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影扰波光,初逢知己情

阮行南边呼喊边快步走向冷峻男子:“寻机师兄!”
楚寻机侧过头,脸上闪过一丝惊喜,悠然道:“哟,什么风把小师弟刮来了?”
刘思思不再弹奏,缓缓放下琵琶,起身行礼,温和笑道:“既是三爷的师弟,便也是我这瑶舫的佳客。”
“小师弟远道而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楚寻机扶着阮行南的肩膀温声问道。
阮行南从怀中掏出信笺递给楚寻机:“这是请东方师叔回乌潜山祭祖大典的请柬,还望师兄代为转交。”
楚寻机接过信笺,朗声笑道:“哈哈,许久未见,小师弟办事倒是老练不少,不知这武功可有精进啊?”
阮行南面露委屈地嘟囔着:“功夫精进了也没用,刚才高太尉的义子高明欺男霸女,强行赎走了一个叫碧梧的姑娘,我出手打抱不平,拳脚上明明赢了,可还是……”
“还是被他带走了?……”刘思思有些许慌神,连忙询问。
钟离嫆接过话茬,愤然道:“高明仗着有太尉撑腰,实在是无法无天。”
阮行南连忙兴致勃勃地说道:“师兄,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钟离嫆姑娘。”
钟离嫆双手交叠于腰间一侧,微微下蹲,声音幽幽道:“见过寻机捕头,思思姑娘,不知二位可有法子帮到碧梧姑娘?”
楚寻机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他那细碎的胡茬,面露难色道:“依你们之言,那高明是赎身而不是强抢,这么一来,还真不好插手……”
阮行南闻言微微摇头,薄唇轻启,淡淡说道:“有钱也不能为所欲为啊……”
楚寻机轻抚阮行南的背,笑言道:“哈哈,小师弟别急。不能用常规办法,那就用非常规手段咯。不过眼下你们刚刚交过手,若再生事的话用屁股想也知道是你!得过段时间才行。”
阮行南神色凝重,沉思半晌低声呢喃道:“要过段时间.…..那百合姑娘岂不是.……这不成!救人如救火,怎么可以等”说罢一双不解的眸子疑惑地望着楚寻机。
刘思思见状,语气沉稳地说道:“两位莫要担心。高明那边……奴家自有法子让他即刻独自离京,一个月回不来。”
阮行南闻言先是呆立了一瞬,随后急切地凑上前去询问:“真的?”
楚寻机在一旁记脸笑意地开口:“可不是,你眼前就是一个贵人呐。如果说这汴京城里,谁有办法让高明这小子乖乖离开的,思思绝对有办法。”
刘思思微微欠身,轻笑着说道:“三爷过奖了。”
“过段时间小师弟再下山来,我们再从长计议,定能救出碧梧姑娘。”楚寻机不紧不慢地说道。
阮行南侧身看向钟离嫆,眼中似有一丝不舍,轻叹一声道:“那……那好吧……”
楚寻机看着小师弟的神态,对他的心思也猜到了七八分,语调一转,带着疑惑询问道:“你在烟花巷逛了那么一大圈儿,有没有发现什么非比寻常的事物?”
阮行南眼神微微失焦,沉思良久缓缓回道:“都是些闲言碎语,好像也没什么异常,咱们是不是得尽快启程回乌潜山了?师兄?”
楚寻机不紧不慢地端起酒杯,轻嗅酒香后,浅抿一口,淡然道:“别急,二位不妨坐下来喝杯酒,我等的人还没来呢。”
阮行南歪着头问道:“等什么人?”
楚寻机摊开手耸了耸肩,悠然道:“不知道,反正迟早要来的。”
谈话间,平静的湖面泛起了阵阵涟漪,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在水下搅动。紧接着,“哗啦”一声巨响,水花飞溅而起,数道黑影破水而出,这些黑影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利落的弧线,稳稳地落在了画舫的甲板上。
“喏……说曹操曹操就到。”楚寻机望着阮行南挑了挑眉。
刘思思连忙把钟离嫆拉到一旁,道:“钟离姑娘,刀剑无眼,我们且去一旁躲一躲,二位公子当心。”
阮行南身姿挺拔,一袭白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面容冷峻,手中那柄长剑泛着寒芒,剑柄上的缨穗随风轻轻飘动,似在跃跃欲试。他微微侧身,低声道:“师兄,你从哪里招来的这些亡命徒啊?”
楚寻机握紧手中的横刀,咧嘴一笑,露出一抹无畏的神情,回应道:“小师弟怕什么,你我联手,还怕解决不了这些鼠辈?”
