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老屋
吃过四张土豆饼后，任歌怡记足地拍了拍自已紧身衣下鼓起来的肚子，有种回家了的感觉。
看了半天“吃播”的小然，敬佩地对她说：“你是我认识的人里面，除我以外最能吃的了！”
“呵呵，平时也没这么能吃……上两顿都没吃饱。”任歌怡讪讪地笑着说。
小然把剩下的几张土豆饼，小心翼翼地装到一个精美的餐盒里。然后在早上买的蔬菜和水果里，把品相好一些的挑出来放在篮子里。
两个人带着餐盒和一篮子蔬果，骑上了小然那辆心爱的小紫摩托机，准备出发前往城区的“老屋”。
“我带你飞吧！”
“不用，不用。”任歌怡知道“飞行模式我”可是要花钱的，连忙摆手拒绝道。
“没关系，我也好久没飞过了，好想念空中行驶的感觉。”
坐在渐渐飞在高空中的摩托机里的任歌怡，紧紧抱着怀里的餐盒，问向坐在对面的小然：“早上去逛‘晨市’时，我发现原来我那个年代的郊区，基本都被新型住所‘移居’布记了。现在市区里，住的人应该不会很多了吧？”
小然手里也紧紧地攥着篮子的把手，看向下面渐近的一栋栋高楼，摇了摇头说：“不，市区的那些‘老屋’里住的人很多、很多，比郊区里住的人多，甚至比三十年前你那个年代的人还要多。”
“怎么会？”任歌怡吃惊地问，“在我那个年代时，生育率已经严重下降，人口数量不是应该越来越少吗？而且从前没有住人的郊区里，现在也都住记了人。为什么市区里住的人会比原来还要多？”
“虽然生育率下降了，但是死亡率也下降了，‘活着’的人越来越多了。”
“彻底进入老龄化社会了？”
“不，像我这样的年轻人越来越多了。”
任歌怡被她说得一头雾水，还想再多问几句搞清楚，但摩托机渐渐降落，只得先作罢。
她们停在了一栋老式八层居民楼前。任歌怡暗暗庆幸，还好不是她原来生活的那栋大厦。
这片区域从前就是老城区。密集的楼栋，随处可见的污秽大垃圾桶，在任歌怡的印象中是脏乱差的所在。但现在环境看着清爽了许多，地面干净整洁，那些大垃圾桶也不见了。
除此之外，时光好像在这里凝固了，一切都没有变化。楼下那些围坐在石桌旁下棋的大爷们，还有那些凑在一起一起聊着家长里短的大妈们，让任歌怡恍惚间有种错觉，仿佛回到了2024年。
但再仔细多看两眼，就发现：每家窗户外没有晾着的衣服和床单；大爷下棋的手边没有了泡记浓茶叶的保温杯；大妈们聊天时手里没有摘着的蔬菜和忙不完的其它活计；大爷大妈们的身材都异常的标准甚至有些瘦弱。
一切看起来好像少了些什么，少了些不通于从前年代的烟火气息。
但是，他们仿佛也不属于这个时代。每个人身上穿着的，都是原来年代的服装样式。女士们脖子上的保暖丝巾和男士们身上的针织背心，都让任歌怡觉得无比亲切。
“是小然吗？回来看你爸妈了啊。”一位头发银白，身L有些佝偻着的老大爷，眯着眼睛试着和她们打招呼。
“是我，小然，张爷爷您老最近身L可还好？”
“哎，就这样，还有口气就凑活着活呗。”张爷爷张嘴一笑，一口洁白的牙齿格外的晃眼。
她们的出现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一位身材苗条、乌黑头发烫着大波浪的大妈凑过来说：“您老可别凑活，看您的牙齿都已经全重新长出来了，哪天再把那乌发丸吃了，谁能看出来您的真实岁数，保准能活上几个长命百岁！”
“那可真是造孽了，活成千年老登有什么好。我已经和我们家那几个老小子说过了，以后再敢骗我吃什么这种长牙的药，我就绝食！”张爷爷吹胡子瞪眼地说完，还长长叹了口气。
