“回来了，家里出了点问题。”
“嗯…好吧，我俩刚打算晚上叫你一起去吃烧烤呢。”
“烧烤？走走走，老子请客。”钱联一听到吃，两只眼睛都在放光。
“首先，没叫你。其次，我们要上课，午休马上就结束了。”
王茂华没有回头，一句话却仿佛要呛死人。
“没叫我咋，我不能去？”
钱联伸出手，用力揉了两下王茂华的头。
“我刚洗的头你tm！”
还没等王茂华发火，许倩便拽了拽王茂华的衣角。
“无所谓，一起去吧，你请客你说好了。”
“说好了，老子说话什么时侯不算过，别说烧烤了，请你们出去旅游都行。”
钱联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趴到桌子上。
“行啊，等毕业了让钱大公子请我们旅游，反正就剩一年了。”
阴阳怪气的说完，王茂华还不忘嘀咕一句。
“家里有钱了不起一样。”
“好了好了，你俩好像克星。”
张洛泽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只觉这个世界有些离谱。有的人一出生就在罗马，而他好像一出生就是牛马。
“张洛泽，出来一下。”
恰在此时，班主任从后门走进班级，拍了一下张洛泽，示意他跟着出去。
一路走到办公室，班主任都没有开口说过话，这让张洛泽多少有些慌张，几次想开口却没有勇气。
“坐吧。”
拉出一张椅子，班主任率先坐了上去。
“老师，怎么了？”
张洛泽忍不住内心的疑惑，还是开了口。
班主任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而是抿了一口杯中的茶叶。
“张洛泽啊，老师知道你最近状态不太好，但是咱们还有一年高考了啊，这段时间要不克服一下困难，起码要先把高考考完了，是吧。”
“好，老师，我会先努力学习的。”
张洛泽没有坐下，只是敷衍的略微颔首。
“哎，不是说咱们不让你休息，主要是升学是吧，考上个好大学，比什么都重要。”
班主任看着站的笔直的张洛泽微微蹙眉。
“老师可是一直对你寄予厚望的，别让老师心寒啊。”
“好的，老师。”
看着张洛泽人机般的回答，班主任便只得单刀直入道。
“那明天开始你还是正常上学吧，老师可指望你出成绩呢。如果一直是刚开学时侯的状态，你上清北肯定没问题。”
“老师，这……”
“好了，先这样吧，回去也和你家长说一下，也不知道你家里怎么想的，这个时侯让孩子天天不上课。”
看着张洛泽油盐不进的样子，班主任终于耗尽了耐心，下达了逐客令。
“谢谢老师。”
这生活到底有什么意义？
眼前的街道渐渐模糊，与童年的记忆交织在一起——不，他没有童年。那些记忆全是不堪回首的压力，父母的争吵，朋友的嘲笑，一幕幕如走马灯般涌上心头。
眩晕感传来，张洛泽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这一摔也让他思绪回转，赶忙看向身边掉在地上的小燕。
小燕还在。
起码小燕还在。
他不敢再多让停留，重新抱起因美梦被打扰而哼哼唧唧的小燕向家的方向飞奔过去。
到家时，父亲已经回家。张洛泽“嗯”了一声算作打招呼，便回到自已的房间。
说起来他与父亲的感情一直不是很好，从小父亲便忙于事业，很少与他交流。唯一一次深入交流便是在他从医院出来的那一天，父亲破天荒的给他买了一个新吉他，告诉他吉他学好了也会有出路。也是那一天，他让母亲没有再逼他继续学下去，跟老师诉说了他的情况。
“所以，你会陪着我，对吗？”
张洛泽轻柔的理顺小燕略显杂乱的毛发，长叹一口气。
“可惜你不会说话。不然你可以天天陪着我聊天该多好。”
“喵～”
仿佛听懂了张洛泽的话般，小燕扑到张洛泽肩膀上，用爪子揉了揉张洛泽的头。
这一瞬间，世界很安静，安静到张洛泽以为时间静止了，安静到张洛泽不敢呼吸——直到开门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母亲回来了，他们又要吵架了。
每天都是一样的，回家，见面，吵架，吵到天崩地裂，吵到地老天荒，他已经习惯了。
“又在家躺着，我一天天忙的要死，上班，让饭，你能不能干点活？”
“我在家不是办公？我天天就什么都不干？”
“你连个地都不扫一下，天天等我回家？”
……
张洛泽只觉头痛欲裂，他想逃，逃离这个家，逃离这个世界。
“张洛泽，你怎么又在家，不是叫你起床了去上学吗？”
房间的门被踹开，张洛泽抱着小燕，尽量闭上眼睛不去看母亲的表情。
“我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事怎么这么多，都让你睡醒了上学你还心情不好？要是这样你就继续回去上学！”
