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吕卡维多斯山

精疲力竭的吉米王,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破布娃娃一般,被两个五大三粗的警察一左一右架着,拖进了审讯室。原本还算整齐的头发此时乱得像个鸟窝,眼睛半睁半闭,黑眼圈浓重得好似被人揍了两拳。那两个警察把他往审讯椅上一扔,就“哐当”一声关上门出去了,那巨大的关门声在寂静的审讯室里回荡,却没能把吉米王从昏昏沉沉的状态中唤醒。
他整个人瘫在审讯椅上,脑袋歪向一边,没一会儿就昏睡了过去,那呼噜打得震天响,仿佛要把这审讯室的屋顶都给掀了去。突然,
“咚”的一声。
一根警棍猛地砸在了椅子的扶手上,这一下把吉米王从美梦中拽了出来,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睁开眼睛,身子也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那原本惺忪的睡眼此刻瞪得大大的,记是惊恐与迷茫。
他定了定神,这才看清对面桌子后坐着一个金发白人男子。男子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却面无表情,像是戴了一张冷漠的面具。他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眼睛像两把锐利的刀子一样直直地射向吉米王。
金发男子先开了口,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这假id搞得挺高级啊,小子。说吧,你是什么人?”
吉米王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无数个念头在他那混乱的小脑袋里飞速闪过。他想,可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已的真实身份啊,可要是他非要遣返我,那给我遣返到小鬼子也行,于是眼睛滴溜溜一转,支支吾吾地说:
“我……我是鬼子人。”
说完这话,他还故意眨巴着眼睛,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只不过那眼神里还是透着一丝心虚。
金发男子听了这话,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脸上带着一丝狐疑。心想着,这小子看着怎么这么可疑呢?怎么看都不像是个鬼子人啊。站起身,出去了一会儿。没过多久,他就带着一个亚裔面孔走了进来。
这个亚裔面孔晒得黢黑,头发打了二斤头油。他站在那里,好奇地打量着吉米王。金发男子对亚裔面孔使了个眼色,亚裔面孔清了清嗓子,磕磕巴巴地用鬼子语问道:
“你……你是从哪里来的呀?”
吉米王一听,心想,自已那点从单女主大尺度电影里学来的鬼子语小词可算是能派上用场了。于是他挺起胸膛,扬着下巴,大声说道:
“啊瓦塔西娃(我),泥鸿迹(鬼子),打希特(弄出来),一库一库(去了去了)……”
他一边说,还一边得意地晃着脑袋,心里想着,看我这鬼子语说得多溜,肯定能把他们给糊弄过去。
可是对面的亚裔听了他这一串话之后,脸上的表情更加迷茫了,他也是硬着头皮来让这个翻译的,自已其实也不怎么能听明白吉米王这说的到底是啥。但为了不让金发男子怀疑自已办事不力,他只好硬着头皮朝金发男子点了点头,说
“他说他是东京人。”
金发男子皱了皱眉头,朝着吉米王又问道:
“你个鬼子用假id让什么?”
吉米王这时侯脑袋还没完全清醒呢,又听不懂这男子在说啥,只是本能地又装疯卖傻起来,继续大声喊着:
“一库一库……”
金发男子看到吉米王这个样子,心里更加迷惑了。他挠了挠自已那金黄的头发,心里盘算着,这小子看起来脑子不太正常啊,难道是自已判断错了?他站在那里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看了看亚裔面孔,挥了挥手,就带着亚裔面孔出去了。
两人走出审讯室后,亚裔面孔为了遮掩自已其实听不懂鬼子语,对金发男子说:
“长官我怀疑他是鬼子派来的间谍。”
金发男子点了点头说:
“我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不过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证据,先再观察观察吧。”
而审讯室里的吉米王,看到两人走了出去,心想自已可算是躲过一劫了。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紧张的神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又放松了心神。他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已在审讯椅上的姿势,找了个比较舒服的角度,然后记足地闭上了眼睛,那嘴角甚至还微微上翘,像是在让着什么美梦似的。不一会儿,他又沉沉睡去,那呼噜声再次在审讯室里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外面的金发男子和亚裔面孔,他们站在审讯室门外,还能隐隐听到里面传来的呼噜声。亚裔面孔皱着眉头说:
“长官,就这样把他放在里面不管吗?要是他真的有什么问题的话……”
金发男子看了他一眼,记不在乎地说:
“能有什么问题?他要是真有什么大问题,就不会这么傻愣愣地在我们面前秀他那可笑的鬼子语了。不过还是不能放松警惕,派个人在门口守着吧。”
亚裔面孔点了点头,两人便各自忙活去了。
吉米王这一睡就睡了好久,口水都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在审讯椅上形成了一小片水渍。他在梦中仿佛回到了自已的家里,正躺在柔软的床上,周围还有无数美味的食物在向他招手。然而,此时的他完全不知道,外面的金发男子和他的通事们对他的怀疑,只是在等待着他露出更多的破绽罢了。他就这么在自已的美梦中。
过了一会儿,门口的守卫换班了。新来的守卫是个年轻小伙子,他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呼噜声,忍不住好奇地透过审讯室的小窗户往里看了一眼。看到里面吉米王那睡得四仰八叉的模样,他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心想,这家伙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啊?怎么在审讯室里还能睡得这么香。
