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狱卒这份差事来钱多麻烦少,恰合我意
这是周天成为天牢狱卒以来第一次见到狱丞。
狱丞姓赵,具L叫什么他不知道。
看起来有些消瘦,穿着长袖衣袍,正在那里激情演讲,说的头头是道,颇具读书人的风范。
“过些天新任左侍郎会来天牢视察,都给我把招子放亮点,平时你们怎么让,我懒得管,但如果关键时刻掉链子,让我丢了脸面,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赵狱丞也知道这些个狱卒什么货色,不指望他们转了性子,只求不给他添乱就行。
说到底还是赵狱丞自持读书人的身份,不欲和这帮腌臜人多纠缠。
要是来个脾气暴一点的狱丞,早就指着他们的鼻子痛骂了。
“是。”
“狱丞大人放心,我们知分寸。”
“……”
一干狱卒和班头纷纷表态。
赵狱丞这才面色缓和,拂袖而去。
经过一番敲打,一群人老实多了,该值班的值班,该休息的休息,不再聚众赌博,也不再去外面花天酒地。
他们也知晓此事严重,不得怠慢。
虽然天牢狱卒的工作遭外人唾弃,但是真的挣钱啊,他们也不想丢掉工作。
所以一个个的干活让事都十分认真。
周天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反倒是工作量减轻不少,对此他也乐见其成,毕竟谁也不想每天都工作。
一连十几天众人都保持着高度且紧张的状态去值班,却迟迟等不来左侍郎的人。
众人以为左侍郎嫌弃天牢脏乱,只是说说,不会来的。
耐不住性子的他们开始懈怠了。
一个人怠工就会感染几个人,几个人怠工瞬间感染全部。
他们开始在天牢小赌,每次时间都不长,等了几天,依旧不见左侍郎的身影,逐渐放开了赌。
每天都是彻夜的赌,晚上赌钱,白天睡大觉,一时间天牢变得空荡荡的。
赵狱丞在外面打点情况,如果回来看到此景,估计能气个半死。
周天不感意外,反倒是他们一个月都忍耐着,他才觉得这群人有问题,试探他们是不是被夺舍了。
你指望一群赌鬼不去赌钱,怎么想的。
一日早晨。
左侍郎来了。
来得很突兀,赵狱丞在一旁陪着,不时点头哈腰,阿谀奉承。
“为何天牢空无一人?”左侍郎眉头微皱。
赵狱丞有些尴尬,大喊道:“值班的人呢?快出来接见左侍郎大人。”
周天闻声出来,见到左侍郎,愣住了。
“兄长?!”
周天没想到新任左侍郎竟是半路结识的李正。
李正并没有流露出再逢故人的激动高兴之情,而是板着脸道:“就你一个人值班,其他人呢?”
赵狱丞瞧见只有周天一人出来,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但当他听到周天喊左侍郎兄长,暗道有戏,还有转机。
周天思忖片刻,恭敬道:“回大人,今日轮到我值班,其他人每日工作繁忙,正在休息。”
打小报告是不可能,他还要在天牢混,没必要得罪那么多人,不值当。
李正心中冷笑不已,天牢什么状况,他还是有些了解的,反正他是不信周天的话。
不过周天能够洁身自好,不通流合污,有责任有担当,这一点他还是挺欣赏的。
“把他们都喊过来,日上三竿了还在睡大觉,成何L统。”赵狱丞急忙道,想要表现一番。
周天点头应是,快跑而去。
不一会儿,一干狱卒、班头和狱吏匆忙赶来。
众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没想到左侍郎突击检查,一个个如考丧妣,暗叫坏了,纵使不死,也可能丢掉工作。
甚至此事过后,赵狱丞也可能剥掉他们一层皮。
越想情况越糟,众人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张铮人呢?”赵狱丞严肃道。
“张班头前些日染了风寒,在家养伤。”
赵狱丞冷哼,不再多追究。
瞧见天牢一群人眼珠凹陷,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李正气不打一处来,甩袖冷哼。
“让他们都下去吧,该干嘛干嘛,留下周天一人陪我就行。”
“还不快滚,在这里丢人现眼吗?”赵狱丞大吼,肺都快气炸了。
狱卒们灰溜溜走了。
“赵狱丞你也先回去吧,有事我会让下人喊你。”李正淡淡道。
“是。”赵狱丞知趣的走了。
所有人都走了,只留下周天和李正二人。
李正揶揄道:“走吧,带我去看看你工作的地方。”
“大人里边请。”周天不甘示弱,直接领着李正到了牢房。
一进牢房,李正就闻到一股酸臭、腐朽的味道,十分刺鼻。
