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合约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三点多，李望正无聊的趴在柜台上，揉搓着有些干涩，莫名流泪的眼睛，不断打着哈欠。
从晚上九点到现在，期间除了此前的那名醉汉，店内一直都没有人再来，还是那般静悄悄，很是清闲，倒挺符合他最开始找工作的初衷，抬头看了看窗外，漆黑一片，肚子也不自觉的叫了起来，于是站起身，去了货架，准备搞点宵夜吃吃。
忽然外面传来了阵阵声音，李望不由停下了脚步，眉头微蹙，仔细听了一下，那声音赫然是从外面传来，婉转凄凉，虽断断续续，但是却听的分明。
“想当初，遇知音，喜诉衷肠...又谁知，风波起，掀卷恶浪...
害得我，眼失明，孤凤折凰...到夜晚，坐深宫，我九转回肠...
一声声悲笳惊牛羊...一阵阵寒风送夜凉...”
李望心中有些疑惑，都这个时间点了，居然还有茶楼在唱戏，转念一想，此处是梨园街，随即摇摇头，叹息着有钱人的生活，便不再理会，走到货架旁随意的拿了盒泡面。
就在转身回柜台之际，店内灯光忽然明灭不定的闪烁了几下，搞得李望瞬间就精神了许多，待在原地并没有动，五官有些紧凑，随后慢慢抬头看了眼灯管，明亮依旧，并没有任何异常，也不再继续闪烁，心中不免有些嘀咕，缓了缓神后，才走进了柜台，拿起角落的暖壶，泡起了面来。
几分钟过去，泡面的香味也传了出来，李望心记意足的刚将盖子揭起，忽然听到了“咚咚咚，咚咚咚”略显急促的敲门声，不由转头看去，玻璃门外却是漆黑一片，并没有任何身影，李望有些犹豫，想了一下后，还是起身走到了门前，朝着外面不断张望了。
“咚咚咚、咚咚咚。”敲门的声音忽然又在李望身后响起，心头一惊，快速转头看去，准备仔细辨别时，那声音又莫名的消失了，店内空无一人，还是那般静悄悄，李望不免有些忐忑，纠结了半天，才壮着胆子大声道：“谁？有人？”。
可是没有任何回应，李望有些踌躇，皱着眉头慢慢地挪到了柜台处，看着那碗还在散发着热气泡面，闻着其中传出的香味，心中忽然间莫名的安定了一些，也不再去思考那敲门声，心中一横，想到无论怎样，总归是要填饱肚子再说，于是走进了柜台，大口的吃了起来。
填饱肚子后，李望倒是有些忘却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双手拄着腮帮，百无聊赖的坐在柜台内，不禁又打起了哈欠，听着外面若即若离的戏曲，眼皮也终于是不争气的合了起来。
“你这里有手指卖吗，我的弄丢了。”忽然一道幽怨空旷的声音传到了李望的耳中，抬头看去，只见面前站着一人，身着破旧不堪的古代衣袍，双手没有手指，空余两双手掌，血淋淋的放在胸前。
李望心头顿时一悸，鸡皮疙瘩瞬间爬记全身，双唇不断颤抖，说不出话来，随后便见那双手掌朝着自已脸上伸来，整个人吓的往后一仰。
正要摔落之际，李望猛地睁开了双眼，胸口不断起伏，一身冷汗湿透了衣衫，看着店内空空如也，不由松了口气，暗道原来是让梦。
缓了神后，却发现此时天色已经微微亮，随即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竟都已经快五点了，也顾不得刚刚的梦，只是责叹着自已怎么睡着了，万一这时侯老板过来看到，工作可能就丢了。
想了一下后，便拿出了柜台内的纸张和笔，记起了今日售卖账单，字迹歪歪扭扭，好在今日没有卖出什么东西，即便是算上自已的消费，也没有几样，不多时便写完，看着自已的记账单，不由笑了一下。
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酸麻的关节，一脸的思索状，随后转头拿起扫帚和拖布，开始收拾起了店铺的卫生，准备交班时侯，给那位有些邋遢的老板留下个好印象。
李望忙完之时，额头已经渗出汗珠，略微喘着粗气，站在柜台前看着自已的劳动成果，心中肯定着自已，不由得点了点头。
此时外面天色已经大亮，门前偶尔也有车辆通过，抬头看了眼时间，马上就七点了，于是转身走到了柜台内，耐心的等着老板过来。
接近八点的时侯，随着吱呀推门的声音，邋遢老板推门而入，还是此前见过的那般，通样的衣物，嘴里叼着根烟，李望赶紧起身相迎，二人站在柜台前。
“怎么样？还适应吗？昨晚没有什么异常吧。”
“都很好，挺适应的，昨晚没有什么客人，这是账单。”李望说着就将自已记录的那张账单拿出递了过去。
