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稻瘟病降临,价格初降

府外的田地间是金灿灿快要成熟的稻子。
下人胯下一匹小马,穿着牛仔裤挥舞着皮鞭穿梭在稻田之中监工。
元业躺在躺椅上皮鞭挥舞在半空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一边甩着一边唱道。
“你是内内个内内
内个内个内内
内内个内内
内个内个内内
阳光彩虹昆仑奴
滴滴哒滴滴哒~”
昆仑奴咧着口大白牙,也一个劲的卖力唱道。
“我是内内个内内
内个内个内内
内内个内内
内个内个内内
阳光彩虹昆仑奴
滴滴哒滴滴哒~”
元业一句,昆仑奴跟着一句。
一遍遍唱着毫无违和感。
突然元业耳边传来阵阵马蹄声
一位叼着烟斗,头戴斗笠的老昆仑奴下马踏来。
元业伸手打着招呼,“奇叔,稻瘟开始了吗?”
奇奴,买回来时元业发现他和别的黑奴不一样。
比起其他昆仑奴人均胎教肄业的程度,他能文断字而且年纪是最长者。
元业于是让他管理黑奴,凭借这层身份向外打探消息也是把好手。
“是的,主人,领南洲稻瘟病已扩散至县内,黄氏粮庄、吴氏粮庄、齐田粮庄三大粮庄均出现稻瘟病,一般为根部发黑极难察觉。”
奇奴谦卑有礼,恭敬的说道。
元业微微点头
“奇叔,这一季稻子收的如何?”
奇奴禀报道。
“主人,只剩下周围没收,明天就能种新一轮的稻子。”
元业指尖轻轻敲击着躺椅的扶手,闭上眼睛微微思索旋即缓缓睁开,道。
“最近发生饥荒,避免有人偷粮,抽一百五十人,六十人为四个时辰,十二时辰轮班巡逻。”
人在饿急眼的情况下,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否则就不会有农民起义
元业不是什么慈善家,囤积的粮食必须守着。
随着巡逻的加紧。
以及万亩土地紧锣密鼓的种新一轮稻米。
……
黄府。
黄有财和县里大大小小的粮商齐聚一堂。
黄有财为首坐在他左右两侧的分别是吴氏粮庄吴法、齐田粮庄齐田。
可以说,坐在这里的人能够决定武林县如今粮价的走势。
但此刻他们的脸上却没有一丝喜悦之情。
小商贩靠倒二手,如今稻瘟病横行,导致粮食减产。
他们也没得卖,甚至有些粮商的仓库已经见底了。
“三位老板想想办法,再放一点给我们吧,否则真的活不下去。”
“有多少我们拿多少,不然我家快断粮了。”
“现在我已经把价格提到了四十文一斗,你们只提到三十文一斗,我们怎么卖?”
“再这么下去,反正我是干不了。”
……
黄有财听着大堂内叽叽喳喳的讨论声,闭起来的老鼠眼微微一睁。
“别叫了,别叫了,再叫你们都给我滚到元大公子求粮去。”
话落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他们心里门儿清。
元业?
在深山老林里能憋出个屁的粮食。
五个月都没动静。
连门店都没开。
就算给他一万亩,如今稻瘟横行。
一个纨绔子弟能玩出什么花。
粮食恐怕全死了。
如果有他们倒着吃粪。
得罪了黄掌柜,哭都哭不出来。
吴法白须一抖,苍老的声线缓缓脱口而出。
“小黄,我是这里的长者,我有资格替他们说说话。
你占县里粮食五成,定多少放多少你说的算。”
沉吟片刻。
黄有财威胁道。
“我这里能放多少放多少,至于定价跟着我的粮庄来。
谁敢坏了规矩,保证你们见不到一颗粮食。
另外,向没有灾情的各州县收粮食开始囤粮!”
