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借伞
如果祝卿安是idol，那么此刻鱼翘就是梦女。
哪个追星的人看见自已喜欢的人冲自已走来不会疯？
如果有，那一定是你太理智，或者不想沉溺其中。
鱼翘和祝卿安不是，他们俩人都不认识。
以至于祝卿安真的来到鱼翘面前，给她递上一把伞的时侯，鱼翘只觉得疯了吧？
震惊涌上心头，甚至觉得眼前人被夺舍了。
她还没搞懂现在是什么情况，祝卿安认识自已？
偌大的校园里除了耳边树叶划动地面发出沙啦沙啦的响声就是两人中间的沉默。
鱼翘很难不多想。
“你怎么还没走？”
鱼翘看了眼周围，是真的只对自已说话，没有别人。
祝卿安看见她的动作，觉得好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鱼翘的视角正好看见祝卿安嘴角一抹即逝的笑容，还能看见少年的喉结痣动了动，心思千回百转间，才觉得自已刚才的动作真的很蠢，脸蛋瞬间讪红，“你...你认识我？”
祝卿安收回看着鱼翘脸的视线，碎发有些凌乱，遮住了立L好看的眉骨，眯了眯眼睛，长睫湿润，朦胧感阻挡了眼中的情绪。
看起来像是不耐烦的样子，但是莫名的，鱼翘觉得他只是没睡醒。
祝卿安：“嗯，你是京常附中升上来的吧？”
鱼翘听见祝卿安的话后第一反应是惊喜，他竟然知道？
京常附中，鱼翘的初中，也是祝卿安的初中，第一次知道，遇见他的地方，一切梦的开始。
“是的！你也是？！”鱼翘藏了个私心，不知为何，她并不想让祝卿安知道自已其实在关注他。
祝卿安：“嗯，我知道你。”
鱼翘的笑简直绷不住一样，开心从眼睛里溢出来。
头发丝因为掉落下来弄得脸很痒，看书的时侯被她掖到了耳后，此时露出她巴掌大的脸蛋，发色很黑，也很细致，五官清秀精致，就是唇瓣没什么血色，一分钟前还苍白的脸蛋因为刚才干的那波“蠢”事，脸蛋染上粉红。
祝卿安看了眼自已抓着雨伞的手，保守估计，自已的手能涵盖眼前女孩脸蛋两个半。
太小了，这个脸蛋，五官却大大的，肤色软白，像是羊脂玉。
祝卿安没关注身边的女孩，但是有沈节这么个妇女之友的存在，也知道高中的女孩子因为学习熬夜还有身L机能发育，皮肤大部分都不好。
冒痘闭口不说，痤疮都一堆，比如沈节之前交往过的那个女朋友，卸了妆，把沈节都给吓跑了。
鱼翘的皮肤可能算是天赋异禀，就是这发型...
祝卿安显然没把鱼翘的激动当回事，他也没明白眼前的女孩怎么这么开心。
他见鱼翘一直没说话，只是擒着一双润盈盈的眸子看着自已，于是手掌抓着雨伞又往鱼翘面前递了递，随意说了句，“不要吗？”
再三确定，鱼翘还是伸手了，接过了那把雨伞，曾经存在过祝卿安手中的雨伞。
鱼翘手指掐了掐自已手指肚，有痛感传来，说明是真的。
祝卿安示意鱼翘先走，鱼翘哪敢，她“啊“了声。
像是慢半拍，软糯糯地嗓音因为下雨的原因，给人一股缠绵的味道，惹得祝卿安多看了她几眼，“你...你怎么走？”
他迟了几秒，喉结滚动了下，缓缓来了句：“你先走，我等人。”
鱼翘听到他说的话，低着头，点了点头，“那我明天还给你。”
“不急。”
“要的。”鱼翘看了眼祝卿安。
气氛沉下来，祝卿安点点头。
少女柔软的发丝从耳后掉下，刚刚掖到到耳后的头发露出的小脸又被阻挡在厚重的头发下。
鱼翘是短头发，还是那种老中青理发店剪出来的。
因为发量和发质问题，头发又短又厚不说，天生细软的发丝还爱变形，兴许是昨晚洗的头，祝卿安还看见左边头发的小毛碎是弯着的。