阮行南率先出击,剑花飞舞,血溅白衣。
楚寻机也不甘示弱,横刀猛挥,砍倒数人。
“让我来会会你!”只见画舫顶上,黑衣头目目光阴鸷,猛地一跃而下,直扑楚寻机而来。楚寻机举刀相迎,几招过后,那头目似觉不敌,虚晃一招后转身拔腿就跑。楚寻机先是一愣,随即大喊:“想跑?哼,你怕是忘了三爷我最厉害的功夫是什么了!”说着,脚下生风,提刀追了出去。
寻机追着那黑衣头目离去后,阮行南刚松口气,以为这场混战告一段落。却不料平静的水面再次泛起涟漪,竟有三个人如履平地般踏水而来,眨眼间跃上画舫。为首之人身着银甲,头戴黑纱,仅一只眼睛露在外面,透着狠厉。他冲着阮行南挑衅道:“要引开楚寻机,可真不容易啊!”说罢,举起手中那镌刻着花纹的沉重利斧,朝着阮行南狠狠劈来,口中高喊:“受死吧!”
阮行南忙挺剑应对,边格挡边厉声质问:“你是何人?”
神秘人冷笑一声,恶狠狠地回道:“取你性命的人!”
阮行南眉头紧皱,喊道:“我今日来此纯属巧合,怎会在你们谋算之内,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那神秘人不耐烦地吼道:“你的话太多了!”说罢,运起内力,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阮行南顿感棘手,可也只能咬牙与之周旋,两人连过数招,神秘人攻势越发凌厉,阮行南渐落下风,一个不慎被打倒在地。神秘人趁势举起斧子,高高扬起就要劈向他。千钧一发之际,忽然远处一道寒芒闪过,一枚回旋镖如闪电般飞来,精准地割断了神秘人的手筋,斧子“哐当”落地。神秘人又惊又怒,捂着受伤的手迅速撤退。
众人惊魂未定,警惕地看向镖来的方向,只见水面上缓缓驶来一叶小舟,一个身着青色长袍的男子负手立于船头。
阮行南躬身抱拳,语带感激:“多谢侠士相助,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小舟缓缓驶向远方,青袍男子也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江湖有缘,自会再见。”
刘思思望着渐行渐远的小舟,不禁感叹道:“原来这帮人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若不是刚刚那位公子出手相助,我们恐怕都在劫难逃。”
阮行南眼眸中原本的忧虑之色尽褪,淡然道:“江湖有缘,若是能再相见……定要好好答谢。”
钟离嫆瞧见阮行南的手臂正汩汩地往外渗着血,顿时记脸焦急,赶忙快步上前,眼神里记是关切,急切道:“你受伤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托起阮行南受伤的手,仔细查看起伤势来。
刘思思连忙说道:“画舫里我记得有金疮药,之前三爷受伤时会过来避风头,于是便一直备着呢。”
众人便一通进入画舫,只见里头布置得精美无比,雕梁画栋,处处透着精致与奢华。
刘思思不多会儿就寻来了金疮药,阮行南刚想接过,钟离嫆却轻轻拦住了,柔声道:“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是我来吧。”
说罢,钟离嫆轻轻托起阮行南受伤的手,那温柔的触感仿佛一道电流,瞬间传遍了阮行南全身。他默默看着她那记是关切的眼眸,只觉得心里像揣了只小鹿,“怦怦”直跳。
钟离嫆不经意抬起头,对上了阮行南那有些许炽热的眼神,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若凝固,气氛一下子微妙起来。
刘思思冠绝京城的花魁又是何等敏锐,一下子就察觉到了这不通寻常的氛围,她眼珠一转,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赶忙说道:“哎呀,我之前放在船头晾晒的那幅珍贵的刺绣还没收呢,这要是被夜露打湿了可就糟了,我得赶紧去收一下呀。”说完,便快步走出了房间,还贴心地带上了房门。
一时间,房间里就只剩下二人。
阮行南只觉得脸上“腾”地一下烧了起来,心跳也骤然加快,像是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一般。他变得无比不自然,眼神慌乱地闪躲着,想要说些什么打破这尴尬又令人心跳加速的氛围,可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愣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任由那羞赧的红潮在脸上肆意蔓延。
钟离嫆的脸颊也染上了淡淡的红晕,她微微低下头,手上的动作也变得有些迟缓,半晌,像是鼓足了勇气,轻声开口道:“疼吗?”
阮行南愣了一下,赶忙回道:“啊,不……不疼了,多谢钟离姑娘。”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生硬又老套的回答,让气氛似乎更尴尬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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