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锦姑娘的侍妾之位稳了


柳嬷嬷应下后退出去。
小巧的香炉里方才调了一半的香片被埋在香灰中,烟气灭了,香气里混入些烟灰气息。
这炉香算是烧毁了。
禾阳无奈叹息。
罢了。
罢了。
谁让荀哥儿是她唯一的儿子。
这些事情,就让她这个当母亲的去料理清楚罢。
雅间里安静须臾,门外传来一串刻意放轻的脚步声,脚步声在门口停下后,禀告的声音接着响起,是奴婢吉量。
禾阳允。
站在门外的两个小丫鬟打起帘子,屈膝恭送吉量进去。
吉量才从外头进来,身上沾染了一股子寒气,这会儿不敢靠得太近,就站在进门不远的地方,屈膝行了礼,回道:娘娘,乔侧妃今日来了,听闻娘娘抱病不见外客,在门口站会儿才走了。
吉量语气平静。
哪怕心中恶心透了乔氏这般惺惺作态,语气里也绝不透一丝情绪出来。
郡主早就说明了,从今往后与乔家再无干系。
可乔氏倒好,仗着自己攀上了南定王,成了侧妃,竟是在正月里缠着王爷陪她亲自登门给郡主娘娘拜年,碍于南定王的面子,娘娘只得一见。
自那之后,乔氏隔三岔五总要上门请见。
娘娘闭门谢客,乔氏就在门外站一会儿,堂而皇之的在外面又站又行礼的,不知有多少人都看见了。
日子一久,她博了个好名声,倒是让娘娘占了一身腥。
吉量恨得牙痒痒。
恨不得大嘴巴子直接甩上去把人赶走。
禾阳听后,眉眼间神色淡淡的,今后她再来,不用再报。在秋猎回程时,禾阳就已对南定王有所戒备,正月里他正大光明的上门拜年,更是想借着樱儿的身份与赵府亲近起来。
赵府独善其身,决不能有结党营私之嫌。
为了言煜、为了荀哥儿,更为了自己。
她决不能心软。
吉量闻言,不由得松了口气,奴婢记下了。本来害怕娘娘见面三分情,如今看来是不用担心了,娘娘是彻底厌恶乔女了。
*
锦鸢乘着马车从赵府离开去园子里。
这座园子本是前朝罪臣的私家园林,请来了江南的园林匠人,修葺得精致讲究,里面有山有水,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风景独好。
前两日,陛下赐名为景春园。
匾额还未制好。
如今这名字也没人敢挂在嘴边。
赵非荀挑了个临水的院子住下,名字仍用清竹苑,为了应景,遣人在院子后面栽了一片竹林,又仿着赵府里的格局,引了一渠水至后院,造了个小池塘,样式与赵府里的相差无几。
甚至连新院子里的布局,也都仿着来。
锦鸢将进去时,有种自己仍在赵府里的错觉。
但新的清竹苑地方宽敞了许多。
从院子大门进来,左手边是外客房,紧挨着的是书房,走过小院穿过垂花门,左右两侧的抄手游廊连接着分别是东西厢房,隔着正院对着的才是正房,便是赵非荀平日起卧之处。
锦鸢住在西厢房,里面是小花厅左右两间偏房的布局。
西厢房外,挨着一间仆人房,姚嬷嬷安排了个粗使丫鬟住着,平日供姑娘差遣调用。
东厢房被改成了藏书房。
正房后一排,分别是库房、一排内室。
姚嬷嬷、竹摇她们都住那边,屋子也比清竹苑里敞亮不少。
园子里的一应大小事宜都由姚嬷嬷管着,可西厢房一事,若非大公子之意,姚嬷嬷如何敢这么定下。
至此,院子里的众人心中已有了数。
锦姑娘的侍妾之位稳了。
竹摇、拨云也是头一回来园子里,见状纷纷给笑着给锦姑娘道喜,锦鸢起先还有些不自在,被这么一闹后直接红了脸,臊的要将她们推出门去,不要来扰她归置东西才好。
姑娘们嬉闹着推搡了会儿,累的香汗淋漓。
坐在一会儿饮茶歇息。
锦鸢拭去额上的汗水,喝了两口茶水,准备起身找东西去。
竹摇却将她拉住,说道:前几日我出门时,恰好撞上后门外有人徘徊,像是寻人的,我便上去问了句,男子称自己是妙辛的男人,替自家妇人给在府里当差的妹妹报个喜讯,让姑娘不必担心。昨儿个夜里我高兴坏了,把这事便给忘了,姑娘可别恼我。
锦鸢脸上笑意扬起,欣喜着一叠声问道:真的生了都平安吗
竹摇笑了,姑娘,人家都报喜讯了,自然是都好的!
锦鸢险些要笑出声来:是是是,是我高兴傻了!说完后,她再也坐不住,就要起身去收拾东西,趁着这会儿时辰还早,要去看妙辛去。
谁知,外头跑进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笑盈盈的给锦鸢行了礼,奴婢石榴,姑娘今后有什么差遣的,只管叫奴婢就好。言谈流利,笑起来也不见怯意,瞧着干脆爽利的讨喜,见完礼后又道:姑娘是不是要找装着婴儿衣裳的那个包裹奴婢今日归置东西时收到了,这就去取来。
锦鸢怔了下,连忙微笑着回道:是,辛苦你了。
锦鸢带回来的东西分散在左右两间屋子里,就见石榴毫不犹豫的进了右边去。
姑娘是不是觉得石榴面善
一旁,拨云低声问道。
锦鸢颔首。
拨云就给她解了惑:石榴是小喜的姐姐,原先是跟着老子娘在庄上做事,姚嬷嬷前不久才把她给调上来,家里已经给她提前看好了一户在京城的庄稼户,在园子里呆上几年,出去时也体面点,若在园子里办事得力,出去后还能继续回来当差,也算是她的造化。
锦鸢也是丫鬟出身。
这一番话中,姚嬷嬷为她实在安排的周全妥帖。
她心中感激。
要做东好好谢过姚嬷嬷。
竹摇听后,笑着说道:我也料到姑娘听了妙辛姑娘的喜讯,定要上门去探望,那就少不了要添礼。想着青州那边东西不齐全,姑娘风尘仆仆的才回来,一时顾及不上,擅作主张替姑娘买了这个——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袖中拿出一方红布,解开,里面赫然是一对小儿戴的银手镯、平安锁,样式时新,竹摇递到锦鸢面前,问道:姑娘又该怎么谢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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