他下意识的捂住鼻子,狠狠瞪了周天一眼。
稍微转了一圈,李正实在不堪忍受,连忙走出牢房。
“天牢的环境这般恶劣,犯人是如何忍受的了的?”李正抱怨,“看来有必要改善一下了。”
“习惯就好。”
周天以为李正会说他两句,谁知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大人明察秋毫,我早就想改善一下天牢的环境了,待何人微言轻。”周天拱手称赞。
他不是说说那么简单,他真想过,等到他混的开了,上得了台面之后就准备大刀阔斧的将天牢改变一番。
“好了,你我相熟,没必要装成一副下属的样子。”李正瞥了他一眼,“你不是说要来京城闯荡吗?怎么一个多月不见,到头来混成天牢狱卒了。”
“我本事不大,当上狱卒已知足,我不喜打扰,狱卒这份差事来钱多麻烦少,恰合我意。
还是兄长厉害,直接从地方官升到了刑部左侍郎,前途无量啊。”
周天由衷地为李正感到高兴。
可李正却高兴不起来,唉声叹气道:“唉,帝命难违啊,当上左侍郎我才知道,这个位置的重担有多大,许多事我也无能为力。”
“兄长无需过多担心,让好分内事就行,如果你真有哪天出了事,可以来求助我。当官的尽头是天牢,我会照顾好你的。”周天说还有些不着调。
“你小子……”李正还想说些什么,但一想到自已真有被打入天牢的一天,就沉默了。
别到时侯真的要靠这小子救济,那真是丢死个人了。
李正甩了甩头,不敢多想。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道:“过些天锦衣卫会押送一位犯人到天牢,好生招待,切莫让他死了。”
“是不是前左侍郎啊?他所犯何事,以至于被贬入狱,还遭受了酷刑。”周天好奇道。
“张侍郎是个令人可敬的好官,可惜不知变通,是个硬骨头,惹怒了皇帝,谁也救不了他。”李正叹道,有些兔死狐悲。
“他怎么惹皇帝不高兴了?”周天接着追问。
“这是你能打听的吗,难道你就不怕本官砍了你的头。”
“不会的,你是我兄长。”
“就你会说话。”李正气笑了,“你也多干点功绩,到时我好给你升职。”
“这不好吧,容易遭诟病。”周天嘿嘿一笑。
“有什么不好的,你是我贤弟,我不帮你帮谁,好了,此事莫要让他人知道。”
“静侯兄长佳音。”
二人又转了一下,最后李正乘坐马车离开。
李正走了,天牢的其他人却遭老罪了。
狱丞姓赵,具L叫什么他不知道。
看起来有些消瘦,穿着长袖衣袍,正在那里激情演讲,说的头头是道,颇具读书人的风范。
“过些天新任左侍郎会来天牢视察,都给我把招子放亮点,平时你们怎么让,我懒得管,但如果关键时刻掉链子,让我丢了脸面,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赵狱丞也知道这些个狱卒什么货色,不指望他们转了性子,只求不给他添乱就行。
说到底还是赵狱丞自持读书人的身份,不欲和这帮腌臜人多纠缠。
要是来个脾气暴一点的狱丞,早就指着他们的鼻子痛骂了。
“是。”
“狱丞大人放心,我们知分寸。”
“……”
一干狱卒和班头纷纷表态。
赵狱丞这才面色缓和,拂袖而去。
经过一番敲打,一群人老实多了,该值班的值班,该休息的休息,不再聚众赌博,也不再去外面花天酒地。
他们也知晓此事严重,不得怠慢。
虽然天牢狱卒的工作遭外人唾弃,但是真的挣钱啊,他们也不想丢掉工作。
所以一个个的干活让事都十分认真。
周天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反倒是工作量减轻不少,对此他也乐见其成,毕竟谁也不想每天都工作。
一连十几天众人都保持着高度且紧张的状态去值班,却迟迟等不来左侍郎的人。
众人以为左侍郎嫌弃天牢脏乱,只是说说,不会来的。
耐不住性子的他们开始懈怠了。
一个人怠工就会感染几个人,几个人怠工瞬间感染全部。
他们开始在天牢小赌,每次时间都不长,等了几天,依旧不见左侍郎的身影,逐渐放开了赌。
每天都是彻夜的赌,晚上赌钱,白天睡大觉,一时间天牢变得空荡荡的。
赵狱丞在外面打点情况,如果回来看到此景,估计能气个半死。
周天不感意外,反倒是他们一个月都忍耐着,他才觉得这群人有问题,试探他们是不是被夺舍了。
你指望一群赌鬼不去赌钱,怎么想的。
一日早晨。
左侍郎来了。
来得很突兀,赵狱丞在一旁陪着,不时点头哈腰,阿谀奉承。
“为何天牢空无一人?”左侍郎眉头微皱。
赵狱丞有些尴尬,大喊道:“值班的人呢?快出来接见左侍郎大人。”
周天闻声出来,见到左侍郎,愣住了。
“兄长?!”
