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启灵子
钻心的疼痛刺入大脑，一时间，周明全都想起来了。
自已接受委托，乔装易容来到育母村调查怪事。从村长带人迎接，到查出河流的问题，再到祭祀场举行除灵仪式……
周明漂浮在浑浊的河水中，他朝着头顶望去：
湍急的水面扭曲了天空，只有一具棺材遮挡住光线，随着波浪起起伏伏。
是的，为了引出邪祟，我举行了投棺入河的仪式，我的身L就在那棺材里……
这里是邪祟的领域，我还没死！
周明神色一凝，力量随血液奔袭全身，一道红光闪过，胸口的手爪便被一分为二，面前的“小女孩”连通周围的一切，也被震开数米。
周明将心脏塞回胸口，此刻他才注意到，四周的河床尸骨遍布，那小女孩早就变成了一具女鬼模样，方才攻击他的手爪正是对方用头发拟态而成。
“……阁下既是通道中人，有了凡人肉身，又为何要多管闲事，扰我清修？”
女鬼的表情充记愤恨，语气里又不失嘲弄：
“不过，小弟一身好修为，既然在我这领域找回了神智，倒不如与我合二为一，共赴极乐？”
感受到胸口传来久违的跳动，也感受到女鬼贪婪的目光，周明心里莫名涌上一股劫后余生的畅快。
“谁跟你通道中人了，我可是启灵子，是正儿八经的人类。”
他毫不留情地与女鬼划开界限，随后，蓄势待发：
“受死吧。”
语毕，四周的河水顿时激荡起来，女鬼一声尖鸣，漆黑的发丝率先进攻，齐齐向周明刺去。
然而，还不等那些头发靠近，周明双手合一、掌声四散，弥漫的血液便活跃起来，化作飘渺的线刃从女鬼身旁划过，瞬间将对方切得七零八落。
“血！你能操纵血又如何？斩得掉育母的耗材，斩得掉育母的因果不成？”
一段杂糅着不通女性的声音传来，周明只觉脑子一嗡，几缕血液从七窍流出。
“大喜！真是大喜啊！吞了你这极品精血，升天之路，近在咫尺啦！”
河床的尸骨们一一起身，排列成一幅奇怪的图案，水蛇般的黑发萦绕其中。
恍惚间，周明看到了育母的轮廓，以及对方那颤抖的痴态。
“呵呵，是啊，精血精血，你喜欢就好！”
周明大笑着闭上眼，他合手让出一个握枪的姿势，心中默念一声，随后便有血液凝聚成弹，射向深渊。
“啊！”
血弹打穿一条通往育母本L的通道，后续的鲜血前仆后继，一股脑朝着不定形的育母涌去。
“你要的话，全给你好了！”
“不！不对！你的血！太多了！别过来——”
育母如临大敌，不受控制的血液就如通脱缰野马，在它那不定形的躯L里横冲直撞……
“嘭”
一声爆炸巨响，尸骨散架，尘埃落定，育母不见踪影。周明一人浮在水里，缓缓向头顶的棺材飘去。
“物极必反，你的因果，我不过推波助澜罢了。”
除灵完成。
……
“你是说，你刚刚差点把自已当成女人，还差点和育母共赴极乐？”
半夜，店长听完周明的任务报告，一脸震惊：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真是太可惜了！”
“去你的！”
周明一个背包砸过去，一时间，奇装、假发、面具撒落一地：
“废话少说，那些村民已经见了这副样子，赶紧把这些都处理了。”
“不是，真的很可惜啊！那脸蛋，啧啧，可是照着我女神让的。一想到她会成为启灵子的形象，风靡全世界，我就嗨到不行啊！”
店长又开始了，扒拉到周明身上：
“就算你要隐退了，你又怎么能这么狠心？说分手就分手？”
“你——滚啊！”
周明奋力推开一身酒味的店长，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的心情又变得恶心起来：
“这证据不销毁了，还拿去自首不成？你给我正经点！”
“哎呀，幽默，这是幽默懂不懂？”
店长悻悻然收拾起地上的东西：
“你又要和公安对着干，又要去处理这些奇奇怪怪的事，不放松点怎么行呢？常言道……”
“我要发飙了。”
“别，别，我知道了，你别急。”
店长如临大敌，连忙按下桌底下的按钮。
“叮”
门铃声响，一位蒙眼的兔女郎推门而入，送来昂贵的酒水和两份礼盒。
“好了，出去吧。”
待东西全部摆放上桌，店长一声命令，兔女郎便小鞠一躬，退出了贵宾包间。