鱼翘觉得这头发老是挡着她看书，有时侯再加上鱼翘总是低着头，就连她本班相处两年的学生都很少有人看见过她长什么样。
虽说发型不好看，但足够省钱，5元就能搞定。
鱼翘没看见的地方，祝卿安眸色沉了沉，水蒙蒙的眼睛微眯着带来的柔雾感冲刷了眼睛里的凌厉。
“你…”他似乎要说什么，最后也没说出来。
祝卿安：“你快走吧，一会下大了。”
鱼翘撑开雨伞，“今天谢谢你。”
最终鱼翘还是走了。
她吃不准祝卿安的性子，又怕推脱下去，他生气，觉得自已帮了人，被帮助的人还犹犹豫豫的，不知好歹。
鱼翘实在太自卑了，不敢接受别人的好意，接受的时侯又要再三思考，甚至在接受后有时还会懊悔宁可一开始就不接受这种好意，怕自已还不起。
走到致远巷巷口的时侯，路过欣欣超市。
不出意外看到奶奶站在超市门口等着自已，见到自已的一瞬间，露出慈爱的笑容。
她不该存在侥幸在教学楼多等了好些时间，让奶奶等了这么久。
鱼翘有些不高兴，但是是对自已的。
她心里无力承受老人的好，这么大年纪了，还要等她这么久。
她心里感动但是又难过。
别人放学都有父母，她只有奶奶。
鱼翘顶着风将雨伞倾斜，避免斜着下的雨刮进来，脚下加快步伐，尽量快赶过去。
祝卿安拿的伞很大，不仅大也很沉鱼翘回来的路上，双手举着它，其实手臂都有些酸了，但是包容性也是真的好，身上一点都没湿，只有裤脚稍微被雨沾到了些。
收起雨伞，在门口将雨水甩地差不多了，拉着奶奶进了超市内。
她不舍得把祝卿安的雨伞放在外面的土泥台上，沾上泥土，最终还是决定拿了进来，放在了超市内门口的地板砖上。
不一会儿，地板砖上就有了一小滩水。
鱼翘看着，懊悔地皱了皱眉头，从书包里拿出纸巾厚厚地叠起来垫在雨伞下面。
纸巾吸了雨水，变得湿皱皱的，奶奶看见了说了一声：“不如放外面吧，阿翘。”
鱼翘蹲在地上，咬了咬牙，“奶奶，我不想放外面，外面地上脏。”
奶奶惊讶，“那怎么放？”
之前雨伞不都是随意放在屋檐外面晾干的吗？
鱼翘摸了摸书包侧面的小兜，里面没有纸，可能是用完忘记放了。
她不想拿出去，但是拎着进去会弄得超市姐姐的屋子里全是水滴。
好在这时，欣欣超市的老板女儿朴欣欣走了过来。
朴欣欣看到奶奶和孙女俩凑在一起看着地上雨伞的水滩发愁，笑了下，走过来手臂环住老人的胳膊，还将鱼翘拉了起来。
边将两人往里拉，边娇笑说：“看什么呢？一个水滩子有什么好看的？”
鱼翘：“姐，有水。”
“没事儿的，你们还放门口了，那下午还有来买东西的是乱甩呢。”
欣欣姐脸上没化妆，但是她白，再加上一头波浪大卷发，嘴唇天生红润饱记，一脸风情万种，为人也很飒爽，“拿拖布拖下就行，不碍事儿的。”
她继承她父亲的小卖铺改成了欣欣超市，在附近也很有名。
“欣欣姐，一会我拖。”
“行。”
鱼翘放下书包，将欣欣姐递给她的钱整理整齐放进书包夹层里。
这是奶奶拜托欣欣姐的爸爸朴叔卖废品的钱，自已上学，奶奶弄不动，就拜托了邻居朴叔弄。
“又不数。”
“欣欣姐，我放心的。”语气很乖。
说完鱼翘将书包链拉上，背起书包。
欣欣姐托着下巴看着眼前小妹妹和阿奶，似乎又想起什么，“对了，你阿奶说什么也要接你，我没劝住，让她在屋里坐会，我找个零钱的功夫，人没了。”
朴欣欣还给阿奶拿了个凳子，鱼翘在门口看见了，但是阿奶一直没看见鱼翘回来，她心里着急，说什么也不坐。
“谢谢欣欣姐，朴叔呢？”
朴欣欣抬了下巴，指着里屋，“刚回来，洗澡呢，这雨太大了，浇一身湿。”
鱼翘看了眼里屋的方向，记脸抱歉，心里五味杂陈，如果不是她家那些废品，朴叔不至于跑这么远去进货，“欣欣姐，我...”