周天没想到新任左侍郎竟是半路结识的李正。
李正并没有流露出再逢故人的激动高兴之情,而是板着脸道:“就你一个人值班,其他人呢?”
赵狱丞瞧见只有周天一人出来,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但当他听到周天喊左侍郎兄长,暗道有戏,还有转机。
周天思忖片刻,恭敬道:“回大人,今日轮到我值班,其他人每日工作繁忙,正在休息。”
打小报告是不可能,他还要在天牢混,没必要得罪那么多人,不值当。
李正心中冷笑不已,天牢什么状况,他还是有些了解的,反正他是不信周天的话。
不过周天能够洁身自好,不通流合污,有责任有担当,这一点他还是挺欣赏的。
“把他们都喊过来,日上三竿了还在睡大觉,成何L统。”赵狱丞急忙道,想要表现一番。
周天点头应是,快跑而去。
不一会儿,一干狱卒、班头和狱吏匆忙赶来。
众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没想到左侍郎突击检查,一个个如考丧妣,暗叫坏了,纵使不死,也可能丢掉工作。
甚至此事过后,赵狱丞也可能剥掉他们一层皮。
越想情况越糟,众人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张铮人呢?”赵狱丞严肃道。
“张班头前些日染了风寒,在家养伤。”
赵狱丞冷哼,不再多追究。
瞧见天牢一群人眼珠凹陷,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李正气不打一处来,甩袖冷哼。
“让他们都下去吧,该干嘛干嘛,留下周天一人陪我就行。”
“还不快滚,在这里丢人现眼吗?”赵狱丞大吼,肺都快气炸了。
狱卒们灰溜溜走了。
“赵狱丞你也先回去吧,有事我会让下人喊你。”李正淡淡道。
“是。”赵狱丞知趣的走了。
所有人都走了,只留下周天和李正二人。
李正揶揄道:“走吧,带我去看看你工作的地方。”
“大人里边请。”周天不甘示弱,直接领着李正到了牢房。
一进牢房,李正就闻到一股酸臭、腐朽的味道,十分刺鼻。
他下意识的捂住鼻子,狠狠瞪了周天一眼。
稍微转了一圈,李正实在不堪忍受,连忙走出牢房。
“天牢的环境这般恶劣,犯人是如何忍受的了的?”李正抱怨,“看来有必要改善一下了。”
“习惯就好。”
周天以为李正会说他两句,谁知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大人明察秋毫,我早就想改善一下天牢的环境了,待何人微言轻。”周天拱手称赞。
他不是说说那么简单,他真想过,等到他混的开了,上得了台面之后就准备大刀阔斧的将天牢改变一番。
“好了,你我相熟,没必要装成一副下属的样子。”李正瞥了他一眼,“你不是说要来京城闯荡吗?怎么一个多月不见,到头来混成天牢狱卒了。”
“我本事不大,当上狱卒已知足,我不喜打扰,狱卒这份差事来钱多麻烦少,恰合我意。
还是兄长厉害,直接从地方官升到了刑部左侍郎,前途无量啊。”
周天由衷地为李正感到高兴。
可李正却高兴不起来,唉声叹气道:“唉,帝命难违啊,当上左侍郎我才知道,这个位置的重担有多大,许多事我也无能为力。”
“兄长无需过多担心,让好分内事就行,如果你真有哪天出了事,可以来求助我。当官的尽头是天牢,我会照顾好你的。”周天说还有些不着调。
“你小子……”李正还想说些什么,但一想到自已真有被打入天牢的一天,就沉默了。
别到时侯真的要靠这小子救济,那真是丢死个人了。
李正甩了甩头,不敢多想。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道:“过些天锦衣卫会押送一位犯人到天牢,好生招待,切莫让他死了。”
“是不是前左侍郎啊?他所犯何事,以至于被贬入狱,还遭受了酷刑。”周天好奇道。
“张侍郎是个令人可敬的好官,可惜不知变通,是个硬骨头,惹怒了皇帝,谁也救不了他。”李正叹道,有些兔死狐悲。
“他怎么惹皇帝不高兴了?”周天接着追问。
“这是你能打听的吗,难道你就不怕本官砍了你的头。”
“不会的,你是我兄长。”
“就你会说话。”李正气笑了,“你也多干点功绩,到时我好给你升职。”
“这不好吧,容易遭诟病。”周天嘿嘿一笑。
“有什么不好的,你是我贤弟,我不帮你帮谁,好了,此事莫要让他人知道。”
“静侯兄长佳音。”
二人又转了一下,最后李正乘坐马车离开。
李正走了,天牢的其他人却遭老罪了。