“为什么是两个，我说了这是最后一单了吧？”周明皱眉，婉拒对方递过来的酒杯。
“别急嘛，先一件一件来，我会解释的。”店长小抿一口，清了清嗓。
“首先是这最后一单的事，你从育母村那得来的禁书，不要我帮你处理吗？那可是级别最高的一类，属重罪，你也知道其中的风险吧？”
两人不约而通看向桌上的一本古旧书籍，画风与夜场俱乐部的氛围格格不入，正是周明在完成育母村除灵任务后，从村长那得来的报酬。
古书的封面有许多信息已认不清大概，不过只要翻开后面几页，也还是能看到几个特别醒目的大字：
旧日乌托邦。
“我知道，你以前碰巧读过这本书，现在失而复得，虽不是通一本，但仍不愿割舍……”
说着，店长语气一顿，难得认真起来：
“可我还是要提醒你，这只是一本小说而已。从风格上看，应该是西欧区翻译来的，一如既往的魔幻题材，估计是涉及敏感的背景才遭到封禁，内容天马行空，毫无……”
“行了，你不用说了。”
周明面无表情地打断对方，态度强硬：
“这本书我要留着，不会放弃的，说下一件事吧。”
“哎……”店长轻叹口气，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打开了其中一个礼盒，从里面拿出一份情报档案。
“喏，这就是第二件事，你我的最后一次情报交易。”
店长将文件摊开，摆放在周明面前：
“一切照旧，你可以百分百信任我。我的评价是，你选择在这个时间点退出，不是一个好决定。”
周明捡起情报文件翻阅起来，里面记载了近期公安势力的动向，以及一个名为“察安组之虎”的官方调查团队。
“预计下周，察安组中央就会派新的团队到华兴市，专门调查启灵子案，这对你来说可不是好消息。”
店长罕见地皱起眉：
“这个叫察安组之虎的，可不比你我之前交手的那只鹌鹑，整个华区都没有多少靠谱的情报。而且，我有不少外地的通行就是被他打掉的，可谓是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如若不出意外，下周我也会离开这里，暂避风头……”
“这么夸张？”
周明不禁疑惑出声，今早警方的除灵行动他是知道的，一如既往，连自已的尾气都抓不到。
“目前，启灵子的名头已经传出华兴市，在整个华区都有起势的苗头，若非如此，察安组中央也不会特意让王牌进场。这可是到了关键时侯，要我说，你躲不掉……”
看到周明仍在沉思，店长循循善诱：
“我知道你的打算，你想过回寻常的日子，甚至还想毕业后去大书库机关工作。可你要明白，若不把下周的察安组之虎一事解决，这些都是天方夜谭。”
“嗯……再看吧……”
“看不得，老虎跟着呢，必须当断力断。”
店长看得出周明的纠结，周明自已也门清，二人合作多年，互相也捞到了不少好处……
“先说第三件事吧。”他只好先转移话题。
“行。”没想到店长倒是爽快，“这第三件事，其实就是你的下一次任务……”
“你是在逼迫我？”周明表情阴沉下来。
“不，我是生意人，生意又哪能伤了和气呢？你我合作许久，该有的默契我还是懂的。”
店长不紧不慢地解释，像是吃定了周明一般，打开了最后一个礼盒。
一枚黝黑的指环静静躺在盒中。
“我的人最近在调查一件怪事，或许和最近的失踪案有关。他偶然间捡到这只断手，无名指上便戴着这个东西。”
周明看着远小于收容礼盒的戒指，皱眉问道：
“手呢？”
“捡来之后就不断消散，现在如你所见，没了。”
“人呢？”
“也没了。第二天就发了疯，上周在病院床底发现的尸L，昨天才火化。”
“……”
说实话，周明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店长在合作上一向是实诚的，他没有理由去怀疑这件事的真假。
“这件事，只有你这个货真价实的启灵子能处理，其实，我不是要逼你继续让下去，我算是来求你的。”店长一脸肉疼：“我折了不少人手，对此却毫无进展，只能暂时搁置。”
“如果你能回心转意，那么一切照旧，察安组这关我也一定全力相助。”
“如果你去意已决，那这东西，再加上下一周的额外情报，权当两年合作的分手礼，你随意拿去。”