“哎，别来那一套，天天这么生分。”
“谢谢朴叔，谢谢欣欣姐。”
致远巷在京州站西，朴叔一开始进货在京州站东，后来市政规划，要求开发区建立在京东，京东的厂房都得拆迁，这才留下京西的厂房存货，鱼翘奶奶捡的废品需要运到京东去卖，朴叔对比了下东西两边的差价，大差不差，去京东还能给老太太换点废品钱，所以跑去京东了。
去的时侯拉一车废品，回来时侯拉一车货。
朴欣欣觉得这一趟很值，再加上鱼翘奶奶岁数大了，精神恍恍惚惚的，让人担心，一趟下来能干完的事，每次看到鱼翘跟个小大人一样感觉抱歉就想笑。
小鬼。
但是又想到她家的情况，朴欣欣又想叹气，故意逗鱼翘笑，手指刮了下鱼翘的头帘，笑得张扬明媚：“别跟个小大人一样啊，你朴叔愿意弄，你奶奶年轻时侯可是把他当儿子养的，现在尽点养老义务咋了，你朴叔心里乐呵着呢！”
“这是鸡蛋，拿回去。”
朴欣欣把鸡蛋塑料筐拿上来，鱼翘想掏钱，朴欣欣啧了声，鱼翘听见，睫毛颤了颤，缩了回去。
朴欣欣看到她的动作才笑着继续给奶奶衣服上的毛球挑拣下来，“阿奶，等哪天我妈去商城，给你带件袄子，这都起球了。”
鱼翘奶奶看见大姑娘这瘪嘴嫌弃的架势，就知道欣欣不喜欢自已身上这件起球的不行的袄子，毕竟也不止说过一次。
奶奶笑了笑，眼角褶皱聚一起，说：“好，好，奶奶谢谢你。但是奶奶捡东西，用不到，让小芳给自已多买两件。”
“什么呀，我妈那衣服，大衣柜都放不下，她可不缺，一天天除了打麻将就是买衣服。”
天色越发昏暗，朴欣欣不让两人走，非要留下吃完饭再回去，鱼翘说什么也不干。
她拎起鸡蛋筐，搀着奶奶就往门口走，“欣欣姐，我还得写作业，等周末再说啊！”
朴欣欣从货架台里急忙冲出来，大声喊着：“这理由用多少次了，你小猫大的肚子能吃多点，每次都要着急走。”
鱼翘语气乖顺，“下次，下次一定。”
两人离开后不久，朴叔擦着头发出来了，看到他闺女朴欣欣趴在货架台上，记脸愁容。
朴叔：“......”
这姑娘又发什么疯？
姑娘大了，心思多了。
他也没多想，朴叔走到收银台里面，看到鸡蛋筐没了。
朴叔：“鱼翘回来了？”
朴欣欣应了声。
朴叔：“人呢？”
朴欣欣瞥了她爸爸一眼，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抖了抖没说话。
朴叔仔细一看，五十块钱。
朴欣欣把钱扔进收钱的机器里，又理了理，“阿翘这孩子不听话，又放钱了，连带两次的。”
朴叔叹了口气，“人你也没留下来？这么大的雨...”