粮食减产导致的饥荒在古代往往代表着有国难财。
地主门阀如通饕餮,只进不出。
随后武陵县迎来的是粮食价格的暴涨。
盛庆元年十月初三
大米价格35文/斗
盛庆元年十月初七
大米价格45文/斗
盛庆元年十月初十
大米价格78文/斗
直到十五已经突破了百文每斗。
……
元业叼着牙签,悠哉悠哉的在县里散步,嘴里哼着阳光彩虹小白马。
如今粮仓内有一百六十万多斗粮食。
此时抛售出去。
足足可赚十六万两银子。
百分百的存活率,粮荒持续一年加上期间收来的土地,一年内最差最差能赚个五十多万两。
被贬种地?
被群臣嘲讽?
那又如何。
到时侯你们挨饿,老子天天白米馒头。
活得跟仙儿一样。
奇奴观察着粮商出示的粮价,看见自已的小主这么悠闲,心中难免几分焦急的问道。
“主人,稻瘟病横行,如今岭南州粮食价格疯涨。
现在库房里的粮食堆积的差不多,不如此次出手捞一笔。”
元业微微摇头现在的稻瘟病只是前菜。
后面的旱灾才是重头戏。
价格还会持续疯涨。
先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
等大部分粮商卖光手里的粮食再出手他不香吗?
吴小花此时抱着菜篮子,哭唧唧的跑到他的面前。
“少爷,外面的人都说我们的粮食。趁着稻瘟死光了。”
“我知道外面的流言蜚语爱咋说咋说。”
“可,不趁这时侯发财稻瘟一走,就亏了。”
元业重重的咳了两声,转身拍着两人的肩膀。
“你们把心安肚子里,这些粮食我迟早会卖。现在还不是时侯,
你们先回去吧,我再转一转。”
元业看着两人离去,坐在卖烧鹅的摊位前拿出半两碎银,等包着烧鹅的荷叶出炉。
正巧听见一旁一堆人挖着观音土围在一块谈论着元业说的津津有味。
“元业家的粮仓现在有好多昆仑奴在那边守着,里面肯定没粮,怕我们知道。”
“他们家都种上了新稻,肯定是前面的稻子得瘟死了。”
“哎呦,元业那个纨绔子弟估计得哭死吧。”
“就是,辛辛苦苦搞出来的良田,结果颗粒无收,看他不被饿死。”
紧接着爆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如今谈论幻想堂堂伯爵之子饿肚子能记足他们心中一时快感。
元业扯下烧鹅的腿,看着一群饿的面黄肌瘦的人正讨论着自已也笑出了声。
所有人闻见空气中飘散着的油脂味纷纷回头。
看见是元业他们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元业将鹅腿放到他们的面前。
“闻闻,香不香啊!”
他们盯着鹅腿不约而通的咽下了一口唾沫。
使劲点头。
这几天粮食都飙到了一斗百文钱。
他们就别提鹅了,连根毛都吃不到。
能吃上观音土配米粥就很好了。
元业把鹅腿全塞进嘴里面,轻轻拍了拍脑袋。
“唉哟,瞧我这记性。
刚才你们说我快被饿死了,得多吃点。
回去别吃太饱,小心撑死。”
元业一边哼着曲儿,一边抱着荷叶里的烧鹅啃了起来。
啃下的骨头扔到路边。
元业走远。
刚才还在造谣讨论的人,现在面面相觑。
他们盯着骨头眼冒金光立刻拔腿跑去。
甚至因为抢不到骨头而大打出手。
抢到骨头的人马上揣到怀里。
回家还能熬过骨头汤,美美的吃上一顿。
……
稻瘟病逐渐过去,可天却越来越热,大旱来临。
地已经种不上粮食了。
盛庆元年十月十六
大米价格106文/斗
盛庆元年十月二十
大米价格115文/斗
盛庆元年十月二十六
大米价格134文/斗
所有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粮食价格飞涨。
元业依旧是顿顿白米饭大馒头,四菜一汤。
连家里的昆仑奴过得都比县里的老百姓好。
田里的稻,不用水都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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