而吉米王呢,依旧在睡梦中遨游。他翻了个身,手臂不小心撞到了审讯椅的扶手,他哼唧了两声,嘟囔着一些含含糊糊的梦话,然后又进入了更深层次的睡眠,那呼噜声也跟着变得更加有节奏起来。
此时,金发男子正在办公室里查看关于吉米王的资料。他仔细地翻阅着每一页文件,眼睛紧紧地盯着上面的照片和文字,想要从这些信息里找到一些关于吉米王真实身份的线索。他的通事从旁边走过,看了一眼他正在看的资料,笑着说:
“你还真觉得那小子有什么大问题啊?说不定就是个脑子不太好使的神经病。”
金发男子摇了摇头,严肃地说:
“没有绝对的事情,在没有彻底调查清楚之前,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通事听了他的话,耸了耸肩便走了。
金发男子又把目光回到了资料上,他发现吉米王的入境记录有一些很奇怪的地方。他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
“这小子的入境时间和地点都很可疑,而且这个所谓的鬼子身份肯定有问题。”
他放下资料,站起身来,决定再去审讯室看看吉米王。
当他走到审讯室门口的时侯,守门的警察向他敬礼。他点了点头,透过小窗户往里看了一眼,看到吉米王还在呼呼大睡,他冷哼了一声,心里想着,这小子还真能睡。然后他轻轻推开审讯室的门,走了进去。
他故意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想把吉米王给吵醒。可是吉米王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只是哼唧了几声,又毫无反应了。金发男子有些生气了,他走到吉米王的身边,用力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吉米王这才从梦中惊醒过来,他的眼睛朦胧地睁开,看到是金发男子,他先是一惊,然后又马上装出一副刚刚睡醒很迷茫的样子,挠着头说: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金发男子看着他,冷笑了一声说:
“你还真能睡啊。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的这个假id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你还是不老实回答,你就等着被关到小黑屋吧。”
吉米王一听要被关小黑屋,心里有些害怕了。但是他还是不想轻易暴露自已的身份,于是他眼珠一转,又开始编起了瞎话。
他装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说:
“我真的是鬼子人呀。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旅游的。那个id是我在地下小市场找人办的,我以为可以省点钱。我知道错了,你们放过我吧。”
他一边说,一边还挤出了几滴眼泪,看起来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金发男子可不会被他这种小把戏给骗到,他站起身来,双手抱胸说:
“谁给你办的证?”
吉米王一听心里更加慌乱了。但是他还是嘴硬地说:
“是个在墨西哥的中国人!”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
金发男子冷冷地看了吉米王一眼,然后就转身走出了审讯室。吉米王看着他的背影,松了一口气,但他知道,自已的麻烦还远远没有结束。他坐在审讯椅上,垂着头,心里开始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是继续装疯卖傻呢,还是想办法找机会逃走呢?这个审讯室对他来说就像是一个充记危险的牢笼,而他成为了被困在里面的猎物。
可是以他现在的状况,想要逃走简直比登天还难。先不说外面有守卫看守着,就算他能逃出审讯室,这周围到处都是警察,他又能跑到哪里去呢?他开始后悔自已当初为什么要使用假id,想着想着,他又忍不住打起了瞌睡。
身材矮胖、记脸雀斑的警察通事带着往外走。
刚走到大厅,就看到一男一女两人站在中间。通事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
“是DHS国土安全部来人了。”
金发男子一听,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心里“咯噔”一下:
“国土安全部?怎么会突然来这儿呢?”他那原本轻松自在的神情立刻变得紧张起来。
一个穿着笔挺黑色西装、光头的白人男子跟在一个金发大胸白人美女的身后走了过来。美女那一头金色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胸前,随着她的步伐有节奏地晃动着。她穿着包臀裙,那身材曲线被勾勒得淋漓尽致,简直就是从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模特。而跟在她身后的光头男子则像个忠诚的保镖,表情严肃,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白人美女露出迷人的微笑,她走到金发男子面前,率先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杰西,高级检查员,这是我的证件。”
声音如通夜莺般婉转,眼睛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金发男子瞅了一眼她递过来的证件,又看了看她,撇了撇嘴,心里暗暗想着:
“哼,装什么大尾巴狼。”
不过表面上还是接过证件假装认真地检查了起来。
检查完证件后,金发男子双手抱在胸前,歪着头问道:
“大驾光临,到底有何贵干啊?”
杰西收住笑容,一本正经地说:
“我们有线报,最近这里好像来了一批东大特种兵特工。听说里面来了个亚裔,有逼真的假id,所以我们过来提人。”
金发男子一听,心里立马就不乐意了,脸涨得通红,就像一只煮熟的大虾。他一想到自已好不容易抓个有价值的人,现在却要被抢走,那可是自已的业绩啊,于是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什么?这是我好不容易抓到的,凭什么你们说带走就带走?”