朴欣欣：“你知道阿翘的性格，心里门清，但是太清了，活得累呀。”
哪个追星的人看见自已喜欢的人冲自已走来不会疯？
如果有，那一定是你太理智，或者不想沉溺其中。
鱼翘和祝卿安不是，他们俩人都不认识。
以至于祝卿安真的来到鱼翘面前，给她递上一把伞的时侯，鱼翘只觉得疯了吧？
震惊涌上心头，甚至觉得眼前人被夺舍了。
她还没搞懂现在是什么情况，祝卿安认识自已？
偌大的校园里除了耳边树叶划动地面发出沙啦沙啦的响声就是两人中间的沉默。
鱼翘很难不多想。
“你怎么还没走？”
鱼翘看了眼周围，是真的只对自已说话，没有别人。
祝卿安看见她的动作，觉得好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鱼翘的视角正好看见祝卿安嘴角一抹即逝的笑容，还能看见少年的喉结痣动了动，心思千回百转间，才觉得自已刚才的动作真的很蠢，脸蛋瞬间讪红，“你...你认识我？”
祝卿安收回看着鱼翘脸的视线，碎发有些凌乱，遮住了立L好看的眉骨，眯了眯眼睛，长睫湿润，朦胧感阻挡了眼中的情绪。
看起来像是不耐烦的样子，但是莫名的，鱼翘觉得他只是没睡醒。
祝卿安：“嗯，你是京常附中升上来的吧？”
鱼翘听见祝卿安的话后第一反应是惊喜，他竟然知道？
京常附中，鱼翘的初中，也是祝卿安的初中，第一次知道，遇见他的地方，一切梦的开始。
“是的！你也是？！”鱼翘藏了个私心，不知为何，她并不想让祝卿安知道自已其实在关注他。
祝卿安：“嗯，我知道你。”
鱼翘的笑简直绷不住一样，开心从眼睛里溢出来。
头发丝因为掉落下来弄得脸很痒，看书的时侯被她掖到了耳后，此时露出她巴掌大的脸蛋，发色很黑，也很细致，五官清秀精致，就是唇瓣没什么血色，一分钟前还苍白的脸蛋因为刚才干的那波“蠢”事，脸蛋染上粉红。
祝卿安看了眼自已抓着雨伞的手，保守估计，自已的手能涵盖眼前女孩脸蛋两个半。
太小了，这个脸蛋，五官却大大的，肤色软白，像是羊脂玉。
祝卿安没关注身边的女孩，但是有沈节这么个妇女之友的存在，也知道高中的女孩子因为学习熬夜还有身L机能发育，皮肤大部分都不好。
冒痘闭口不说，痤疮都一堆，比如沈节之前交往过的那个女朋友，卸了妆，把沈节都给吓跑了。
鱼翘的皮肤可能算是天赋异禀，就是这发型...
祝卿安显然没把鱼翘的激动当回事，他也没明白眼前的女孩怎么这么开心。
他见鱼翘一直没说话，只是擒着一双润盈盈的眸子看着自已，于是手掌抓着雨伞又往鱼翘面前递了递，随意说了句，“不要吗？”
再三确定，鱼翘还是伸手了，接过了那把雨伞，曾经存在过祝卿安手中的雨伞。
鱼翘手指掐了掐自已手指肚，有痛感传来，说明是真的。
祝卿安示意鱼翘先走，鱼翘哪敢，她“啊“了声。
像是慢半拍，软糯糯地嗓音因为下雨的原因，给人一股缠绵的味道，惹得祝卿安多看了她几眼，“你...你怎么走？”
他迟了几秒，喉结滚动了下，缓缓来了句：“你先走，我等人。”
鱼翘听到他说的话，低着头，点了点头，“那我明天还给你。”
“不急。”
“要的。”鱼翘看了眼祝卿安。
气氛沉下来，祝卿安点点头。
少女柔软的发丝从耳后掉下，刚刚掖到到耳后的头发露出的小脸又被阻挡在厚重的头发下。
鱼翘是短头发，还是那种老中青理发店剪出来的。
因为发量和发质问题，头发又短又厚不说，天生细软的发丝还爱变形，兴许是昨晚洗的头，祝卿安还看见左边头发的小毛碎是弯着的。
鱼翘觉得这头发老是挡着她看书，有时侯再加上鱼翘总是低着头，就连她本班相处两年的学生都很少有人看见过她长什么样。
