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要失信了

素和觞知道千瑶的性子,这即墨族的人全都是一根筋,他自知劝不了她,也只好任她去了,于是拥抱了一下她道:“我在仙境等你归来。”
千瑶想要再去一次洗华山,心中好似有某种直觉在告诉她,他就在身边,未曾离去。
再次站到红梅树旁,心中的波澜已经没有先前那般涌动,反而平静了不少,右手抚上一支树枝:“你这个骗子,什么时侯才能回来”
回应她的只有风声,别无它声。
千瑶握着树枝出了神,双目静静的看着红梅花,还在肆意的绽放着。
此时,一个身影出现在距离她不远处,缓缓伸起手,隔着空气抚摸她的头发:“我要失信了。”说完,便随风去了。
半晌之后,千瑶也回过神来,恋恋不舍的再看一眼红梅树,强撑着精神说道:“若霖,我要下凡了,若无无法突破,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你总说让我把你忘了,这一次我真的放手了。”
而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洗华山。
“若霖上神怎么一天到晚都在打坐?”
“上神,本仙子一个如花貌美的姑娘在你旁边你也不理一下我。”
“若霖上神,你是不是没有七情六欲啊?”
“若霖上神,你都两天不见我了。”
“若霖,我不要喜欢你了。”
“若霖上神,刚刚我是开玩笑的,我最喜欢若霖上神了。”
时空里关于两人的记忆也不停交织。
如故离开月溪宫就直奔司命阁,才刚踏进大门半步,正好碰见了往外出走的叶作尘。
叶作尘拦住了她的去路道:“帝女殿下。”
“叶仙君。”如故狡黠笑道:“我找你有事。”
“怎么了?”叶作尘好奇问道,一般没事她是不会来司命阁的:“来找我干嘛?你平常可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啊。”
如故忙把他拉进殿里,坐下来继续道:“姑姑说我要下凡了,而且我也预知到了。”
“你预知到了?”叶作尘恍然醒悟:“你跟千瑶是商量好的吗?”
“昨日,碰巧听到仙娥谈论到有位仙子在历劫时,因为迟迟没有从情劫里走出来,归来后遭受了雷刑,生生被打断了仙骨。”如故知晓后,当时心中就有些害怕了,这红尘怎么这么害人。
如故看了几眼门外的景色:“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回来。”
又转而道:“叶仙君,你方才说与姑姑商量好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姑姑真的要下凡了?我还以为她是在宽宥我呢。”
“你一定会回来的,放心吧。”叶作尘看向门外,无奈催促道:“帝女,你该回去完成课业了,白仙君可不会因为你预知历劫而放你一马的。”
“对哦,夫子说要考我净心咒。”如故经过叶作尘的提醒,才记起今天白澈要检验她的学习成果,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你对帝女让了什么?她居然那么怕你。”叶作尘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不紧不急的说。
“就算我对她什么也没让,她也会怕我,难道仙君以前不害怕沈夫子?”白澈揭开帘子,从帘后出来。
事到如今,叶作尘还没弄懂白澈出现在这里的缘由:“不知上仙你来我司命阁到底所为何事?”
“我只是想知道我这个徒弟在历劫前会是先找我还是先找你。”白澈把折扇打开,微眯着眼说道。
听了这话,叶作尘却笑了,他也算陪伴着如故一通成长,而白澈,也是这一万年前才被素和觞请去当如故的夫子。
既然是历劫这种大事,来找他叶作尘谈有什么奇怪的:“这什么奇怪的胜负欲?那上仙可能来错地方了,帝女遇到这种事第一个想到的不会是我也不会是你,只会是即墨上仙,然后才有可能轮到我,毕竟按照人间的说法,我陪着帝女长大,与帝女也算青梅竹马。”
“多谢司命指点,白澈记下了。”白澈合起折扇,不咸不淡地说道:“相差五千岁的青梅竹马。”
叶作尘也不恼,弯了弯唇道:“那仙君可得快些回竹扉阁了,据我推算帝女应该快到了。”
白澈深吸一口气,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的,叶作尘你好样的,目光冷冷的看了一眼他,就甩甩袖子走了。
若是再有两撮胡子就好了,吹胡子瞪眼的。
叶作尘待白澈彻底离开他的视线后,才从袖管中拿出一枚水蓝色的珍珠,放入喝过的茶杯中。
微微荡了荡,再把珍珠从茶杯里拿出,已经变了颜色。
叶作尘把这珍珠拿在手上端详着,不知想到了什么,将珍珠重新收回袖中,向着暗楼走去。
虽然白澈比如故晚些时间从司命阁出来,但此时白澈却悠悠然坐在凉亭下,乘着夕阳余晖,徐徐微风,饮着小酒,看着如故向他走来。
他是特地等侯在这里的。
如故直接坐到石凳上:“夫子,你是在这里等侯如故的吗?功课我已经完成了,就连姑姑让我背的清心咒我也背下了。”
“我的那些课业就先放过你了。”白澈把酒杯放下,拿出另一个酒杯,给如故倒了半杯透明的液L:“尝尝。”
如故一惊,难道……白澈被掉包了?居然给她倒酒喝,简直罕见啊!小心翼翼的接过,轻轻抿了一口,脸色都变了,不免震惊:“司命仙君的琉璃醉?”
白澈没有否认:“嗯。”
如故捧着酒杯,一脸不可思议:“这是司命仙君主动给夫子的?平常他可是很宝贵的,姑姑也只得了三瓶,就连父君,也才得了一小瓶,还是死皮赖脸得来的。”
白澈微笑着看着她,也不说话,一直等到她说完:“我自有妙计。”
如故的眼神锁定在那一个装琉璃醉的瓶子上,暗暗咽下口水。
白澈没有错过她的小举动,开口道:“这些你想不想喝?”
如故点点头。
“待你历劫归来。”白澈把琉璃醉收起来,看着她:“我为你保存它。”
如故欲哭无泪,便也更加的珍惜这小小的一杯琉璃醉了。
“夫子,你说我万一在凡间迷了心怎么办?”如故担忧道。
“你是怕被扔入陨渊?”
如故点点头;“虽然我是帝女,但那又如何,这个身份又不能让我不用历劫。”
她趴在石桌上,用手撑着下巴,声音低垂道:“夫子,你历过劫吗?”
白澈淡淡开口:“历过。”
“什么时侯啊?”白澈这么一说,倒引了如故的好奇心。
“在我成为你师傅前的一千年,那个时侯我才突破仙阶成为上仙。”白澈说完,又给自已倒了一杯酒。
“夫子,那你历的是什么劫?和如故一样吗?”
白澈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转而慢慢开解她:“我是从人界来的,经历的与你自然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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