“您老就是想不开，返老还童、长生不老，可是从前的皇帝老儿们梦寐以求的，他们求都求不来呢！”其他人纷纷凑过来劝着张爷爷。
“我呸！人家皇帝老儿过的是什么日子？山珍海味、美女成群的。咱们过的是什么日子？顿顿稀糊糊。你说我又长出这么一口新牙有什么用。”张爷爷越说越激动。
大波浪大妈打趣地说：“前几天，您家二小子送来的胡萝卜，您老还不是嚼得嘎嘣脆。”
“我他娘的又不是兔子！老吃那胡萝卜有什么意思！”
大家哄堂大笑。
小然带着任歌怡进入了单元门，走进电梯，摁下了八楼的按钮。不知为何，任歌怡觉得小然好像有点儿紧张。
电梯门开，她们走向右手边的那家门口。一个老式的防盗门，半虚掩着。
一位面容可亲的女士，听到动静，立刻从房间里迎了出来。
“妈！我来看看您和爸。”小然的声音微颤，接着介绍道：“这位是前两天刚冬眠苏醒的七七，暂时住在咱们家那里。她上午刚让的土豆饼，送过来给您和爸尝尝。”
“欢迎！欢迎！”小然妈妈热情地边说边接过她们手里的东西，放到餐桌上，招呼她们坐到沙发上。
任歌怡打量着房间：上个世纪的老式木质家具、被岁月浸泡油亮的木地板、餐桌上花瓶里的塑料假花，让她有种时空错乱感，之前“移居”里的一切仿佛都是刚看过的一场电影。
一缕风吹过，房间窗边飘动的白纱窗帘，和“移居”里的那两扇白纱窗帘重合起来，把她拉回现实。
她看到了沙发对面书柜上摆放的一张照片，是一张三人的合影：小然妈妈依偎在一位面色黝黑、脸型刚毅、坐姿挺拔的男士身边，二人后面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高高的马尾、脸上点点的雀斑、笑容灿烂。
但，那不是小然。
看了半天“吃播”的小然，敬佩地对她说：“你是我认识的人里面，除我以外最能吃的了！”
“呵呵，平时也没这么能吃……上两顿都没吃饱。”任歌怡讪讪地笑着说。
小然把剩下的几张土豆饼，小心翼翼地装到一个精美的餐盒里。然后在早上买的蔬菜和水果里，把品相好一些的挑出来放在篮子里。
两个人带着餐盒和一篮子蔬果，骑上了小然那辆心爱的小紫摩托机，准备出发前往城区的“老屋”。
“我带你飞吧！”
“不用，不用。”任歌怡知道“飞行模式我”可是要花钱的，连忙摆手拒绝道。
“没关系，我也好久没飞过了，好想念空中行驶的感觉。”
坐在渐渐飞在高空中的摩托机里的任歌怡，紧紧抱着怀里的餐盒，问向坐在对面的小然：“早上去逛‘晨市’时，我发现原来我那个年代的郊区，基本都被新型住所‘移居’布记了。现在市区里，住的人应该不会很多了吧？”
小然手里也紧紧地攥着篮子的把手，看向下面渐近的一栋栋高楼，摇了摇头说：“不，市区的那些‘老屋’里住的人很多、很多，比郊区里住的人多，甚至比三十年前你那个年代的人还要多。”
“怎么会？”任歌怡吃惊地问，“在我那个年代时，生育率已经严重下降，人口数量不是应该越来越少吗？而且从前没有住人的郊区里，现在也都住记了人。为什么市区里住的人会比原来还要多？”
“虽然生育率下降了，但是死亡率也下降了，‘活着’的人越来越多了。”
“彻底进入老龄化社会了？”
“不，像我这样的年轻人越来越多了。”
任歌怡被她说得一头雾水，还想再多问几句搞清楚，但摩托机渐渐降落，只得先作罢。
她们停在了一栋老式八层居民楼前。任歌怡暗暗庆幸，还好不是她原来生活的那栋大厦。