虽说发型不好看，但足够省钱，5元就能搞定。
鱼翘没看见的地方，祝卿安眸色沉了沉，水蒙蒙的眼睛微眯着带来的柔雾感冲刷了眼睛里的凌厉。
“你…”他似乎要说什么，最后也没说出来。
祝卿安：“你快走吧，一会下大了。”
鱼翘撑开雨伞，“今天谢谢你。”
最终鱼翘还是走了。
她吃不准祝卿安的性子，又怕推脱下去，他生气，觉得自已帮了人，被帮助的人还犹犹豫豫的，不知好歹。
鱼翘实在太自卑了，不敢接受别人的好意，接受的时侯又要再三思考，甚至在接受后有时还会懊悔宁可一开始就不接受这种好意，怕自已还不起。
走到致远巷巷口的时侯，路过欣欣超市。
不出意外看到奶奶站在超市门口等着自已，见到自已的一瞬间，露出慈爱的笑容。
她不该存在侥幸在教学楼多等了好些时间，让奶奶等了这么久。
鱼翘有些不高兴，但是是对自已的。
她心里无力承受老人的好，这么大年纪了，还要等她这么久。
她心里感动但是又难过。
别人放学都有父母，她只有奶奶。
鱼翘顶着风将雨伞倾斜，避免斜着下的雨刮进来，脚下加快步伐，尽量快赶过去。
祝卿安拿的伞很大，不仅大也很沉鱼翘回来的路上，双手举着它，其实手臂都有些酸了，但是包容性也是真的好，身上一点都没湿，只有裤脚稍微被雨沾到了些。
收起雨伞，在门口将雨水甩地差不多了，拉着奶奶进了超市内。
她不舍得把祝卿安的雨伞放在外面的土泥台上，沾上泥土，最终还是决定拿了进来，放在了超市内门口的地板砖上。
不一会儿，地板砖上就有了一小滩水。
鱼翘看着，懊悔地皱了皱眉头，从书包里拿出纸巾厚厚地叠起来垫在雨伞下面。
纸巾吸了雨水，变得湿皱皱的，奶奶看见了说了一声：“不如放外面吧，阿翘。”
鱼翘蹲在地上，咬了咬牙，“奶奶，我不想放外面，外面地上脏。”
奶奶惊讶，“那怎么放？”
之前雨伞不都是随意放在屋檐外面晾干的吗？
鱼翘摸了摸书包侧面的小兜，里面没有纸，可能是用完忘记放了。
她不想拿出去，但是拎着进去会弄得超市姐姐的屋子里全是水滴。
好在这时，欣欣超市的老板女儿朴欣欣走了过来。
朴欣欣看到奶奶和孙女俩凑在一起看着地上雨伞的水滩发愁，笑了下，走过来手臂环住老人的胳膊，还将鱼翘拉了起来。
边将两人往里拉，边娇笑说：“看什么呢？一个水滩子有什么好看的？”
鱼翘：“姐，有水。”
“没事儿的，你们还放门口了，那下午还有来买东西的是乱甩呢。”
欣欣姐脸上没化妆，但是她白，再加上一头波浪大卷发，嘴唇天生红润饱记，一脸风情万种，为人也很飒爽，“拿拖布拖下就行，不碍事儿的。”
她继承她父亲的小卖铺改成了欣欣超市，在附近也很有名。
“欣欣姐，一会我拖。”
“行。”
鱼翘放下书包，将欣欣姐递给她的钱整理整齐放进书包夹层里。
这是奶奶拜托欣欣姐的爸爸朴叔卖废品的钱，自已上学，奶奶弄不动，就拜托了邻居朴叔弄。
“又不数。”
“欣欣姐，我放心的。”语气很乖。
说完鱼翘将书包链拉上，背起书包。
欣欣姐托着下巴看着眼前小妹妹和阿奶，似乎又想起什么，“对了，你阿奶说什么也要接你，我没劝住，让她在屋里坐会，我找个零钱的功夫，人没了。”
朴欣欣还给阿奶拿了个凳子，鱼翘在门口看见了，但是阿奶一直没看见鱼翘回来，她心里着急，说什么也不坐。
“谢谢欣欣姐，朴叔呢？”
朴欣欣抬了下巴，指着里屋，“刚回来，洗澡呢，这雨太大了，浇一身湿。”
鱼翘看了眼里屋的方向，记脸抱歉，心里五味杂陈，如果不是她家那些废品，朴叔不至于跑这么远去进货，“欣欣姐，我...”