张洛泽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这个时侯应该说什么。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为什么这个家会变成这样。
“哑巴了？来来来你现在起来，我亲自带你回学校，明天开始给我按时按点上学。”
说着，她抢过张洛泽手中的猫扔到地下。
“再让这玩意影响你我就给它送人。”
麻木的穿上衣服，下床，跟着母亲走出家门，到学校，整个过程只有半个小时，可在他眼里却过了很久很久。
……
“所以，你就回来了？”
钱联右手挠了挠头：“虽然不太懂你这是什么情况，但是好像你家庭不太和谐啊？”
“废话。”
张洛泽只想翻一个大大的白眼。“我回教室了，你接着在操场住吧，三炮”
“老子可不在这待着了，一起上去一起上去。”
钱联边说着，便拽着张洛泽的胳膊向楼上奔去。“我得问问别人有啥办法。”
“你管住你那嘴，别乱说，我还想当个正常人。”
张洛泽有些无语，对钱联他是惹不过也躲不起，他不知道他何德何能，让一个天天都要见面，愣头愣脑的人把他当最好的朋友。
“对哦，那我就和咱俩前面那俩货说，咱四个讨论一下，这么好玩的问题光咱俩讨没啥意思。”
看着钱联一脸严肃的表情，张洛泽只想一拳捶上去，他猜不到以钱联的脑回路这些话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
一路上应付着钱联，三言两语间便回到了教室。
“张洛泽？”
许倩微微侧头，略带惊讶的看向坐回座位的张洛泽。
“回来了。”
张洛泽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
“这孩子被他妈…唔唔唔…”
钱联话还没有说完，张洛泽的手已经堵住了他的嘴。
“回来了，家里出了点问题。”
“嗯…好吧，我俩刚打算晚上叫你一起去吃烧烤呢。”
“烧烤？走走走，老子请客。”钱联一听到吃，两只眼睛都在放光。
“首先，没叫你。其次，我们要上课，午休马上就结束了。”
王茂华没有回头，一句话却仿佛要呛死人。
“没叫我咋，我不能去？”
钱联伸出手，用力揉了两下王茂华的头。
“我刚洗的头你tm！”
还没等王茂华发火，许倩便拽了拽王茂华的衣角。
“无所谓，一起去吧，你请客你说好了。”
“说好了，老子说话什么时侯不算过，别说烧烤了，请你们出去旅游都行。”
钱联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趴到桌子上。
“行啊，等毕业了让钱大公子请我们旅游，反正就剩一年了。”
阴阳怪气的说完，王茂华还不忘嘀咕一句。
“家里有钱了不起一样。”
“好了好了，你俩好像克星。”
张洛泽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只觉这个世界有些离谱。有的人一出生就在罗马，而他好像一出生就是牛马。
“张洛泽，出来一下。”
恰在此时，班主任从后门走进班级，拍了一下张洛泽，示意他跟着出去。
一路走到办公室，班主任都没有开口说过话，这让张洛泽多少有些慌张，几次想开口却没有勇气。
“坐吧。”
拉出一张椅子，班主任率先坐了上去。
“老师，怎么了？”
张洛泽忍不住内心的疑惑，还是开了口。
班主任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而是抿了一口杯中的茶叶。
“张洛泽啊，老师知道你最近状态不太好，但是咱们还有一年高考了啊，这段时间要不克服一下困难，起码要先把高考考完了，是吧。”
“好，老师，我会先努力学习的。”
张洛泽没有坐下，只是敷衍的略微颔首。
“哎，不是说咱们不让你休息，主要是升学是吧，考上个好大学，比什么都重要。”
班主任看着站的笔直的张洛泽微微蹙眉。
“老师可是一直对你寄予厚望的，别让老师心寒啊。”
“好的，老师。”
看着张洛泽人机般的回答，班主任便只得单刀直入道。
“那明天开始你还是正常上学吧，老师可指望你出成绩呢。如果一直是刚开学时侯的状态，你上清北肯定没问题。”
“老师，这……”
“好了，先这样吧，回去也和你家长说一下，也不知道你家里怎么想的，这个时侯让孩子天天不上课。”
看着张洛泽油盐不进的样子，班主任终于耗尽了耐心，下达了逐客令。
“谢谢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