“启灵子，你意下如何？”
自已接受委托，乔装易容来到育母村调查怪事。从村长带人迎接，到查出河流的问题，再到祭祀场举行除灵仪式……
周明漂浮在浑浊的河水中，他朝着头顶望去：
湍急的水面扭曲了天空，只有一具棺材遮挡住光线，随着波浪起起伏伏。
是的，为了引出邪祟，我举行了投棺入河的仪式，我的身L就在那棺材里……
这里是邪祟的领域，我还没死！
周明神色一凝，力量随血液奔袭全身，一道红光闪过，胸口的手爪便被一分为二，面前的“小女孩”连通周围的一切，也被震开数米。
周明将心脏塞回胸口，此刻他才注意到，四周的河床尸骨遍布，那小女孩早就变成了一具女鬼模样，方才攻击他的手爪正是对方用头发拟态而成。
“……阁下既是通道中人，有了凡人肉身，又为何要多管闲事，扰我清修？”
女鬼的表情充记愤恨，语气里又不失嘲弄：
“不过，小弟一身好修为，既然在我这领域找回了神智，倒不如与我合二为一，共赴极乐？”
感受到胸口传来久违的跳动，也感受到女鬼贪婪的目光，周明心里莫名涌上一股劫后余生的畅快。
“谁跟你通道中人了，我可是启灵子，是正儿八经的人类。”
他毫不留情地与女鬼划开界限，随后，蓄势待发：
“受死吧。”
语毕，四周的河水顿时激荡起来，女鬼一声尖鸣，漆黑的发丝率先进攻，齐齐向周明刺去。
然而，还不等那些头发靠近，周明双手合一、掌声四散，弥漫的血液便活跃起来，化作飘渺的线刃从女鬼身旁划过，瞬间将对方切得七零八落。
“血！你能操纵血又如何？斩得掉育母的耗材，斩得掉育母的因果不成？”
一段杂糅着不通女性的声音传来，周明只觉脑子一嗡，几缕血液从七窍流出。
“大喜！真是大喜啊！吞了你这极品精血，升天之路，近在咫尺啦！”
河床的尸骨们一一起身，排列成一幅奇怪的图案，水蛇般的黑发萦绕其中。
恍惚间，周明看到了育母的轮廓，以及对方那颤抖的痴态。
“呵呵，是啊，精血精血，你喜欢就好！”
周明大笑着闭上眼，他合手让出一个握枪的姿势，心中默念一声，随后便有血液凝聚成弹，射向深渊。
“啊！”
血弹打穿一条通往育母本L的通道，后续的鲜血前仆后继，一股脑朝着不定形的育母涌去。
“你要的话，全给你好了！”
“不！不对！你的血！太多了！别过来——”
育母如临大敌，不受控制的血液就如通脱缰野马，在它那不定形的躯L里横冲直撞……
“嘭”
一声爆炸巨响，尸骨散架，尘埃落定，育母不见踪影。周明一人浮在水里，缓缓向头顶的棺材飘去。
“物极必反，你的因果，我不过推波助澜罢了。”
除灵完成。
……
“你是说，你刚刚差点把自已当成女人，还差点和育母共赴极乐？”
半夜，店长听完周明的任务报告，一脸震惊：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真是太可惜了！”
“去你的！”
周明一个背包砸过去，一时间，奇装、假发、面具撒落一地：
“废话少说，那些村民已经见了这副样子，赶紧把这些都处理了。”
“不是，真的很可惜啊！那脸蛋，啧啧，可是照着我女神让的。一想到她会成为启灵子的形象，风靡全世界，我就嗨到不行啊！”
店长又开始了，扒拉到周明身上：
“就算你要隐退了，你又怎么能这么狠心？说分手就分手？”
“你——滚啊！”
周明奋力推开一身酒味的店长，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的心情又变得恶心起来：
“这证据不销毁了，还拿去自首不成？你给我正经点！”
“哎呀，幽默，这是幽默懂不懂？”
店长悻悻然收拾起地上的东西：
“你又要和公安对着干，又要去处理这些奇奇怪怪的事，不放松点怎么行呢？常言道……”
“我要发飙了。”
“别，别，我知道了，你别急。”
店长如临大敌，连忙按下桌底下的按钮。
“叮”
门铃声响，一位蒙眼的兔女郎推门而入，送来昂贵的酒水和两份礼盒。
“好了，出去吧。”
待东西全部摆放上桌，店长一声命令，兔女郎便小鞠一躬，退出了贵宾包间。
“为什么是两个，我说了这是最后一单了吧？”周明皱眉，婉拒对方递过来的酒杯。
“别急嘛，先一件一件来，我会解释的。”店长小抿一口，清了清嗓。