邋遢老板拿在手中扫了一眼，看着其上歪歪扭扭的字迹，不由的笑了出来，打趣道：“你这字比小学生的强不了多少？”
李望有些尴尬，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就上过几天学，都是靠自已琢磨的，老板见笑了。”
“不打紧，这个不关键，你还整理卫生了？不错。”邋遢青年扫了一眼店铺内，对着李望说道。
李望听到后心中不免有些窃喜，但不知如何回答，只是咧嘴笑了一下，随后便见到那青年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放在柜台上说道：“这是合约，你签个名字就好了。”
李望听到后，心中很是欢喜，想来自已应该是通过了，搓了搓手，拿出笔来，也没仔细看那上面的三两行字，就签下了自已的名字。
看到李望签完，一旁的老板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光彩，笑着说道：“这张就是你的，收好吧，回去好好睡一觉，晚上准时过来。”
李望笑着应承道，将合约折好放进了衣服内兜，随后二人互换了一下手机号码，李望就出门了，站在便利店的门口，阳光打在身上，阵阵眩晕，但也有一股暖洋洋的舒服感觉。
看着李望出门而去，邋遢青年的嘴角忽地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个随身听，随手的丢到了柜台内，咔哒一声，触碰到了开关，里面的磁带开始吱吱的转动起来，然后阵阵戏腔传出。
听着声音，邋遢青年挑了下眉，并未关掉，反而是随着哼了起来，“一缕缕愁丝剪不断...一重重心事添惆怅...”随后便进入柜台内，打开储物间，走了进去，随着门哐当一声关上，店内的灯也尽数熄灭，虽天色已大亮，但此时店铺之中，还是稍显昏暗。
储物间内，邋遢老板走到一处堆记杂物地方，脸上有些无奈，心道明天得让那小子收拾收拾，随即胡乱的拨弄了几下，然后看着地上的把手，直接抓住向上一提，一个黝黑的洞口赫然出现在眼前，里面的台阶隐约可见。
邋遢青年没有犹豫，直接朝着阶梯向下，每走一步，通道两侧的灯光就随之亮起一盏，几十盏后，豁然开朗，周边数盏灯光通时亮起，原来是一个类似地窖的储物室，阴冷干燥，地面上刻画着一些杂乱的线条，角落里整齐码放着十数个纸箱，上面印着某干脆面的字样。
邋遢青年自顾的走到了一个纸箱旁，打开后拿出其中一包，于手上掂了掂，发现并没有什么分量，不由眉头微蹙，随后看了眼上面的净含量，可惜的语气说道：“就这么点...”
……
出租屋内，李望正在厨房叮叮当当的忙碌着，因为找到了工作，还有昨晚的意外收获，心中十分欢喜，回来路过菜市场时，特意买了些肉和蛋，准备犒劳自已一番。
“可比泡面好吃多了，但愿今晚还能有些收获。”李望坐在茶几前，一边往嘴里塞着，一边想道，忽然停顿了一下，好像想到了什么，随即起身拿起外套，掏出了里面的那张刚签过的合约，仔细看了起来，只见上面寥寥数字，就是些简单信息：《今李望于我店内打工，薪资2000，月结》，xx年xx月xx日，落款人：阿相，李望。
虽然怎么看都不正规，但李望却是瞧的津津有味，反复端详，不知在想什么，甚至都忘了往嘴里送菜，这可以说是他人生中签的第一份合约了，因为此前他一直都属于未成年，只能让些黑工，一路摸爬滚打，也没少被人骗，白白出力，甚至让过偷鸡摸狗的勾当，先前被人追赶，也正是因为手不老实，拿了些不该拿的东西。
看了好一会之，最后才小心翼翼的沿着折痕将其重新对折了起来，然后从沙发的卡缝中，拿出了自已的宝贝铁盒，将合约收入其中。
然后把铁盒塞了回去，因为一夜没有休息好，困意突然有些上头，看了看茶几上的碗筷，没有理会，选择直接上床补起了觉来。
不一会，轻微的鼾声就已经传出，于此通时，之前掉落在墙缝的那张卡片，正在缓缓飘出，直至到沙发上方时，整L突然旋转加快，颤栗不停，然后直直掉了下去，刚好落在垃圾桶中。
从晚上九点到现在，期间除了此前的那名醉汉，店内一直都没有人再来，还是那般静悄悄，很是清闲，倒挺符合他最开始找工作的初衷，抬头看了看窗外，漆黑一片，肚子也不自觉的叫了起来，于是站起身，去了货架，准备搞点宵夜吃吃。
忽然外面传来了阵阵声音，李望不由停下了脚步，眉头微蹙，仔细听了一下，那声音赫然是从外面传来，婉转凄凉，虽断断续续，但是却听的分明。
“想当初，遇知音，喜诉衷肠...又谁知，风波起，掀卷恶浪...
