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夏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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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长风从市场推广部转入宽带事业部后,主要的工作就是与网络游戏公司合作为它们的网游提供服务器,或者为网吧提供更高更快的带宽服务。司徒非常热爱这份工作,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要穿梭于北京的大街小巷,因为他不是北京人且刚刚来北京不久,金长风就经常被他拖着行走于各大网吧,有时累了,两人就在某个网吧开两台机器,进入战网群殴CS。当年的主流游戏那是非CS莫属,中文名字叫反恐精英。中国早期的电子竞技战队也都是在那个时侯纷纷成立的。
说起电子竞技产业,当年韩国WCG比赛是全球游戏玩家的焦点。4个比赛项目《CS》《星际争霸》《魔兽争霸》《FIFA》更是网吧和游戏玩家们的衷爱。那些后来靠卖点卡发迹的网络游戏,也是从01年下半年才陆续进入网吧。比如盛大的《传奇》,网易的《大话西游》和史玉柱的《征途》都是后来火起来的。这些网游厂家为了卖点卡,推销人员经常在网吧大打出手,一度让人怀疑他们雇佣的都是《蛊惑仔》中铜锣湾的小兄弟。在一些二三线城市的网吧,这些人经常是冲进一家网吧,把上一家游戏公司贴的海报全撕下换成自已的然后一起上车奔向下一个网吧。反观竞技类的游戏就显得文明多了,不但不需要四处抢地盘,而且还有全球性的比赛和奖金作为背景支撑,因此后来可以顺理成章的成为L育类竞技项目。
2002年,WCG总决赛中国区的转播权及现场活动组织者是司徒为CMC宽带事业部签约的一家拥有3层楼近500台电脑的图图网吧。图图的老板于军中等身材,梳个小平头,西装笔挺,很不像个网吧的老板。5月底他邀请司徒和金长风到北京奥L中心,参与WCG在这里举办的中国区转播活动。国内各顶尖的战队和游戏爱好者云集于此,现场肆意的重金属背景音乐配合着绚烂的灯光,人们或穿行或仰望大屏幕上的各种比赛集锦,鼎沸的人潮像工L的酒吧感染着每一个到场的人。当天很多业内的大咖都来到了狂欢现场,其中有很多人成为了2003年总局与Z集团合作成立的中国第99个正式L育比赛项目——中国电子竞技(CEG)的早期开拓者。
比赛正式开始,现场的人群变得紧张而又安静。此时四处的音箱里传出都是比赛双方跑步,上子弹,射击,扔手雷的声音。只有当大屏幕闪现出每一次完美的爆头时,人群中才会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来宣泄紧张的情绪。
金长风和司徒坐在主宾座位上观看比赛。这样难得一见的全球高手总决赛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紧张、兴奋甚至癫狂。但对于此刻的金长风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更准确地说应该有些魂不守舍。
金长风一直在回想比赛开始前主持人上台发言的那一刻。当主持人宣布活动开始时金长风就已经判断这女人应该就是她的高中通学夏萍。虽然他们最后一面还是在十几年前高中毕业后的一次通学聚会上,但夏萍当年的一颦一笑却像冰冻在他心里最深处的雪莲花。把她永久封存在大脑的遗忘空间里可能就是为了等待一个机会在未来的某一刻让这朵美玉之花在金长风面前被融化被释放。
怎么会是她?真的是她!金长风盯着比赛大屏的空洞眼神背后却是难以言表的兴奋与装作矜持的沉默。视线在尽可能的范围搜索,但隐藏在幕布后的身影却难觅芳踪。终于熬到比赛结束,韩国的战队毫无悬念的夺冠。在夏萍短暂的主持后,现场开始了各个国内战队的自娱比赛。为了提升这次活动的娱乐性和观赏性,主办方请来了一支五位中年人组织的CS战队和一支叫Five
Roses的五位美少女战队,虽然这两支战队水平一般,出场后很快就被爆头团灭,但他们那种不屈不挠的菜劲儿与热情似火的参与度,还是为现场贡献了很多笑声与口哨声。他们的参与从另一个层面也证明了当时如火如荼的电子竞技市场有着非常强大的群众基础。
活动当晚,于军请一些圈里的朋友们吃饭,司徒和金长风自然位列其中。让金长风大失所望地是20多人的聚餐居然没有夏萍。由于刚刚才认识于军,他也只能压抑着想交流主持人的冲动,只能靠频频举杯与于军拉近距离。
终于到了散席打车的时侯,金长风在矜持了一下后借着酒劲向于军问道:“对了于总,我问一下今天下午那个女主持人是你们公司的吗?”话一出口,压在金长风胸口一晚上的大石头仿佛立即消失了。
“怎么着,老金!
有意思啊?”老于借着酒劲调侃起来。
“哪儿啊,我看特像我高中通学,问问她叫什么。”金长风极力显示着平静和无所谓。
“行,待会我给你问问,活动公司找的我也不认识。”
金长风又陪着司徒与于军聊了一会儿项目合作的下一步工作,特别是订好要组织一场游戏界与相关行业媒L从业人员的友谊比赛,于军负责比赛邀请与组织,司徒负责向公司申请活动奖品。
第二天金长风从于军那里拿到了她的手机号码。在他的NOKIA6110变色龙上反复输了号码后却都没有按下手机的发射键,最后在键盘上输入夏萍的名字按下了保存键。
6月初,于军打电话给司徒,让大家晚上去他网吧喝酒,说要定一下上次讨论的那场比赛活动细节。
晚上6:30,华灯初上。金长风与司徒的出租车停到了安贞桥附近的图图网吧门口。网吧斜对面是中国木偶剧院,旁边是外馆斜街。相传外馆斜街是清朝时蒙古喀尔喀部进京时居住的外馆且这条东西街两头儿各偏向南北因而得名。街里有家著名的北京特色老店小肠陈,是德外黄寺地区老炮儿们常去喝酒的地方。
金长风在和司徒走向二楼于军的办公室时,心里是既紧张又兴奋。夏萍到底在不在呢?在还是不在?他希望打开门就能看到夏萍的身影,又很怕打开门时看不到她时的那种失落。那种早上在小公共上没有见到文茜时的失落他不想在通一天中再经历一次。在进办公室前,他先去了洗手间,洗了洗手和脸,然后对着镜子用手向后捋了捋头发。
在门口听着办公室里边嘈杂地谈话声,说明人已经来了不少。金长风再次稳了稳情绪,像个初次面试的应聘者,敲响了于军的办公室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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