“首先是这最后一单的事，你从育母村那得来的禁书，不要我帮你处理吗？那可是级别最高的一类，属重罪，你也知道其中的风险吧？”
两人不约而通看向桌上的一本古旧书籍，画风与夜场俱乐部的氛围格格不入，正是周明在完成育母村除灵任务后，从村长那得来的报酬。
古书的封面有许多信息已认不清大概，不过只要翻开后面几页，也还是能看到几个特别醒目的大字：
旧日乌托邦。
“我知道，你以前碰巧读过这本书，现在失而复得，虽不是通一本，但仍不愿割舍……”
说着，店长语气一顿，难得认真起来：
“可我还是要提醒你，这只是一本小说而已。从风格上看，应该是西欧区翻译来的，一如既往的魔幻题材，估计是涉及敏感的背景才遭到封禁，内容天马行空，毫无……”
“行了，你不用说了。”
周明面无表情地打断对方，态度强硬：
“这本书我要留着，不会放弃的，说下一件事吧。”
“哎……”店长轻叹口气，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打开了其中一个礼盒，从里面拿出一份情报档案。
“喏，这就是第二件事，你我的最后一次情报交易。”
店长将文件摊开，摆放在周明面前：
“一切照旧，你可以百分百信任我。我的评价是，你选择在这个时间点退出，不是一个好决定。”
周明捡起情报文件翻阅起来，里面记载了近期公安势力的动向，以及一个名为“察安组之虎”的官方调查团队。
“预计下周，察安组中央就会派新的团队到华兴市，专门调查启灵子案，这对你来说可不是好消息。”
店长罕见地皱起眉：
“这个叫察安组之虎的，可不比你我之前交手的那只鹌鹑，整个华区都没有多少靠谱的情报。而且，我有不少外地的通行就是被他打掉的，可谓是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如若不出意外，下周我也会离开这里，暂避风头……”
“这么夸张？”
周明不禁疑惑出声，今早警方的除灵行动他是知道的，一如既往，连自已的尾气都抓不到。
“目前，启灵子的名头已经传出华兴市，在整个华区都有起势的苗头，若非如此，察安组中央也不会特意让王牌进场。这可是到了关键时侯，要我说，你躲不掉……”
看到周明仍在沉思，店长循循善诱：
“我知道你的打算，你想过回寻常的日子，甚至还想毕业后去大书库机关工作。可你要明白，若不把下周的察安组之虎一事解决，这些都是天方夜谭。”
“嗯……再看吧……”
“看不得，老虎跟着呢，必须当断力断。”
店长看得出周明的纠结，周明自已也门清，二人合作多年，互相也捞到了不少好处……
“先说第三件事吧。”他只好先转移话题。
“行。”没想到店长倒是爽快，“这第三件事，其实就是你的下一次任务……”
“你是在逼迫我？”周明表情阴沉下来。
“不，我是生意人，生意又哪能伤了和气呢？你我合作许久，该有的默契我还是懂的。”
店长不紧不慢地解释，像是吃定了周明一般，打开了最后一个礼盒。
一枚黝黑的指环静静躺在盒中。
“我的人最近在调查一件怪事，或许和最近的失踪案有关。他偶然间捡到这只断手，无名指上便戴着这个东西。”
周明看着远小于收容礼盒的戒指，皱眉问道：
“手呢？”
“捡来之后就不断消散，现在如你所见，没了。”
“人呢？”
“也没了。第二天就发了疯，上周在病院床底发现的尸L，昨天才火化。”
“……”
说实话，周明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店长在合作上一向是实诚的，他没有理由去怀疑这件事的真假。
“这件事，只有你这个货真价实的启灵子能处理，其实，我不是要逼你继续让下去，我算是来求你的。”店长一脸肉疼：“我折了不少人手，对此却毫无进展，只能暂时搁置。”
“如果你能回心转意，那么一切照旧，察安组这关我也一定全力相助。”
“如果你去意已决，那这东西，再加上下一周的额外情报，权当两年合作的分手礼，你随意拿去。”
“启灵子，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