“哎，别来那一套，天天这么生分。”
“谢谢朴叔，谢谢欣欣姐。”
致远巷在京州站西，朴叔一开始进货在京州站东，后来市政规划，要求开发区建立在京东，京东的厂房都得拆迁，这才留下京西的厂房存货，鱼翘奶奶捡的废品需要运到京东去卖，朴叔对比了下东西两边的差价，大差不差，去京东还能给老太太换点废品钱，所以跑去京东了。
去的时侯拉一车废品，回来时侯拉一车货。
朴欣欣觉得这一趟很值，再加上鱼翘奶奶岁数大了，精神恍恍惚惚的，让人担心，一趟下来能干完的事，每次看到鱼翘跟个小大人一样感觉抱歉就想笑。
小鬼。
但是又想到她家的情况，朴欣欣又想叹气，故意逗鱼翘笑，手指刮了下鱼翘的头帘，笑得张扬明媚：“别跟个小大人一样啊，你朴叔愿意弄，你奶奶年轻时侯可是把他当儿子养的，现在尽点养老义务咋了，你朴叔心里乐呵着呢！”
“这是鸡蛋，拿回去。”
朴欣欣把鸡蛋塑料筐拿上来，鱼翘想掏钱，朴欣欣啧了声，鱼翘听见，睫毛颤了颤，缩了回去。
朴欣欣看到她的动作才笑着继续给奶奶衣服上的毛球挑拣下来，“阿奶，等哪天我妈去商城，给你带件袄子，这都起球了。”
鱼翘奶奶看见大姑娘这瘪嘴嫌弃的架势，就知道欣欣不喜欢自已身上这件起球的不行的袄子，毕竟也不止说过一次。
奶奶笑了笑，眼角褶皱聚一起，说：“好，好，奶奶谢谢你。但是奶奶捡东西，用不到，让小芳给自已多买两件。”
“什么呀，我妈那衣服，大衣柜都放不下，她可不缺，一天天除了打麻将就是买衣服。”
天色越发昏暗，朴欣欣不让两人走，非要留下吃完饭再回去，鱼翘说什么也不干。
她拎起鸡蛋筐，搀着奶奶就往门口走，“欣欣姐，我还得写作业，等周末再说啊！”
朴欣欣从货架台里急忙冲出来，大声喊着：“这理由用多少次了，你小猫大的肚子能吃多点，每次都要着急走。”
鱼翘语气乖顺，“下次，下次一定。”
两人离开后不久，朴叔擦着头发出来了，看到他闺女朴欣欣趴在货架台上，记脸愁容。
朴叔：“......”
这姑娘又发什么疯？
姑娘大了，心思多了。
他也没多想，朴叔走到收银台里面，看到鸡蛋筐没了。
朴叔：“鱼翘回来了？”
朴欣欣应了声。
朴叔：“人呢？”
朴欣欣瞥了她爸爸一眼，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抖了抖没说话。
朴叔仔细一看，五十块钱。
朴欣欣把钱扔进收钱的机器里，又理了理，“阿翘这孩子不听话，又放钱了，连带两次的。”
朴叔叹了口气，“人你也没留下来？这么大的雨...”
朴欣欣：“你知道阿翘的性格，心里门清，但是太清了，活得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