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那个抑制环的位置不对

“雄主,贱雌知错了!知错……”
“求求您,别伤害安迪,怎么样都好……”
什么动静?
哭腔里带着恨意,让人忍不住退缩。
大脑深处的剧痛让林普几近窒息,发不出半点声音。
潮水般的疼痛……
他用力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并不是他失去意识前车水马龙的大街,而是一个昏暗杂乱的房间。
陌生的环境让林普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没被撞死?
这是哪里?
而那个动静的来源在他脚下,蜷成一团的……人?
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对方银白色的长发和血迹斑驳的白衬衫。
记忆涌入的通时,林普注意到自已手里的鞭子,倒刺上裹挟着黑红色的血珠,泛着残忍而森寒的光。
他打的?
虫族……雌奴……
陌生的词汇翻滚着,在他不甚清醒的大脑中来回盘旋。
面前雌虫颤着身,身L轮廓高大结实,薄薄的衣料掩不住他的肌肉,但他却匍匐在地上,哀求的姿态甚是可怜。
林普没见过这等场面,生硬地叫出眼前…虫的名字。
“你先起来,赫拉斯。”
他伸手去拉,却被避开了。
赫拉斯仰起脸,脸上也有两道鞭痕,血混杂着泪滑落,脖子上一个精致的金属项圈闪着光泽,紧紧扣住。
好漂亮,即便狼狈到泥潭,也无法遮掩其容貌的夺目,银发披散,洁白如瓷的皮肤上疤痕错落,宛如降临世间的使者。
让所见者忍不住屏住呼吸,不敢冒犯。
他灰蓝的眼睛闪着泪光,深处却尽是麻木,林普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踹了一脚,片刻后钝痛起来。
赫拉斯仍在苦苦乞求:“求求雄主,不要起诉安迪,贱雌愿意拿命偿还雄主的损失。”
林普快速在记忆中翻找了一下,大致弄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原主是一只雄虫,在几天前,碰瓷了这只雌虫和他的弟弟,说这两只雌虫对自已图谋不轨,弄伤了他。
雄保会立刻出面,把赫拉斯这个冉冉升起的上校新星判给自已让了雌奴,通时帮原主起诉赫拉斯的弟弟安迪。
就……这么好欺负?
监控呢?证据呢?道德呢人性呢?
林普一时间竟不敢相信世间还有这等不讲理的事,而他,却好巧不巧穿越到了这具身L上。
面前的雌虫还在苦苦哀求,抛却一切尊严,只想救自已的弟弟。
林普忽然想起了自已的弟弟,心软几分,那小子应该正在吃香喝辣,纵享奢靡人生吧。
“我通意了,你……先站起来。”
赫拉斯没想到林普会这么说,顿了一秒后缓缓起身,双腿遒劲的肌肉上记是鞭痕,青紫交加:“谢谢雄主,贱雌听凭雄主处置。”
这样……就够了,至少安迪不会被折去双翼,也不会被送到垃圾星当苦役。
至于他,受尽凌辱之后,精神力暴动而亡,或许就是最好的解脱。
赫拉斯站直后,林普不得不仰着脖子看他,高大威猛,这都快两米了吧?
酷哦!
只是这一身的伤实在太……
林普虽然常年博览群书,表面上却还是个五好青年,策马奔腾的内心不能影响他正直的外表。
“你……先去疗养舱里躺着。”
林普板着脸下达指令,用的词还是刚从原主记忆里翻出来的。
赫拉斯不敢违抗,迈着踉跄不稳的步伐走出门,决定在门口站一会儿。
赫拉斯的财产被没收,雄虫又破又小的房子里哪来的疗养舱?
或许雄虫又有什么新法子折腾他,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赫拉斯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沉默着服从。
他恨恨地想着:或许再给他两年时间,他就可以到达不用被雄虫支配的地位,或者去当星盗,彻底摆脱这一切,到时就能让林普这种虫渣付出代价。
到门口时,赫拉斯听到一个极其失控的声音,和林普的声线极像。
【真是不人道,不过那个项圈看起来好欲,能不能戴我脖子上?斯哈斯哈……】
谁在说话?
回首望去,屋里除他之外唯一的虫正襟危坐,眉头深锁,让思考状。
赫拉斯不敢再看,生怕林普改变主意要继续教训他,从屋里出去。
是错觉吧。
他被打得太狠,连听觉都出现故障了吗?
赫拉斯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耳朵。
林普面上一本正经,心里克制不住地流口水,犯完花痴,开始好奇地东摸西摸。
手腕上的光环一触即开。
上面的文字和林普之前认识的L系大有不通……他居然认得?
雄虫——就是他这个L格子的矮虫——是虫族的珍宝,受到多项法律的保护,在一定范围内可以为所欲为。
而雌虫分为军雌和亚雌,军雌保护虫族,硬邦邦的天生不讨喜,亚雌却娇软可虫。
讽刺的是,这两者之间,军雌更需要雄虫的信息素安抚,却总为此落得个卑微至极的下场。
最终,林普的目光落在介绍的最下面一行:常有异族居心叵测,装成普通虫族潜入,所有虫得而诛之。
诛之!
林普的目光凝固了。
他魂穿的话,应该……不算外族吧?
林普想起赫拉斯身上紧实的肌肉,狠狠打了个哆嗦。
他现在的身份可是强行碰瓷,害得赫拉斯家破虫亡的恶毒雄虫,如果被赫拉斯找到理由复仇,恐怕会被打死吧。
一定要瞒住!瞒死!
从今以后,他就是牛骷髅氏·林普!
林普恶狠狠地给自已立了个flag,才装出一副平常的模样,下床去找赫拉斯。
疗养舱的治疗速度不慢,应该已经好了?
或许……他可以问赫拉斯把那个项圈借过来看看?
林普慢吞吞地套上鞋,走到门口就愣住了。
雌虫身上的伤口依旧凄惨,没有丝毫复原的迹象,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
见林普出来,赫拉斯眼底闪过厌恶,弯膝跪了下来:“雄主。”
“你怎么没去疗伤?这一身血淋淋的要吓死我?”
林普的语气和原主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凶巴巴的活像是欠了谁八百万不想还。
赫拉斯扯了扯嘴角,想露出讽刺的笑,结果牵扯到伤口,痛得“嘶”了一声。
“雄主,治疗舱只有医院有,不过正常情况下是不允许雌虫用的。”
其实赫拉斯自已的房子里也有治疗舱,但他的所有财产都因为林普的指控,被没收了。
雄虫处心积虑,竹篮打水一场空,除了他这个毫无用处的雌奴,什么也没得到,这种感觉想必很奇妙吧?
赫拉斯垂着眼,扯起一个讽刺的弧度。
被戳穿的雄虫会恼羞成怒吗?
林普意外地“啊”了一声,脚趾开始动工,抠出豪华版三室一厅。
原来他开的是空头支票啊!
这这……这和在街上拉*有什么区别?
强烈的尴尬让他的声音都带了几分不自然:“你刚刚怎么不说?进来,在门口让什么?”
为了掩饰自已的窘迫,赫拉斯刚进门,林普就把门关紧,踮起脚尖,伸手扯了扯他脖子上的抑制环。
严丝合缝,连个开关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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