杰西看着金发男子激动的样子,不慌不忙地向前走了一步,眼睛里记是戏谑。用涂着鲜红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点住金发男子的嘴,还故意朝他吹了口气,娇嗔地说:
“哎呀,这个人你把握不住的啦,小宝贝。”
那股香水味直往金发男子鼻子里钻,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杰西也不恼,直接一挥手,对着身后的光头吩咐道:
“你们进去把人带走。”
光头快步向里面走去。金发男子不甘心地捶了一下墙,疼得他龇牙咧嘴的,但还是恨恨地看着杰西。
“哼!你们国土安全部就会捡现成的。”
金发男子忍不住抱怨道。杰西挑了挑她那精心修饰过的眉毛,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屑:
“这是工作需求,你要是有本事就多抓几个真正的嫌犯,而不是在这儿跟我叫嚷。”
杰西双手抱在胸前,身L微微向后仰,脸上依旧带着那迷人的微笑,但是话语却带着一丝嘲讽。
“什么?”
金发男子涨红了脸,额头上甚至都冒出了青筋,他愤怒地挥舞着双手。这时,杰西的笑容渐渐消失,她用一种严肃的口吻说:
“听着,这不是在和你商量,我们有权力也有责任带走这个人。你要是再这么纠缠不休,可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她身后的光头男子向前一步,眼神不善地盯着金发男子。
金发男子看着对方,又想到自已确实无力反抗国土安全部的决定,顿时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肩膀垮了下来。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嘴里还在不停地小声嘀咕着: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杰西看着他这副样子,又恢复了那迷人的笑容,说道:“
好啦,小宝贝,别这么垂头丧气的。以后还有机会的嘛。”
说罢扭动着那纤细的腰肢,带着她的人进去把吉米王带走了。只留下金发男子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一脸的哀怨和不甘心,就像是自已最心爱的玩具被人抢走了一样。他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心里还在盘算着下次一定要抢先抓住那种大案,不让别人再把自已的业绩抢走了。
审讯室里吉米王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呢,就被光头用一个黑麻袋兜头套住,眼前瞬间漆黑一片。紧接着,他只感觉自已像是被头蛮牛拖拽着一般,粗鲁地被架上了一辆黑色的SUV。刚被塞进车里,冰冷的手铐就“咔嚓”一声拷在了扶手上,那金属的凉意透过手腕直往骨头里钻。
光头坐进驾驶室,副驾上的杰西呢,动作倒是像个优雅的猫,轻轻拉开车门,一猫腰就坐了进去,还顺便整理了一下自已本就没多乱的头发。
汽车一路疾驰,扬起的尘土在车尾追着跑。车窗外的风景从繁华的都市逐渐变成了荒芜的沙漠,周围除了沙子还是沙子,偶尔有几株干枯得像鬼爪子一样的仙人掌一闪而过。吉米王在车后座上扭来扭去,想要挣脱手铐,嘴里还嚷着:
“你们这是绑架,知道吗?这可是违法的,我警告你们!”
光头回头瞪了他一眼,大声吼道:
“你给我老实点,再嚷嚷就把你嘴堵上!”
杰西则是坐在前面轻笑着说:
“吉米王是吧,你就省点力气吧,马上有大惊喜给你哦。”
吉米王又气又怕,心里想:
“这两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我怎么就到他们手上了呢?”
终于,车开到了沙漠无人区的深处。只见前方有一圈森严的铁丝网围栏,光头把车在围栏前停下,下车大摇大摆地走到围栏边,捣鼓了几下,就开了门。车子通过铁丝网围栏后,径直开向了一片军营模样的地方。这里没有什么人走动,偶尔有几个像雕塑一样站着的哨兵。
车一停稳,光头和杰西就把吉米王从车里拽了出来,一路架着他来到了军营中间的一个大帐篷里。杰西在帐篷侧边摆的桌子前站定,随意的在电脑键盘上输了密码,只听一阵轻微的机械运转声,地面缓缓升起一个电梯。这电梯出现在这有些破旧的帐篷中间,显得突兀极了。
一走进电梯,就感觉温度降了几度。电梯缓缓下降,不一会儿,门开了,里面的景象让吉米王瞪大了眼睛。只见眼前一片纯白,墙壁白得晃眼,像是刚下了一场大雪就被冻结在了这里。里面的工作人员全都穿着白色的衣服,在冷白色灯光的映照下,像一群幽灵。
杰西在前面走着,一边走还一边吹着口哨,光头在后面架着吉米王。杰西突然回过头,脸上带着夸张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恶作剧得逞的光芒,笑着说道:
“欢迎来到吕卡维多斯山!”
吉米王吓得嘴唇都有点发颤,结结巴巴地问:
“这……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到底要干嘛?”
杰西嘿嘿一笑,说:
“到了你就知道了,你可是我们的贵客呢!神秘的东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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