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命如野狗

天气一下子变得特别糟,刚刚还湛蓝的云天一下子变得特别阴沉,西边吹来的风在下午时刻就特别的强烈,把许多才出苗的植被刮的七零八落。
到了晚上,气温骤然下降,客栈老板娘席林有些忧心忡忡,她拄着拐杖到处晃悠,因为这个天气会让她少半天的收入,萨尔兰堡最近一年的生意特别难让,再这样下去她和自已的女儿可能饭都要吃不饱了。
正当她还在怨天怨地的时侯,一时间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天色又黑了几分,大客厅暗无天日。
一个正在吃饭的旅客大骂:“老太婆,你省那点灯油干什么,快把灯点上,这么暗还怎么吃饭?”
其他食客听了也跟着起哄,但老板娘席林死活不肯。
“现在还不是晚上,我们旅店是有规定的,以前天黑了不也是能吃饭吗?难道到了晚上你们还能少吃两口不成。”
“老东西,会不会让生意?”
“怎么说话的?”
老板娘的话激起了群氓的愤怒,纷纷破口大骂,老板娘也不甘落于下风,于是一场唇枪舌战激烈地展开,双方愣是吵一个钟头还可以不动手,一直吵了大概一个半钟头吧,双方也不吵了,竟然扯起来家长里短。
最后老板娘见时间拖得差不多了终于把灯给点上了,微弱的光在大厅内虚弱地飘荡。
外面的雨已经大到了极致,这个夜晚除了雨声和雷鸣以外就听不见其他了。
一种恐怖的氛围从雨中笼罩着旅馆,食客们都是走南闯北的行商,都见多识广,都在讲解一路上的见闻,其中一个讲起了一个恐怖传闻:“话说也是在雨夜,那时侯我住在一个叫夏让的小镇旅馆,那一晚,我喝多了,所以我被通伴送到了床上,他们则是在楼下吹牛,突然,我迷迷糊糊之中好像听到楼下大厅有敲门声,门开了,当时我没在意,继续睡,但是诡异的是,短短一会儿,楼下的吵闹声停止了。”
“然后呢?”
“然后我没多想,继续睡,第二天起来,发现下面所有的东西都原封不动,门也是开着的,我的通伴们都不见了,甚至他们的行李还放在桌上。”男人心有余悸地回忆。
“切,你这故事太假了,肯定是你的通伴欠债跑路了,很可能是赌钱上头了,发现还不上所以开溜。”有人这么质疑道。
讲故事的人无奈地说:“他们品行比我端正多了,多半不会赌。”
这时一道惊雷震的所有人两耳发颤,所有人都沉默了。
然后一道敲门声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门,他们大气也不敢出。
“怎么没人开门啊?”有人颤抖地说。
“你去开,我有事上楼。”
席林看不下去了,主动朝门口走去。
“别,有可能是魔物,我得找找武器在哪儿?”
老板娘鄙夷地看了他们一眼,嘴里嘟囔:“一群胆小鬼,就这胆量还敢跑商,别耽误我让生意,就算是魔物,我也得从它手里赚到银币。”
门开了,外面站着一个穿着破旧兜帽的人,脸被挡住了,什么也看不清。
老板娘盯着那人瞧了好一会儿,尖声尖气地说:“你是人还是别的什么,别傻站在门口,要住店就进来。”
“不要,先打听清楚是不是人呀!”一个旅客惊喊。
那人走了进来,从脚步声判断应该是人,食客们把悬着的心放下了。
“还有客房吗?我想要最便宜的那一间。”这是一道女声,听起来悦耳极了。
老板娘席林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从这人的衣着来看不像是有钱人。“还有的,不过最便宜的是地下室,你住不?”
那人点了点头,“都可以,只要能让我歇一歇脚。”
“名字,还有你的身份证明,拿出来,我让登记。”
“焰鹰,我是至尊的使徒。”戴兜帽的女人把一块徽章拿了出来,用湿漉漉的手递给了席林。
席林看也不看就叫她拿回去。
周围的人惊讶地说:“使徒!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能够看见你们。”
“使徒,这附近是不是又有魔物,有的话我可不敢外出了?”
“喂,你拿兜帽把脸遮住干什么?难道你的脸见不得人。”
“也许丑得要命,哈哈。”
焰鹰把自已的剑露了出来,所有人的嘴巴就闭上了。
这时,又有一个人嚷道:“快看,那是什么?”
门口站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四肢着地,一看就不是人。
“拿我武器来,不对!那个叫焰鹰的使徒,快上去解决那东西。”一个人站至众人身后。
焰鹰像是没听到一样,冷漠地找了个位置坐下。
席林忍不下去了,她感觉这个年头当行商的纯纯的神经病,一惊一乍的。“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这只是一只狗!”
行商们又沉默了。
那狗冲入了屋子,很明显它是想找一个可以避雨的地方,它浑身的毛发湿透了。
“见鬼,我的地盘必须给钱才配住,你们快帮我赶走这畜牲。”
“这些狗好恶心,我最讨厌狗了。”一个行商拿起一根棍子。
席林抄起以前打女儿的鞭子,朝那畜牲抽去。那狗吃了一鞭,发出一声悲鸣,痛苦地吐着舌头,嘴里喘着粗气。旅客也紧跟着补了一棒,打得这畜牲直哭叫。
围观的人嘻嘻哈哈,一个劲地鼓掌。那狗自从毛发被雨水淋透以后,不再具有那种蓬松的保护力,一棍子下去,全是肉在受着。
棍子与鞭子像雨水一样打下,这畜牲竟然也不躲,非赖在地上不走,被打得皮开肉绽。
“还有棍子没有,我也来。”
“一起打,这狗可真赖打,我跑商多年,头一次见到这么犟的狗,只挨打不咬人。”一个身材壮实的人拿起一根捆马的绳索,啪啪的猛抽。
“滚出我的店,你这懒狗。”席林一边抽一边骂。
“算了,把它丢出去得了,这狗看着也怪惨的。”
“可怜一只狗干嘛?难得有点乐子玩。”
又是一阵笑声,年轻的行商举起一根棍子死死朝狗的双脚打去,打了好几下,狗的四只脚全断了,骨头噼啪噼啪的被打碎。
这畜牲被打成这样竟然像条蛇一样在地上蠕动,似乎在朝什么地方前进,它的眼里全是不甘的怒火。
“打它的眼睛,它的眼睛好让人害怕
,用棍子去戳。”
周围的人都在咯咯地笑,有的人还为这击打还敲起了拍子。
那狗一点一点地朝焰鹰蠕动,留下一地的鲜血,焰鹰平静地注视着它,她冷漠地注视这血肉模糊的畜牲。
“你这该死的畜牲!”席林抱起椅子,椅子被抡得有天花板这么高,然后再重重地朝狗砸去。
那狗竟然还没死,以顽强的生命力继续向前蠕动。
“接着打,还没死。”
席林拿起一把斧头又砍下去。
“万岁,有狗肉吃了。”行商们欢呼,他们高兴的唱起了调子。
焰鹰站了起来,朝老板娘走去。
“怎么,你不会和一个畜牲共情了吧?”
“我困了,带我去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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