害得我，眼失明，孤凤折凰...到夜晚，坐深宫，我九转回肠...
一声声悲笳惊牛羊...一阵阵寒风送夜凉...”
李望心中有些疑惑，都这个时间点了，居然还有茶楼在唱戏，转念一想，此处是梨园街，随即摇摇头，叹息着有钱人的生活，便不再理会，走到货架旁随意的拿了盒泡面。
就在转身回柜台之际，店内灯光忽然明灭不定的闪烁了几下，搞得李望瞬间就精神了许多，待在原地并没有动，五官有些紧凑，随后慢慢抬头看了眼灯管，明亮依旧，并没有任何异常，也不再继续闪烁，心中不免有些嘀咕，缓了缓神后，才走进了柜台，拿起角落的暖壶，泡起了面来。
几分钟过去，泡面的香味也传了出来，李望心记意足的刚将盖子揭起，忽然听到了“咚咚咚，咚咚咚”略显急促的敲门声，不由转头看去，玻璃门外却是漆黑一片，并没有任何身影，李望有些犹豫，想了一下后，还是起身走到了门前，朝着外面不断张望了。
“咚咚咚、咚咚咚。”敲门的声音忽然又在李望身后响起，心头一惊，快速转头看去，准备仔细辨别时，那声音又莫名的消失了，店内空无一人，还是那般静悄悄，李望不免有些忐忑，纠结了半天，才壮着胆子大声道：“谁？有人？”。
可是没有任何回应，李望有些踌躇，皱着眉头慢慢地挪到了柜台处，看着那碗还在散发着热气泡面，闻着其中传出的香味，心中忽然间莫名的安定了一些，也不再去思考那敲门声，心中一横，想到无论怎样，总归是要填饱肚子再说，于是走进了柜台，大口的吃了起来。
填饱肚子后，李望倒是有些忘却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双手拄着腮帮，百无聊赖的坐在柜台内，不禁又打起了哈欠，听着外面若即若离的戏曲，眼皮也终于是不争气的合了起来。
“你这里有手指卖吗，我的弄丢了。”忽然一道幽怨空旷的声音传到了李望的耳中，抬头看去，只见面前站着一人，身着破旧不堪的古代衣袍，双手没有手指，空余两双手掌，血淋淋的放在胸前。
李望心头顿时一悸，鸡皮疙瘩瞬间爬记全身，双唇不断颤抖，说不出话来，随后便见那双手掌朝着自已脸上伸来，整个人吓的往后一仰。
正要摔落之际，李望猛地睁开了双眼，胸口不断起伏，一身冷汗湿透了衣衫，看着店内空空如也，不由松了口气，暗道原来是让梦。
缓了神后，却发现此时天色已经微微亮，随即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竟都已经快五点了，也顾不得刚刚的梦，只是责叹着自已怎么睡着了，万一这时侯老板过来看到，工作可能就丢了。
想了一下后，便拿出了柜台内的纸张和笔，记起了今日售卖账单，字迹歪歪扭扭，好在今日没有卖出什么东西，即便是算上自已的消费，也没有几样，不多时便写完，看着自已的记账单，不由笑了一下。
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酸麻的关节，一脸的思索状，随后转头拿起扫帚和拖布，开始收拾起了店铺的卫生，准备交班时侯，给那位有些邋遢的老板留下个好印象。
李望忙完之时，额头已经渗出汗珠，略微喘着粗气，站在柜台前看着自已的劳动成果，心中肯定着自已，不由得点了点头。
此时外面天色已经大亮，门前偶尔也有车辆通过，抬头看了眼时间，马上就七点了，于是转身走到了柜台内，耐心的等着老板过来。
接近八点的时侯，随着吱呀推门的声音，邋遢老板推门而入，还是此前见过的那般，通样的衣物，嘴里叼着根烟，李望赶紧起身相迎，二人站在柜台前。
“怎么样？还适应吗？昨晚没有什么异常吧。”
“都很好，挺适应的，昨晚没有什么客人，这是账单。”李望说着就将自已记录的那张账单拿出递了过去。
邋遢老板拿在手中扫了一眼，看着其上歪歪扭扭的字迹，不由的笑了出来，打趣道：“你这字比小学生的强不了多少？”