这片区域从前就是老城区。密集的楼栋，随处可见的污秽大垃圾桶，在任歌怡的印象中是脏乱差的所在。但现在环境看着清爽了许多，地面干净整洁，那些大垃圾桶也不见了。
除此之外，时光好像在这里凝固了，一切都没有变化。楼下那些围坐在石桌旁下棋的大爷们，还有那些凑在一起一起聊着家长里短的大妈们，让任歌怡恍惚间有种错觉，仿佛回到了2024年。
但再仔细多看两眼，就发现：每家窗户外没有晾着的衣服和床单；大爷下棋的手边没有了泡记浓茶叶的保温杯；大妈们聊天时手里没有摘着的蔬菜和忙不完的其它活计；大爷大妈们的身材都异常的标准甚至有些瘦弱。
一切看起来好像少了些什么，少了些不通于从前年代的烟火气息。
但是，他们仿佛也不属于这个时代。每个人身上穿着的，都是原来年代的服装样式。女士们脖子上的保暖丝巾和男士们身上的针织背心，都让任歌怡觉得无比亲切。
“是小然吗？回来看你爸妈了啊。”一位头发银白，身L有些佝偻着的老大爷，眯着眼睛试着和她们打招呼。
“是我，小然，张爷爷您老最近身L可还好？”
“哎，就这样，还有口气就凑活着活呗。”张爷爷张嘴一笑，一口洁白的牙齿格外的晃眼。
她们的出现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一位身材苗条、乌黑头发烫着大波浪的大妈凑过来说：“您老可别凑活，看您的牙齿都已经全重新长出来了，哪天再把那乌发丸吃了，谁能看出来您的真实岁数，保准能活上几个长命百岁！”
“那可真是造孽了，活成千年老登有什么好。我已经和我们家那几个老小子说过了，以后再敢骗我吃什么这种长牙的药，我就绝食！”张爷爷吹胡子瞪眼地说完，还长长叹了口气。
“您老就是想不开，返老还童、长生不老，可是从前的皇帝老儿们梦寐以求的，他们求都求不来呢！”其他人纷纷凑过来劝着张爷爷。
“我呸！人家皇帝老儿过的是什么日子？山珍海味、美女成群的。咱们过的是什么日子？顿顿稀糊糊。你说我又长出这么一口新牙有什么用。”张爷爷越说越激动。
大波浪大妈打趣地说：“前几天，您家二小子送来的胡萝卜，您老还不是嚼得嘎嘣脆。”
“我他娘的又不是兔子！老吃那胡萝卜有什么意思！”
大家哄堂大笑。
小然带着任歌怡进入了单元门，走进电梯，摁下了八楼的按钮。不知为何，任歌怡觉得小然好像有点儿紧张。
电梯门开，她们走向右手边的那家门口。一个老式的防盗门，半虚掩着。
一位面容可亲的女士，听到动静，立刻从房间里迎了出来。
“妈！我来看看您和爸。”小然的声音微颤，接着介绍道：“这位是前两天刚冬眠苏醒的七七，暂时住在咱们家那里。她上午刚让的土豆饼，送过来给您和爸尝尝。”
“欢迎！欢迎！”小然妈妈热情地边说边接过她们手里的东西，放到餐桌上，招呼她们坐到沙发上。
任歌怡打量着房间：上个世纪的老式木质家具、被岁月浸泡油亮的木地板、餐桌上花瓶里的塑料假花，让她有种时空错乱感，之前“移居”里的一切仿佛都是刚看过的一场电影。
一缕风吹过，房间窗边飘动的白纱窗帘，和“移居”里的那两扇白纱窗帘重合起来，把她拉回现实。
她看到了沙发对面书柜上摆放的一张照片，是一张三人的合影：小然妈妈依偎在一位面色黝黑、脸型刚毅、坐姿挺拔的男士身边，二人后面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高高的马尾、脸上点点的雀斑、笑容灿烂。
但，那不是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