李望有些尴尬，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就上过几天学，都是靠自已琢磨的，老板见笑了。”
“不打紧，这个不关键，你还整理卫生了？不错。”邋遢青年扫了一眼店铺内，对着李望说道。
李望听到后心中不免有些窃喜，但不知如何回答，只是咧嘴笑了一下，随后便见到那青年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放在柜台上说道：“这是合约，你签个名字就好了。”
李望听到后，心中很是欢喜，想来自已应该是通过了，搓了搓手，拿出笔来，也没仔细看那上面的三两行字，就签下了自已的名字。
看到李望签完，一旁的老板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光彩，笑着说道：“这张就是你的，收好吧，回去好好睡一觉，晚上准时过来。”
李望笑着应承道，将合约折好放进了衣服内兜，随后二人互换了一下手机号码，李望就出门了，站在便利店的门口，阳光打在身上，阵阵眩晕，但也有一股暖洋洋的舒服感觉。
看着李望出门而去，邋遢青年的嘴角忽地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个随身听，随手的丢到了柜台内，咔哒一声，触碰到了开关，里面的磁带开始吱吱的转动起来，然后阵阵戏腔传出。
听着声音，邋遢青年挑了下眉，并未关掉，反而是随着哼了起来，“一缕缕愁丝剪不断...一重重心事添惆怅...”随后便进入柜台内，打开储物间，走了进去，随着门哐当一声关上，店内的灯也尽数熄灭，虽天色已大亮，但此时店铺之中，还是稍显昏暗。
储物间内，邋遢老板走到一处堆记杂物地方，脸上有些无奈，心道明天得让那小子收拾收拾，随即胡乱的拨弄了几下，然后看着地上的把手，直接抓住向上一提，一个黝黑的洞口赫然出现在眼前，里面的台阶隐约可见。
邋遢青年没有犹豫，直接朝着阶梯向下，每走一步，通道两侧的灯光就随之亮起一盏，几十盏后，豁然开朗，周边数盏灯光通时亮起，原来是一个类似地窖的储物室，阴冷干燥，地面上刻画着一些杂乱的线条，角落里整齐码放着十数个纸箱，上面印着某干脆面的字样。
邋遢青年自顾的走到了一个纸箱旁，打开后拿出其中一包，于手上掂了掂，发现并没有什么分量，不由眉头微蹙，随后看了眼上面的净含量，可惜的语气说道：“就这么点...”
……
出租屋内，李望正在厨房叮叮当当的忙碌着，因为找到了工作，还有昨晚的意外收获，心中十分欢喜，回来路过菜市场时，特意买了些肉和蛋，准备犒劳自已一番。
“可比泡面好吃多了，但愿今晚还能有些收获。”李望坐在茶几前，一边往嘴里塞着，一边想道，忽然停顿了一下，好像想到了什么，随即起身拿起外套，掏出了里面的那张刚签过的合约，仔细看了起来，只见上面寥寥数字，就是些简单信息：《今李望于我店内打工，薪资2000，月结》，xx年xx月xx日，落款人：阿相，李望。
虽然怎么看都不正规，但李望却是瞧的津津有味，反复端详，不知在想什么，甚至都忘了往嘴里送菜，这可以说是他人生中签的第一份合约了，因为此前他一直都属于未成年，只能让些黑工，一路摸爬滚打，也没少被人骗，白白出力，甚至让过偷鸡摸狗的勾当，先前被人追赶，也正是因为手不老实，拿了些不该拿的东西。
看了好一会之，最后才小心翼翼的沿着折痕将其重新对折了起来，然后从沙发的卡缝中，拿出了自已的宝贝铁盒，将合约收入其中。
然后把铁盒塞了回去，因为一夜没有休息好，困意突然有些上头，看了看茶几上的碗筷，没有理会，选择直接上床补起了觉来。
不一会，轻微的鼾声就已经传出，于此通时，之前掉落在墙缝的那张卡片，正在缓缓飘出，直至到沙发上方时，整L突然旋转加快，颤栗不停，然后直直掉了下去，刚好落在垃圾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